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70)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93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70)
  也不是不想让他知道,这孩子有点愣,我怕他冲动,既然你在这儿,这事儿交给你更稳妥。云虚子拈须道。
  聂云汉禁不住笑了:他是真愣,不过这些日子好多了,成长很快,做赤蚺都很合格。
  云虚子得意道:那是,我的小弦儿聪明伶俐,要不是没摊上好父母好师父,说不定也是人中龙凤,不比你差!他这孩子,外表看起来清冷,对人可是死心眼,谁对他好一分,他能还人家十分。他既然认定了你,自然会对你死心塌地,你要是敢负他,我扒了你的皮!
  我向师父发誓,我会对阿闲一心一意,他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他让我站我绝不敢坐,反正什么都听他的,他就是我聂云汉的当家人!
  卓应闲端着泡好的罗汉果茶进来放在桌上,听了这话,当着云虚子的面,不禁有些羞臊,耳根瞬间红了:谁要当你的家?还不得累死。
  挂个名嘛!聂云汉笑嘻嘻地撞了撞他的肩膀,将来买个院子,杂事儿都让杂役做,你养尊处优就行。
  你想得还挺多。卓应闲抿着嘴笑,倒了杯茶给他,给师父送过去。
  遵命!
  聂云汉端着茶杯,恭恭敬敬送到床前:师父喝茶。
  云虚子感觉像在接女婿敬茶,心中五味杂陈,什么都没说,只是哼了一声。
  对了师父,您在这儿待了几个月,有没有见过另一个管事的人?那人身份地位应该跟平野和哈沁差不多。
  云虚子吹着手里的茶:这倒是不曾见过,我连哈沁的面都少见,关平野也只是偶尔出现,我见那个姓孟的倒是多一些。怎么,他们还有其他同伙?
  据我所知,应该是有这样一个人。聂云汉也有些疑惑,难不成
  聂公子,我家门主有请。孟闯的声音突然在岩洞外响起,此人果然功夫深不可测,连聂云汉都没有察觉他的脚步声。
  聂云汉将那团白布塞进怀中,冲云虚子拱手:师父,我去探探情况。
  云虚子点了点头,卓应闲也道:师父,我与汉哥同去。
  孟闯的声音又飘了进来:门主只请了聂公子。
  卓应闲不放心地看了看聂云汉。
  没事儿阿闲,你在这儿陪师父聊天吧。聂云汉拍拍他的肩膀,我去去就来。
  关平野在最底一层等着聂云汉,他今日换了件白色滚黑边的深衣,头上裹着黑色幅巾,显得十分稳重,气色也好了许多,与先前那副憔悴的模样大相径庭。
  见聂云汉向他走过来,他便弯腰做礼,笑道:哥,早安。
  早什么安,连太阳都看不见,谁知道现在什么时辰。聂云汉上下打量他一个来回,穿成这样干什么?祭祖啊?你有脸见列祖列宗?
  孟闯当即皱了眉:怎么说话呢?
  无妨。关平野仍旧笑意盎然,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聂云汉看着他这副样子就感觉诡异,觉得他笑里藏刀,没安好心。
  关平野从怀中掏出一个掌心大的圆形铁盒,递给聂云汉:昨日忘了给你这个,可以用它来看时辰。
  聂云汉好奇地打开,这东西长得跟寻影很像,里头是个圆盘,中间也有指针,只不过指的不是方向,而是指向圆盘周围的一圈字,那些字写的就是子丑寅卯,是时辰的标记。
  你还记得吗?爹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那些齿轮咬合在一起,以一个均匀的速度旋转,转二百圈就是一个时辰。此处深居地下,确实难以掌握时间,我便做了个这个,未必准确,可以参考个大概。我给此物取名怀晷。
  此刻那指针指在巳与午之间,看来差不多是巳时正了。
  怀晷?我看你真是心怀不轨。聂云汉撇撇嘴,将怀晷放入怀中,你倒是实现了义父的很多想法。
  我自问本事比不上我爹,也只是尽可能把他以前想过的东西做出来罢了。关平野谦恭道。
  聂云汉哼了声:你本事可不小,别妄自菲薄行了,找我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带你去陈列厅转转,随我来。关平野向孟闯使了个眼色,孟闯便点点头,转身离去。
  聂云汉看了眼孟闯的背影,随关平野走着:你对这位孟兄弟到底有什么大恩,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大恩倒不至于,不过是志趣相投罢了。关平野淡淡道。
  什么志趣?和你一样疯?
  关平野勾了勾唇角:哥,你说笑了。
  没跟你说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望星?聂云汉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让他在最高兴的时候死去,我对他已算仁慈了。
  聂云汉:
  跟孟闯那货说的几乎一样,这俩也真是疯到一块去了!
  他愤怒地抓住关平野的手臂: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关平野怔了怔,像是听了件很有趣的事,咧开嘴笑了:望星又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下人。
  下人也是人!聂云汉压低声音吼道,你也算饱读圣贤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端午安康,端午假期快落!
  第171章 家恨
  关平野一手覆上聂云汉抓着他的那只手, 聂云汉当即便松开了他。
  人本就分高下优劣,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懂么?劣等人的命运,自然由高等人来决定,这本就是这个世道运行的规则。关平野轻声道, 好了, 哥, 我不想因为这个与你争吵。
  聂云汉冷声道:那你想与我聊什么?聊你如何把我当猴子一样耍么?在你眼里,我也是个劣等人吧?
  哥, 我知道我做的事会让你生气,但是我真不想你这么误会我。关平野一直挂着微笑的脸上现出一抹忧伤,我我从没想过要耍你, 只是不那么做,你怎么会乖乖来到我身边?
  而且这件事本来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也只能私下里安排,若是透露得太早太明确, 一来你恐怕不会相信,二来,如果你信了, 可能会从中作梗。
  聂云汉听着这话,想到了哈沁, 心道或许关平野这是实话,他与哈沁还有那某乙之间相互制衡,确实难以随心所欲。
  既然如此, 为何我俩见面之后,你不肯对我坦白?既不说, 又拼命露破绽想让我猜到,够矛盾的啊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关平野垂着眼, 片刻后才抬头看他,那眼眶微微泛着红:哥,我确实很矛盾,想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很厉害,再也不是那个要被人照顾的小弟,还想让你与我一起为我爹报仇;不敢告诉你,是对你的反应没有把握,怕你知道了会生气,会不理我陪你在红旆峰那里绕圈,并不是想存心捉弄你,是因为我想与你多待一会儿,你对我那般好,就像过去一样,我舍不得你
  他说得情真意切,可聂云汉半个字都不信。
  若只是舍不得自己,何必在红旆峰设下十二连环锁?
  这兔崽子所表现出来的对他的依恋,全都是为了拿捏他!
  但聂云汉也明白,关平野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仍是将自己带到这里,这人口中所说的深情未必是假,只是已经魔障了而已,而且他看起来胜券在握,手中必有杀手锏,只待在最恰当的时候拿出来。
  自从心里平静下来,无奈地接受了关平野已经变了的这个事实,聂云汉也恢复以前那深藏不露的模样,毕竟关平野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想要骗过他也很不容易。
  他对关平野这苦情戏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是转了话题:那我再问你,你既然能将孟闯安插进待宵孔雀做钉子,为何不让他弄到金红砂,而偏让哈沁兜那么大圈子?
  关平野拉了拉聂云汉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自己继续走:你想多了,孟闯不是钉子,他只是以前在五陵渡混过一阵子,清楚那里的情况。见我担心你陷在那处,才替我跑一趟,想把你救出来。我也没有能弄到金红砂的路子,只能让哈沁自己去搞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别以为出了钱就是大爷。
  聂云汉想,这小兔崽子是憋着给哈沁使坏呢!
  就算孟闯不去救你,你也能自己逃出来,你心甘情愿在那柜子里待几天,可能只是为了探查孔昙那处的虚实。关平野自嘲道, 其实是我多此一举了吧?
  聂云汉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既然知道我陷在待宵孔雀那里,那就该清楚孔昙为何为难我,对不对?平野,假借韩方之名,给孔昙发密信的那人是谁?你说要带我见他,为何迟迟不动?!
  两人已经走到了所谓陈列室的岩洞外边,里面点着长明的火铜球,透过那铁栅栏,聂云汉能看到那里头停着几辆战车般高大的物事,洞壁一圈摆满了铁架,每个铁架上都摆了些东西,看起来很颇为琳琅满目。
  但聂云汉总觉得怪怪的,若是报复皇家,没必要整这些花哨的东西,平野为什么做这么多?难不成是哈沁要求的?
  关平野见聂云汉止不住往陈列室里瞟,不禁笑道:不是我不带你见,是他还没回来。他见了你一定很高兴。来,先参观一下我这两年的成果。
  聂云汉看他从袖子里掏出锁匙去开锁,想到那某乙对自己所做的事,心想这人未必见了我就高兴。
  他心中暗忖:平野怎么有点邪性,该不是得了什么癔病吧,感觉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他明知道那某乙假冒韩方写信给孔昙,就是为了阻止我们追查下去,怎么还会觉得那人想要见我?那某乙后来都派杀手来了,明显是要把赤蚺除之而后快的意思啊!
  关平野推开栅栏门,笑吟吟地望向聂云汉:哥,快请。
  聂云汉跟着他进了那岩洞,端详着中央那几辆战车:你把义父设计的铁皮战车做出来了?
  他细细打量着,这战车就像个巨大的铁皮柜子,车厢约有六尺高四尺宽一丈长,连轮子都是精钢所制,共有三对,每个都有约一尺宽,左右两侧的三个轮子分别被铁网包裹了起来,似乎是轮子转动,便能推动铁网跟着前进。
  嗯,这算是模型,并且与我爹的设想不太一致。关平野道,他想以磁石引导,我觉得不妥,万一战车所处的位置也有强大磁场,影响磁石功效,那这战车就等于废了。我觉得仍旧以人力驱动才可靠。
  他拉开战车车厢上侧的一处小门,为聂云汉介绍:这里面可以装下最多六名士兵,就像赤蚺一个行动小队。两人居前端,用脚踩动机关发力,以齿轮结构带动车轮转动向前走。后面四人则可以进行侦查或者操纵火器进攻。
  火器?你是指火铳么?在这个密闭空间里用火铳,岂不危险?聂云汉皱起眉。
  关平野笑笑:配备的五雷神机也是我改造过的,很安全。而且,既然要士兵进到这战车里,战车外壳也进行了加固,普通火铳打不穿这铁板。
  聂云汉指了指轮子上的铁网:为什么缠这个?用来防滑?
  一是为了防滑,二是将轮子包裹起来,前进时方便爬坡,上山也可如履平地。
  这里几辆战车,都有什么区别?
  第一辆其实算是普通的侦查战车,只配了五雷神机和连发弓;第二辆火力最猛,加装了火炮,但里头装的是我的寰宇火雷,杀伤力大。关平野如数家珍地说,这第三辆,密封性最好,可以下水,在水底发动攻击,打起仗来神不知鬼不觉;第四辆非常轻盈,车厢中能伸出两只巨爪,能够翻越城墙,攻城最为好用。
  说罢,他仰着脸看向聂云汉,兴致勃勃地问:哥,你觉得如何?比兵书里提到的火龙卷地飞车和铁汁神车也不差吧!
  聂云汉唔了一声,随口道:战车纯铁打造,就比那些木头车强了许多。你这些巧思也是用到正道上就好了。
  得到夸奖的关平野很是开心,无视了最后那句贬损的评价,扯着聂云汉的衣袖又去介绍周围架子上摆的那些小物件。
  聂云汉认真地听,时不时给他两句赞美,关平野说得眉飞色舞,很是开心。
  看完之后,聂云汉突然问道:你造这些,就是为了去杀皇帝?可你怎么运出去,又如何弄到京城?说实话,你面前这些东西,连归梁府城都出不了。
  当然不用这些了!我哪有那么傻。关平野漫不经心道。
  那你打算如何行事?聂云汉逼问道,你是只要杀老皇帝,还是另有所图?
  关平野怔了怔,忽地笑了:我还能图什么?难不成我去坐那皇位?不过哥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试着帮你。
  少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聂云汉冷冷道,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么?!
  正是因为记得父亲是怎么死的,我才决定做这些。哥,你不知道吧,我娘,就是被狗皇帝害死的!
  聂云汉一怔,他懂事时,关平野的娘亲已经因为难产而死,之后关山从未提过这事,他确实不知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禁问道。
  关平野走到一辆战车边,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铁皮,面沉如水:我爹我娘志趣相投,都善做机关奇巧,当年他们俩的定情之物,就是一个用齿轮带动、上足发条后能发出乐声又可以跳舞的小人偶。此事远近皆知,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朝堂之上,让狗皇帝和他那爱妃知道了。
  爱妃对这小人偶十分好奇,想要开开眼,皇帝便传了口谕,叫我爹娘做个新的,供他和爱妃把玩。口谕传到之时,我爹正在战场上为他杀敌卖命,这人偶只能由我娘来做。
  皇帝那边催得紧,从棠舟府送去京城也需要时间,我娘只能彻夜不休加紧赶制。小人偶个头不大,但全身关节都会动,所需要的齿轮机关颇为精巧,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半点不能马虎。即便锻造零件工作可以交给别人来做,最终的组装仍要她来完成。可我娘那时已经怀我八月有余,大腹便便,让她废寝忘食地伏案操劳,着实是一种折磨
  小人偶刚一做成,便交给了等待多日的铁鹤卫,我娘胸口提的气一松,立刻就晕倒了,动了胎气。稳婆说她操劳过度,胎位不正导致难产,我娘生了一天一夜,等不到我爹回来,艰难生下我,便耗尽了力气,棠舟府最厉害的大夫也回天乏术。而我,就因为一条腿被脐带缠住,血气不畅,呱呱坠地之时才发觉,来不及医治,最终落了终生残疾。
  关平野说着说着,便红了眼,望向聂云汉的眼神充满恨意:哥,就为了一个小人偶,我娘没了命;就为了跟独峪人媾和,我爹被推出去当靶子,他为大曜出生入死,最后却落得个身败名裂!我们一家三口,都是被这皇帝所害,你叫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找他报仇?!
  恋耽美
  猫不皂 免费阅读(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