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表白
作者:杜词      更新:2021-04-13 05:29      字数:2672
  娘对奶奶道了个万福:“拜见老夫人,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老夫人收留之恩”。
  :“姑娘快快请起,不必多礼,真是个好姑娘,长得真漂亮”,奶奶笑着说。
  只看我娘一脸羞红,转身躲在外婆身后。
  爹对外公说道:“老先生,你们先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带几个兄弟去把家丁的尸体埋了,这里晚上野狼多,别让死者不得安息”。
  外公双手抱拳:“老夫代众人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请受老夫一拜”。
  爹赶紧扶起外公:“老先生万万不可,我杜洪实在受不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正义之士义不容辞之事”。
  外公取出一些银子交给我爹,让我爹买上好的寿材,好好安葬他的家仆。
  爹找人帮忙去了,奶奶对外公说道:“客官,你和夫人、小姐先坐会儿,喝点茶,我去给你们做饭”说罢,转身出去了。
  娘和外婆也跟着出去帮忙了。
  奶奶看到娘和外婆来帮忙:“夫人、小姐,这可使不得,这地方又小又乱的,你们还是进去等一会儿,我老婆子一会儿就做好”。
  外婆笑笑:“老夫人,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在我们家老爷还是个穷秀才的时候,这些事情我们都是自己做的,我们一起做吧”。
  娘也插话了:“老夫人,就让我们跟你一起做饭吧,我手艺不好,但是也很想做两道菜,让大伙尝尝”。
  :“好好好,既然夫人和小姐执意,那我们就赶紧做饭吧”!奶奶苍老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
  洛心双手托腮:“你爹真是个好人,救了你娘一家,还把强盗打跑了,真是个大英雄,你外公也是个好人,善待家人,你也是个好人,救了我很多次”。说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正义。
  正义无比自豪的看着洛心:“正因为我爹的英雄气概让我娘着迷,所以我娘不管外公如何阻拦,依然选择嫁给我爹”。
  :“你再给我讲讲嘛,你爹和你娘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洛心摇着正义的胳膊撒娇:“说嘛说嘛,我很想知道啊”!
  正义看着洛心如此可爱的模样,把头一扭说道,你能追到我,我就告诉你,说完起身跑开了。
  :“你好坏呀,要我追到你才说”。洛心一路追赶着正义,两个人的欢笑声在山野里回荡着,那样的幸福,那样的美好!
  没想到正义跑得还蛮快的,像一只猴子一样穿梭在山野里。
  洛心实在跑不动了,使出白绫裹住正义的身体:“你再跑啊,你再跑啊,我看你要跑到哪里去”?撅着嘴瞪大眼睛看着正义。
  正义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好好,我讲给你听”。
  正义怜爱的抚摸着洛心额头散落的长发,篝火烧得正旺,木柴噼噼啪啪的声音冒出来的火光像萤火虫一样飞舞着。
  后来,我爹带着他的兄弟们把几个家丁的尸体安葬好,返回了家,大家忙了一天也累了,奶奶招呼大家入座:“客官啊,这穷乡僻壤的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粗茶淡饭不要见笑,尝尝这个兔肉是今天洪儿刚刚打回来的”,说罢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外公摆摆手:“老夫人客气了,感谢你们的收留与热情的款待,那我们不客气了,来福,去取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来,今夜我要与公子一醉方休”。
  家仆转身出去取酒:“老爷,您要的女儿红”。
  :“来来来,公子,老夫为你满上,感谢你的搭救之恩,今夜我们要不醉不归”外公笑道。
  :“谢老先生,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先生,我敬您一杯,先干为敬”,爹说罢,满满一碗女儿红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量,来来来,公子,我们再喝过,这女儿红是我女儿刚出生的那年就开始酿造的,本来是要等她出阁的时候,拿来宴请亲朋好友的,今年已经整整18年了,今天我们就先尝鲜了”。外公豪迈的笑声回荡在小房子里。
  娘满脸通红的扯扯外公衣服:“爹啊,您说什么呢?才一碗酒您就醉了”。
  :“哦,我这女儿害羞了,好好好,我们不说,大家喝,今夜要尽兴”。说罢仰头又是一碗。
  酒足饭饱,大家都有些醉意了,这时,外公和我爹坐在树下聊天,外公讲起了他的经历。三十年前,外公入京赶考,在山路上被毒蛇咬伤,幸好被一个过路人所救,两人就成了莫逆之交。这次举家搬到云南也是为了信守当年的一个承诺。
  我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当年,我外婆怀孕之时,我外公就对人家许下承诺,若是生下女儿则两家缔结姻亲,生下儿子就让他们做兄弟,若生下女儿就让他们做姐妹。
  洛心不解的问道:“不认识的两个人要配成一对,如果不喜欢怎么办呢,不会幸福啊”?
  外公从来没有问过我娘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只知道报恩,我娘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为了爹的一句承诺,还是同意前去云南完婚。
  :”那你爹娘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洛心盯着正义。
  正义刮了一下洛心的鼻子:“傻丫头,那我接着给你讲”。
  正义拨弄着火柴堆:“最后呢,我娘还是为了我爹冲破世俗的眼光,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硬是拒绝了这门婚事”。
  :“你娘可真厉害,为了爱情不惜一切”。洛心若有所思,是不是自己也渴望这样的爱情呢?
  外公因为喝多了,日上三竿还在睡,我奶奶就留他们多住了一夜,夕阳西下,满天彩霞,落日余晖,爹拿出短萧,一曲箫声直入云霄,我娘见我爹不止武艺了得,还如此多才多艺,不觉芳心暗许。
  第三天,外公带上家人们要出发了,我娘看着我爹依依不舍,爹把他们送到村口,外公与白银千两相赠,被我爹拒绝了。
  外公当时就看出我娘对我爹似乎有情意,那一千两白银也是想要买断他们的退路。
  娘手持一副丹青送给我爹:“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这丹青一副,望公子收下”。
  我爹双手接下:“谢姑娘,姑娘一路保重”。
  外公带着全家出发了,我爹就站在村口,看着我娘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那条一望无际的大路上。
  洛心撇撇小嘴:“你爹一定很难过”。
  我爹回去一直把那幅丹青挂在床头,画里的女子正是我娘,我娘还提了一首诗,其实我爹知道那首诗的意思,只是不敢去找我娘。
  以前祖上也是殷实人家,可因为家道中落变得一贫如洗,更怕被我爷爷拒绝。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娘提的那首诗”?洛心坏笑。
  :“当然,我给你念念,听好了”。说罢清清嗓子:“路长天雨伴晚风,痴情一片心相同,莫问此情何时终,落花之下双人冢”。正义念完以后,痴痴的看着洛心。
  洛心脸蛋绯红:“洛心,我可以把这首诗送给你吗”?正义拉着她的手。
  洛心一声不吭的走开了。她知道这首诗的意思,也知道正义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自己是妖,人和妖的结合,注定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还会给他惹来不必要的灾祸,可自己确实已经爱上他了,该怎么去舍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