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67)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019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67)
  你到底是谁?聂云汉盯着他问道。
  蒙面人不与他目光相触,一心一意划船:帮你的人。
  既然还是要杀了那两人,为何不早救我出去?
  那人连眼皮都没抬,不再吭声。
  怎么?任务有变?聂云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不在此地做钉子了,要溜?
  过度思量易伤身,我劝你还是别胡思乱想。蒙面人毫无感情地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那行,我不乱想,只问一个问题,谁派你来的?
  对方并不出声,聂云汉自嘲地笑笑,闭了嘴。
  船桨咿咿呀呀响了一会儿,那蒙面人道,到了出口处会有人把守,你先潜到船下,过去之后你再上来。
  聂云汉冷冷道:你怎么笃定我就会憋气?
  不会的话你大可淹死在水里。
  聂云汉:
  什么人啊!会不会聊天!
  又过了片刻,那人道:先下去吧!
  聂云汉无奈,叹了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看前方出口还有一段距离,他便露着脑袋,跟在船后,叫船体挡着自己,等到了出口再潜到船底。
  饶是赤蚺特训过闭气,他们也没进化出鳃,闭气再久也超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他心道,要是带着鳃就好了,这东西本来人手一个,可上次在山里分兵之后,大部分装备都让羽书带去了绿绮琴,留了一套在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聂云汉猛地一激灵,回头便看见了他方才心心念念的鳃,此刻面前这人,正戴着鳃的面罩!
  聂云汉瞪大了眼,片刻后认出对方,以口型道:羽书?
  向羽书轻轻点了点头,指了指船上,做了个询问的手势。
  方才他沿着暗河走到这边,见没了路才下水,戴上鳃之后,向前游了一会儿正想走,就发现了这艘船,于是他连忙把面罩上右眼上方位置折叠的传影镜拉下来扣在眼上,再将其拉开呈之字形伸出水面,才认出那船上竟是聂云汉。
  聂云汉想了想,比划道:这人信不过,我吸引他注意,你制住他,夺船往回走。
  向羽书比了个大拇指,表示明白,便重新潜入水中,鳃上那根用来透气的皮管子末端系有一个小小的浮漂,能够保证管子一直高于水面。
  片刻后,聂云汉感觉到船底被拍了两下,知道是向羽书发来的信号,划船那蒙面人自然也觉察到了,还以为是聂云汉拍的,探头问道:撑不住了?
  聂云汉扒着船沿露出脑袋,嘴唇发白:一天没吃东西了,不行,得歇会儿。
  那蒙面人眼神十分不屑,懒懒放下桨。就在此时,向羽书突然冲出水面,径直打向蒙面人面门!
  蒙面人仗着熟悉此地情况,本来就疏于防范,这会儿又被向羽书脸上那面罩惊得一怔,这下便失了先机,一不小心便被向羽书拖到了水下。
  一番挣扎后,呛了几口水的他自然被呼吸毫无阻碍的向羽书制服,聂云汉也游过去,憋着气帮忙把他捆上。
  幸好这场打斗发生在水下,没有闹出多大声响,聂云汉小心翼翼探出头,往出口那边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
  他先爬上船,把蒙面人拖上来,那人面巾湿透了,糊在脸上,聂云汉怕他憋死,赶紧给他扯了下来,仔细打量那张面孔,确实不曾见过。
  这人冷冷瞪着聂云汉,一言不发,眼神似乎在谴责他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聂云汉无奈:将心比心吧兄弟,你也不会相信一个莫名其妙来救你的人吧。
  紧接着向羽书也爬了上来,摘掉鳃放在一边,深呼吸了几口气:汉哥,我们还到处找你呢,没想到你竟出来了!
  还不是靠这位仁兄。聂云汉踢了踢那家伙,笑道,已经落到这步田地,就别做无谓抵抗了。说说你姓甚名谁,谁派你来的,我就带着你一起跑。
  那人拧过头去,脸对着一侧船板,完全不想理他。
  别这样,既然你主子派你来救我,说明我俩是一边的,你跟我在这犯什么拧呢?
  见对方仍是不声不响,一副顽抗到底的模样,聂云汉轻笑了一声,也没打算继续追问,转头看向羽书:你不是在绿绮琴吗?怎么到这来了?阿闲他没事吧?
  向羽书的表情有些惴惴不安,简单地把近日发生的事跟聂云汉说了一遍。
  这几日,他与万里风、戴雁声盯着清寒居,却只能跟踪到渡口,那帮运货的人坐船离去,他们想跟也没法跟,是以没办法找到黑市的出口。恰好左横秋回来,带回黑市入口处的下落,他们这才放下心头大石。
  由于黑市晚上开放,夜里到这里来救人显然不明智,所以昨夜大家按兵不动,在焦灼之中忍到天亮才开始出发。
  为了不让聂云汉担心,向羽书自作主张隐去了卓应闲被下软筋散、险些遭遇彭员外毒手一事,只提了苗笙的遭遇。
  昨夜出事后,谢辉带着游萧不知去何处找左横秋,他拖着孩子找了个小客栈将就了一晚上,今日一早才跟石歧等人在连峰山脚会合。
  今日一早左横秋倒是没来,他去找此前被他策反的段展眉手下,好打听出韩汀与段展眉及哈沁到底在何处见面,以便盯梢。其余几人得知苗笙出事,都十分惋惜。
  聂云汉留意旁边这人,见他听向羽书提及哈沁的名字,以及韩汀答应与段展眉合作之事,眼神中并无任何反应,心道,到底是此人掩饰得太好,还是他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跟哈沁之间有关联?
  向羽书毫无察觉,自顾自道:游萧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怎么哄也不听,说是昨晚哭得晕过去好几次,看着真让人心疼。苗公子那么好的人,要是就这么去了,真是可惜。
  事情闹成这样,只留阿闲一人在绿绮琴,太危险了。聂云汉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多变数,越想越揪心,不管苗笙死没死,段展眉都不会放过他,就算他功夫再好,也敌不过段展眉那么多手下。况且他一定不会把苗笙其实中的只是浮生散这事告诉段展眉,说不定他还想着把苗笙带出来
  向羽书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就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得救你出来,接着就去救闲哥哥!
  戴爷怎么说,药是他做的,不能解么?聂云汉问道。
  哼,别提了!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向羽书一脸郁闷,戴爷平日里跟咱们面瘫也就罢了,游萧哭得那么惨,他都不能好好说话,板着张棺材脸说没救了,孩子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幸好风姐瞪了他一眼,他才又说得见了人才能知道。可再找补也没用,我们大家都知道八成人是没了。你想啊,一勺就见效的药粉,这一瓶都被他混在酒里喝了,也没服什么解药,也没吐出来,这还不是凶多吉少吗?!
  戴雁声向来有话直说,尤其对于病情一事,在他看来隐瞒没有任何好处,给人无谓的希望等于让对方受二次伤害。想来也有道理,只是很难有人接受这么直白的说法。
  他们几个人呢?
  游萧闹得太狠,说什么都要回绿绮琴,风姐带他在连峰山脚等着,我跟戴爷还有石歧谢辉进了这里就分头行动,我沿暗河找,他们在两侧山壁处找。
  入口进来那地方,没人把守?
  向羽书怔了怔:倒是不曾见有什么人
  听到这话,一旁那无名之人突然发出冷笑:你们实在太大意了!
  聂云汉看他:此话怎讲?
  黑市入口方圆十里就有暗哨把守,出口直接跟落日河相接,他们盖了座浮动的渡口守着。那人讥讽道,要不然,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能将这里守得固若金汤?聂兄,你要不是为人如此多疑,我早就带你逃出去了。
  聂云汉眉峰一跳:你是说,我们的人一进来,就已经被发现了?
  那人仰面躺在船上:你抬头看看。
  聂云汉和向羽书不约而同抬头,只见两侧山壁挂了两名弓箭手,正开弓搭箭,箭尖儿齐齐对准了他们这只船!
  作者有话要说:
  鳃的面罩右眼上方能拉成之字形的折叠传影镜就是采用的潜望镜原理,我国古代已经记录过潜望镜的原理用法啦。
  第65章 诈降
  向羽书整个呆了: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聂云汉心道, 不愧是灵翅训练出来的人,连我都没听见这声响。
  他俩一边仰着头看两侧动向,一边去摸手边的刀,只听扑通一声, 低头看时, 竟是那无名之人跳进水里去了。
  不知他如何逃生, 聂云汉也无心追他,因为这人一动, 原本还待命的两侧弓箭手此刻纷纷放箭,箭雨漫天落下,叮叮咣咣把这小船扎成了刺猬。
  聂云汉和向羽书挥刀挡箭, 倒也发现这些人放箭的目的以震慑为主,便知他们其实还是不敢伤到自己,胆子也大了起来。
  羽书,划船, 我掩护你!聂云汉看前方已有船只追来,打算迅速后退。
  向羽书一点头,坐在船尾卖力划桨, 把船儿划得飞快。
  两侧山壁之上,弓箭手见这两人竟还不知束手就擒, 又来一波箭雨。
  聂云汉站在船上,把刀几乎挥成一团银色的光,挡在向羽书之上, 护着他不受箭矢威胁,自己却险些中箭, 被箭头划破了右臂衣裳。
  向羽书担心喊道:汉哥,你怎么样?!
  没事, 破了点皮,快划!聂云汉看了看右臂上侧的伤,不以为意,他抬头环视两侧挂在山壁上的弓箭手,本以为只要他们划走这帮人就没法追,没想到这几个人竟如猴儿似的,荡着长藤跟着他们紧追不舍!
  向羽书也看见这阵势,连连咋舌:这帮人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像我们的风格。
  你也看出来了?孔昙他们三个出身灵翅,其实是韩方很久之前成立的一支先锋暗杀队,后来死伤太重才取消的。咱们赤蚺不过是他第二个想法而已。聂云汉见后方追船来得甚快,焦急地拿刀敲了敲船边,还能再快点吗?咱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不敢真下杀手。
  我已经尽力了!向羽书脑门汗如雨下,真要命,要是带了铁伞就好了,谁知道这里竟还有弓箭手!
  小船只有两支桨,后面追来的船比他们这个大了至少两圈,上面能站五六个人,还余四人八支桨,划得自然比他们快了几倍。
  聂云汉看这阵势,也知此次敌众我寡,难逃一劫,不由改变应对策略:算了羽书,别跟他们硬碰硬。既然你们从进了入口就被盯上,他们也一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在这守株待兔,咱们逃不掉的。
  啊?束手就擒吗?向羽书回头看看追来的船,不甘心地继续卖力划桨。
  石歧谢辉战力不足,戴爷他们恐怕也已经被抓了。再说,就算咱们能打过面前这拨人,能顺利逃出山里吗?聂云汉目光紧紧盯着两侧那群猴子,时刻准备抵挡他们的箭雨,沉声道,先假意投降,再徐图后计,好在他们不是真要咱们的命。
  两次全军覆没落在他们手里?向羽书恨恨道,太憋屈了!
  聂云汉心里也着实郁闷:谁说不是呢就算赤蚺与灵翅势均力敌,自己人仍是吃了不熟悉地形的亏。
  不过他还是安慰道:战略性诈降,不必在意那么多。况且也不算全军覆没,左哥还在外头,风姐带着游萧也会提高警惕,见我们久久出不去,她一定会走。
  向羽书点点头:这倒也是。
  聂云汉蹲下来,认真看着向羽书:提前跟你说声,回头汉哥要是撇下你跑了,你千万沉住气。今天我必须去救你闲哥哥,你若走不掉,一定安心配合孔昙他们,乖乖当个俘虏,保存实力。
  也就是面对向羽书,他才特意做这番解释,怕孩子过会儿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被人抛下、从此开始怀疑人生那就坏了,要是左哥他们,聂云汉一句都不用多说,双方自有这种信任。
  向羽书突然犹豫,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卓应闲中了软筋散的事儿告诉聂云汉,而后一想,反正汉哥都要去救闲哥哥了,说这事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汉哥更着急,暂且不说好了。
  于是他点点头道:明白!
  聂云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借着向羽书的遮挡,把鳃卷成一团掖进腰带里,这玩意本就由皮革制成,只有右眼上方那块传影镜是珍珠铁所制,折叠起来只有一寸见方,非常轻盈。
  之后他便站起身,看着几乎已经追到近前的那条大船,咣当一声扔了刀,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麻布巾冲对面晃了几晃:兄弟,有话好说。
  向羽书抬头看他汉哥笑得那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道诈降也不用这么谄媚吧,没眼看了都!
  片刻后,船上之人将他俩搜过身,将聂云汉怀里的匕首搜走鳃在他们眼中看来就是一块破皮子,自然没上心之后便将两人双手反绑,带到那艘大船上。
  大船徐徐往浮渡口那边开,聂云汉坐在船角,打量着那为首的黑胖子:兄弟,一会儿怎么发落我们?
  那黑胖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自然是带上岸去,问清楚来历,交给上边定夺!你们胆儿可真大,居然敢私自潜入待宵孔雀的地盘,警告你们,一会儿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定让你们受些皮肉之苦!
  向羽书闻言,眼神诡异地看了聂云汉一眼。
  聂云汉安抚地冲他微微一点头,心想,真是太好了,这里的守卫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看来他逃跑之事对方也还不清楚,只当是抓了寻常闯入者。
  唉,碰碰运气嘛,谁叫你们这里这么难进,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才能进来,真是不给我们普通百姓一点活路。聂云汉一边做无可奈何叹息状,一边打量这个船上的人。
  与方才山壁上挂着的那些猴子弓箭手不同,这几个从身形、气质及呼吸上来看,只是寻常护院水平。
  说来也对,灵翅训练精兵,自然人数有限,不然被当地官府发觉,扣个谋反的罪名就得不偿失了。那些精锐一定是用在暗哨上,平日里不会抛头露面。
  既然如此,一会儿行事更方便了。
  那黑胖子听了聂云汉的话,冷哼一声: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黑市?东西见不得光就不说了,价格昂贵,运费比水貔貅的价还要高,若被官府拿到定是要问罪的。有钱有势的人都有自己的路子解决,你们平头百姓来瞎凑什么热闹?!
  聂云汉:
  这是什么道理?敢情待宵孔雀把黑市搞得这么神秘又守卫森严,还是为了保护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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