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作者:龙笑      更新:2021-06-04 18:16      字数:6164
  她终究不过是个六未清的小姑娘。
  一来二去,百里锲而不舍地夜半造访,孤男寡女,一个还是如斯美貌。
  饶她再怎麽抵抗,也无法阻挡他的男魅力将她的理智和坚持鲸吞蚕食。
  百里不是个多话的人,但跟她在一起,他总会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上一段。
  大多数,是他一路行来的见闻阅历。阿静一生都没离开过桃花庵及山下方圆三里之地,对百里口中的山河大川,逸闻趣事,既羡慕又新鲜,常常当作故事来听,一听就是大半夜,不知不觉便在百里温吞的讲述中睡过去。
  一开始,她还中规中距地在自个儿被窝里醒过来,百里不知何时离开;渐渐地,第二天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百里完美到极致的睡颜;再後来,不知发生了什麽,她的被褥改为百里的怀抱,他用滚烫体温和恼人的手掌侵扰她香甜的清梦……
  然後,有一天……
  "嗯~"幽幽醒来地阿静,感觉一只熟悉的大手探近了她内衫里,罩住一方柔软,揉捏捻弄。
  "别……"困顿和虚软让她的声音颤抖缠绵。
  她听见身後百里重的喘息和鼓噪的心跳。
  这感觉,她已不陌生。
  他是毒药,一点一滴地侵蚀她设防不牢的心,然後堂而皇之地挤占她的生活,让他成为她的一部分,剪不断,搁不下,只有接受和习惯。
  耳朵被湿滑的舌尖舔弄,她听见他温吞感的低语,"给我……阿静……"
  给我……阿静……
  这是一句魔咒,让她万劫不复,碧落黄泉也逃不开躲不掉忘不了的致命魔咒。
  "……你要什麽?"她虚软地娇喘,嗓音带了与他一般的沙哑。
  他不回答。
  大手拉开她的衣带,勾下她的肚兜,长腿挤进她双腿之间,青涩又本能的抚。
  他的唇沿著她颈後的曲线落在她的发上,肩上、背上。每一下都像是要将她吞噬一样的急切与渴望。
  "嗯~"陌生的愉悦感将她吞没,当他退下她轻薄的亵裤,手指刺进那无人侵略过得的处子之地时,她恐惧又无助地颤抖,咬住唇发出害怕又期待的娇吟。
  欲望,来的如此汹涌,让他无力阻挡。
  梵天珠被他遗落在石屋,无法控制他身为妖的本能。
  他希望阿静可以阻止他,甚至像上次那样给他两个巴掌,可是,阿静没有,他也……不想那样……
  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完美的五官染了欲望,显得深沈而激狂。
  那双总是泛著温吞与幽远的墨眸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波涛汹涌。
  她瞪大了氤氲地水眸,不停的吞咽口水,视线局促又不受控制地在他健壮的体格上徘徊,几次掠过他白色底裤下巨大的轮廓……
  他低头,带著克制地亲吻,第一次,他想温柔地待她。
  她享受他唇上的温存,却因他下身的狂野而战栗。
  与他的吻不同,他近乎暴地分开她的腿,蹭下自己的底裤,放出硕大的男,在她濡湿柔嫩的口摩擦徘徊。
  酥麻的愉悦感像电流一样冒著火花游走四肢百骸。
  渴望被填充的空虚与无措让她双手无助地攀上他的肩头。
  他终於失去自制,低吼著,狠狠刺入,同时低头,吮吸她娇软的房。
  硕大的,滚烫的男像是烙铁又像是利刃,刺破最後的防线,进入最隐秘的花壶。
  "啊──"她痛苦的躬身尖叫。
  他亦难受地闷哼。
  两人相拥著不敢轻举妄动,片刻,他试探著抽。
  处子的血香混杂著靡的爱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起来。
  欲望,更加无法抵挡。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扑哧扑哧"的水声接连不断。
  他将她抱起来,跨坐在他腿上,让自己进入的更深,让她的快感更加剧烈。
  她只觉得颠颠簸簸,酥麻的感觉自尾椎一波一波地愈演愈烈。
  她无助地趴在他肩头。
  他的大手托著她娇嫩的臀,上下耸动。
  直到……他咬唇闷哼,她仰头长吟。
  眼前,有一瞬间的星光闪烁的白,绮丽而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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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噜……
  鲜红的水面开始冒起气泡,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阎修屏息凝神,盯著那处,心中既恐惧又紧张。
  "啊──"
  这时,从远处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紧接著嘈杂的人声沸腾起来。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素荷,素荷"。
  他叹口气,这桃林中每一处花丛树林皆是花妖或树妖的真身,凝聚著妖之魄。倾城毁了这一湖白荷,吸光了荷中的魄,想必这莲湖的真身──那叫"素荷"的莲妖,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虽未伏魔师,但也修得佛、道两家的慈悲之心,即便这里处处是与人类不合的妖魔,但也是一条生灵,让他无法不心生怜悯。
  正在这时,万千红光自湖中急而出,他慌忙施法抵挡。
  在莲湖中央,水面下陷急速旋转,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漩涡。
  紧接著,倾城湿发裸身,站立著浮出水面。
  漆黑的发滴著水粘在脸上,前,一双漆黑的眼睛泛著猩红的流光,嫣红的嘴儿微微张开,两颗森白的獠牙在红光的照耀下更显诡异魅惑。
  玉白的小脚踩在水面上,一圈一圈的水纹荡漾开来。
  她的嘴角带著莫名的弧度,步步靠近,双眸盯著他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他想逃,可双脚想被定住了一样,移动不了分毫。
  眼看著她走出湖面,上了岸,踩著淤泥和青萍……最终在他身前站定。
  她微微仰起头,表情有瞬间的茫然。
  阎修心跳失速,俊脸瞬间火红,不管她是人是魔,现下总归是赤身裸体的异,这样尴尬的氛围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思考。
  嫣红的唇瓣微微蠕动,如泣如诉的低叹溢出口"百……里……"
  尾音尚在缭绕,她却双眸一闭,软下身去。
  "喂……"阎修赶忙将她接住,双掌一接触到她赤裸的肌肤,忙烫著了一般握成拳头,用两只小臂架在她腋下。
  此时,结界已经散去,冲天血腥在空气中扩散,马上就会有妖魔闻讯而来。
  他咬咬牙,红著脸"得罪了。"顾不得男女之别,弯腰将她扛上肩,运气御风术迅速离开这里。
  苍竹林中,百里心神一震,一股莫名的不安滋生。
  一旁的无忧见他神色有异,担忧的问"怎了?"
  百里摇摇头,无意识的抚上心口,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迅速收回手,视线带著少有的凌厉在林中环视一周,"这里没有阵法亦无幻境,却有妖气……"说著,若有所思地看著身前一株苍竹,"难不成……"说著,收到起落,苍竹应声而短,却在半空中突然化作绿色的星点消失在空气中。
  "这……"无忧大惊。
  百里抿起唇,袖口一抖,眨眼间手中多了一只玄黑色的酒葫芦。
  "打开魔界之门。"百里的声音低低沈沈,带著一股子压迫心神的威慑感。
  好一会儿,才听到情魔怯怯糯糯的回答"不行啊,魔界之门一日只开一次,强行开启会没命──"
  "打开。"百里浅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竟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酒葫芦里,情魔一个激灵,不服气的嘟哝"早知今日,当初你干嘛还抛弃人家……"
  百里听力极好,现下却没有功夫追问,只是握著酒葫芦的五指收紧,"刺啦"一股电流闪过。
  "哇哇哇,别别别,我马上开马上开!"情魔踩了尾巴一样急吼吼的嚷。
  无忧在一旁看得满头黑线,真看不出自家师兄竟然也用"威逼"这一招。
  百里闻言,迅速打开酒葫芦,。
  紧接著,一股青烟自壶嘴儿里冒出来,一个隐约的人形在烟雾中渐渐成形。
  待那人形化为实体,无忧不禁瞪大眼,这情魔……竟是个、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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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梆梆"的木鱼声回响在大殿,似是战鼓雷雷,激荡著阿静的心房。
  师父悲悯又失望的目光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有伏下身,隐忍著哭泣,眼角余光看到跪在身侧的百里雪白的袍脚。
  "阿静,你终究与我佛无缘啊……"师父沈重的叹息,落在她心尖,让她再也忍不住呜咽,"师父……"
  身为俗家弟子,她竟在佛门境地犯下色戒,这让她怎麽还能在庵中立足?!
  "唉……"师父带著哽咽的叹气,走下禅坐,来到她身前,弯下腰,苍老的手覆在她发顶,"也罢。"说著,直起身,绕过她,一边往殿外走,一边说"自今日起,阿静你就随百里公子去吧。"
  阿静身形一震,猛地起身,转头,瞪大双眼去看师父。
  夕阳血红的余晖自门外洒进来,将慧能师太清瘦的背影映衬地孤独而苍老……
  想要出口的话,突然就梗在那里,在也说不出来。
  许久,她吞下泪,转身,对著慧能远去的背影,恭敬地连磕三个响头,"师父,徒儿不孝……"
  她的事,师父并未与庵中弟子说,只道她是奉师父之命随百里前去蜀山求教。
  临下山时,师姐妹们来送她,眼神带著羡慕和不舍,不停的嘱咐她一路小心,莫要乐不思蜀,还不忘偷偷猛瞧百里,好似要将百里画儿一样的模样印在心头。
  她隐忍著悲伤和往日的姐妹打闹,然後对著朱红的庵门弯下腰去,师父临行前对她说的话像是丝绢一样包裹著她不安的心,师傅说"阿静啊,若是觉得苦,就回来吧……"
  咬牙,狠心,背过身,再不看陪伴了她十五年的桃花庵,一步一步向著百里走去。
  视线望著百里完美的没有情绪的五官,渐渐模糊:师父,谢谢您,给阿静留了一条後路……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於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随著他走南闯北,尝过酸甜苦辣,见过聚散离合。
  一颗心早已在不自知情况下,遗落在他身上。
  她喜欢看他修行时认真的表情;她喜欢他看她时专注的眼神;她喜欢欢爱时他狂野的感,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
  整整四年,他们朝夕相处,相濡以沫。虽未拜过天地明媒正娶却早已与寻常夫妻无异。
  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便越是了解他。
  他子清冷,却有一副菩萨心肠;责任感极重,却又淡漠非常。
  越是了解,看得便越是清楚。
  想必,与她在一起,不过是因那桃花林中的唐突,或是,他迟迟未来的天劫。
  她曾问他,为何要修行。
  他答,因为要得道。
  那为什麽要得到?
  他不语。
  她晓得,是为了要成仙。
  每次看到他潜心修行,她便忍不住想要问他:他修行,他得道,他成仙……那麽,她呢?
  有朝一日,他位列仙班,而她不过是凡夫俗子,仙凡之别,她将置於何地?他可曾想过?
  终究,她没有问。
  他的情感如此浅淡,想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的吧。
  罢了罢了,只要她好好把握现在,即便有那一天,她也甘愿……谁叫,她爱他呢。
  离开桃花庵的第四年秋,百里终於迎来的他的天劫,同时,他们在太行山下遇到了在当地作恶多端的情妖。情妖为能化魔,引诱人间男女为之痴狂,靠吸食他们的情爱来增加法力。而被她吸食情爱後的人们则会变成无爱无情麻木冷淡的行尸走。
  百里替天行道,不顾天劫之危,与情妖大战一天一夜,最後将她封印在太行山下。
  在封印结成的那一瞬间,天劫同时降临,一时之间,空中乌云翻滚,天雷轰鸣,百里负伤却硬要接受天雷之劫。
  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早有觉悟,可她仍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他经受雷劈电闪之苦。
  於是在天雷降下之时,奋不顾身地为他抵挡……
  後来,後来的事,她便不记得了。
  只记得醒来时,身处太行山下,手中握著梵天珠,平坦的小腹微微凸起,隐约有个生命在里面鼓动……而百里则无影无踪。
  封印里的情妖说,她亲眼看见百里渡过天劫,修成正果,飞升成仙,并留下梵天珠作为纪念。
  她想,她该死心了。可是身子却由不得她,她在太行山下买了一处小院子,枯守著他们最後相聚的风景和他留给她的腹中的小生命。
  这孩子早在天劫之前她便知晓,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百里,便天地分离。
  她每日都去太行山看情妖。一开始情妖还会用尖酸刻薄的话奚落她,说她是被男人抛弃的女子,妄想吃天人的癞蛤蟆……她都充耳不闻,只是坐在封印外,对著肚子里的孩子说她跟百里的一切。
  渐渐地,情妖也不在嘴毒,有的时候甚至会口气凶恶的让她不要顶著个大肚子来山中烦她……其实,阿静晓得,情妖并没有她表现的那般凶恶,她只是孤独,只是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
  而她,在这里,只认识情妖,下意识的,她信任这个被百里封起来的一心想要成魔的小妖。
  百里说,情妖有慧,只要潜心修行就能修得正果。
  阿静相信,所以,她每天都会给情妖念经书。百里希望能普渡众生,现在他成了仙,有了比普渡众生更加重要的事,那麽,他未完成地,就让她来做吧。
  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多久。
  梵天珠强大的法力引来了附近的低级妖魔,他们一看阿静不过是个弱小的人类女人,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抢夺。
  跟著百里,阿静也学过一些伏魔之术,这些小妖尚不能害她。
  另外,情魔虽然被封印,却因往日积威甚深,有些小妖小怪的也会忌惮与她不敢妄动。
  可,这终不是长法。
  一日,阿静与一石妖相斗,动了胎气。
  石妖一逃她便倒地,疼得浑身瑟缩,满头大汗。
  情妖在封印里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儿的喊,"快走快走,快走,你快走!别在这里瞎晃悠了!你不是慧能师太的徒儿吗?抓紧时间回桃花庵!快!"
  阿静对情妖真是哭笑不得,她晓得她关心她,可是,她走不了啊。
  今天她只要出了这个洞,就甭想离开太行山。外面觊觎梵天珠的妖魔鬼怪不下数十!
  可是,偏偏她还不能丢掉这罪魁祸首梵天珠,且不说它是百里留给她的纪念,但就它是桃花庵镇庵之宝这一点来说,她也决计不能随便丢掉的!
  可是,这样下去……
  待腹痛稍缓,阿静忙从怀里拿出两张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什麽,然後将之折成纸鹤模样,口中念咒,只见那两只小小的纸鹤突然振翅而飞,出了洞口,一东一西飞向远方。
  "喝,那道士还教了你这种法术?"情妖在封印里啧啧称奇,没想到那看起来冷冷淡淡的百里竟然对阿静这般上心,脸蜀山不外传的法术都交给了她!
  阿静靠著石头坐起来,点头,"嗯,我分别去信蜀山和桃花庵,希望他们能派人施以援手。
  "
  给桃花庵是因为她信任师傅,而给蜀山去信求救,则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百里的孩子,不管百里现在身在何处,他的同门总会看在孩子的情分上来救她的。更何况,百里曾说过,除魔卫道本就是蜀山弟子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