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10】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2-07 04:14      字数:4731
  我解开自己的长袍,过去,张开,让她可以躲在长袍里面。
  "不要,不要!"
  她扯下长袍扔在了一边。
  我看着她娇柔的身体,还有她烦恼的神情,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她。
  "你是为了《九真经》吧?我可以帮你。"
  我想她应该是为了这个,她所有的行动不会没有目的。一个练武的人的确是无法抗拒神奇武功的诱惑,这对我也不例外。想必林朝英就是为了《九真经》吧?或者她想做天下第一?那应该是一个练武的女孩子能达到的最高的荣誉了,她那么爱荣誉?
  她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象不能置信。
  我拣起长袍重新给她披上,然后就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弄顺溜了,冲她笑笑。
  "我计划得好好的,你干嘛要来捣乱!"
  林朝英突然焦躁了起来,她的掌攻了过来。
  "我杀了你!"
  这是掌法么?这是招式么?怎么好象是在乱打?我随手地拆解着。计划?你不是干得挺好的么。我哪儿捣乱了?没有与你做爱就算捣乱?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
  她倒在我的怀里了,喘息。
  我有点僵,我的手离她的肩还有一点距离,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就那么把她拥在怀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疯狂?"
  林朝英的声音颤颤的,她就那么把脸贴在我的前,她的手扶着我的肩,她的发丝飘过来,掠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我觉得这样真好,这一刻,心中的柔情重新在我的身体里滋生了起来。我没有再犹豫,我的手握住了她的肩,把她紧紧地拥抱。
  "没有。"
  她的肩那么的娇弱,她也那么的娇弱。她要干什么?我不管。她的勇气把我抓住了,我知道。
  "没有?"
  她抬起泪眼,胆怯地看着我的眼睛。
  "是,我没哄你。"
  我抽过左手,轻轻地揩掉她眼角的泪滴。
  "你,你……"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的目光变得凌乱不堪,她哆嗦着,她的表情变了,变得烦恼了,她在我怀里挣扎了起来。"……你这魔鬼!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这样!"
  她的声音拔高了,她更加使劲地推拒我。
  我松开了手,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很苦恼。那苦恼是来自什么?我真想把她的苦恼全都除掉。
  她逃开了几步,抓着我的长袍,死死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她盯盯地看着我,咬紧了嘴唇,不出声地流泪,那泪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我凝视着她。我不知道她内心到底有多疼,但我知道这个女孩子被伤害得好深,我想把那伤治好。我能么?我想我能。
  "你滚!滚——"
  她用尽她最后的力气冲我喊出来。
  为什么那么抗拒我?我的存在是障碍么?为什么不能让你受伤的心在我的前休息一下?你不知道我可以为你疗伤么?你不知道……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已经一片迷蒙,空洞,只留下恐惧。真的是恐惧的眼神呢,她怕什么?我?还是她自己?
  "滚呀——"
  我迈出了第一步,我准备在暗中追随着她,至少现在得在她视线里消失,不然,我担心她要崩溃掉。
  身后是瑟瑟颤抖的声音,还有她急促的呼吸,我能感到她的目光就在我的背上,好象一团燃烧的火焰,正在燃烧着她自己。
  我迈出了第二步……
  呼唤我的名字,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
  细碎的脚步声,还有她冰冷的手,她从背后抓住了我的胳膊,她的身体挨过来,靠在我的背上。
  "不要撇下我不管,让我再靠一下。"
  她抓得好用力,她的指甲似乎都要刺破我的内衣,然后再刺破我的肌肤,然后……她的泪水浸湿了我后背好大的一块,还有她无助的战栗和啜泣,她死死地咬住了我背心的一片衣衫,她抓住我不放。
  我觉得天旋地转,这次是真的,这次我和她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不仅是身体,还有我们的心灵。我清晰地感到了那丝依赖,我同时想要去呵护她。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怎么这样的让我沉醉!这一刻,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距离,融化在了一起。我猛地转过身子,把她死死地拥在怀里,背后的衣衫撕裂了也不在乎。
  "我不会撇下你不管的。"
  她的身子软了,如同没有了骨头。
  静林寺的晨钟准时地响了起来,传到很远的地方,那声音厚重得象大锤来扣击着耳膜。
  晨辉透过窗纸把房间里变得明亮起来,好象连房间里的空气也清新了好多。
  我睁开眼睛,费劲地把嘴角的哈喇子抹干净,一抬脖子,就听见"咯噔"一声,然后就一阵酸溜溜的疼。
  ***!又落枕了!那滋味不好。
  肌和骨骼好象都一个劲地酸疼,是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好吧?的确是。我就这么坐在床头,扶着床沿,撅着迷糊了半夜,这姿势的确有点难受。
  视线落在了仍然在甜甜睡梦中的林朝英的脸上,我的心不由砰的一跳。
  她睡得很香甜,侧卧着,脸颊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那些苦恼的情绪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睡得象一个小孩。明丽的脸颊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她的脖子真好看,象什么呢?我没法表达。她的袖子蹭得很高,那纤细的小臂裸露着,还有手腕和手。晨光中,那细嫩的肌肤透明了一般,好象真的可以看到肌肤下那些奇妙的运动……
  我捧着自己的下颌,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希望永远就这样,不变。
  她动了一下,一缕秀发遮住了她的脸。我伸手过去,轻轻把那缕秀发拂开,让她的脸就那么毫无保留地给我。
  "你就这样守了半夜?"
  她的眼皮没有动,她好象没有醒,但她的语气的确冷静得很,她的声音也……
  我觉得有点吃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对答。
  她转过身去,拉过被子裹紧了身子,静止不动。
  片刻。
  被子蠕动了起来,她又从被子里抽出手来在自己的头上和脸上小心翼翼地了几下。
  "我要起身了,你……"
  她的声音软软的,好象又没有了方才的冷静。
  "你起吧,我喜欢看你。"
  "不可以。"
  我不管她,就那么守在床边。
  "你出去!"
  她有点急了,坐起来,转过脸来,就那么用凌厉的目光逼视着我,眉毛又飞了起来。
  我的心乱跳了起来,我的眼前一阵迷糊,这样的她,使我没法拒绝。
  "别以为你对我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给我出去!我要撒尿!"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她说的么?
  华的街头,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我。我终于……
  林朝英从她住的华老店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英姿飒爽中不乏文雅风流的翩翩少年,只不过她换了一套黑色的衫子。
  这就更不得了,她本来就白,本来就俊,这样一来,当真是……
  我捧着茶杯半天也没"当真是"出来,我觉得自己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还有,我的裤子怎么湿了?***!茶水顺着桌子流到我的裤子上了!
  林朝英瞥了我一眼,淡淡地一笑,在我的身边坐下,不看我,忍不住"嗤"地一下笑出了声。
  我咳嗽了一声,放下茶杯,尽量地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端然稳坐。
  "咱们就在这聊天吧,我得把裤子腾干了再动地方,咳。"
  我用很低的声音,并且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在林朝英那好象什么也没看见的眼睛里过了一下,另外,我的脸多少也有点红,我知道。
  她看了我一眼。
  我咧嘴了,我明白了她这一眼中的狡黠,她在琢磨着怎么使我难看么?为了配合她的青衫,我今天穿的是一件宝蓝色的袍子,被水弄湿了实在是很显眼的一片标记呀,尤其还是那个地方。
  "好呀。"
  她冲我笑了一下,"店家,上茶。"……
  很快我就明白了,这茶水喝得我涨肚,一个劲地想撒尿。
  不过我沉得住气,而且我内功湛,我……我怎么还是一个劲地想撒尿?
  西毒 作者:无盐 六、指指点点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他们也就是用好奇的目光来看我而已,有点笑嘻嘻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受不了,我总觉得别人是在对我指指点点的。很久了,我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是一个冬天的日子,我记得的。我还记得雪很美。
  雪飘啊飘的,让一切都蒙上一片银白,天地混沌,四野裹素,飘零的花瓣把天地连接在一起了。屋舍变得朦胧了,园子里的花木也变得纯净了,晶莹的树挂也好美。我更喜欢枝头悬挂的要掉还没有掉下来的那些,它们依附着,被风摇晃了,被继来的同伴倾轧了,它们坚持着……
  "雪呀,多好。"
  她欢快得象一个小姑娘,她飘到窗前,用竹杖支起了窗子,她把那润润的胳膊伸了出去,看看能不能捧到一些雪花。
  我站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头发盘得很高,她的脖颈那么的莹润纤美,她比那雪还要……我静静地看着那白色的衣衫下使我发狂的柔美的曲线,那曲线就那么流畅优雅地在那儿流淌着,她的肩,她的背,还有……
  我的脚步变得急切了,我的呼吸也呼哧呼哧地很大声,我都有点哆嗦了,我正在接近她呢!
  冬天的话,房间的炭火就会烧得好旺,整个房间里就暖洋洋的,暖得人心也痒痒的;夏天的话,我们这儿的夏天并不热,但她会给我准备好加冰的莲子羹,或者绿豆汤什么的,让我得到那沁凉的滋润;春天,春天我们会出去踏青的,她喜欢这山,这绿,还有那迎面扑来的气息;秋天,秋天我们会到山崖去看深秋的月,我们这儿的月亮又大又圆,就是也一样的凄清,她会靠在我的前幽幽地看着月亮,不说话。
  窗子开着,外面的风舞起了她的发丝了,舞起她的衣衫,有一点清冽。她好象哆嗦了一下,好象有点畏惧那丝凉,但舍不得眼前的景致。
  我走到她的背后,我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我的手握住了她的肩,同时我的身体贴在了她的背后,我的呼吸让她鬓边的柔丝轻轻的荡漾了一下。
  她的身子僵了,呼吸正在改变着节奏。
  "别,不要,会……"
  "不会的,不会有人看见的。"
  我衔着她的耳垂轻轻地说着,手……
  是啊,不会有人看到的,不会。这个院子的主人出门了,他好象是去追杀一个从中原流窜过来的大盗去了。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大盗要追杀大盗,嘿嘿~想起来就很***有趣。他好象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我从雪山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变成了一个乐善好施的绅士了。
  绅士?嘿嘿~我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他背着我挥舞着他的那口已经砍卷了刃的单刀魔鬼一样杀人的场景,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都弥漫着让我不能忘记的杀机。我记得好象不是因为仇恨,我们仅仅是为了钱。
  他现在居然很珍惜自己的名声了,我尻,珍惜自己的名声为什么要给我接活儿?为什么还要霸占了这个女人?是啊,这个女人是他霸占的,他为了她,从西域一直去了苏州。他有没有杀人?我不大清楚,不过这个女人在我眼前出现的时候,象一只吓坏了的小动物。
  他不在,那么这个院子就不许任何人进来,绝对不允许的。
  我的手从她的肩头滑到了前面,穿进她的衣领,顺着她被风吹凉了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探着,进那细绸的抹里。那里温暖柔软,那里有我喜欢的东西,她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