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陌生的欲望
作者:夜随bi      更新:2021-03-12 06:17      字数:8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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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从来不知道杨峰锐还可以这么黏一个人,这几天的相处再一次刷新了他对杨峰锐的底线。</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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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的单人床本就窄小,林旭最近愈发苦不堪言。他即使早上醒得早些,也会被对方凶狠地扑回床上,被强硬要求:"陪我再睡会。"若他挣扎得急了,杨峰锐就会像小狗似的东咬西咬。他只好赶忙举白旗投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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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往往还没睁开眼,手已经在被子里乱抓了,直到确定怀里还有个热乎乎的小旭,才满意地眯眯眼再打盹一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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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觉得再好的脾气碰上杨峰锐也只有炸的分,他把扒着自己脸上的爪子扯下,"杨峰锐你够了!我踢你下床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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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半迷糊中已经自发把林旭搂个死紧,"要下一起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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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头痛,快告诉他这个三岁智商到底是谁?!</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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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往周围宿舍人都起了,杨峰锐才慢腾腾地起来,耷拉着眼皮,用手推了推林旭:"小旭,别赖床了,都要迟到了。全宿舍只剩我们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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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再也不想理这个混蛋了。之前那一点害羞啊、不安啊、害怕啊的小心思都是假的吧,他之前那点不对劲就是脑抽了。他现在只想和这家伙绝交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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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本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是要变的,但最后真没变多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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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普通的一天开始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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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没一会儿,杨峰锐就会开始翻被子找袜子、找饭卡。林旭不想理,可看着那可怜的被子枕头,咬牙又上去了,"我来。"杨峰锐就像个小狗似的在旁边蹲着,在林旭抱怨的时候蹭上去撒泼打滚,硬生生把对方弄得浑身发软、气喘吁吁,没了骂人的力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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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两人咕噜咕噜刷着牙,洗脸。杨峰锐极爱把牙刷牙膏往台上扔,每次都是林旭收拾好,把对方的毛巾和自己的毛巾分开晾,怒道:"别把你的毛巾搭我的上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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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顺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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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你个鬼!我下次扔垃圾桶信不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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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用你的。"杨峰锐笑眯眯,发现林旭前额的刘海湿了,因洗脸而黏在额头上。他伸手碰了碰,想要帮忙打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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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热的手指从额头滑过,林旭的呼吸蓦然一紧。对方指腹搓动粘连的发丝,又轻轻挑起,缓缓拨开,弄散。林旭轻轻挪开视线。</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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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弄完后也愣了下,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又看向对方,看到小旭低垂的睫毛,他禁不住屏住呼吸。平日虽然打闹起来亲昵的动作也不少,但这般几乎柔情的举动却是绝对没有的。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他看着闷不吭声的小旭,忍不住想要碰碰对方的脸蛋,想要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都在发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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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也觉得挺奇怪的,明明自己谈恋爱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第一次,和林旭之前都熟都那个份上了&mdash;&mdash;亲也亲过了,该说的话都说了,他发现,他依旧对林旭没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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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小毛孩似的,一个动作就脸红,忒丢人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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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走了走了!饭堂肯定都没吃的了。"林旭先一步要走,身体被扯,回头,发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他眼神又有点飘,"滚你的,外面有人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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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有人再放。"杨峰锐也真说不上这什么感觉,反正和女生处的时候绝对没有,以前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恋爱也绝对没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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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想要碰触你。</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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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走路的时候,想要牵着你的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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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眼神闪烁一下,紧接着着急道,"那就快走!没吃的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你请客!"视线无意间掠过两人相连的手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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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媳妇你得多吃点,你一定得吃穷我。"杨峰锐扯扯嘴皮,腆着脸又上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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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一晚起,两人一直就是这个状态。再没人提那么一回事,再也不讨论那似乎是禁忌的情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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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处中,像是无形中默认了什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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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那个女朋友也就那样一直处着。下课时,那女孩子偶尔会出现,杨峰锐匆忙地看林旭两眼,但总发现对方低着头,也就急急忙忙出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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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不提,他也不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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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回来的时候,杨峰锐手里拿着几本书,想要放到桌面上,视线掠过正在埋头写字的林旭,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呐呐两声,还是默默把书放进了抽屉里。他坐在凳子上,瘫着身子,看着前方正在努力檫黑板的同学。黑板的白色字迹被一点点抹掉,他的心也似乎随着变得渐渐空白。他伸手悄悄地扯了扯林旭的校服下摆,林旭没有反应。他又扯了扯,林旭手里的笔停了一下,又继续写了起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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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旭……"杨峰锐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根本无从说起。他不敢开口承认什么,林旭也不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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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喜欢这东西,谁说得准,说不定没几天就没感觉了,当初纯粹神经错乱。但喜欢男的就是大事了,他们隐隐都能感觉到,这是他们还无法掌控的、能影响他们的……一辈子的事。谁都不敢承认,我们他妈的跟别人不一样,我们喜欢的是男的。所以那个女孩子,就像是铁证一般,告诉着他们,你们都正常着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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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这样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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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事。他不厌其烦地扯着林旭的校服,像是急需等待安抚的小孩,那焦躁就像是永远不熄灭的火星,只要林旭一离开,就会疯长。</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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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峰锐能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按在了他的手上,杨峰锐迫不及待地把那只手抓住,摁在手里,死死地摁着。然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满脑子的混乱、烦躁在紧紧扣住的力量中渐渐消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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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疼得呲牙,却不说任何话。他想挣脱,但他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成功过。</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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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课时,林旭又被杨峰锐强制带出了教室,被摁在篮球场边看球赛。他只好支着脑袋,捧着一瓶水,在树荫底下看着那阳光下跃动的身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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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场上,高大的少年后退一步轻松闪过一人,跃起跳投,一道优美的弧线划下,直到球进篮筐时发出轻微的声响。汗珠从对方额头滑落,少年抹了把脸,汗水从手掌滴落,那一刻,对方全身都像是在发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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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那少年回过头大笑着招手,露出一口白牙。</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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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瑟的。"林旭闷声,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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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真是越来越说不准自己的感觉了,他总是回头去找林旭的身影,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想要捕捉林旭的反应。他恨不得每一刻,林旭都是看着他的。对林旭,他永远都不满足。而这种状态,早就影响了他平日和别人的相处,首先波及到了就是那名义上的女朋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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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杨峰锐经常翻腾着自己的手机,面色阴沉,常常把自己的手机往抽屉里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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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瞟了眼,又回过头装作没看见。</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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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又一次,杨峰锐说了原因。他趴在桌子上,转过头看着林旭,"她生气了。"对方睁着眼,似乎有些迷茫,"她说我根本不是男朋友的样子。"不主动找她,不接她放学,不一起吃饭,甚至在和她说话时都经常走神而忘了回应。他的三分钟热度似乎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一旦没兴趣了,连多应一声都嫌烦。</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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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不愿意去看杨峰锐此刻的模样,只是回了声,"嗯。"他又想起了初中他曾经看到国旗台上看到的那两人,杨峰锐面无表情地站在阴影里,女生不停地哭。冷漠得让人心寒。</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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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觉得大脑在不断轰鸣,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冒了出来,每天都让他应接不暇,每天都有人逼着他要问答案。</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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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旭,我好想……"什么都不管了。他从来就是烦这些的,一点也不愿意委屈自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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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一天后,杨峰锐也不再送女孩回宿舍了,也不再找对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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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林旭经常无言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有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们的心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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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两个人在路上碰到了那个女孩。女孩轻声打了个招呼,杨峰锐顿了下,慢慢走上前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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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站在后面,看着杨峰锐一步一步远离的背影,脑海突然逐渐放空。然后,一个人默默转身离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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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的烦恼来得汹涌而湍急,他们像是被巨大的铁链拖着后脚脚,只是才开始尝试着走在一起,就已经无法稳住脚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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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的选择,却已经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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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冲凉的时候,杨峰锐突然把林旭摁在了墙壁上,低着头就想要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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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挣扎了半晌,一拳揍在了对方肚子上,才把杨峰锐逼开,"你他妈的又乱发神经!"。</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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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热气腾腾水雾中对视很久,林旭辛苦地睁着眼,感受到眼睫毛上沾着的水汽太重。他觉得他眼花了,他看到杨峰锐睁得大大的发红的双眼。</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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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两个人对话很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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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总是闷不吭声就抓着林旭,手指捏得发红;晚上被子里压着对方,亲着咬着,偶尔就控制不了了力道;课堂上也是爱理不理,拿着手机一个劲地按,烦了就去抓林旭的笔和本子……他毫无目的,像是发怒的野兽四处寻找攻击对象,却最后都只能找到了一个人的身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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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拿我撒气是吧?"一直以来,每次杨峰锐碰着点不顺心的事,就会使劲折腾林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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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渐渐学会收敛锋芒,学会忍气吞声,那是因为他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永远让着他,永远不生气,永远在他身边的人。那个人,了解他所有的坏脾气,见过他最糟糕的模样,听过他骂过的最难听的话。可他还在他身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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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狠狠抹了一把满脸的水汽,一倾身抓住林旭的手腕,又把对方摁在了墙上,低头狠狠咬了一口,舌头伸进去,像是要拼命汲取什么一般狠狠吮吸着林旭口里的味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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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钳住了林旭的下巴,逼着少年仰起头张开嘴回应。</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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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唔…嗯……"</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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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瞪红了眼,他妈的他真的快疯了!林旭说的没错,无论什么时候,他最无助、最迷茫、最混乱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都是林旭。他就是那么恶劣,那么混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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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林旭难受地张着嘴巴呼吸着,津液顺着嘴角滑下,和水珠连成了一条线。他又伸出脚要踢人,被杨峰锐大腿卡住给直接摁倒了淋浴下,水哗啦啦地淋下,打在两人的脸上,林旭被迫闭上了眼,感觉到满脸都是水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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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头搅动时带起无尽的火热,水珠子淌进口里,让两个人都艰难地吞咽着,冰凉的、火热的,都是对方的味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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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力带动起来血性让两个人感觉身体的火越燃越旺,压抑许久的暴躁似乎在这一刻要全部爆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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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火,特别烧人,又特别让人心痒难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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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怎么咬都不够。像是狼吃肉一般,贪欲越来越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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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贴上林旭的身体,肌肤赤裸,泡沫光滑,微微摩擦中带着令人神经发麻的黏腻感……他脑海里什么东西瞬间爆掉了。他猛地压住林旭的身体,从嘴唇往下啃咬,他感觉到一种陌生的,让他几乎发狂的冲动……想要碰触这具少年的身体。最直白的、最无遮掩的碰触。</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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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滑的正在挣扎的身体,火热的摩擦,那机理分明的肉体的相黏,那颤抖得几乎呜咽的呻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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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突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快点!老子急着上厕所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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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什么剧烈的声音响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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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们怎么了?水桶被踢倒了吗?"外面传来询问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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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帘子里面,是两个人对峙着满是水汽的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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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一脚把杨峰锐踢倒在地板上,拼命地喘息着,脸红得滴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峰锐咬着牙,撇开脸。</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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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腿间的属于男性独有的器官直挺着,而那一根刚刚紧贴着另一个少年的身体。这是即使是少年都了解的、属于男人的本能的、野兽一般的情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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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一瞬间不知所措,脑海里白光乍现,白茫茫一片。身体还记忆着刚刚对方环抱住自己的滚烫的热度,那每一口吐出来的气息都包含着克制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欲念,再次张口,竟是连吐字都不清晰,"我先走,你一个人、搞、搞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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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旭,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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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等你冷静了再跟我说话。"林旭说话声音也是颤抖,脑海里又想起了刚刚的回忆。贴着杨峰锐身体的每一处都如同被烫伤了,尤其是大腿内部,让林旭又被融化的错觉,双腿发软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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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望着林旭的背影,握紧了拳头,"靠。"把身体置于热水之下,手慢慢抓住了半硬起来的下身,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林旭刚刚的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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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峰锐,等你冷静了……等你冷静了……天杀的他怎么冷静的下来啊!他看着腿间涨硬的物件。这已经不是单纯不对劲的问题了。林旭明白,他也明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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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无任何遮掩,就是直白的他对一个男的有欲望了!对一个和自己有同样身体构造的、看了无数遍的身子有欲望了!而自己第一次面对着裸体硬起来的是一个男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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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象只是在浅水区洗脚的他们突然被扔进了深水池。即使是喜欢林旭的时候,杨峰锐也从没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之间发展下去会有什么,他一无所知,也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知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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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尝试,那现在,确实下了紧箍咒,框住了两个人。两个人从未怀疑过自己性向的少年第一次正式面对了这个分叉口,只要再往前一步,似乎,就会踏入深渊,再无回去的可能。从最初的不对劲到直白的欲望,这条路需要走多久,两个人都太陌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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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旭在门外时身体依旧颤抖,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步调都被打乱,所有的事情再一次朝着两个人都不可控的方向发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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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都疯了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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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层门板里面,压抑不住的低喊声从粗哑的哼气中传出,杨峰锐手下的动作渐渐加快,手指混着热水每一下用力都带着剧烈的快感,在朦胧的水汽中,眼前全是林旭湿漉漉眼红的样子,耳边全是林旭难耐的呻吟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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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旭……"他控制不住,觉得喉咙滚烫,仿佛灼热的铁块在灼烧喉管,眼睛瞪得血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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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到底都怎么回事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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