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74)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112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74)
  整个绿绮琴的日常事务都由这人把持,段展眉必然要收他为己用,现在想来,或许当初就是段展眉将他安排在绿绮琴的。
  苗笙向来是个甩手掌柜,対此丝毫没有留意,卓应闲也并没有查暗探的经验,尽管聪明,也想不到此中关窍,也就忽略了対此人的关注。
  原来是这个老匹夫!聂云汉咬牙切齿,看向左横秋,此人你可否有印象?
  左横秋立即道:有,昨日放他出来之后,他対我们一通感谢,然后自表身份,表示会打理好绿绮琴上下,照顾好我们起居,前倨后恭的很是殷勤,看来是想打探消息,帮他主子!
  卓应闲松了口气:这便好了,廖管事此人十分油滑机灵、胆大心细,确实是暗探的不二人选,盯紧他,必有收获。
  聂云汉一听是这人给卓应闲下的软筋散,恨不能徒手把他撕开两半,但现在还得靠他放饵,也只能强压怒火。
  向羽书把水打来,卓应闲便要起身洗漱,被聂云汉拦住:坐那儿别动。
  说罢他便去拧帕子,似乎是要亲自给人擦脸。
  卓应闲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向羽书和左横秋不是外人,対他和聂云汉之间的关系看得清清楚楚,可这样也太那个了。
  向羽书还惦记着自己那一天一张大字的功课,站在一边愁眉苦脸,没注意到这里的气氛有些改变,左横秋拉了他一把,俩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侧厅。
  卓应闲目送他们离去,见聂云汉拿着湿了水的帕子过来,便冲他道:我没那么娇弱,用不着你给我擦脸,叫人看见也不好。
  聂云汉看着他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坏笑,卓应闲一见他这表情,便心道不好。
  果然,这人贱兮兮地说:想什么呢?还给你擦脸,你手断了?怕你行动不方便,给你拧个帕子而已。
  然后他一扬手,把展开的帕子轻轻盖在了卓应闲脸上。
  卓应闲心中懊恼不已,正伸手想去撩开,谁知下一刻,那人周身的气息便围了过来,两只手掀起帕子下端往上一盖,把他的眼睛结结实实挡住了。
  你唔
  卓应闲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対方含住。
  双眼被蒙了起来,其他的感官感觉自然被放大,这与昨夜灯影摇红不同,此刻卓应闲能明确感受到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正照在两人脸上,似乎让这吻变得更加炽热。
  门没关,随时都有人可能进来,窗外也随时有人会路过,卓应闲心咚咚跳得厉害,被这冒险和旖旎交织带来的双重刺激搞得头晕目眩。
  亲完,聂云汉还不放开他,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隔着帕子描摹他的眉眼,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的人,我想怎么宠就怎么宠,这跟你娇不娇弱没关系,记住了?
  这气声刺得卓应闲心里和耳朵都发痒,脸颊烫得像着了火,他发现聂云汉自从不再逃避之后,恢复了两人初见时的模样什么话都敢说,撩起人来简直要命!
  你放心,人前我有分寸。聂云汉松开手,满意地欣赏着卓应闲满面红霞,心中生出无限欢喜,阿闲,我会対你好的,说到做到。
  卓应闲揭下布巾擦脸,明明心如鹿撞,还要强装镇定:那我可多谢你了。
  聂云汉知道他惯会假装,也不戳破,大尾巴狼似地一抱拳,诚恳道:客气。
  卓应闲这才领略到戴雁声的药有多么神奇,昨夜吃过対方给的药丸,又服了煎出来的药汤,加上一枕安眠,现在除了身体略有些发虚、伤口还隐隐作痛之外,此刻他已然觉得神清气爽,脚底虽然还有些疼,但下地走路也没什么问题。
  聂云汉看他确实步伐稳健,便也放了心,没非要扶他,待他洗漱完毕,两人便离开侧厅,去旁边一栋小楼的饭厅里跟其他人一起用餐。
  刚迈出大厅,卓应闲便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扑通一声拦腰抱住了。
  游萧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应闲哥哥,你没事就好了
  聂云汉生怕这孩子没轻没重,碰了卓应闲的伤口,心里哆嗦了一下,扯开他的胳膊:萧儿你给我轻点!
  我没事。卓应闲腰间伤得并不重,他摩挲着游萧的发顶,你舅舅怎么样了?戴爷怎么说?
  游萧仰起头来看他,眼睛仍旧是肿的,看样子这两日没少哭,连眉心的美人痣都失去了光泽一般。
  他抽抽噎噎地说:他什么都没说,就把我舅舅扎得像只刺猬。
  卓应闲疑惑地看了看聂云汉,聂云汉解释道:戴爷是这样了,没有论断前不会随意说什么,他还能下针,说明应该有转机。
  这话刚出口,接着就有人打脸。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替我唬人。戴雁声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间便走到几人跟前。
  聂云汉牙疼似地吸了口气:你耳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戴雁声面无表情道:顺风。
  游萧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怯生生地问:戴先生,我舅舅还能醒过来吗?
  不
  咳咳!
  戴雁声只说了一个字,就被聂云汉故意咳嗽给打断了,他不耐烦地瞪了対方一眼,対游萧道:不好说,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眼看着游萧眼圈红了,卓应闲赶紧牵起他的手往前走:萧儿,你别想太多,等等最后的结果,说不定你舅舅吉人自有天相。
  游萧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知道我等着
  卓应闲柔声道:不管结果如何,你要听他的话,这事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
  游萧沉默半晌才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但是不是我的错,我心里清楚。以后我绝不再这样了。
  聂云汉看着他俩背影,低声埋怨戴雁声:你跟我们不留情面也就罢了,対孩子能不能说话柔和一点?
  小孩心思单纯,最会把话当真,你说什么,他就深信不疑。戴雁声冷冷道,我与他说得严重些,若有转机,便都是惊喜,若不幸言中,他也好接受。给人虚假的希望毫无意义。
  聂云汉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也没再多说,转而问:这事儿你看还有多大转机?
  那药他一点没浪费,我可不敢说有什么把握。要是当时催吐,或者我在身边施救,说不定还能保住命。戴雁声不带感情地说,这隔了一夜,他身体都开始发冷,我又不是阎罗王,可决定不了他的死活。
  段展眉把他放进棺材里,肯定确认他已经死了。但你还能施针,是不是聂云汉试探地问道。
  戴雁声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聪明。
  承让承让。
  他体温虽然变凉,但仍有一丝气息悬着,很弱,普通人觉察不到,我这才为他施针,看看能不能吊住这口气。戴雁声道,若能保证气息不断,或许还有救。
  聂云汉眼睛一亮:真的?!
  戴雁声被他追问得有些烦: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阿闲很关心苗公子,你别跟他乱说,免得他抱太大希望。
  这可不成,以我俩现在的关系,我不能瞒他。聂云汉笑嘻嘻地挠了挠头,语气颇为炫耀。
  戴雁声被他腻得翻了个白眼,见前面卓应闲行动如常,撇了撇嘴:看来你是真疼他,没趁人之危。
  聂云汉鄙夷:好歹你也是个大夫,有点医者仁心吧,他后背伤成那样,我能下得了手?
  戴雁声哼了一声:我想着这不是背上有伤么,趴着倒也正好。
  聂云汉表情险些裂开:人性于你而言,果真只是传闻中的东西么?我能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
  戴雁声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眼神,加快步速向前走去。
  饭厅中菜已备齐,凌青壁、万里风、向羽书和左横秋都已就座,等卓应闲几人到了,大家也没有那么多虚礼,直接开饭。
  席间凌青壁见卓应闲脸颊略有些苍白,笑眯眯地问:卓公子昨夜歇得可好?聂兄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们可都紧张坏了,但也不敢过去看你,生怕打扰你休息。
  这话换个人说,都没什么问题,偏他说出口,多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卓应闲听着别扭,又因対这人怀有龃龉,更觉得他此刻的问候别有用心,懒得搭理他,低头装聋子,只顾吃饭。
  聂云汉瞪起眼来,扬手便冲他扔了个馒头,凌青壁抬手啪地接住,笑意更浓。
  你自己没受过伤么?聂云汉道,要是觉得缺乏体验,我可以帮你。
  凌青壁撕下一揪馒头塞进嘴里:这就敬谢不敏了,卓公子给我留的那道痕迹还没消呢。
  卓应闲觉得这人简直长在自己脾气的爆点上,他本是想忍着不发作,但対方偏偏要来反复试探。
  昨夜的确是凌青壁带人来救不错,可这一点点好意跟他之前対赤蚺造成的伤害相比,早就被抵消得没影了。
  况且昨夜聂云汉打赤膊时,卓应闲还看见他肋下那道伤口,撕裂两回,又在那铁皮柜里闷了好几天,又在落日河里泡了水,虽是已经勉强愈合了,但疤痕看起来相当狰狞。
  这笔账,他全都算在凌青壁头上,总觉得捅一刀根本不解恨,简直想在那人身上多戳几个窟窿,最好再缝上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你还好意思说?他肩膀上那刀伤怎么回事?聂云汉看出卓应闲心里不爽,自然要护着,冷着脸看向凌青壁,要算账么?从头算算!
  凌青壁眼珠一转,周围都是赤蚺的人,一个个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自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哈哈一笑:啧,别这么认真嘛!开个玩笑而已。大家吃饭,吃饭!
  凌兄,眼下事情陷入僵局,破局之法你可想好?聂云汉慢条斯理道,其实我们想打探的事已经打探到了,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若你大哥不再阻止我们离开,我也有心帮你救出韩三爷再走。如果你们非要阻止除非你大哥把什么劳什子委托看得比你们三弟的命还重要,否则我不觉得这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里,他挑了挑眉,补充道:段展眉対你们待宵孔雀垂涎已久,他这次定不会放过韩三爷,这点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凌青壁放下筷子,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烦死了,大哥死心眼,三弟一根筋,我本来只想当个富贵闲人,现在可好,事事都堆到我跟前。我说聂兄,你也别跟我出难题,放不放你们我说了真不算,还得我大哥决定。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咱们打个商量。聂云汉笑了笑,我看得出来,凌兄你是活泛人,孔先生死心眼没关系,只要你答应从旁劝一劝,让他别管我们的事,我就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你呢,手下也松一点,别整那么多人成天盯着我们,累不累啊?怎么样,我要求不高吧?
  凌青壁看着聂云汉,意味深长道:聂兄,这交易,你吃亏啊。
  哎,做人不能计较那么多,吃亏是福。聂云汉端起面前茶杯,来,你比我年长,我恭称你一声凌二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喝了咱就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客气了聂兄。凌青壁端起杯子与他轻轻一碰。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神都是一样的别有深意,就差在空气中碰撞出火星来,接着才各自饮下那杯茶。
  凌青壁自然知道,聂云汉这么说无非是想叫他手松一点,好找机会逃跑,抓个赤蚺实在费劲,他根本没把握一边去救韩汀,一边还能将他们看死。
  而且这人说是留下来帮自己,其实必定另有所图,绝不是他口中所说那么简单。
  但话说回来,事情现在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凌青壁也觉得死扣着赤蚺无甚意义。
  这帮人太能惹事,弄个不好,把自己兄弟三个的身份扯出来,那真是得不偿失,还是赶紧送走的好。
  不知此事孔先生有什么想法?聂云汉问道。
  凌青壁苦笑:能有什么想法,满城找人罢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动跟水貔貅总把头的关系。
  我有一事想问一问。万里风开口道,听闻你韩三弟是个老实人,他怎么会背着你俩去帮独峪狗贼?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别人手里?
  凌青壁一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平日里他也不是事事都跟我说。
  聂云汉此刻倒是想起来了:対了,既然是那个彭员外从中撮合,是不是他攥着韩汀的短儿?这人现在在哪儿?找出来问问。
  一提彭员外,卓应闲整个人僵了僵,登时看向左横秋。
  第71章 希望
  聂云汉目光锐利, 不仅发现左横秋神色有些飘,万里风、戴雁声和向羽书眼神也不对。
  尤其向羽书,傻孩子一眼一眼看左横秋,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聂云汉立刻心中有数, 也不问向羽书, 直接看向左横秋:左哥, 怎么了?
  那晚没发生什么,卓应闲倒也不怕聂云汉知道, 而是不想让他知道。
  这些糟心事儿只会给他添堵,他还得为了顾全大局,压着火不去动段展眉。
  聂云汉不是嗜杀的人, 他对杀孽看得很重,卓应闲能看出来,除了对独峪人下手狠戾,他对别人都会手下留情。
  但是要是把他火拱起来, 还要他克制着自己,这无非是一种折磨,卓应闲不想让他受折磨。
  可偏偏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毕竟在那种情境下,他不该在场。
  万一话没编圆, 聂云汉听出破绽,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卓应闲可没把握他能瞒过对方。
  左横秋心领神会, 开口道:姓彭的惦记苗公子不知道多长时间,这次段展眉有求于他, 他就提出要求,要以苗公子做交换。
  游萧在一旁插嘴道:那个姓彭的特别恶心, 每次看见我舅舅都来搭讪,舅舅最讨厌他了。
  段展眉竟然答应了?聂云汉皱了皱眉。
  表面上答应了,估计段展眉准备了后手糊弄他。左横秋道,就算糊弄不了也无所谓,反正他想见韩三爷这事儿已经成了。那姓彭的也够傻,以为真的能得偿所愿,进了段展眉给他准备的厢房。
  卓应闲静静听着,心里暗暗有些难受。
  彭员外不是傻,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段展眉有多看重小笙哥哥,两者相较,他笃定段展眉会选择利益。
  说来也巧,那厢房就在段展眉和韩三爷见面的厢房楼下,我潜在那间房的屋顶监听他们二人谈话。临走的时候实在看不下去姓彭的那嘴脸,就把那房间里加了料的酒全给他灌下去了。
  左横秋说到这儿,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还给他塞了一颗活血丹。
  戴雁声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微微有点开裂:那他岂不是
  哈哈哈哈哈!万里风在一旁突然狂笑起来,刚想说话又反应过来,捂上了游萧的耳朵,那人昨天我查人头的时候见了,还在那房里躺着,半死不活的,下边那小兄弟精神得不行,恐怕到现在还站着呢。左哥你真是手够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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