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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高考季过去，高三学子离去，偌大的校园空了一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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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状态比之前好上许多，只是依旧不愿和班里人对话，来去匆匆，独自一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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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每周会来电话，林旭也都能一一应付上，只是不多说，问两句答一句，家里还是担心得很，和老师商量，对方也只是说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了，调整过来就好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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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林旭他们这一届已经算一脚迈进了高三，每晚的晚自习时间延长到了十点半，每日也加入了早考和晚考。</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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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之前被班里推着安了个负责关窗、熄灯和锁门的工作，便成为了班上最晚离开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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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寒凉，四周寂静，钥匙在钥匙孔中旋转，发出清晰的金属相撞的声音。林旭把钥匙塞入口袋，转身下楼，走到一层楼梯口时，略带疑惑地往楼上看了一眼。此时，教学楼剩的人不多，也零零散散地离开。他看了一会儿，回头继续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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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通往宿舍的路灯坏了数盏，报修数月，依旧没人搭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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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走在黯淡的光影中，手指不自觉贴上了胸口，摸索着隔着校服捏住平安扣，神情放松了不少，嘴角也似乎有了笑意。</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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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近养成的小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就忍不住碰碰胸口的小玉石。就好像，那个家伙，就真的在自己身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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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快到宿舍楼门口时，林旭又往后看了眼，远远地能看到一个站在路灯下的黑影。他停住脚步，也不进宿舍楼，就站在那，吹着冷风，一动不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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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那边的黑影显得有些躁动不安，似乎想要往前走几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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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忍不住露出点笑容，但实在有些冷，他便搓了搓手，哈了几口热气。再抬起头时，他便看到了走到了近旁的大个少年，对方虎着脸，不高兴地质问他："在门口傻站着干嘛？干嘛不进宿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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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笑，"看一个更傻的家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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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莫名赧然，移开视线，"你什么时候发现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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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就发现了。"林旭看着少年阴影下面部的棱角，有想上去轻轻抚摸的冲动，"干嘛每天晚上跟着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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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杨峰锐撇开头，"就是想跟。"其实他就是受不了林旭一个人的样子。他怕林旭又受了欺负，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对方身边呆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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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放软了目光，想起每日在背后跟着的小心翼翼的身影，想笑又觉得心酸，但的确，当他知道这个家伙一直都在背后时，他安定了不少，心中那一直缠绕不去的阴暗与恐慌渐渐散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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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一起走吧。"林旭出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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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看了林旭一眼，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低声道："算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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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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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们班上的人又会说什么？"杨峰锐打听了喜欢的人在班里的情况，对各种流言咬牙切齿，"和我走一块怎么了？老子比他们聪明多了，狗眼看人低，迟早要用分数虐杀他们。"</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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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看着杨峰锐像个小孩似的满腔不满，笑出了声，"你怎么比我还激动？我又没损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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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没损失了！"杨峰锐可受不了林旭每日面无表情的样子，几次看到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把那表情给揉没。瞧那些坏蛋！把他家好好的林旭给欺负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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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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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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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皱起眉，向前走了一步。杨峰锐一愣，下意识退了一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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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林旭对少年招了招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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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面色犹豫，看着林旭严肃的模样，还是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上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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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等对方靠近了，按住对方的肩膀，感觉对方要动，硬声道："别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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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感觉到林旭的鼻尖在他的颈边轻蹭着，全身的狗毛都要炸起来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怀里人问："又抽烟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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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杨峰锐顿觉不好，今天他一场小测一塌糊涂，没忍住又吸了两口。烟瘾这东西，根本控制不住。说实话，他没觉得抽烟有啥不对的，他现在不会，迟早也是要学会的。他藏得好，也不会让别人发现，但林旭似乎不高兴。"你不喜欢吗？"他斟酌着问。</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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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身体不好。"林旭对烟不排斥，其他人抽他无所谓，但 杨峰锐，他就不行。他了解过抽烟的危害。烟长年积累下来对肺的伤害巨大，还会诱发一大堆病症。而杨峰锐还这么小，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以后对身体的伤害得多严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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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不以为然，刚想随便说两句糊弄过去，就看到林旭认真的双眸，口里的话又吞回去了，讷讷应道："嗯。我少抽。"又瞥一眼林旭的眼神，赶忙加了句，"小的一定争取戒了！努力向媳妇的标准靠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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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一怔，哭笑不得，想要打眼前的家伙，对方已经仗着姿势的优势先一步抱紧他。</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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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趁周围没人，低下头在少年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又迅速推开。这个过程极快，林旭还未眨眼，就看到对方已经站回原位，催促他："快回去，你脸都是冰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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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意外瞅了眼杨峰锐，还是听话地回去了，"那你也快点回去。"两个人的宿舍不在一栋楼，杨峰锐还得再往前走几分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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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应了，看着林旭进了宿舍门才离开。他叹了口气，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想起刚刚的触感。其实，比起烟瘾，对小旭的瘾，才是最难以自拔的。才轻轻碰一下，他就差点忍不住了。他想要紧紧地抱住那个家伙，捂暖那个人的身体、手指、脸颊，想要亲他、咬他、舔他，想要在每一个暴露在空气的肌肤上都烙下自己的印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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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瘾，一日比一日严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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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宁愿，病入膏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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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每天晚上，两个人还是一起走了。两人插科打诨，打打闹闹，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时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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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都是林旭锁好教室门口，一转头，便能看到等在楼梯口的少年。杨峰锐背个单肩包，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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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走上前去，"别玩了，被发现可是要没收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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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抬起头笑笑，把手机屏幕举到林旭眼前，林旭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你什么时候照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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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是林旭在床上熟睡时的模样，模样带着孩子气，似乎睡得香了，脸透着粉嫩之感，粉嘟嘟得令人想戳一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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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照的吧，我还有高一的，你那时候好可爱。"杨峰锐拿着照片又和真人做了对比，"啧啧，还是以前比较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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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黑脸，"那你找以前那个我去吧。"一出口，才发愣，没想到这么小女孩脾气的话竟脱口而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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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能啊，都是我家小旭。"杨峰锐伸手掐少年的脸，露出满足的笑容，"我要看着我家小媳妇长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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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拍开少年的手，也仔细看了看杨峰锐，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作对比，"我也觉得你以前比较可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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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带你这样的，你家男人怎么可以用可爱来形容？帅气啊英武啊强壮啊懂吗懂吗？"杨峰锐不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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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笑了，也学着去掐对方脸，嘟囔，"你以后要是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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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你以后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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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转成情话模式，林旭脸红，"谁管你？"</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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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杨峰锐笑着去揉少年的头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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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欢乐的打闹声渐渐消失在教学楼的楼梯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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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混蛋不要设成手机背景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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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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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保更不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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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繁星点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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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教学楼通往宿舍的黑暗的道路上，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再寒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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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还是孩子的少年，有着很长很长的时间，去陪对方长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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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时，杨峰锐也会陪着林旭一起回去，在楼下看着林旭上楼后才离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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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林旭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起来，见人也爱说话了，也开始和班里同学说笑，回家后也主动和父母聊些学校的事。家里人松了口气，觉得自家孩子又变回了最开始的样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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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大哥林建，几次在阳台看到了和林旭一同回来的大男孩，觉得眼熟，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他问过林旭那人是谁，对方就是应付着是同学。他又问："叫杨峰锐是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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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顿住身体，看向大哥，许久才僵硬地点点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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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同学之前就打过几次电话过来，问你的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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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旭低着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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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皱起眉，慢慢开口，"是你说的那个男孩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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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林旭没再回应，转身回了房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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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林建神情复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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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结束了，一个学期也快结束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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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学期的期末考试后，大家会迎来高中最后一次班级调整。而杨峰锐正面临着整个学生生涯中最大的挑战。他如果能在学期末考试中闯入年级前一百名，再加上这学期的平时成绩，很有机会进入快班。但这对他来说困难太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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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还专门找了教导主任，又是认错又是悔改，生生哄得教导主任答应他如果他进了全级前一百五，就让他进快班，作为全年级的进步榜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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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学疯了，每晚回去的路上，林旭都在陪着背单词和古文。</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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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看着心疼，让他别等自己了，杨峰锐急了，"卧槽别啊！我一天就剩这点念想了！你让我怎么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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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再一次被气笑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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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杨峰锐一路上都在神神叨叨，抱怨着今天的英语考试有多变态，"那完型填空是人做的吗？明明两个单词意思都一样啊！还让我做选择！选个毛线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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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习惯了这家伙一考完试就炸毛的状态，他就负责在一旁顺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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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林旭突然停住了，他往杨峰锐身上靠了靠，杨峰锐一愣，"干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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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瞅了他一眼，不说话，又往他身上嗅了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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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一下警觉起来，小心翼翼退了两步，"林旭，我们继续背单词吧。"他心里不可置信：不会吧，这样都被闻到了？他本来已经把所有的烟都扔了，但晚上上厕所时，今天口袋里意外摸出了一根，就偷偷闷了两口。为了掩盖罪证，他还漱口好几次，在通风口站了好久确定身上都没味了才回的教室。我去，不会那么巧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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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好走到校展览板旁边，林旭就一步一步把杨峰锐逼到了展览板的后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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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死角，周围无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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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似笑非笑看着肩膀都要缩起来的犬类少年，杨峰锐也不知道自己这心虚劲怎么回事，内心眼泪汪汪：不行啊，在媳妇面前这么怂不行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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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凑到杨峰锐的耳边，低声道，"把头抬起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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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憋屈地仰头，既痛苦又幸福地感受着林旭在自己身上来回检查的动作，蓦地痛哼一声，原来少年在自己喉结下方轻咬了一口，酥酥麻麻得疼。他感觉全身的神经都随着林旭这一个动作绷紧了，呼吸也急促起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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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林旭又轻声命令道，"低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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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低下头，正对上林旭凑到眼前的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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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似乎在笑，声音也变低了，"张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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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赶忙摇头，我去，这是要彻查的架势啊！老子口里到底有没有烟味啊！被发现怎么办啊！不行，这次要誓死抵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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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凑到了杨峰锐的脸前，手揽住了对方的脖子，在对方逐渐睁大的眸子中贴上了少年的唇，轻轻吻了两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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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这次真的要哭了，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抵抗着，这都什么事啊！他这辈子都不要抽烟了！太欺负人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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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的人看着他，双眸像一汪清水，声音清亮中染上嘶哑，贴着他的唇向他撒娇，"想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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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大脑嗡得一响，彻底缴械投降，一张嘴就狠狠吻住了对方，衔住对方的唇吮吸，搅动着对方口里的津液，舔舐少年的上颚、牙龈，吸走了对方肺里的所有空气，逼得对方发出唔唔的求饶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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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板后的阴影里，一个少年软倒在另一少年的身上，拼命喘着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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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犹不满足地抱着怀里的人啃，从嘴角一路咬到了耳垂，在耳廓边反复舔舐啃咬，又在对方耳后的软嫩处反复吮吸，感受着怀里人无法克制的颤抖，还有听得对方口里吞咽不下的呻吟。他抱紧了身上的人，恶狠狠道，"叫你惹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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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面色潮红，全身发软，蓦地耳垂又被咬了一口，闷哼一声，"停、停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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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躲了？你知道我憋了多久吗？"杨峰锐才不放过送上来的美食，啃了够本，又拉下对方校服的领口，在少年白皙的胸口啃了几口，这次是真的要把林旭逼哭了，声音完全变了，"我、我错了。别咬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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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下次干死你。"杨峰锐撑起怀里人发软的身子，轻轻拍着对方的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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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好不容易才缓过呼吸，感觉身体像是被强行灌进了对方的味道，满大脑都是对方湿漉漉的亲吻和舔咬的水声，他哑声道，"你口里有烟味。"</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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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实在没法了，他用手指揉着自家媳妇的后颈，低声道，"我也知道错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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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难忍住吗？"林旭问。</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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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沉默一会，"有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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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事，慢慢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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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把头埋进了林旭的肩窝子里，嗅着对方的味道，低声道，"忍不住的话，可以亲你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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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大的瘾，在林旭面前，都不堪一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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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听到了怀里人细微的回应声，"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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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忍不住笑了，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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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小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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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前一个星期，杨峰锐几乎每天都在拼命做题，几乎每晚都要把林旭摁在阴暗的角落里狠狠吻一通，直到考试结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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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学期一轮考试，就像是树木的年轮一般，重复每年的日子。这一次暑假只放一个月，高三要提前一个月开学。</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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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没有让家里人来接。杨峰锐帮他提了一部分东西，送他回家。</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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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一个暑假不见。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显得有些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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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得怎样？"林旭问。</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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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这次语文也比较简单，应该有希望。"杨峰锐对这次发挥满意，语气也轻快起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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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林旭也露出笑容，"以前也没看你这么努力学习过。"</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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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干嘛要努力学习？"杨峰锐撇嘴，又看了眼旁边的少年，嘟囔道，"这次是要追回媳妇的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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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暑假要干什么？"林旭赶忙扯开话题。</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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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先兼职吧，然后补一下语文、英语。你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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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长，我也想恶补一下语文。毕竟高考偏科的话，影响很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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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杨峰锐略微出神，"小旭，你想去哪所大学？"</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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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一出，两个人都有些发怔。曾经，这个问题离他们那么遥远，没想到有一日，就直接摆在了他们眼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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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我想去北方看看，肯定先往前十大校冲一冲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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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脑海里过了一遍那几所大学的名字，低声道，"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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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林旭家楼下，两个人都停住了，谁也没有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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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家在小巷后方，除了当地的居民，基本没人往这边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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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你回去吧。"林旭从对方手里接过行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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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盯着眼前的少年，眼睛眨也不眨，像是想要把对方刻进自己的脑海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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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林旭挑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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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不知如何表达，他其实在害怕，他总担心他一看不见林旭，就会发生在他掌控范围外的事。那种无能为力的状态，他真的再也不想尝试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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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似乎明白了什么，微笑，"没事的，很快就会见的，回去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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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此刻很想亲住林旭，每次他感到慌张、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他都要通过这个方式确认林旭的存在，只有这样，他才得以安心。但他也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在阳光下肆意去亲自己喜欢的男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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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会儿，缓慢接近林旭，从对方胸口处扯出温热的玉石，在对方的目光中，低头亲了一下平安扣。</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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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突然脸热得厉害。</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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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抬起头，又小心翼翼把吊坠放进了少年的胸口，隔着衣服用手轻轻摸了摸那玉石，眼里满是柔软，"小旭，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也别丢下我，好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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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感到莫名的难受，但依旧笑着回应，"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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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暑假，风动虫鸣，阳光绚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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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回到自己小公寓时，方雪已经在里面坐着了。母亲帮他把屋里收拾了一遍，并做好了饭菜，看到他，赶忙站了起来，露出有些紧张的模样，"肚子饿了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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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说不清此刻的感情，随便点了点头，放下行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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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在餐桌上说不了什么话，但气氛已经好了很多。杨峰锐能感觉到，母亲在很努力地对他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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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高三了，妈妈会多去看你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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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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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是一个学生生命中极其神奇的一年。这一年，全中国都为你让路。大抵在当今社会，高考真的能决定太多东西。如果人的一生有许多关键的节点，高考绝对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个。一个没有高中毕业的学生，走到社会上，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完全的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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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在杨峰锐宿舍呆了十多天。杨峰锐上午出门兼职，下午赶去补课中心，晚上回来便能吃上热饭。不得不说，他过上了曾近梦寐以求的家一般的生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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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坐在餐桌上说点话，饭后一起看电视。母亲会聊些她年轻时的故事，杨峰锐犹豫下，也会说点学校的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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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家孩子开始努力学习了，方雪显得很开心。</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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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平静的日子过得久了，生活中总得有波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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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出期末成绩时，学校会把成绩表发到家长的手机上。但杨峰锐当初填的是自己的手机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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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杨峰锐恰好没带手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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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收拾屋子时，看到自家儿子手机上有新发来的信息，杨峰锐在她身前并没有避讳手机的密码，她轻松就打开了。期末成绩相当好，排名118,方雪手一抖，差点要哭出来。她多少了解自己孩子的成绩，这学期她通过老师，直到小峰一直在进步，就高兴得不行，此刻看到成绩，是真正的欣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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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也不说今天会出成绩。"方雪有些慌张，四处走，想要换件衣服出门买点好吃的回来。她手上还拿着自家孩子的手机，退出信息窗口，突然看到信息栏上密密麻麻列着和一个人的短消息——林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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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一下头有点晕，下意识点进去了第一条信息，是一张图片，点开，是一道数学题。</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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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下午，方雪坐在沙发上，把手机里的所有信息都翻了一遍，到最后，像是失去了魂魄。小峰还在和那个孩子联系。两个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对话，只有简单的题目和回过来的完成好的答案。透过那一道一道题目，她能想象到自己的孩子看着这些图片认真做题的模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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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她几乎有些崩溃。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孩子？她还记得那孩子笑起来的模样，非常乖巧，声音也很干净，会叫自己"阿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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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小峰在病床上说得那句话，"世界上的确谁缺了谁也不会死，生活依旧得过，日子依旧再继续。只是，我就是这么没用。缺了他，我就是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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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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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世界上很多事都没有道理，不是你是对的，别人就会放过你。但这些东西，又哪里是个孩子能明白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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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看着手里的手机一直发愣，然后点开了林旭的手机号码，按了"拨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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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通的一瞬间，方雪眼圈就红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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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传开了钥匙扭开的声音，她一愣，赶忙抬头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半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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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峰锐一进来，就看着自己的母亲拿着自己的手机，正在打电话。他瞬间觉得事情不对劲，"你在干什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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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拿着手机，还没说话，另一边已经接通了，是少年清亮的声音，"阿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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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和杨峰锐都愣了一下，下一秒，杨峰锐已经冲上来从母亲要抢电话，方雪死死按着不肯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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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急了，"妈！你到底要干什么？快挂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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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让妈和他聊聊，妈就不明白了，才多大啊，能有多深的感情啊，怎么就断不了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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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眼圈一下红了，"我让你挂了！"他实在是害怕了，一点点刺激也受不了了，也不管眼前是自己的母亲，一下扑倒对方，扭着对方的手腕抢过了电话，匆匆挂掉。再回头，他看到的是方雪发愣地看着自己双手的样子，眼里流着泪。</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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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求你了，别管我了好吗？"杨峰锐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连父母这一关，都过得如此痛苦。那以后呢？他们面对更大的困难，他是不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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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看着自己儿子祈求的模样，心绞痛，她也看不了自己孩子难受的模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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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你们都断了吗？你都忘了你爸上次怎么打你的吗……"她语无伦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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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往后退了几步，"这些我都不在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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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你爸妈都不在乎了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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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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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不可置信，"你不要你爸妈了？你就为了你的那个所谓喜欢的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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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想要努力忍住不哭，但眼圈还是红得厉害，"妈，为什么要让我做选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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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让你选择的问题吗？你怎么就一点也不考虑你的将来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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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就不会天天去补课，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哪个网吧里！你也不知道我是否进了管教所！"杨峰锐大吼，"你说将来？没有他，你觉得我的将来会更好是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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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已经崩溃了，"他的父母呢？他爸妈就同意是吗？我来和他们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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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扯上他的父母！是我喜欢上他的！是我一直缠上他的！你就能不能别管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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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你是我儿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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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不是你儿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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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瞪大眼睛，"我就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哈哈，我十月怀胎就生出了个不愿意认我的儿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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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痛苦地闭上眼。</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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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哪件衣服不是我花钱买的？你吃的喝的哪个不是我出钱准备的？你妈在家里担心你冷了你饿了，担心你钱不够用……你就是这么报答你妈的？你不是我的儿子，好，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有本事就永远别回这个家！你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苦！你出去，我看你怎么活下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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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身体一直在颤抖，怔怔地望着自己母亲，眼泪啪啪地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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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啊！别回来了！你也别再叫我妈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死在外面我也不会再管你了！"方雪抓起手里的东西就丢，"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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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看了眼母亲，猛地转身跑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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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跑到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完全茫然。他眼里的生理盐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看所有东西都是糊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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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机一直在震动，是林旭打来的电话，他没有接，关了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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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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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撕裂了他的心，"你别回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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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不回家，他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他没有能力养活自己，他走出那个家门，他甚至无法吃上一顿热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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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温度直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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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看着楼上一家又一家亮起的灯光，眼睛已经哭得酸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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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躲在房间里，手里捏着平安扣，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大哥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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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上十点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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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地控制身体的颤抖，但最后还是怕得蜷缩起来。一路走来，从最开始的心动，到不安、欣喜、恐慌，这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们罩了起来。无论快乐还是悲伤，都不由他们操纵。</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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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时，林旭又尝试拨打了一次电话，这一次，接通了。他一颤，赶忙放在耳边，"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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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杨峰锐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疲惫。</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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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眼里一酸，"发生什么事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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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我想了很久，想要试着不喜欢你，可还没想，就难受得不行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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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不知何时也哭了，"嗯。"我也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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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孩子的玩笑呢？说一百遍够不够？一千遍呢？喜欢和爱到底区别在哪？我这样算爱你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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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能感觉到杨峰锐现在情况很不对劲，"阿锐你在哪？"</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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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声音停住了，过了一会，才低着声音问，"小旭，你能出来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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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打开房门，正对上大哥林建，大哥抓住他，"林旭你怎么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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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去。"林旭要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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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林建急了，"怎么哭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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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别管我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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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敏锐地猜到什么，"是那个男的？发生什么事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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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去！"林旭一个劲地晃动手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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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去找他？你到底在干什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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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大哥，"哥，你说过的，如果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我决定好了，你没办法改变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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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不稳，"那、那爸妈呢？"他们知道了怎么办？</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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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我只是不结婚了而已，又没发生什么事。再说，不是还有你和弟弟吗？"林旭说得轻松。</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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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还没反应过来，林旭已经挣开他的手跑了，"哥，今晚我可能不回来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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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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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傻傻地站在原地，房间里的传来母亲困倦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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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赶忙道，"没事没事，妈你睡吧。"他又望了眼大门，咬了咬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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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匆匆跑下楼梯，气都喘不上来，外面一片漆黑，他被冷得直打哆嗦。在楼下找了很久，才在对面街道的路灯下看到了蹲在垃圾桶旁边的家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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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已经缩成了一团，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他听到声音，抬起头，对上林旭气喘吁吁的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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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站在前方，静静看着杨峰锐，张口想要问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到对方，他就满腔的感情都要溢出来了。他很想抱紧对方，想要帮对方擦干净眼泪，想要问对方冷不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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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夜特别黑，风刮的特别厉害，树叶刷刷作响，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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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仰头看着林旭，抓住了对方的手，轻声问："小旭，我们私奔好不好？"逃到一个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地方。世界之大，可他们哪里也去不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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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眼睛红了，他蹲下身，贴住少年的额头，对着杨峰锐的眼睛，轻声道，"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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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晚上，林旭带着杨峰锐在附近一家黑旅馆住了下来，不需要身份证，只需要三十块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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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缩在一个窄小的床上，紧紧抱住对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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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天亮后他们要去往哪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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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年久失修，关不紧，烈风吹打，发出铁锈嘶哑的声音。没过多久，果然下暴雨了，窗外雨声轰鸣，雷声咋响，整个世界都想被卷进了这场风暴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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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棉被太小，盖不住两个大男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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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抱在一块取暖，一句话也不说，只听得见窗外的雨声和在耳边的呼吸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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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到了半夜，气温进一步下降，两个人即使抱得很紧，依旧冷得发抖。</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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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把头捂住了两个人的脑袋，在黑暗中摸索着碰上了林旭的脸，声音颤抖，"小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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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旭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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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这一晚上，快疯了。他没有家了，像个孤魂野鬼四处游荡，他除了小旭，他想不到任何人。可他，又能给小旭带来什么？其实他们都说的对，他们的爱情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他们的资本太少，大人们，随随便便就能剥夺他们的全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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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杨峰锐贴近了林旭的脸，看到了黑暗中对方的眼睛，声音沙哑，"你怕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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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也凑近了对方，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块，他轻声道，"不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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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对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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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愈演愈烈，窗户发出砰砰的声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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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少年激烈地缠绕在一块，疯狂地亲吻着对方。两个人在撕扯中渐渐脱下了对方的衣服，衣服又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掉下了床。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次狂欢。两个人的脑海里被大火燃尽，连灰烬也没有剩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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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压在林旭的身上，用赤裸的身子摩擦着对方，他一遍一遍啃咬着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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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手指紧紧扒住对方的背脊，抓得紧了，抓住一道道划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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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液交换了一遍又一遍，呼吸都完全被对方剥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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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性器笔直，发烫发热，杨峰锐一手抓着两个人的下身狠狠撸动，林旭颤动着身子，紧紧抱住了身上的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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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白色的床单被搅乱得不成形状。</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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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睁大眼睛，感受着快感席卷全身，明明身体被紧紧抱着，身体也是火热的，但心却空荡荡的，又湿又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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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身体交融，明明是高兴的事，但此刻，他们却感到更加地空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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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在背后搂紧了他，轻喊着，"小旭……"声音却像是在哭。杨峰锐滚烫的性器贴在他的腿后，一只手来到前方抓住他的硬挺摩擦，并在身后用下身不断摩擦他的大腿。</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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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林旭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大腿后方很热很烫，甚至被摩擦得发疼，但大脑却异常地兴奋。前方却被大力撸动，他全身的神经都绞进这快感的漩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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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仿佛也闯进了他的大脑，侵蚀了他的身体，把他也卷进了暴风雨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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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率越来越快，两个少年的呻吟也逐渐尖锐起来，到最后，一声拉长，又陷入死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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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身满是黏腻的精液，相贴处都是湿腻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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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后，两个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相贴的身体都在用一个频率呼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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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在身后抱紧了林旭，把头埋进了少年的颈边，"小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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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艰难地转身，用赤裸的身体回抱住对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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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雨渐渐小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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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露的身体紧贴，没有任何遮掩和阻隔，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你全身心都袒露在了对方面前，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每一寸肌肤都碰触到对方，仿佛身体也不受自己掌控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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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摸了摸少年的脸，感受到两人下身的黏腻，低声道，"对不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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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摇摇头，"很舒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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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把被子盖到两人身上，又低下头亲对方，迷迷糊糊地，两个人抱着睡了过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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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怀里的林旭睡得很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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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愣地看着窗外，大脑还在嗡嗡作痛，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昨天发生了什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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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震动，他随手打开，被三十多条信息吓了一跳。</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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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你在哪？"</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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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躲雨的地方了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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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错了，你快点回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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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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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好吗？你永远是妈妈的孩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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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回条信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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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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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什么都认了。只要你好好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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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信息特别的长，他看了很久，母亲说了很多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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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回家吧。妈只是希望，无论以后你是否后悔，无论你遭遇到什么，都要记得回家。妈做不了什么，也不祈求太多，只想你一辈子好好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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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峰锐痛哭出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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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才迷迷糊糊醒来，就被杨峰锐摁在床上狠狠吻住，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湿哒哒得难受。他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吻得缺氧，双手已经搂住对方，开始回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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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被子、衣服都散落在地板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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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暴风雨后一尘不染的蓝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