猫不皂- 免费阅读(99)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243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99)
  一听这话,向羽书脸上浮现一丝嫌弃的表情:变得跟汉哥似的,抠门,还不要脸。
  旁边聂云汉照着他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胆儿肥了啊,我在这儿你都敢说。
  向羽书捂着头:大意了大意了,一时没忍住。
  船上厨子做的饭不香么?聂云汉抱着胳膊,笑道,我觉得很可以啊。
  他晚饭吃的也是厨子做的饭,只是另给卓应闲熬了粥而已。
  厨子做饭不难吃,但也就那么回事,你给闲哥哥煮的粥更好喝,因为用了心啊!
  聂云汉和卓应闲听他突然冒出这句话,诧异地対视了一眼,为这种话能从向羽书口中冒出来而感到惊奇。
  臭小子,这话从哪学来的?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向羽书不服气,但是话说到后边他自己也有点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嘟囔了一句,是游萧说的,他说要学厨艺,还要学什么药膳,将来给苗公子补身体。
  卓应闲听到药膳俩字,想到戴雁声曾经提到过聂云汉身体底子已经被掏空了的事,顿时点头道:这个想法不错,回头我也学学。
  你还用学?聂云汉看着他笑,照顾你师父十年,我看你厨艺也差不到哪去吧,药膳还能不懂?
  他才没有什么养生的典籍,全都是炼丹的丹方,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才懒得看。卓应闲不打算透露他的计划,便也没多说,此刻吃饱喝足,恶作剧的心又起,补充道,不过《周易参同契》我是看过的。
  听到这本书,聂云汉见卓应闲小脸也红扑扑的,目光迷离,嘴角噙着笑,也知道他话里有话,顿时老脸一红,哽了哽:你倒是遍览群书啊!
  那当然,不仅这本,还有《悟真篇》我也看过。
  向羽书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这些都是什么书啊?
  卓应闲冲他挑了挑眉:道家养生术。
  哦向羽书兴趣缺缺,但是抬头一看,见聂云汉目露精光的那副模样,觉得肯定不止养生术这么简单。
  他没喝到粥,心里不爽,更不想跟他俩多做纠缠,免得自己老被取笑,于是拿起碗和勺,起身丢下一句你们慢慢交流养生术吧,我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向羽书回头看了眼那两人,见他们根本没人在意自己,聂云汉的手搭在卓应闲肩膀上,亲亲热热的模样的确令人羡慕。
  啥时候我能娶上媳妇啊?!明明什么都没吃、却莫名觉得肚子有点撑的向羽书关上门,悻悻地想。
  卓应闲吃得过饱,正浑身没劲儿,顺势便歪在了聂云汉怀里,闭着眼靠着,也不说话,心里很是自在。
  聂云汉看看砂锅里还剩半锅的粥,又想起方才卓应闲霸道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小气,我记得你还挺疼羽书的。
  这倒是实话,卓应闲虽然跟左横秋、戴雁声和万里风还有些生疏,但毕竟向羽书年纪小,俩人又在绿绮琴待了几天,相対更熟稔些,平日里他対向羽书也很关照。
  他又不是没吃晚饭,再说,这是你给我熬的粥,我谁都不给。卓应闲语调慵懒,说话拖着长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这种被人独霸的感觉可让聂云汉高兴坏了,他偏头在卓应闲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以后我只为你下厨。
  卓应闲眉开眼笑,被桌上烛光一映,瞳孔中像有星光在闪,只不过这星光过于光彩熠熠,似乎含了点别的意味。
  他靠在聂云汉下颌边,抬手描摹着対方山峦般俊秀端方的侧脸,从额头到微凸的眉骨,再到高挺的鼻梁,然后是轮廓清晰的双唇,最后抵在下巴的美人沟上,轻声道:汉哥,咱们来交流一下养生术啊?
  还真是饱暖思淫\\欲啊。方才听他提那两本书,聂云汉就知道他又转着撩拨自己的心思,这小狐狸坏透了,就喜欢撩人,看人出糗,于是厚着脸皮假装无知少年,不交流,我一个雏儿,什么都不懂。
  卓应闲没那么容易放弃,対着他颈侧呵气:我教你啊,我还看过很多话本和秘戏图呢。
  聂云汉心中暗笑,这人还装大尾巴狼,于是便道:你此前又不是断袖,看的应是男子与女子间的做法吧?男子与男子,要如何呢?
  此言一出,怀中人十分明显地僵住了。
  卓应闲被聂云汉一语戳中红心,垂着眼皮,眼珠滴溜溜地转,开始想辙。
  这种形势面前必然不能露怯!
  露怯就只能攒嫁妆,不能下聘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香蕈就是香菇~
  阿闲遇到了知识短板,急!
  第92章 淤堵
  卓应闲从柳心苑被带走的时候还小, 只学了唱曲儿和身段,还没学别的,跟着其他小倌凑热闹,也曾想向那些红倌儿和头牌打探, 可人家完全不理会自己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风月话本和秘戏图他确实也看过, 但也都是男子与女子的版本, 不曾见过其他。而他本来也只爱看故事,对这些图并不怎么感兴趣。
  至于男子与男子之间该如何, 他约莫有些推断,但也不知道聂云汉到底了解多少,所以不敢说, 怕说错了更丢脸。
  此刻就是很后悔,早知道提前问问小笙哥哥了!
  聂云汉见卓应闲停顿的时间有点久,便有些恶意地追问:说呀,男子之间到底该如何呢?
  卓应闲被他将了一军, 觉得再不有所行动真的就没面子了,便起身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聂云汉, 装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挑着对方的下巴道:说不如做, 到榻上去,我教你啊!
  他自以为装得似模似样,活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风流男儿, 可是在聂云汉眼里却完全是另一种样子烛光摇曳间,卓应闲一半面庞映在光下, 一半掩在阴影中,长眉入鬓, 睫毛在眼下投出长长的影子,更显得他媚眼如丝,眼角还带着一抹含情的绯红,与面颊的潮红相映成趣,小巧俏皮的鼻子下唇色温润,贝齿微露,说话间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卓应闲向来不女气,只是身形瘦削皮肤白皙,更偏文雅些。他与苗笙一样,有着一种男女莫辨的美,与苗笙的浓俨相比,他更偏俊秀。
  聂云汉莫名其妙走了神,觉得就凭他阿闲的这副小模样,若是换了裙衫,要比许多大家闺秀好看得多。
  不过阿闲穿女装的模样,好像又有些古怪
  脑子里突然有了画面,他没忍住,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接着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卓应闲正卖力演出呢,此刻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关键的时刻,聂云汉竟敢笑!
  他瞪圆了眼,恼羞成怒地双手卡住聂云汉的脖子:笑什么笑?!
  是不是早就看出我在装了?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一时没忍住才笑出声来?!
  聂云汉自知犯了错,赶紧赔不是,掰开他的双手,起身将人揽在怀里哄道:我方才就想着你要对我做什么,既难为情又很向往,觉得自己臭不要脸,才不好意思地笑了。
  才知道自己不要脸?卓应闲板着脸哼了一声,都想什么了?
  正好借机取取经!
  聂云汉嬉皮笑脸道:就这样那样呗!
  哪样哪样?卓应闲嫌他卖关子,微微皱起了眉。
  谁知对方突然垂下头,亲在了他的唇上,灵舌顺势而入,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深吻。
  卓应闲在险些喘不上气的时候才被放开,聂云汉看着他更加红润的面庞,促狭道:这样。
  嘁,还以为有什么有什么新鲜的呢。卓应闲不服气,微微气喘道。
  那人一边把他搓扁揉圆,还一边在他耳际轻声道:那样
  强烈的刺激顿时令卓应闲觉得腿软,不由自主瘫在了聂云汉的怀里,神智都有些不太清醒,接着他便被对方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
  然后对方给他盖上了被子,在他额头一吻:好生睡吧。
  卓应闲双眼迷蒙,情潮未褪,他瞅了聂云汉一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人把自己当粽子似地牢牢裹着,活活把他裹出一身汗来。
  不对啊,不是这样那样吗?
  没了?
  难道他是真的不懂?
  等等,主动权不是在自己手里吗?什么时候任他摆布了?!
  聂云汉闭着眼,下巴抵在卓应闲的前额,卓应闲仰头看他,见对方睫毛细细密密,微微颤着,蜜色的皮肤也似乎有些绯红,只是烛火阴影下并看不太清。
  卓应闲便向上一耸身,用额头去触碰了他的脸颊,果然滚烫,但又没到发烧的程度。
  汉哥
  聂云汉听这一声唤,顿时浑身紧绷。
  他不敢睁眼,哑声道:你身上还有伤,别瞎折腾。
  刚定情不久,简直如胶似漆,偏偏总是不合时宜,大风浪里搅着,就连喘息也只得一瞬,不能恣意,只能忍。
  聂云汉在心里叹了口气,百忍成金吧。
  卓应闲见他这副样子,也没再强求,再闹腾就显得自己欲求不满似的,没劲。
  他原本确实只是想逗聂云汉,喜欢看平日里厚脸皮的汉子突然羞赧,觉得有趣,但接二连三都是被人推拒,心里难免隐隐有些不快。
  与进了五陵渡之后的冒险相比,这几日在船上的日子确实如神仙般逍遥,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又不便练剑,卓应闲担心自己腰围见长,下船后剑法退步,步法沉重那可怎么办才好。
  闲散的生活他不陌生,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他几乎不曾享受过。
  初见聂云汉的时候,这人便坦诚自己是断袖,还说谁要是跟了他,他必定将人捧在手心里护着。现在想到这话,卓应闲觉得对方果然没有半句虚言。
  此前聂云汉便处处护着自己,连倒水都不让他动手,现在在船上,生活方面真的是无微不至。
  不在意别人目光,顿顿饭都给卓应闲开小灶,说是要将他养胖点,免得抱在怀里硌手;冰鉴里镇着的西瓜,每人发了半个,聂云汉便把他俩那块的最甜的红心留给卓应闲,自己吃剩下的;整理房间、清洗衣物也不用家丁,自己亲自来做,不让卓应闲动一根手指头;知道卓应闲爱干净,可背上伤痕不便碰水,便每日都替他擦身换药,帮他洗头发,连洗脚水都亲自打来,若不是卓应闲竭力阻止,这人定能做出帮他洗脚的事儿来。
  他的宠,都融于各种琐碎的生活杂事,似乎都不着痕迹,但又处处都是痕迹。
  可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么,没有大风大浪,只有小事磋磨,若能持之以恒,已是爱意笃深。
  但同为男子,卓应闲不觉得自己多么需要被照顾,也想照顾聂云汉,可偏偏莫名其妙地总是被对方说服,稀里糊涂全都听了他的。
  此人对自己爱意深沉卓应闲自然感觉得到,可转了一圈回来,聂云汉不太与自己亲近,确实让他觉得有些疑惑。
  喜欢一个人,不是就想与对方亲热的吗?
  卓应闲觉得自己原先一点也不粘人,也并不喜欢与人肢体触碰,可对聂云汉就不一样,可对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明明自己哪里也不差啊!
  接连五日的航行,熟悉这条路的船夫说明日下午即可抵达,眼看平静无波的日子快要结束,赤蚺众人心里都有点提不起兴致来。
  没人喜欢打打杀杀,对他们这些习惯了刀头舔血的人来说,更渴望过平淡甚至枯燥的生活。
  晚上聂云汉没单给卓应闲开小灶,跟大家一起在中厅吃饭,还喝了点酒,算是下船之前最后的聚餐。
  饭桌上每个人情绪都不怎么高,戴雁声本来话也不多,没说几句,盯着面前的碗目光放空;万里风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有着遮不住的惆怅;向羽书喝得脸红扑扑的,趴在桌上快睡着了;左横秋手里握着酒壶,自斟自饮,喝了好几壶。
  这酒是绿绮琴的梅花酿,只余一点库存,游萧让人搬来,留了一些给孔昙,剩下的全装上了赤蚺的这条船。
  卓应闲喜欢这个味道,忍不住多喝了几壶,这酒度数不高,也不伤身,聂云汉便没有阻拦。
  聂云汉看了眼左横秋的耳朵,见纱布已经拆掉,问道:左哥,耳朵恢复得怎样?
  唔,差不多好了。左横秋点上烟袋,抽了口,轻描淡写地说道。
  聂云汉最担心的是他的耳朵,毕竟这是左横秋最引以为傲的技能,听对方这么说,也不疑有他,便道:那就好。
  说罢他也给自己斟满了酒,举起来向大伙儿道:到了归梁府,想必就能追查到哈沁真正的目的,越接近真相,也就会越危险,我聂云汉别无所求,只想着能平平安安带大家离开,在此先敬各位一杯,请大家紧要关头勿保全功,保命最重要。
  戴雁声听了这话,微微勾了勾嘴角:这话你自己先做到再说吧。
  聂云汉饮尽杯中酒,看了身旁卓应闲一眼:我心里已有牵挂,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拼命。我们本为复仇而来,但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只能将家国安危置于私仇之前,毕竟我们赤蚺是大曜的兵,即便皇帝负我等,我等也不能负国
  向羽书听了这话,突然坐直了身子,端起酒杯在桌面上狠狠磕了一下,吼道:赤蚺永不负国!
  他喊完豪言壮语,却见没有人附和,其他人都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你们怎么不说啊?向羽书挠挠头,有点尴尬。
  卓应闲在一旁看着,多少明白聂云汉他们是怎么回事。出生入死无数次,向羽书那种少年人的热血和激情早就消失于无形,现在支撑他们继续涉险的,无非是一颗忠心罢了。
  少年的热度在血里,卷起袖子说干就干,显得斗志昂扬;年长的人热度在心里,即便下定决心,也要运筹帷幄,就不免看起来有点萎靡拖拉,不够提气。
  但说起来,聂云汉等人也不过二十五六,只是经历太过丰富,才显得少年老成。
  他见了这场景,也不想让向羽书失落,便又倒了一杯酒,先是一笑,随即严肃起来,同样将酒杯桌上一磕,先是一笑,沉声吼道:赤蚺永不负国!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大声把心里话喊出来之后,今晚那压抑到极端的气氛倒是顿时消弭于无形。
  万里风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老娘绝不会放过那些独峪狗贼!这次不远千里从南边追他们到西边,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往后再不敢生觊觎大曜之心!
  戴雁声伸出手去,轻轻从她发上拂过:国仇家恨,一并算清。
  对!一并算清!左横秋笑道,什么公仇私仇的,根本就是一回事!
  聂云汉敲了敲桌子:干完这一仗,咱们跟老皇帝就两清了,之后咱也跟孔大哥他们一样,找个地方隐居,过清净日子去!所以你们都得给我活着,听见了吗?
  其余几人纷纷挥手嘘他:吁这不废话么!
  我也想过了,凭什么我们赤蚺要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边,就凭咱们几个人,能对付得了阿格楞和哈沁吗?咱们再强,跟他们人数多的正面相击,也是以卵击石。聂云汉也有些微醺,借着酒意他苦笑道,再不敢逞英雄了,我也想留下一条命,跟我阿闲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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