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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狂      更新:2021-02-07 03:03      字数:4659
  次日,成怀恩入觐见齐帝,说道:「臣南征已毕,恳请圣上收回兵权。」
  齐帝摇了摇手,「神武营还有五天才能回都。回都之后──你还要替朕看好。神武营是京师守备,此番南征也仅有此军立了战功,临阵斩杀数百人,俘获南陈太后,使我军不战而胜。怀恩,你干得不错。」
  「这都是万岁天威,臣只是躬逢盛事。况且陈之乱,臣监军之咎难辞,请皇上治罪。」
  「你不必自责,这都是王飞治军无方。哼!陈之乱事小,坏我大齐威名事大!」
  「陛下,王大将军乃是三朝元老,战功赫赫,朝中诸将多出於其门下。如今年老,神不济,难免有失查之处,还请万岁开恩。」
  齐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珠帘一动,一个女捧着玉盘跪下,「娘娘听说成公公在此,特送来水果请公公品嚐。」
  齐帝这两天宿在紫氤殿安抚受了气的柔妃,此时见柔妃如此懂事,不由笑道:「柔妃有赏,你还不快谢恩。」
  成怀恩知道姐姐是故意制造亲近的机会,连忙跪下接过玉盘,说道:「臣谢娘娘恩典。」
  齐帝沉思片刻,说道:「你虽然出自毓德,但朕相信你不会偏帮皇后──怀恩,朕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你知道吗?」
  成怀恩一听就明白是昨日让阮方传出谣言如今已经进了皇帝的耳朵。嘿,有阮滢在此,还怕传得不快?当下肃容道:「臣未曾听闻。」
  齐帝欲言又止,歎了口气说:「你多留心毓德。」
  成怀恩离开紫氤殿,没走多远便遇到一顶明黄大轿,他立在路旁垂头施礼。
  大轿却在他身边停下,窗帘掀起,露出一张风情万种的娇媚脸庞。如水的眼波一转,荣贵妃轻笑着问道:「成怀恩,见皇上了吗??」
  成怀恩连忙跪下,「回荣娘娘,臣刚见过皇上。」
  「是紫氤殿吗?」
  「……万岁正在处理政事。」
  荣贵妃冷笑一声,收回玉手,大轿缓缓升起。
  成怀恩没心情再去华阳玩弄丽妃,匆匆赶到宁所,唤来曹怀等人,密密商议了整个时辰。然后带着郑全打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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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成怀恩怕齐成玉知情太深,不用说「公主、后妃」,单是一句「阳复生」就足以置他於死地。於是命郑全将他安排在东城,远离滴红院。因此齐成玉与阮滢朝夕相处多日,对这个女子一肌一肤无不瞭然於心,对她的身份却是一无所知。至於陈诸姬成怀恩更是讳莫如深,思量着再不能让他来到院中。
  齐成玉正在室中炼丹,闻声走到阶下笑脸相迎。他换上道装,轻摇羽扇,一派仙风道骨。
  成怀恩屏退丹童,便解开衣服,一言不发地等待齐成玉解说。
  齐成玉对他的脾气也算略知一二,皱眉摆弄良久,歎道:「公公果然天赋异禀,又得贵人相助,以老夫看来,再有十年便可复原。」
  成怀恩看他的神色,知道还有话说。
  果然略等片刻,齐成玉又道:「看公公的情形,应该还是在以口吸之,不曾有元相助。公公此刻阳物勃起时,已足以纳入女子中。若改用以吸之,不但复生有望,而且管可随阳物而生,一旦功成,便可直泄体外,不必再用回天丹化解阳火。」
  成怀恩忍耐许久,终於张口询问最重要的问题:「所谓复原,能否生育?」
  齐成玉沉吟道:「公公管盘曲体内多年,使其随阳生出,已是至难。其时虽然有,却无生机。不过,老夫会炼丹制药相助,使之生机恢复,必不负公公所托。」
  成怀恩拿出那粒浅红的丹药,说道:「请教先生,何以此药颜色深浅不一?」
  「回天丹需女子水浸泡,这一丸浸的时间太短。」
  「此丹浸有三个时辰。」
  「哦?那是女子冷,水稀薄所至。」
  成怀恩掏出另一粒丹药,「为何同一个女子,隔日只一个时辰就使此药全红?」
  看到剖成这粒两半的回天丹,齐成玉不由一愣,拿在手中细看半晌说道:「定是此女动情所致。但能使回天丹胀大若许,其色全红……如此姿质,老夫数十年来,未曾一遇。」言下颇为意动。
  成怀恩心里一喜,暗道自己捡了至宝,当下不理会他的暗示,又说道:「学生还有一事不明,请问:女子元红予我何用?」
  「元红本为道家长生之秘法,对公公复原之事,也大有宜处。但世间女子差别甚大,需老夫为公公细加甄别,不然恐会有害於公公。」
  成怀恩目光一闪,心里暗自揣此言是真是假,试探着问道:「为何以吸之更有裨益?」
  齐成玉哈哈一笑,说道:「公公是否试过,以为女甚是无力,不及其口呢?公公乃是男身,此理难通。可请助公公行事之人来此,老夫自然倾心相授,绝不藏私。」
  这老狐狸绕来绕去还是想见是谁助自己复元,成怀恩暗骂一声,淡淡道:「自然要劳先生相助。」
  齐成玉看着成怀恩的背影,想到那个可能是大齐后妃的绝质女子竟然被一个阉人收为私用,自己欲求一见而不可得,不由心内忿忿。
  齐成玉参习道家,一生求名求利,求美女求长生,但其时佛法昌盛,他奔波多年,结果处处碰壁,一事无成。无奈之下对这个宦官倾力相助,为之炼丹制药,想方设法投其所好,可他还对自己处处防范──想到这里齐成玉更是暗恨不已。但自己是灯蛾扑火自行求上门来,现在成怀恩权倾一方,就算想收手,也为时已晚。
  他在庭中徘徊许久,心里时怒时恨,时而慨然暗悔。只是苦无良策,只好长歎一声,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院门一响,郑全带着一顶小轿走了进来。
  红杏笑盈盈躬身下拜,说道:「我家主子命奴婢到此受教。」
  齐成玉压下怒火,微微一笑,「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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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亥时,王镇与阮方如约而来。滴红院正堂红烛高照,成怀恩坐在圆桌之后拱手为礼,却不见一个内侍。
  王镇、阮方相视一眼,低声道:「主子,到密室里细谈如何?」
  「无妨,所有人都打发走了,这里仅你我三人。」
  王镇放下心来,笑道:「小王子从来都不会大意。」说着坐到椅中,腿一伸,踢到桌下一具柔软的体。
  王镇一惊,连忙拉开桌布,却发现桌下跪着六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不由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成怀恩淡淡说:「没关系,她们不是人。」
  王镇和阮方惊疑不定,诸女姿色较齐后妃犹有过之,真不知小王子是从哪里弄来这样一帮绝色,而且对其不留半点余地。
  成怀恩见两人心存疑惑,不敢说话,不由笑道:「怕什么,这些只是会动的工具。」说着抬起身来。
  跪在他脚下的谢芷雯连忙除去他的下裳,张口把残含在嘴中。谢芷郁则坐在椅上,挺起玉张开双臂。成怀恩一屁股坐在谢芷郁怀中,背脊重重靠在她坚挺的雪上。谢芷郁痛得面容扭曲,却咬住红唇不敢作声。待成怀恩坐稳,她娇小的柔躯顿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勉力挺起嫩,在主子背上揉搓。
  成怀恩把腿搭在谢芷雯肩上,笑道:「坐吧。」
  王镇、阮方愣了一会儿,脸上同时露出微笑。
  王镇欢呼一声,飞快的脱掉衣袍,一把扯起梦雪,将她上身按在椅中,沉腰坐在她高耸的房上。王镇体形高大,梦雪只觉得两象被巨石压碎般疼痛,接着双腿被人抱起分开,柔嫩的花瓣被一只大手暴地侵入。
  阮方不慌不忙把芳若和花宜拉起来比较一下,看花宜雪臀更为肥嫩,便把她两腿从椅背穿过,腰腹贴住椅面,坐在她弹十足的圆臀上。
  非烟和芳若小心地跪在一旁递茶送水。
  成怀恩面色沉,一言不发。
  王镇静下心来,问道:「安王子,下一步怎么办?」
  「今天齐帝已经把神武营的军权交给我了。」
  王镇一喜,「既然兵权在手,安王子何不假传圣旨,带兵闯进去,杀掉昏君,咱们带着公主一同回草原!」
  「万万不可!」阮方道:「且不说神武营不会轻易造反,就算是安王子亲军,那也只是外城守军。五万人马只有不足两万驻在城中,其他都在城外。一旦调动必然会惊动内城。内城羽林军虽然只有八千,但装备良,兼且墙险峻,只要能拦住咱们三天,消息传出,我们就翅难飞了!」
  王镇冷静下来,分析道:「中侍卫虽然归王子管辖,但他们多是大族世家子弟,只可暗中利用,不能挑明用来攻坚。羽林军……羽林军的主将是承安侯邱建朋,能不能从他下手?或者让陈芜、郑全他们去监管羽林军?」
  阮方道:「让陈芜、郑全去,还不如由你出头。找机会扳倒邱建朋,由公主向齐帝建议王镇指挥羽林军──安王子,你看如何?」
  成怀恩面无表情,半晌开口说:「我这些天有点担心。如今我受齐帝信任,已经是树大招风,如果谁翻出咱们的出身,告上一状……」
  「这个王子放心。」阮方说道:「这两个月里病死了几个太监。有御茶房几个老太监,还有敬事房的几个负责接引太监入的,其中包括老董。」
  成怀恩皱眉说:「死这么多?」
  阮方若无其事地说:「春季地气升腾,易感时气。我去看了,那几个得的都是霍乱。太医院已经奏明皇上,烧了几个太监的衣物文书,以防止中瘟疫流传。」
  成怀恩点了点头,「嗯,这样也是常情。但这正是我担心的:咱们有些太急了。」
  王镇、阮方屏息静听。
  「如此行事,步子太快,迟早会引人怀疑。洪大将军府有人失踪的事官府查了两个月,不了了之,已是隐忧。王大将军北返之后定会获罪,那时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你们明白吗?」
  王镇吐了口气,「那羽林军之事由我出面。」
  阮方摇头说:「安王子说得对,表面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但有心人一查便能看出端倪──那眼下如何是好?安王子,王飞倒台,军权更迭,机会难得啊!」
  成怀恩断然说:「不夺兵权!」他踢开谢芷雯,站起身来,边走边说:「我找你们来就是商量此事。本来咱们是在幕后,一旦引人注目,必会有意外之事,此时再夺兵权实为不妥。路上我就在想:回京之后要回复低调,重新隐入幕后,只把握目前的实权即可,绝不与人争锋。」
  王镇起身按在桌上急急问道:「安王子,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用干?」
  阮方也说:「王子三思,争权夺利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收敛,说不定曹怀、郑全等人会改投门庭。」
  成怀恩道:「有我在,曹怀他们不敢有二心。我盘算的乃是暗渡陈仓之计。」
  两人一震,异口同声问道:「暗渡陈仓?」
  「正是。你们可能只把滢公主当成护身符,其实她才是咱们复仇大计的擎天柱。」
  「王子,公主只是弱质女流,难道要让她动手杀掉齐帝?」王镇急道。
  成怀恩停下脚步,淡淡说:「如果复仇只是杀齐帝一人,我早就动手了。齐帝算什么?我要的是覆灭整个大齐!恢复乌桓的威名!」
  阮方脑中灵光一闪,失声叫道:「太子!」
  成怀恩欣喜地看了他一眼,「正是。如果公主能生下太子,这大齐天下还不是任你我为所欲为!」
  王镇终於明白过来,心头一喜一痛,说不出话来。
  成怀恩见他神色黯然,也是口一阵烦闷。静默片刻,忽然破颜一笑,道:「今日到此为止,不再说了。来,看看这个。」说着拍了拍手。
  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从堂后缓步而出,手里捧着一个三尺大小的漆盘,上面罩着红绸。
  雅韵将漆盘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一边。
  成怀恩笑着说:「此次南征灭陈,带回几个小玩意儿,大夥儿看看。」
  阮方笑道:「陈朝经营多年,中珍宝无数,不知道王子带的是什么?」
  成怀恩本来想扯下红绸,闻言停住手,「猜猜。」
  阮方端详片刻,迟疑着说:「南朝之人多信佛教,莫非是佛像?样子有些彷佛,但怎么会这么轻?」
  王镇放下心事,也猜道:「是不是陈朝太祖的甲衣?陈太祖当年攻灭数国,战功赫赫,历代君王无出其右。是真的吗?那可是宝贝!」
  成怀恩笑道:「这件宝贝可大不相同,世间只此一件,绝无仿制。」说着扯下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