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65)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4903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65)
  头有点懵, 浑身无力。卓应闲接过药丸吞下,握了握拳,确实半分力气都没有,他一偏头,看见地上的彭员外,顿时皱起一张脸,真情实感地嫌弃道,呕
  左横秋蹲在彭员外身旁,解下他的腰带裤带,将他扒得只剩亵裤,然后在把他手脚全部捆上,又端起一旁酒壶,把那一整壶加料的酒都灌进了他嘴里,最后给他塞了一颗活血丹,再堵上嘴。
  叫你火力旺上三天三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说罢,他还将彭员外翻了个个儿,让此人乌龟一般趴在地上。
  卓应闲见状,无声笑了笑,虚弱道:一会儿发作起来,可有他受的。
  活该!左横秋不解恨地又往那人肋骨处踹了一脚。
  左哥,楼上情况如何?卓应闲忧心忡忡,你为了救我,会不会耽误了正事。
  左横秋眼睛一瞪:开什么玩笑,救你就是正事儿,要是让你被这人碰一下,老聂能活剥了我的皮!
  接着又道:你也别担心,我看他们今晚谈不出什么来,那个雷三哥我们应该见过,就是跟凌青壁一起去山上绑我们的,我看他这次有可能松口没事,左右盯着清寒居就成,跑不了他们!
  对了。卓应闲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看外袍被人换过,吓了一跳,伸进里衣才摸到那纸条,松了口气,掏出来递给左横秋,左哥,这是黑市入口,你去救汉哥吧,我叫石歧谢辉陪你们一起。他俩在侧门门房等你。
  左横秋接过纸条,担心地看他一眼:要不你跟我走吧,留在这我不放心。
  不行,我还得看着小笙哥哥和游萧。段展眉不会明目张胆动我,此后我也会更加小心。卓应闲道,还有,我从那李老板处打听到,独峪人像是要找什么金红砂,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倒不曾听过。左横秋思忖着,却听楼上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房中桌椅倒了似的声音。
  卓应闲催促道:可能没谈拢打起来了,你快走!
  等救出老聂,我们立刻回来找你,多保重。左横秋冲他一点头,脚步飞快地跑到外间,翻出窗去。
  卓应闲只觉得浑身困倦,疲惫地闭上眼,心道:他一定会来的,我们还有端阳节之约呢
  左横秋进了前院,以老杂役的身份示人,不敢走太快,边走边偷偷张望,在人群中看见了段展眉和韩汀,他们像是刚从元龙楼出来。
  于是他有意靠近两人,便听见韩汀道:独峪人肯定不能进黑市,他们一现身,我大哥一定会知道。不如明日你约上他们,我们三方见一面,若他们要的不是危险之物,我可以代为跟卖家商谈,能尽快装船发货。拖得越久,越容易出意外。
  段展眉一听大喜,拱手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等我与他们约定,立刻派人给你送帖。
  送帖不必了,明日巳时正,你带人到这里找我。韩汀给了段展眉一枚竹片,左横秋并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但怕被人识破,不敢过分张望。
  韩汀将东西递给段展眉后,便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左横秋也无意耽搁,退后几步,转向侧门方向。
  只是他走了几步,隐约听到孩童的嚎哭声,心里莫名一颤,扭头望向元龙楼。
  、
  寒凝斋里,卓应闲几乎又快要陷入沉睡,被游萧这一嗓子忽地惊出一身冷汗,听得头顶房间里轰隆隆尽是噪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放心不下,强撑着从床上起来,扶着一切能扶住的东西,慢慢往门口挪。
  出了寒凝斋,他才发现,这楼里此刻竟一个段展眉的人都没有。
  段展眉这是跟韩汀谈完了?到底结果如何?
  舅舅!舅舅舅舅我错了!
  游萧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撕心裂肺,卓应闲心中越发不安。
  这孩子怎么会在上面?听起来小笙哥哥也在?
  卓应闲扒着走廊的墙壁,踉踉跄跄地走到楼梯口,手脚并用地爬上楼,热得出了一身大汗,当他推开斜月斋大门的时候,几乎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面前的一切却让他大吃一惊。
  房间里桌椅都翻了,地面一片狼藉,苗笙靠在一侧琴台处,面色泛红,唇角带笑,看起来漂亮得无与伦比,可游萧跪在他面前,伤心欲绝,哭得像个泪人。
  怎么回事?卓应闲猛地扑过去,却因站不稳咣地摔倒在地。
  苗笙本能伸手:阿闲!你没事吧?刚刚我找了你好半天
  他看着卓应闲身上正穿着自己那件梅花暗纹的外袍,顿时明白了一切。
  我没事,你怎么了?卓应闲往他身边爬去,看看苗笙,又看看游萧。可前者挂着一脸怪异的笑,后者显然已经哭懵了,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苗笙仍是笑,看着卓应闲,眼角眉梢透着幸福:我找到破局的办法了。
  什么?你卓应闲头仍是晕的,听了这话更不明白了也不是不明白,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却拼命阻止自己往那个方面想。
  游萧哭得直倒气:我给给段展眉下药,舅舅舅舅、他、他喝了一壶酒,全全喝了
  像是被人一锤砸在了天灵盖上,卓应闲顿时眼前发黑:哪一种?
  苗笙却并不像中毒,只像是醉酒,脸颊艳若桃李:别管哪一种,喝了那么多,恐怕神仙在世也难救了吧,于我倒是一种解脱。
  方才他看见游萧掉在地上那瓶子,想起这像是聂云汉给卓应闲的那瓶醉芙蓉。
  他听卓应闲说过,这药效发作之后,人脸上会呈现芙蓉花般的颜色,嘴角会微微翘起,像是在笑,死后这笑容便也会印在脸上,显得平静而美好。
  握住这药瓶时,他第一个念头不是别的,反而是:如此甚美。
  也许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吧,叫我在此撞见萧儿。
  那就让我替展眉喝下这壶酒,前世今生一笔勾销。
  于是他才支开游萧,以免孩子在这里碍事,也怕卓应闲真的惨遭毒手。
  游萧做贼心虚,被苗笙当场捉住后,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下了楼。
  苗笙怕赶不及,门都没敲便推门进了斜月斋。
  段展眉见他竟不请自来,自然心生不悦:谁叫你来的?
  韩汀早知两人是一对,便也没说什么,垂下头默默喝酒。
  苗笙见侍女从旁斟酒,一把夺过她手中酒壶和酒杯,低声道:你下去吧。
  侍女福了一福,匆忙离开,苗笙坐在段展眉身边,冲他一笑。
  段展眉压低声音,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绿绮琴有贵客来,我身为老板,自然应该来敬一杯,不然也太失礼了。苗笙将手中酒杯斟满,端至唇边,迟疑了一瞬。
  喝了这杯,便没有回头路了。
  他抬眼看了看段展眉,莫名浮起一个刁钻的念头,笑得开朗又狡黠。
  段展眉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可这笑仿佛经年未见了。
  就像是十多年前梅花树下那个让他惊鸿一瞥的少年,又回来了一般。
  于是段展眉的表情也柔和了一瞬:既是要敬酒,怎么又不喝?
  许久没喝梅花酿,这第一杯,你来喂我如何?
  旁边韩汀尴尬得不敢抬头,段展眉闻言神情一滞:有贵客在此,不可失礼!
  于是苗笙便笑着看他,桃花眼里像是汪着泪,似哀求,又似勾引。
  许久没见这人对自己说软话,段展眉见了这副面孔,完全抵抗不了,又想着他脾气疯,万一自己坚持不肯,一会儿闹将起来,场面会更难看。
  于是便接过酒杯,伸长手臂递到苗笙面前,明明心里软绵绵,却还得虎着脸:喝吧。
  苗笙微微笑着,凑到段展眉手边,喝酒的时候眼睛一直瞥着看他,那柔情蜜意似乎被梅花酿还要甜。
  末了还轻轻舔了舔段展眉捏着酒杯的手指,害得他心里突地一跳,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便生怕失态似地连忙撤回手,没成想却被苗笙攥住了手腕。
  苗笙只是从他手中夺回了杯子,再次斟满,向旁边韩汀举杯:尽露小儿女情态,叫雷三哥见笑了,苗某自罚三杯。
  刚刚那第一杯下了肚,之后便再也不难了。
  苗笙只希望,这药效发挥得慢一些,可别叫这雷三哥误会是展眉要害他才好。
  一杯又一杯,三杯下去,那漂亮的青瓷酒壶里只剩了小半壶酒。
  韩汀看不下去,阻止道:苗公子慎饮,酒多伤身。
  无妨,今夜我不曾饮酒,区区一壶而已,倒也耐得住。苗笙说笑着,又给自己斟满,冲面前两人敬道,祝二位生意兴隆,万事亨通。
  段展眉没了杯子,而韩汀杯中只剩一点残酒,两人面面相觑,均有些尴尬。
  苗笙笑道:你们今日喝了不少,不必再喝,领了我的心意便好。
  说罢他又将杯中酒喝干,再次满上,又说吉祥话,自斟自饮了几杯。
  韩汀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道:今日时辰不早,在下还是告辞吧。
  说罢他便起身,段展眉自然跟了上去,丢给苗笙一个不悦的眼神。
  苗笙却冲他吃吃笑着,端杯再次饮尽,目送段展眉身影离去,目光缱绻,满怀眷恋。
  段展眉送韩汀下楼,忙不迭道:内子今日失礼,请雷三哥莫怪。
  韩汀摇头:看苗公子像是有心事,段舵主还是好生怜取眼前人吧。
  莫像我大哥,整日对着一副棺材落泪。
  两人刚从元龙楼里出来,周围守卫的随从便都跟着他们走,谁也没注意游萧气喘吁吁地跑进楼里。
  他刚才神魂不守,走得远了才反应过来,想起苗笙看到那药瓶忽地红了眼圈,顿时觉得不妙,发疯一般地跑回来。
  进了斜月斋,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他那向来举止优雅的舅舅,此刻正懒洋洋地一手托着腮,一手拎着酒瓶,从细长的壶嘴里往口中倒酒,浅红色的酒液半数洒了出来,划过他的脖颈,滴落在白色的衣衫上,竟有些鲜艳夺目,像极了血!
  别喝!
  游萧疯了,不顾一切冲过去,想把酒瓶从苗笙手里夺过来。
  可他力气不够,两人推推搡搡,掀翻了桌椅,滚到地上,那酒瓶终于也脱手,剩余酒液洒出来,只有那么一点。
  游萧手抖得几乎捡不起东西来,哆哆嗦嗦才打开酒瓶,发现里面已经见了底。
  舅舅!
  游萧顾不上哭,爬到苗笙身边,扒着他的下巴,试图想去抠他的喉咙: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苗笙却不听话,摇着头,把他推开老远。
  游萧再次爬过去,几次三番,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地上扭成一团,可是苗笙始终没有吐出一滴酒。
  舅舅!舅舅舅舅我错了!游萧绝望地大哭起来,抓着苗笙的衣袖,搂着他的脖子,你为什么要这样?萧儿给你赔不是,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自作主张,求你看我一眼,求你求你我们去找应闲哥哥,那个戴叔叔一定有解药,走吧跟我走
  游萧拉住苗笙手腕,拼命向外拖他,可是自己力气实在太小,苗笙喝醉了又太重,不论游萧怎么使劲儿,苗笙都一动不动。
  他就那么靠着琴台,哼起了有所思:当日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今日美人弃我去,青楼珠箔天之涯。天涯娟娟姮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心断绝,几千里?
  唱到这里,苗笙突然停了下来,愣了一瞬,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游萧从未这么绝望过,他除了哭,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直到卓应闲踉跄而来。
  卓应闲看到苗笙这般痴傻的模样,心如刀割:小笙哥哥,你这又是何必?
  苗笙却像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游萧:萧儿,过来。
  游萧扑进他的怀里:舅舅!
  以前你最听我的话,现在还听不听了?
  游萧伏在他胸口,连连点头,声音闷闷:我听!
  今日之事,责任不在你。苗笙说话声音十分清晰,重重打在游萧的耳膜上,我可以用别的方法阻止他喝这酒,但仍旧选了现今这一种。全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
  游萧搂紧了苗笙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是我
  苗笙也抱紧了他,喝过酒的体温略高,那怀抱是久违的温暖:你记住,杀人是不对的。无论你多恨一个人,都不该动这个念头。
  别把对方的错,换成自己的杀孽。
  以后好好念书学本事,寻一个互相爱慕的人,平静生活。
  你是舅舅唯一的亲人,舅舅怎么会不爱你呢?
  有些爱是不用说出口的,萧儿这么聪明,一定都知道。
  我知道!游萧抬起头,一张小脸闷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般止不住地掉,已经打湿了苗笙胸口的衣服。
  卓应闲眼睁睁地看着苗笙越说话越虚弱,方才还精神百倍,此刻已逐渐气若游丝,自己却毫无办法,气得狠狠在地上捶了一拳。
  谢辉突然冲进来,看到面前一幕,愣住了:这出什么事了?
  卓应闲没想到他还在:你没跟左哥走?
  左先生离开的时候担心这边有事,让我过来看看,说稍后在连峰山脚会合。谢辉怔怔地看着苗笙,声音发抖,主子,你怎么了?
  苗笙冲他笑笑,缓缓闭上眼睛。
  游萧尖叫:舅舅,你别睡!
  段展眉呢?卓应闲忽然想到,若是他回来,看见这一幕,还不知道要怎么对游萧。
  谢辉道:去送那雷当家了,应该就要回来。
  卓应闲无力地抬手:快,把萧儿带走!带他去跟左哥会合!
  我不走!我不走!游萧顿时嚎啕大哭,拉紧苗笙的衣服,我不离开舅舅!
  谢辉也觉出不对,并未多问,两手抓着游萧肋下,直接把人扛了起来。游萧拉着苗笙衣服不肯撒手,谢辉便将那一角衣料撕了下来。
  游萧攥着那块衣料,在他肩膀上不停挣扎,见没有用,只得哀求卓应闲:应闲哥哥,我要陪着舅舅,我怕他忘了我!我不走!
  卓应闲此刻有如五内俱焚,闻言神色一凛,抬头看他:忘了你?什么意思?
  我没打算杀段展眉,他死了舅舅会心疼的。游萧抽抽搭搭地说,我倒进酒瓶里的是浮生散,只要段展眉忘了一切,就能跟舅舅好好在一起没想到舅舅会把酒都喝了,他会不会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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