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6)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035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6)
  见卓应闲面露尴尬,万里风小声在戴雁声耳边嘟囔:老聂这是存心想把卓大人整迷糊吧?他不去登台真是可惜。
  戴雁声勾了勾唇,冷笑道:这回他算是逮到机会散德行了。
  宋鸣冲送他们到了衙门口,拉过聂云汉殷勤叮嘱:好好配合卓大人,千万别私自行动。这次怎么说都是上面给的机会,可别弄个费力不讨好。
  聂云汉一脸正色,对宋鸣冲拱手:聂某平日行事孟浪,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宋大人自上任后,对聂某多加照拂,点滴都在心头,绝不敢忘。
  用不着你记,照顾好自己和兄弟们。宋鸣冲叹了口气,我等你们平安归来。
  大家取了自己的装备和包袱,分乘三辆马车。聂云汉和卓应闲在第一辆,戴雁声与万里风驾第二辆,向羽书随左横秋掌第三辆。
  苍云满天,月色朦胧,只听马鞭一响,三辆马车徐徐向前。
  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蹄声,踢踏踢踏由慢变快,马车一路绝尘而去,消失在宋鸣冲的视野里。
  根据卓应闲提供的信息,哈沁等人曾在大曜中部出没,棠舟府地处大曜东南,因此聂云汉一行从府城北门出发,按计划一路北上,循着哈沁曾经出现过的踪迹,沿路寻找线索。
  几人锦衣夜行,一路颠簸狂奔。
  起初聂云汉在外驾车,让卓应闲在车内休息。时至午夜,卓应闲却挑帘出来,跟聂云汉并排坐在了车外。
  颠得睡不着?聂云汉腰间挂着大刀,靠在车厢边上,眼睛眯着,似乎半睡半醒。
  卓应闲摇摇头,抱着双臂:我不困。你去休息,我来驾车。
  我在牢里天天无事,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好不容易出来,自然要透透气,用不着休息。聂云汉懒洋洋地偏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道,阿闲,你不太像个铁鹤卫。
  卓应闲不动声色:你还见过其他铁鹤?
  铁鹤没见过,可我见过的长官不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聂云汉望着满天繁星,神情悠闲,我见过的长官都是眼高于顶,盛气凌人,更别提你们铁鹤卫。不管谁提起,都说你们高高在上、桀骜不驯,民间话本也写过不少,更多的是说你们怎么心狠手辣,仿佛吃人恶魔一般。但我见阿闲你,性子温软,待人和善,心胸宽广,倒像个儒生。
  卓应闲轻轻哼了一声:难不成你喜欢粗暴的?
  聂云汉闻言一怔,意味深长道:你这么说我可是要乱想的。
  赤蚺身为特务,不应该谨言慎行么?卓应闲哽了哽,揶揄道,聂千户坐了两年牢,受的训全忘了么?
  聂云汉莞尔:那也不能时刻紧绷,总得放松放松。阿闲,既然我们一同上路,相互之间应当坦诚,你不如给我透个底调查哈沁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独独派了你来?得罪人了?
  卓应闲沉默片刻:此事与你无关。
  聂云汉无声地笑了笑,没再多问,只是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不去。
  月光下卓应闲的脸虽没什么表情,但他皮肤泛着白瓷一般的光泽,长眉入鬓,目如星辰,看来着实赏心悦目。
  看什么看?卓应闲被他看得恼火。
  阿闲,你真好看,长这副水月观音的模样,何苦要做铁鹤卫?伴君如伴虎,你家中为何不替你寻个闲散差事轻松度日?聂云汉诚恳发问,这么细皮嫩肉,是铁鹤的训练不够艰苦,还是你天赋异禀,再苦的训练也损耗不了你半分?
  卓应闲皱着眉,往外挪了挪,离他远了点,片刻后斟酌地问:聂兄,你是不是
  是什么?聂云汉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等他说出后半句话。
  断袖?卓应闲支支吾吾,还是艰难地问出来。
  聂云汉先是轻笑,轻笑又变成大笑,笑得卓应闲恼羞成怒,忍无可忍一扭身掐住他的喉咙:笑什么?!别笑了!
  卓应闲被风吹得手有点凉,可聂云汉的脖颈十分温热,两相接触,即便他手指用了力道,似乎也并威胁不到对方什么,反倒显得他动手不像动手,像是在撒娇。
  聂云汉大手覆上来,同样热热乎乎的,粗粝的触感令卓应闲想起被他捏脸的感觉,心情极其复杂,他立刻松开手,从对方手底下抽了回来,转过身想钻进马车里待着,却被人一手拉住了胳膊。
  我是。聂云汉看着他,没了调侃的表情,坦坦荡荡承认,并且认真问道,你怕?
  这有何可怕?要做怎样的人,要喜欢什么人,是你的权利,与别人无干。卓应闲挣脱他的手,但还是坐了回去,免得被对方以为自己怕,但我同聂兄并非一路人,所以还请你自重,免得之后尴尬。
  你生得好看,我一见就喜欢。若你不是铁鹤,我定是要纠缠你的,反正我这人不要脸。聂云汉抱起胳膊,自顾自道,但我除了不要脸,还会疼人,要是跟了我,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护着,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大男人要人疼做什么?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卓应闲脱口而出,然后才意识到不对,咬牙切齿道,说了我同聂兄并非一路人,你哪个字听不明白?
  聂云汉看着他,面露惋惜:铁鹤是皇帝亲卫,个个出身高贵,汉哥配不上。阿闲,若你我换个身份
  卓应闲怒道:够了!你我不必交浅言深,我对你的私事没有半分兴趣!
  聂云汉陡然被他打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做出一副黯然的模样,默默转回头,望着前方夜路不言语。
  片刻后,又听身边这人迟疑道:我并非对你有偏见,你、你别多想。
  聂云汉几不可查地勾唇一笑,今日连番试探下来,现在他可以断定,这个卓应闲,定是涉世未深无疑了!
  不仅涉世未深,而且心地善良,怎么就趟进这浑水里来了呢?
  无端令人觉得心疼。
  他无意再折磨对方,便道:无妨,不说这个了。你再同我说一下目前掌握的线索吧。
  各地守兵发现哈沁等人先后在文州、鲁州、林河几地出现,行踪诡异。卓应闲道,所以我们不是正要先去文州看看吗?
  聂云汉眯了眯眼:就这些?只有这么点线索,皇帝就派铁鹤卫来带着赤蚺去查哈沁?别忘了大曜与独峪已经议和,国界处还开了互市,这要是让独峪王知道了,岂不是给了他们挑起纷争的理由?
  不仅如此,卓应闲连忙道,文州清心观,有个叫云虚子的老道突然失踪,邻居报官之后,当地衙门调查,认为他是被人绑架
  聂云汉表示毫无兴趣,打断道:清心观我听都没听过,想必不是什么重要道观,里边丢了个老道士,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个云虚子,极其擅长道家外丹术,重点不是练成什么丹,而是
  卓应闲意味深长,聂云汉立刻明白:你的意思是,他懂如何制造火雷?
  对,混合各种药物,如玄水、石亭脂等,制造出来的东西威力十足。卓应闲道,听说他去年把清心观轰上了天,差点害得自己小命不保,可惜手里的钱都用去研究外丹术,到现在道观还是破破烂烂,勉强有瓦遮头。
  聂云汉听他所述,陷入沉思,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这些事你既然有疑问,为何先前在都司衙门不说?卓应闲瞧着他,揣摩他的神情。
  短短半天相处,他能看出来,聂云汉这人惯会演,七情上脸未必是真,肚子里多的是弯弯绕,表现得狂放不羁胡言乱语,都是为了掩饰那满腹心事。
  聂云汉挠了挠额角,讪笑道:质疑那么多做什么?问多了指挥使也起了疑,不放我走怎么办?
  有皇命在,他就是起疑,又能怎样?卓应闲满不在乎。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鸟鸣,聂云汉听后,突然正襟危坐,勾起嘴角一笑:果然有人跟来。阿闲,坐稳了!
  接着他便跳上了马背,拉着缰绳,在眼前的三岔路口突然转弯,向右驶去。
  后面戴雁声驾车保持原路方向,向羽书那辆则登时左转,三辆车兵分三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玄水指水银,石亭脂指硫磺,道家外丹术隐语。
  汉哥:出柜出得坦坦荡荡。
  阿闲:我有点方。
  第6章 遇袭
  聂云汉御马狂奔,拐上的这条小路又是崎岖不平,整个马车被颠得吱嘎作响,几乎就要散架。
  卓应闲伏低身子,一手牢牢抓住车板,另一手抓紧佩刀,狐疑地向车后打量,一片尘土飞扬后,并未见到有什么敌袭。
  马蹄声乱响,扰乱听觉,他不得不屏息,再三仔细探听,仍未听到异动。
  聂兄,你怎么知道有人追来?卓应闲冲前面大喊。
  聂云汉驾着马,回头对他吼:左哥的信号不会错,独峪人惯会藏头露尾,正面抗不过,最喜欢偷袭。看来棠舟府果真有他们的细作
  他突然神色一凛:前边有路障,跳车!
  话音刚落,卓应闲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一支白羽箭破空而来,正正射向他的面门!
  电光石火间,聂云汉从马背上跳起来,伸手用佩刀将白羽箭击飞,然后一个转身将卓应闲拦腰抱起,跳到旁边一棵大树上,双脚借力,在空中轻盈旋转,随即稳稳落地。
  那狂奔出去的马突然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嘶吼声,马儿摔倒在地,车厢也咣地一声侧翻,摔得几乎散架,缀得马儿爬不起来,躺在地上不住哀鸣。
  聂云汉和卓应闲背靠背站在小路中间,两人握紧手中长刀,警惕地环视周围。
  卓应闲对聂云汉低声道:方才多谢聂兄。
  聂云汉笑了笑,还未开口,又听卓应闲道:在下即便学艺不精,倒也尚能自保,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阿闲是贵人,汉哥自然得照顾好你。聂云汉勾了勾嘴角,随即眼中寒光一闪,冲着周围朗声道,是哪路的朋友这么藏头露尾?这可不是好汉所为!
  夜静得出奇,除了微微虫鸣,就只剩下一旁骏马的阵阵哀吟,聂云汉和卓应闲两人竖起耳朵,静静地捕捉空气中的声响。
  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两边树上像是凭空长出了几只大豪猪,无数白羽箭噼里啪啦射了出来,箭矢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地向他们罩了下来!
  卓应闲两人挥起手中长刀,速度极快,月光下之间一片银光闪过,箭矢掉了一地。
  但还不等他们喘口气,第二波袭击又攻到眼前!
  啊!聂云汉低吼了一声。
  卓应闲回头看他,发现他的肩膀中了一箭,挡在他身前,急急问道:撑得住吗?
  无碍,两年没练刀,速度跟不上了,真是丢脸。
  借着卓应闲替他挥刀挡箭的功夫,聂云汉毫无痛觉似地把箭拔了出来,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状的物件儿,大喊道:低头!
  可惜俩人还没产生足够的默契,卓应闲并没明白他的意图,就见聂云汉从圆筒里掏了个球状物扔了出去。
  那东西被抛在空中,仿佛见风就长似地生出叶片,呼啦啦向四方一片片展开垂下,银色的质地在月光下翻着莹润的光泽,显得煞是好看。
  还没等卓应闲反应过来,这玩意已经撑开呈伞状,兜头向他们俩罩了下来。
  聂云汉拉了卓应闲一把,俩人蹲下,钻进铁伞当中,尽管这铁伞的叶片中间是镂空的,仍能挡住周围袭来的箭雨。
  箭矢咣咣咣扎在伞面的空隙上,将伞堵了个密不透风。
  卓应闲蹲在伞里,目瞪口呆:这什么兵器?
  汉哥的好东西多着呢!聂云汉得意地说,拿手里剩下的圆筒顶住铁伞内部顶端,圆筒一节节伸长,轻轻一扭便咔咔固定住,俨然是这伞的手柄。
  聂云汉举着大铁伞站了起来,迅速转着伞面,将所有射过来的箭全都反弹了出去。
  卓应闲站在他旁边,手里拎着刀,一时竟有点恍惚。
  头一次应对袭击应对得如此悠闲!
  连续几波箭雨过后,周遭再次安静了下来。
  聂云汉撑着伞晃了晃,嘚瑟地冲四下喊:哎,箭用完了吧?是不是该出来亮相了?
  卓应闲十分好奇地摸了摸那组成伞面的叶片,竟然薄如纸,却又硬如铁,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这就是珍珠铁做的吗?
  对啊,很轻的,你掂掂。聂云汉把伞柄递到他手里。
  卓应闲接过来也转了转,兴奋道:果然轻便!有多重?
  八斤,携带特别方便,把这个圆筒拆下来,这伞尖的球底下有个机关,一按这些叶片就能自己叠好缩回球里,你按一下
  许是这敌袭场面变成了特殊兵器介绍大会,偷袭者也看不下去了,只听嗖嗖几声,从路两侧树上跳下来七八个蒙面人,手持长剑将卓应闲和聂云汉围在中间。
  等料理完他们再教你怎么玩。聂云汉把铁伞往旁边一扔,提起长刀,跟卓应闲再次背对背,接下来可就要见真章了!
  卓应闲拎着刀,望着面前几个蒙面人,冷笑道:车坐久了有点乏,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聂云汉冲蒙面人喊道:兄弟们到底哪路的?这儿离棠舟府这么近,在这儿大动干戈,不怕惊了府卫的兵爷们吗?
  蒙面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彼此间连眼神都没传递一个,突然间便默契地挥着刀冲了上来!
  卓应闲和聂云汉跟蒙面人打成一团,一时间只听得兵刃撞击的锵锵声,刀面反射着月光,竟还有点晃眼。
  俩人面对这几个偷袭者倒是游刃有余,聂云汉一边与人拆招,还一边抽空去看卓应闲的情况。
  这人的确身手敏捷,几个旋身将围攻的蒙面人晃得团团转,四把大刀同时向他劈来,他一个向后下腰轻松躲过,随即手腕一抖一转,手中刀挽了个花,游龙般地一别,顿时将对面几人的刀都挑了下来!
  聂云汉不由喝彩:好腰力!
  他这一分神,对面的人便攻了过来,当头就是一刀,他脚步溜滑地退了两步,才堪堪避开,回手跟人过了几招,才一脚踹在那人胸口,将对方踢出一丈远。
  这一幕被卓应闲尽收眼底,他舔着牙尖嘲笑道:聂兄,精力可得集中啊!
  聂云汉戏耍似地引着面前的对手闪转腾挪,嘴里也没闲着:好不容易有机会领略阿闲你的功夫,自然是得好好看看。没想到你不光人俊俏,功夫也俊俏,汉哥没看错人!
  卓应闲懒得搭理他,想尽快结束这场打斗,抿起嘴唇专注迎战。
  没想到隐藏实力的不止他们两人,这群偷袭者此刻竟然结成了某种古怪的阵型,齐齐向他们两人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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