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43)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4802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43)
  他与聂云汉贴得很紧,生怕被对方知道,赶紧把身体向外撤,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头顶传来聂云汉的低笑声。
  卓应闲大窘:笑什么!
  笑某人欲盖弥彰。聂云汉低头看他羞红的脸,忍不住捧着狠狠亲了一口,都是男子,怕什么,看来我不用担心你的身体。
  本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卓应闲推开他坐了起来,无意间看到下面的风景,高兴道,好漂亮的七彩光!
  聂云汉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见沼泽林间的地面上闪烁着七彩光芒,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把这夜晚如同人间地狱的无常泽映得如同仙界一般。
  真美。他搭着卓应闲的肩膀,不由地笑了,能看到这番景致,是个好兆头,说明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鬼地方!
  卓应闲看着聂云汉笑得舒展开来的眉眼,心中却有些忧心忡忡。
  聂云汉见了吉兆,便也不肯耽搁,急吼吼地拖上木筏就要继续赶路。
  卓应闲见他体力恢复很多,便也没阻止,而是心神不宁地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毒发,要不要提前把那药丸吃了。
  但他左思右想,觉得没什么必要,还是得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吃吧。
  眼前看似一片祥和,谁知道这背后是否暗藏杀机呢?
  聂云汉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去牵了他的手: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就在想,那座山好像就在跟前,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呢。卓应闲漫不经心道,却感觉聂云汉的手骤然收紧。
  有人!聂云汉低声道,别管他们,继续走,攻其不备。
  两人此刻正要走出一片树林,前面是一览无余的开阔地,一会儿若要真打起来,当真是避无可避。
  卓应闲握紧了手里那根绑着骨刀的木棍,佯装毫无察觉,跟着聂云汉向前走,为自己方才的乌鸦嘴感到懊悔。
  他们已经走到了开阔地,时刻做好被人偷袭的准备,孰料身后却传来喊声:聂云汉?!
  聂云汉闻声,与卓应闲齐齐回身,疑惑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四个人,心道这些人居然不偷袭,这是看不起谁呢?
  那四人皆是一身短打,手拿长剑,看起来有些眼熟。
  卓应闲低声道:这几个是归燕门的人?
  真后悔那日给他们留了活口。聂云汉神色阴沉下来,敢跑到无常泽来追杀我们,也算有种。
  卓应闲向前一步,长棍紧紧握在手里,冷冷看着对面的人。
  聂云汉扔掉手里拖着木筏的草绳,将怀中骨刀掏出来,摆好起手式,冲那几人喝道:快点吧,我们还得赶路呢。
  领头的见他俩如此严阵以待,带人走上前来:你误会了
  这人话还没说完,聂云汉已听到破空之声,以为有暗箭偷袭,谁知他刚要抬手格挡,便见一只箭射向对面之人,笃地一声,正中心口!
  后边几个人来不及反应,只听嗖嗖嗖三声,三人接连中箭,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聂云汉先是一怔,随即兴奋地回头,冲着空中两个飞翔的人挥手:我们在这儿!
  卓应闲一时之间有些犯傻,好似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怔怔的,一动不动。
  好阿闲,我的福星阿闲!聂云汉激动地抱住他,我们得救了!
  御翅而来的是左横秋和向羽书,甫一落地,向羽书来不及收好翅,兜着风艰难地跑到聂云汉和卓应闲跟前,兴奋道:汉哥,闲哥哥,我们来救你们了!你们没受伤吧?!
  聂云汉虚点了他一下,大笑:算你小子有良心!
  左横秋拉动机簧,将翅收回盒子里,大步走过来,看到聂云汉两人面色还算正常,不由松了口气:就知道你们两人命大!
  卓应闲看到左横秋和向羽书,骤然腿一软,趔趄了一下,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强压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情愫,对两人道: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聂云汉好奇,问左横秋: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左横秋还没开口,向羽书便抢着道:昨夜我们要搬去南栀峰藏身,半路遇见敌袭,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最后留了个活口,审了天快亮才审出来,带平野哥哥上山安置好,天也亮了,我和左哥就迫不及待出来找你们了。本来还怕不好找,没想到一来就看见那四个人要对你们下手,干脆给他们了个痛快!
  他一改连日来的失落,再次变得精神勃发起来,少年的神采奕奕总是容易感染他人,左横秋、聂云汉和卓应闲相视而笑,神情都变得轻松。
  聂云汉好奇道:你们为何在南栀峰藏身?
  为了找你俩,我和羽书把这山头搜了一遍,发现哈沁已经彻底撤离此地,山上要比府城内安全一些。左横秋道,我们推测哈沁老巢会在未阑山脉深处,住在南栀峰,将来行动也方便。
  向羽书兴奋道:我们现在暂住在归燕门里,不过南栀峰山上还有几处废弃的猎户院子,方便我们随时换地方住,其中一个院子不远处还有温泉呢!
  平野也住在归燕门么?聂云汉问左横秋。
  左横秋点头:他和望星,还有秦姑娘,所有的人都在。
  提到秦落羽,向羽书不免紧张,但聂云汉没说什么,沉吟片刻道:我和平野暂时不宜住在一起,免得被人一窝端。这样吧,左哥,我和阿闲先去那个有温泉的猎户小屋待着,先养养伤,从长计议。
  事不宜迟,聂云汉让左横秋带自己,向羽书带卓应闲,迅速离开。
  飞离地面时,聂云汉低头看了看地上四具尸体,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些人好像不是来杀他们的,还说他误会了,究竟误会了什么?
  几人很快到了南栀峰,在山间没走多远,便抵达那废弃的猎户小院。
  左横秋把小弩留给聂云汉防身,跟向羽书迅速返回归燕门,换了戴雁声和万里风带着生活物资赶来。
  待他们来时,卓应闲和聂云汉已经将猎户的院子打扫得能住人了,万里风一见聂云汉蓬头垢面的模样,扑上来一把抱住他,泣不成声。
  汉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她狠狠捶了他几拳,被卓应闲捏住了手腕。
  卓应闲无奈道:轻点,汉哥被哈沁打得一身伤。
  听说了。万里风讪讪收回手,擦着眼泪,左哥发现了那狗贼拷打你们的地方,阿闲你呢,伤重么?
  我没事,哈沁只给汉哥用了刑。
  万里风和戴雁声诧异地对视,顿时明白了个中关窍。
  哈沁真他娘的是个畜生!她啐了一口唾沫,狠狠骂道。
  聂云汉安抚道:没事,多亏阿闲照顾得好,我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戴雁声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腕就号脉,眉头紧皱。
  卓应闲紧张地看着他那张臭脸,等他的结论。
  嗯,看脉象还能救。戴雁声双眉舒展开,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滋啦一声,戴雁声干脆扯烂了聂云汉那件破破烂烂的里衣,露出了他满身伤。
  聂云汉翻了个白眼:你能斯文点么?
  看到那鞭伤、箭伤、箭伤、烫伤,以及胸腹部淤血的紫黑色,万里风不由捂住了嘴,别过头去偷偷流泪。
  哎,都没事了,阿闲帮我找的草药,管用得很。聂云汉忙不迭把衣服敛起来,被卓应闲阻止。
  戴爷,你快看看,我用的那些药对不对?卓应闲不由紧张,生怕他弄错了什么,导致聂云汉伤口不能及时痊愈。
  戴雁声面色沉得几乎能滴水,拉开聂云汉的衣服看了看:还成,应该是没用错。
  我就说嘛,阿闲这么聪明,不会弄错的。聂云汉推开他,道,你也给阿闲号个脉,看看他怎么样了,昨夜他一直出虚汗
  见戴雁声看向自己,卓应闲心虚道:我没受刑,身体好得很,你还是快给汉哥治伤吧。
  万里风从旁道:都得看,汉哥先来,走吧,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屋好好检查一遍。
  她先跑进屋里,将带来的被褥铺好,让聂云汉躺下。
  聂云汉无奈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了全身检查,戴雁声有心教卓应闲,卓应闲也很想学,便帮着戴雁声清理伤口,两人很快便把聂云汉全身的伤都裹好了。
  检查过胸腹部的内伤,戴雁声表情彻底轻松下来:肋骨轻微骨折,不要紧,养一阵就能好。阿闲,之前才随意教了你几句,你全都做到了,很好。老聂的命硬,但这次他能平安回来,有你很大的功劳。
  面对夸奖,卓应闲有些不自在,垂眸帮聂云汉盖好薄被:你好生休息吧。
  怎么了?戴爷很少夸人,他能夸你,说明你就是好。聂云汉发现卓应闲的手有些发抖,拉住他的手腕,怎么出这么多汗,中暑了么?快让戴爷给你看看,然后陪我睡会儿。
  卓应闲挣脱他的手,从床榻内侧往外挪:我没事的,不要紧
  聂云汉正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便见他好似头重脚轻,竟然从榻上往下栽去,急忙起身:阿闲!阿闲!你怎么了?!
  戴雁声眼疾手快接住卓应闲,发现他已经开始抽搐,抓着腕子给他号了脉,不禁大惊失色:他这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聂云汉搀住卓应闲,看看怀中人骤然变得苍白的面孔,怔住了,他他没说过
  先前帮聂云汉处理伤口的时候,卓应闲便觉得毒性要发作了,硬撑着给他裹完伤,整个人都失了神。
  这次毒发比之前更严重了些,剧痛要将他的脑仁绞碎似的,他大口大口地倒着气,呼吸困难,全身不停颤抖,整个人弓成一只虾米。
  聂云汉见他这样,什么获救的欣喜都不见了,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心急如焚:阿闲,告诉我,你吃了什么?怎么会中毒?如果你知道,一定得说出来,这样戴爷才好对症下药。
  卓应闲五感丧失得很快,聂云汉的声音就像从天边传来似的,隐隐约约才能听见,他艰难地张开眼,即便看不清对面之人的面容,也知道对方为自己多么焦心。
  本就打算安全了之后要戒掉的,卓应闲明白自己能做的就是配合,于是哆哆嗦嗦地开始坦白:是哈哈沁给我吃的还、还有一颗,在在这里
  卓应闲指指腰间的布袋,戴雁声一把扯过来,往手心里倒,只倒出一颗,他闻了闻气味,厉声道:原本有多少?!你吃了几颗?!
  我六六颗卓应闲无助地扯住聂云汉的袖子,眼睛失神地望着他,汉汉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吃就、就没有力气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聂云汉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将卓应闲紧紧抱在怀里,心如刀割,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第143章 发作
  一定是哈沁的诡计, 他故意折磨我,却让阿闲服毒,把我们扔进无常泽,就是为了让阿闲不停地吃这个东西, 一切都是我的错!聂云汉看着卓应闲的模样, 痛彻心扉。
  万里风一直在外面生火, 准备熬些稀粥,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却见到眼前这副场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聂云汉抱着卓应闲,心疼得无以复加, 几乎说不出话来。
  戴雁声对万里风道:阿闲中了哈沁给的毒,类似的药我们以前见过,只怕是会让人上瘾
  上瘾万里风怔怔地看着在聂云汉怀中不断抽搐、打挺、艰难呼吸的卓应闲,眼圈顿时红了, 她想起之前见过的一些人,被人暗算药物成瘾,原本身强体壮的兵, 没过几个月就衰败到不似人形,死在路边的时候只剩皮包骷髅, 这么好的阿闲,难道也会那样么?
  她扯了扯戴雁声的袖子,小声问:能戒掉么?
  能!聂云汉猛地抬头, 我会帮他戒了,阿闲一定能做到, 他从不轻易放弃!
  卓应闲隐约听见这话,修长手指攥紧聂云汉的袖子:我能戒本就是要戒的那不过是是、权宜之
  我明白, 我明白,难受就别说话了。聂云汉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汉哥一直在这儿陪着你,放心,啊!
  卓应闲出了一身的冷汗,睫毛被汗水沾湿了,一绺一绺的,眉心皱得紧紧的,却也不曾喊过一声,旁人只看得出他疼,却看不出他到底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聂云汉见他这副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抱着他,吻他的脸:阿闲不怕,会好的,一定会好!
  戴雁声拉着万里风出了房间,低声道:幸亏及时救了他们,阿闲还留了一颗,我能研究药性,但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
  万里风看了看屋里的两人,抹了把眼泪:老娘定要把哈沁娘的,光说不练假把式,我再不说了,见了他直接砍!
  你照应着他俩,我去弄明白这个药到底怎么回事。戴雁声拈着那颗红色药丸,眉头紧锁道。
  万里风使劲点头:嗯!
  这猎户的房子十分简陋,这床也不过是厚木板子搭起来的,又潮又硬,聂云汉舍不得卓应闲躺在上边,就一直抱着他。
  阿闲,你要是难受,就喊出来,喊出来能好受一点。聂云汉感觉怀中之人身体一直紧绷,原本那么柔软的身子此刻像被拉满了的弓弦,他真担心这弓弦张到极致会突然崩断。
  卓应闲这次发作厉害极了,但他好似对疼痛习以为常,明明是比第一次还严重,但他还能堪堪维持着一线清明,生怕自己放纵大喊,会让聂云汉太过担心。
  没事你放心他原本剧烈起伏的胸口突然长长出了口气,缓了下来,一阵一阵的现在好多了
  聂云汉知道他没骗人,因为能明显感觉到这身体突地松弛了下来,瘫软得仿佛没了骨头。
  万里风拎着水壶端进来,看卓应闲虚脱的模样,倒了杯水递给聂云汉:给他喝点水吧。
  聂云汉接过水杯,凑到卓应闲唇边:心肝儿,张嘴。
  卓应闲不仅张了嘴,小口小口啜着水,还微微睁开眼,看了看他紧张的表情:别别这样都不英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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