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媚的日，曛暖的风拂动着枝梢，早起的鸟雀叽叽喳喳不停。像跨越了几千年，从洪荒时代走来，一盏古老的灯，眼前一个陌生的男人。
  加奈喉咙发涩，良久，她才哽咽道。
  “小……叔……吗？”
  手冢只当她是忆起幼时不好的回忆，想出声安慰，脑海中却被另一个影子充斥着，加奈失神的模样与她的脸完全重叠在一起，他的凤眸微紧，什么都不说向前走去。
  加奈脑袋一片空白。
  巨大的恐慌像奔腾的潮浪瞬间从心底涌了出来。她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怖的气息。多年的罪孽终要有偿还的一天，她做了这么多事，上天不会如此不公的。
  她会失去一切。因为她连最后的依托——她的丈夫，都不爱她。
  “妈妈……”她感觉到衣角给了拉了下，猛然回过神，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我让泉叔叔送我去道场，妈妈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治一！”她突然紧紧地抱住那个幼小的身体，浑身轻微地颤抖起来，“治一……你会离开妈妈吗？如果妈妈做了天大的错事，你会不要妈妈吗？”
  治一有点意外，他的小手轻轻地摸着加奈的头。
  “妈妈，是有人欺负你吗？”
  “治一……”
  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满是认真，他一字一句道，“妈妈，兜兜会保护你，兜兜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
  日吉凪关掉灯，盯着房间里两个苍老的背影，床前的儿童睡得很熟，俨然是日吉若小时候的模样。日吉凪想到以前，那时候她只有十一二岁，也是这样盯着他在睡觉。
  父母都老了。
  “宫城家的人……”
  “爸，他们会不舍。但他们希望小若幸福。”日吉凪轻声道，男人松了口气，两行白鬓徒添面部的苍老，他蹒跚着走回房间，呆呆地看着那熟睡的面容。
  想起无数次那臭小子都很不给面子地拆他的台，他的脸上有些怀念的光。妻子的头倚着他的肩膀，迂徐的声音满是欣喜，“真的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时候小若也是这么睡着……”
  日吉若的死给了这个家庭巨大的创伤，日吉太太重病过后一直身体孱弱，日吉先生更是放弃了半辈子经营的道场，交由他人管理。
  他们低语的时候，床铺上的儿童转醒，他睁着眼，茫然地看着四周，旋即紧张地跑到床角。
  日吉先生心里一阵尴尬，但出于习惯立即恼火了，“臭小子，过来！”
  他不出声，嘟起嘴盯着他们两个。
  日吉先生约莫自己太凶了，于是轻声哄道，“小若，过来。”
  小孩脸皱成了一团，认真而执着地说道，“我是律。”
  “律？”日吉先生的双眉紧紧地皱起，他忍住心底的怒气，装作和蔼地哄道，“小若过来。”
  “说了我是律。”他白了他一眼，日吉先生和蔼的表情一崩，看到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不可爱，直接一起身扑过去，“臭小子！”
  小孩这次是被吓到了，一个翻身就要跑，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他心里一慌，却听到后面传来男人哽咽的声音，“臭小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扁扁嘴回过头，却发觉那苍老的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泪水，一时无言。
  良久，才很淡定地吐出一句，“你好丑。”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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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联刚考完，一个月后要三联。回来看到还有人在，觉得很高兴，文发到今天已经十个月，谢谢一路陪我走来的人（先抱一下忆涵）其他人一时间想不起来（tt要记的东西太多了），文其实已经到了最后的环节……只是学业缘故原本可以半个月完结的东西硬生生拖了下来，嘛，要陪我一起走下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