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部分
作者:第六      更新:2021-02-06 15:55      字数:4917
  嗜虐成11
  "我明白。"想起之前韩量说的莫名其妙的话,陆鼎原能明白飞影的感受──明明说的都是汉字,偏偏听着和天书似的。
  小何子虽还是一头雾水,但见主子说明白,也不敢再随便搭话了。
  "要不要属下差人去江湖上打探解药之事?"飞影问道。
  "不了,我中毒之事知道的人甚多,你差人此去,岂不昭告天下我余毒未解。"陆鼎原摇头。"如今江湖上虎视眈眈的人甚众,我不想给各门各派这个血洗我广寒的机会。"
  "我中毒未解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仅止你我三人知晓就好。"想了想,陆鼎原又吩咐飞影和小何子道。
  "夏和冬那边……"飞影问。
  "暂时也不要告诉他们。"陆鼎原明白飞影说的是夏天和冬离。"越少人知道越好,省得惹他们平白担心。"
  "可这毒……"飞影和小何子同时发问。
  "小何子你再尽力试试看吧,如若真的解不了,我会再找传人继承我这主之位的。"陆鼎原淡然的说道。
  "主!"
  "主子!"飞影和小何子几乎没给吓飞了魂儿。
  "好了,"陆鼎原打断看似还有许多话要说的飞影和小何子,"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飞影和小何子相互看一样,皆无法,只得无言相继退下。
  因为知道飞影就在暗处守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陆鼎原转身又回转了密室。到了密室,陆鼎原不禁苦笑出声,跌坐在地上。"呵呵呵……"他这短短二十六年的一生,还要多悲惨才算底限?不能人道已毁去了他大半的人生,而老天居然还嫌他废的不够彻底,连他的武功也要夺去了。听说这毒发到最后,不能动不能言,连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着,但却是死不了的。陆鼎原不禁一抖,如若真是如此,他到宁愿早点了结了自己好些。
  也许,是该找个人接替自己的主之位了。找谁好呢?
  十数天来,小何子和飞影每日早晚分别找陆鼎原汇报各自成果,却都是一无所获。韩量还是让人捉不透的高深莫测,不过据说近日开始对医术产生了些兴趣,常常找小何子或春荷问些草药的事或要些医书看;小何子则是十几日搅尽脑汁也没找出解毒的良方。相较这两人,陆鼎原倒是有些发现的。
  "这毒发的诱因怕是因行功而起的。功行则发、功止则隐,且我如若在寒玉床之上练功,则发的越发厉害。"这一日,再小何子又一次皱着整张脸来回事的时候,陆鼎原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小何子。
  "这么说这毒属寒?主子毒发时可是觉得浑身冰凉吗?"小何子更近一步问。
  "正是如此。"陆鼎原点头。
  "如此说来,主子可要小心了。"小何子眉头皱得更紧。
  "此话怎讲?"陆鼎原隐隐也有些猜到了,不过还是由小何子说出来,才能确认。
  "主子练的玉虚功本就属寒,一般寒毒本不易侵,但一旦寒毒入体,说明这毒本是喜寒之物,越是寒它便越是欢。此毒发做,听说滞顿的不止内息,还有气血,长此以往,不但功废且身形残障。主子功寒,发作的当是比之常人更凶猛些。所谓更凶,不只是发作时淤滞更厉害、更痛苦,还有……"小何子看了眼陆鼎原,后面的话说的不但声音更低,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陆鼎原的表情。"如果别人发作一年后才全身血脉淤滞,导致无法自理的话,那么主子您,大概,也就半年……"
  "还有多长时间?"虽然小何子话说的含糊,但陆鼎原却是听懂了的。也就是他至残的时间比普通人快一倍。
  "这,奴才并不敢肯定,但……"看着自家主子发白的脸色,小何子抓着陆鼎原的手,几乎哭出来,"但只要主子不运功,当可以拖得久一些。小何子……小何子一定给主子找到法子的!"说道最后,是真的哭了。
  "还有法子吗?"冷香的人在江湖上走动的并不多,冷凝香在江湖上流出的更是甚少,解药就更是没人知晓了。冷香的人不会自曝解药,中了此毒的人更是没一个在江湖上走动过,所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虽传闻中毒的人都跟冷香的人回去过着和和美美的小日子去了,但毕竟谁也没见到。更有甚者,传此毒无解,中毒者不是终身瘫痪于床被人伺候着,就是早就入了地府见了阎罗。
  "有的,一定有的。"不忍主子难过,小何子拍着脯保证。"此物喜寒且至至寒,只要我们找到至刚至阳之物,一定能克制住它的。"
  "至刚至阳?"陆鼎原不禁被小何子挂着泪的急切模样逗得泛出点点笑意,至少他的这些属下是真的关心他的,"什么东西?龙血吗?"
  小何子眼睛"呼"的一亮,"未尝不是?"
  "行了你!"陆鼎原不禁敲他脑袋一记,"这世上哪有真龙?不过传闻罢了。"
  "主子。"飞影突然现身,不止小何子吓了一跳,连陆鼎原也是一愣。自己不叫,他是从不肯主动现身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主子,飞影想请几天假。"飞影低着头,并不若以往直视陆鼎原的眼睛。
  "请假?"陆鼎原都被他说茫然了,这飞影自从跟了他,别说几天,就连一天都鲜少有离开他的时候。"可有什么缘由吗?"
  "私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离开里几日。"
  "嗯。"自是私事,陆鼎原也不好再问,"完事快些回来。"
  "是。"说完,飞影没有闪身隐没,而是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走了出去,说明他即刻便要离开了。
  小何子皱着眉看着飞影陌生的背影──他从没见飞影背冲着谁过,不明白一向衷心的飞影怎么会选择这时候离开?现在的主子不能运功,该是最危险、最需要影卫随侍保护的时候,他怎么反倒这时候去办什么私事了呢?虽然见面不多,但十几年跟随陆鼎原的默契,让他不会轻易怀疑飞影,但飞影此时的做法,还是让小何子有些心生不满的。
  嗜虐成12
  飞影走后不到三日,担心陆鼎原伤势的冬离急冲冲地带着十名属下全部回,除了有两人受了轻伤外,全员无碍。于是次日一大早,便召开了陆鼎原受伤以来的第一次全体护法会议,当然,飞影除外。
  冬离报告了此次任务的成果,夏天报告了近两月的营收,小何子报告了府里里全体人员的调度及开销,飞影的第一副手──秋云报告了江湖上的最新消息和各大门派的动向。
  陆鼎原处理完公事时已是天近傍晚,夏天吵着要给大病痊愈的陆鼎原设宴庆祝,顺便给完成任务归来的冬离接风。陆鼎原不忍扫大家的兴,于是命人将陆叔从陆府接来,准备晚上在广寒里设办酒宴。看着众人以为陆鼎原伤势全好了的欢腾模样,只有明白真相的小何子心里酸酸的。
  韩量最近可谓有些心烦。原本是以为找到了有趣的玩意,毕竟中医原来在他的眼里就是些花花草草破树子之类骗人的东西,但他原本认为该要躺上个把月的伤势,居然在那些黑黑黄黄的汤药之下,不足月余便让自己又能生龙活虎宛若常人,不可谓不神奇。所以韩量一时心起,打算研究研究这个他之前从未涉及且原本极其不屑的领域──中医。
  于是在他的胡搅蛮缠之下,小何子送来了成箱的医书和中草药方面的书籍,说是没有时间教授,让他自己看着捉。结果韩量就开始郁闷了!
  他发现自己可以轻易记住各类药品的化学成分及分子式,却分辨不出几种近似花草叶的区别?他发现自己可以天花乱坠的写出一大堆进口药品的英文全名,却读不懂这方方正正的繁体字写的究竟是些什么?
  难道穿越到这里后,他不但成了手无缚**之力的弱势之人,甚至还成了一个文盲不成?这让他这个曾被誉为外科天才的人情何以堪?这决不仅仅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哀!
  所以当小何子差人来叫"春院"所有男宠女姬前去陪酒的时候,韩量是有些负气的。负气的不是不得不作男宠的身份,而是负气自己仿若突然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随着众人一路来到设宴的大厅,韩量的脸色始终是冷凝着。
  看着尾随着一众女姬男宠进来的韩量,坐在首位的陆鼎原和随侍在他身旁的小何子俱是一愣。近日被冷凝香一事搅得心境烦杂,两人竟都忘了给已经伤愈的韩量另派去处,以至今日他竟真的被当作男宠带到了"聚事堂"上。两人互望一眼,俱是无言。
  小何子当然不好自打嘴巴对韩量说当初是自己戏弄于他。而对于陆鼎原来说,总不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指责小何子的不是,或说自己事忙忘了安排,这叫他这一之主的面子往哪里摆?
  如今一身玄青色紧身衣袍的韩量站在一众娇小的花花柳柳之中,不但如鹤立**群般突兀,且那独有的淡漠傲然的气质,越发衬得他俊朗不凡又格格不入。
  而打从韩量一现身,众人的议论就没再停过。
  "新来的男宠吗?以前没见过啊?"
  "只怕他个头比咱们主还要高些吧?不像小官啊!"
  "哪有那么大岁数的小官?你少孤落寡闻了。"
  "咱们里的规矩你们还不知道?"
  "那倒也是,可你看他那副样子?像是会伺候人的人吗?"
  "再说,他伺候谁啊?冬护法吗?哈哈哈……"
  "说实话,你是不是肖想冬护法好久了?"
  酒过三巡,众人早已半醺,正是借酒胡闹的时候,所以也才这时候召这些宠姬上来,为的不过也是助酒。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什么事也说得,什么事也做得,何况是借着酒劲?
  看着身边众人入殿不肖半刻,已各找各主散了个干净,韩量不禁有点茫然,打量了一圈闹哄哄的众人,最后将视线对上了位于首位的陆鼎原。
  原来,在这广寒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了新来的韩量,众人几乎都知道。所谓的这些男宠女姬,其实本不是给身为主的陆鼎原准备的,反而是陆鼎原派人花钱从青楼或者妓馆买来给广寒里的众人取乐的。而有些个运气好的姬妾,在伺候的过程中碰上个情深意切的,禀明了陆鼎原,也就当真被允许收了房。要知道这些个江湖中人不比外面,只要当了自己人,便再没人会看轻或提及你的过往。所以渐渐的,就演变成宠姬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想找个人把自己正正经经的收了去,好逃过这任人鱼的不堪身份。而陆鼎原只是吩咐人定期去买进,将宠姬的人数维持在一定的数量,其他的,概不会细究。所以只要在春院呆过一阵子的宠姬,谁没几个固定相好的?这时候,当然都找自己相熟的去了。
  而和韩量一样还在原地的,除了他却还有两人。一个是看来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堪称清秀,怎么也看不出风尘的样子,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说,居然还在瑟瑟发抖着,显然被这酒色弥漫的场面吓到了。而另一个,就有意思多了。
  也是十五六的年纪,但打扮的堪称妖娆,虽然他是个男的。再看那细细的腰、弯弯的眉、莹白的足和魅惑的笑,显然是细心装扮过的。他留到最后,却不是怕,也不似韩量的茫然,而是刻意的。当几乎所有人都已落座后,他开始莲步缓行、扭腰摆股的向离他最远,也是最醒目的位置──陆鼎原的首位走去。而在他行进的过程中,还隐约可以听到细细的、类似铃铛的声音从他的足下传来,"叮……叮……"的发出魅惑人心的声响。
  韩量双臂环,眯着眼打量面前这一幕。他知道事情不太寻常,否则不会在那个男宠坐上陆鼎原大腿的那一刻便全场鸦雀无声,明明前一分锺还人声鼎沸到几乎可以掀了屋子的顶子。
  同样眯起眼的,还有陆鼎原。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会有人不知好歹地往他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