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实，苏老在看完eda软件演示之后，沉默不语。
  而卢伟一直在思量，该不该告诉我苏老，王岸然那还有一套更好的软件，他怕再惹来苏老的拐杖。
  一旁的姜万勐心思活跃，这不就是万燕缺的吗，若是有了这套软件，万燕的研究能力肯定要上一个大台阶。
  不过王岸然则是关注另一件事，刚刚听到中科大计算中心孟主任的话，中科大在近期计划更新十台小型机，打算进行国际招标，这也许是自己进入it市场的契机。
  四人各怀心思，最后还是老姜打破僵局。
  “岸然啊，这套软件不错，那个……那个……”
  “你想要？”
  姜万勐肯定的点点头，说：“你放心，岸然，我现在就安排银行贷款的事，万燕给你担保1000万，你马上就可以填上750的窟窿。”
  “不卖！”
  “为什么？”
  王岸然喝了一口水，悠悠的说道：“我拿这个软件卖给松下，索尼，富士通，人家会给我一千万，对了，是美元。”
  姜万勐一愣，几秒钟后赤红着眼睛，对王岸然吼道：“你宁愿便宜小鬼子，也不支持国产，王岸然，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还是中国人吗？”
  “咚咚咚”
  苏老狠狠的敲了几下地面，所有人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苏老。
  苏青森走到王岸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岸然的的话是对的。”
  卢伟和姜万勐一脸懵逼的看向苏老，这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吗？
  为了钱，把国家紧缺的技术卖给小鬼子，这也对？这已经属于赤裸裸的卖国了吧。
  苏老斜着看他们一眼，说：“人家小鬼子科技那么发达，还愿意拿重金买技术，你们呢，一个靠坑蒙拐骗，一个拿银行担保。
  想一分钱不出就得到技术，那是对技术的践踏，难道在你们眼里，这套软件就是分文不值？”
  苏老骂完还感觉意犹未尽，拿起拐杖就要挥上去。
  王岸然悄悄给苏老竖上大拇指，舒畅啊，难得碰到个明白人。
  姜万勐羞红这脸，嘀咕道：“可这一千万美元，这……这也太贵了吧，岸然开发这套软件，总共才花了750万。”
  苏老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
  “我说小姜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样吧，我给你申请7500万资金，只要你把这个软件做出来，回头我还花这么多钱买你的软件，怎么样，干不干。”
  姜万勐摇摇头，“苏老，我可没那个能耐。”
  王岸然心情舒畅，看着这帮老油条吃瘪也是一件乐事，拍了拍姜万勐的肩膀，笑道：“姜总，你不亏的，我给你完整版的软件，再给你打个折，这笔买卖肯定值。”
  “打折？打多少折？”
  “都是老朋友了，给你个九九折。”
  “额……”
  苏老一脸疑惑的看向王岸然，“你说这软件还不是完整的？那完整的是什么模样？”
  王岸然指着卢伟笑道：“卢老师知道的，他见过。”
  眼看着苏老的目光转移过来，卢伟恨的只想骂娘。
  小王八羔子，没见到我已经躲到角落里了嘛，就一句话，又把自己暴露在镁光灯下。
  “苏老，那个，我就见过一次，没怎么看清楚……”
  “砰啪！”
  两拐杖敲下去，苏老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说吧，把你没看清楚的东西，说说清楚。”
  憋屈啊，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挨了揍，卢伟是欲哭无泪，自己一个大院长，以后是要领导全雄的啊！
  “哭丧呐，说话。”
  “苏老，完整版的软件也就多了个自动设计。”
  “自动设计？什么玩意，电脑自己设计芯片？”
  “跟您说的差不多，可以在电脑上输入需求和技术指标，一些简单的芯片可以自动设计出物理版图，只要检测后简单修改就可以送到代工厂，进行芯片加工。”
  “吁！”
  “呼！”
  “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好友一股冲动，把这小子送到医学院给切片研究了。”
  苏老暗道，思索片刻之后，说：“你亲自试验过吗？自动设计的质量怎么样？”
  “我试着设计了一款空开芯片，生成的物理版图一次评测通过，设计的质量一流，跟我的水平差不多。”
  “你的水平？那这自动设计水平也一般吧，不过即便如此也不错了。”
  “额……”卢伟脸色发红，退到一边。
  长山递给苏老一个茶杯，说道：“苏老，该休息了！”
  “不急。”苏青森喝了一口水继续对王岸然说道：“岸然啊，我们现在就回燕京，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完整版的软件了。”
  “……”
  “苏老，我爸妈还在这呢！”
  “带你爸妈一起回去，这把老骨头一直害怕坐飞机，今天也豁出去了，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苏青森边说边要出门。
  王岸然忙拉住苏老。
  “算了，苏老，想看在这里也可以看……”
  走到小型机终端，打开软件，王岸然简单输入几个代码，然后退出程序，再打开是，程序界面已经多了好几个边框……
  …………
  阉割的功能可不仅仅是自动设计，不过在苏老面前，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eda软件最后肯定是要开放的，但不是无条件无限制。
  开放的每一套软件都需要跟踪使用情况，并签订保密协议，这可是将来自己公司的核心技术……
  姜万勐回到办公室，魏冉给他沏了一杯茶。
  “姜总，天色完了，您也早点下班吧。”
  “不忙，对了考察组的事怎么样了？”
  “都回招待所了，办公室的人跟季主任重新确定一下行程，明天上午十点，在公司总部开个座谈会。”
  姜万勐点点头，示意魏冉可以下班了。
  坐在老板椅上，点上一支烟，他的思绪宽泛起来。
  “1000万美元买一套软件，这可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老姜计划明天座谈会后找资方好好谈谈。
  “1500万美元，买一个解码芯片，还没有知识产权，资方都差点付款，现在解码芯片有了，还有了设计芯片的工具，万燕必然有持续研发造血的能力。”
  这是个机会。
  姜万勐一拳砸在桌面上。
  “老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