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潇啊,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都拉丝了
作者:甜豆丁      更新:2024-01-12 15:54      字数:5415
    当潇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三个人就那样蹲在地上,墙边还有一口没有盖子的大缸,缸里面放着被砍去一半的,新鲜生猪。
    她觉得自己呼吸和心跳都加快了,脑袋里紧绷的神经,一丝一丝抽痛。
    特别是梵侩,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天神下凡的救星。
    梵侩激动地大喊:“潇大人,救我狗命的潇大人哦!您要再不来,我老大就饿死了。”
    两百斤的健硕身子,机灵得像个球,翻滚到脚边。抽抽搭搭的,扯着潇禾衣袍的下摆。
    她那备受欺凌的屁股,火辣辣的痛。可是,打死也不敢说,自己被刘野揍的事,好丢脸哦。
    潇禾看着她油亮粗壮的手,将自己还来不及换下的衣袍,扯皱,心下顿时一紧,太阳穴青筋鼓鼓的痛。
    刘野翻遍衣物,拿十七金买人的事,都快传遍整个沛县了。
    这丫头,当个小小的官,本来每月俸禄就没多少,还朋友遍地,为人又大方,过得捉襟见肘。这次,一下花那么多钱,只怕得饿肚子。
    她是开着火箭,忙完手里的事,连官服都没换,紧赶慢赶地过来。带着人文主义的光环,给人送温暖。
    进门看到这番景象,忽然觉得,她不该来的。
    刘野还蹲在地上,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目光看她,感觉不是很对。再看看一旁,那个被买回来的男人。
    呵!异族人。
    那头白色微卷的长发,黝黑的肌肤,长相嘛,倒是勉强配得上刘野。想到这里,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就这样凑合着过吧。
    “潇大人,潇大人,吃饭,我们吃饭吧。我老大,我小姐夫,还有我,我们要饿死了。”
    梵侩的嗓门本来就大,还如戏子吊腔般,咿咿呀呀的吼。
    潇禾摸了摸快要爆炸的脑袋,本来上班就烦!
    当那女人进门的时候,刘野也在打量她。
    嗯,比她高,还带点成熟的御姐味道。穿着官服,斯斯文文的,可那双正温柔望她的眸子,里面暗藏的锋芒,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女人的影像和原来刘野记忆中的人影重迭。
    原来她就是潇禾啊。
    潇禾走在前面,极有气场。所到之处,无不有人,微笑着弯腰和她打招呼。
    “潇大人好啊。”“潇大人出门了啊?”“潇大人下午好。”
    刘野见她极为熟练地点头致意,礼貌又疏离。
    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这潇大人是个什么官?哦!县丞啊!刘野在心里回忆,县丞相当于什么,副县长!好嘛,真是条好大腿。
    怎么就偏偏穿越到古代了,你说要是在之前,有副县长这么条大好腿来抱住。咱也不想远了,就想想招投标,捞几个油水大的项目来搞,发财不是分分钟!
    哎呀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等等,你小子在干什么?
    刘野看到一旁水果摊上,有几个打扮得较为非主流的年轻女子,姿态嚣张地对着老板伸手,那老板一手作揖,一手恭敬地,递上一个钱袋。
    那些人看到潇禾走过,立马收起来。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年轻女子,90度大鞠躬向着她。
    人潇禾一个眼皮都没抬,直接走过去。
    多么的霸气,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刘野想,这么粗的大腿,该怎么用了?再看看周围的人,有了!
    她的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青云没察觉那么多,他的手被刘野牵着,好软,好暖。
    孤身一人的时候,觉得世界是黑白的,直到遇见刘野,从黑白世界中迸发出绚烂的光亮。
    他宠溺地看着刘野,一脸的幸福。
    要说走在最后的梵侩,她可是累惨了。
    潇大人走在前面开路耍官威,老大和小姐夫在中间秀恩爱,她在后面当尾巴。
    哇,老大啊!你不知道小姐夫很好看吗?
    你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可看看周围吧。那些狗杂碎,那贪婪觊觎的下贱模样。
    你看那个挑着扁担的,黄不拉几的女人,她为了看小姐夫,头都快扭断了。
    你再看那个骑马的女人,连她的马都沉迷小姐夫的美色,踏起的前蹄,死活不肯收回去。
    ......
    梵侩是既生气又哀怨。
    怎么办,自己选的老大,老大选的小姐夫,我能说个不字吗?还不是只有宠着。
    她举起自己砂锅一般大的拳头,在那些人面前无声地威胁。
    “臭婆娘,快滚回去照顾你八十岁的老母,敢再看我小姐夫,信不信我跳起来,把你们一个个都砸成肉饼。”
    拜梵侩所赐,那些贪婪的目光还真少了。
    哇!这谁不怕啊,一米九、快两百斤的健硕女人,还是杀猪的,身上煞气那么重,真要吃一拳,只怕当场归西哦。
    一行人,终于到了酒肆。
    临街好大的一栋房子,足足有两层。飘扬的幌子也好大,写作,“好吃,客似云来。”
    进得门去,果真客似云来。
    客人三三两两,簇拥在自己那张桌子旁坐下。店小二打扮的人,端着菜,端着酒,穿梭其间。
    “来了客观,这是您要的小菜,请慢用。”
    放下东西,问了个好,又转身忙去。
    有个年轻的女人,站起来,看着进门的刘野一群人,很是热情地打招呼。挥动的手,比招财猫还勤。
    “老大!潇大人,这边。”
    潇禾远远地对着她颔首,带着人快步走过去。
    刘野看着她,哦,是曹香啊。
    坐定,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叫曹香的女人,看到刘野旁边的白发黑皮的青云,愣了愣。
    又拿手肘,戳了戳一旁的梵侩,悄悄地瞄了瞄,只用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
    “哎,哎,怎么称呼啊?”
    梵侩的头,更低了,都不敢去看。
    “小...小姐夫...”
    她说得含糊,曹香却听清了。闻言,她的表情也不自然。
    青云的唇角又勾了勾。
    在心里,仔细把玩那三个字。
    “小姐夫”
    真好听。
    众人你看我 我看看你,就是不动筷子。
    潇禾叫吃饭,她又不动筷子。这主人家都不动,刘野好几次想举起筷子夹菜,都没好意思。肚子又实在饿,憋得没办法。
    “你们怎么都不动啊?”
    闻言,潇禾的眉头又有皱起的趋势,梵侩和曹香互相看了看,狐疑的,也不知这老大卖的什么关子。
    “老大,以往都是您先动筷子的啊。”
    曹香伸出手,对着刘野很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刘野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要暴露。
    她不是刘野啊!
    不对,她是刘野,但是,她是穿过来的刘野,不是原来的刘野。接收的记忆片段,不太完全,有些地方只能靠猜。
    “嘿嘿,这不是你们小姐夫在嘛,我....我想讲点礼貌。”
    她有些紧张,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可全是她的至爱亲朋,要是知道此刘野,非彼刘野会怎么样?
    望着梵侩那大块头,出了神。
    残阳如血的时刻,梵侩扮成武生模样,一手持戟,身上背着靠旗。
    “哇呀呀呀!”
    几个回身,站定在她面前。
    “小贼,快把你刘野奶奶交出来。”
    那戟刺向她,刺的她后退,瘫倒。
    “呔!你这小贼还不速速就死,”
    梵侩还不罢休,嘴里不停念着语气词“阿打!”,收起了戟,纵身一跃,大地为之一颤。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砸下来。
    “啊!!!!!”
    她大叫着,红色,所有的画面,定格成了红色。
    想到此处,刘野浑身打了个冷颤,手有些抖,连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
    “吃...都吃...别客气啊...”
    放进嘴里,还没咀嚼。
    “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真难吃啊。
    “老大”
    “阿季”
    “姐姐”
    四道关心的声音响起,青云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唇边。
    刘野喝了一口,又“呕”的一声给吐了。
    整个人难受地瘫倒在青云怀里。她怎么就忘了,这是古代,这是一个调料不发达,烹饪方式原始的古代啊。做出来的东西,吃得惯才怪哦。
    还有那茶,太奇怪了,茶还是放调料煮的。咸不咸,甜不甜。一股子老潲水的怪味。
    天爷啊!她沉默了。
    一时不知该心痛胃,还是该心痛嘴。
    青云拂开她脸上的乱发,轻轻拍着后背,给她顺气。
    “老板,你这上的什么玩意儿!给我老大都吃吐了。”
    梵侩第一个拍了桌子,站起来。
    那手掌重重地落在桌上,桌子瞬间散架,“噼里啪啦”的脆响,碗碟夹杂着饭菜掉了一地。
    酒肆里,还在吃饭聊天的客人,全都转头过来,看着这边的变故。
    小二一脸灿烂的赔笑,走过来。
    “哎哟客观,您这是怎么了,小店的食物不合您胃口吗?”
    搓着手,心痛自己变成破烂的桌子。
    看到来人里,有潇禾。
    身子弯得更低了,不住地告罪。
    “潇大人、刘亭长、曹大人,哎哟,梵大姐。对不住,对不住。”
    潇禾看着那些掉地的饭菜,陷入了沉思。这是怎么了,是她素日里最爱的吃食,没错啊。
    发现僵持不下,刘野有一种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的惊心动魄。心下着急,手脚冰凉。
    总得做点什么吧,要不真要被发现了。
    挣扎着,从青云怀里起来,对着小二摆摆手。
    又转过头对潇禾说:“潇啊,不怪她们,我这胃,饿得吃不下。”
    潇禾看了看她痛苦的神情,又皱起眉头:“小二,你准备些刚摘下的野果和清水。”
    小二迅速离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放在潇禾面前。
    “试试这个吧。”
    刘野望着那些果子,在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欲哭无泪。
    我想吃肉啊,肉!
    就在她痛苦吃果子的时候,从二楼下来一个男人。
    一个,有着成熟风韵,千娇百媚的男人。
    当他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死死地粘在刘野身上,就像,快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侵略的目光,让青云很不适,从后背升起一阵,猛烈的危机感。他的手,将刘野抓得更紧。
    刘野辛苦地吃着果子,迷茫地看着他。小两口很有默契似的,她也瞟了那男人一眼。
    他好骚啊!又好熟悉!可就是记不起来。
    在刘野的视线扫过去的一刻,男人完全像一只迫不及待开屏的孔雀。
    那眼神,叫一个柔情似水,细腻缠绵。
    刘野对着一边正襟危坐地吃瓜群众,努努嘴:“潇啊,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都拉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