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篇
  第一节
  很高兴地看到董魔女亲自前来接机，萧鹰却故意皱眉逗她道："你又逃课？"
  董魔女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玉臂死死箍死他，简直吊在了他身上，晃晃小脑袋，"怎么着，你奈我何。"
  萧鹰忍不住微笑，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小坏蛋，我能怎么样你啊，顶多……干晕你。"
  董魔女才不怕，她狠狠亲了他一下，"来啊，干不晕我你是小狗。"
  这标准的魔女式回答，令大家一时宛尔。
  莺儿笑道："董姐姐，只顾了老公可不好，见到我们也不打个招呼，不怕我们生气？"
  这个罪名太大了，董魔女连忙吐了吐香舌，拽住莺儿的胳膊撒娇道歉，倒像她是莺儿的妹妹一般。
  "好啦，我们走，时间不早了，先去大吃一顿，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得紧，也只有我的小媚比较好吃。"萧鹰打断她们，搂着娇羞不依的周媚，带领众美女坐上萧氏派过来的一架房车离开机场。
  有莺儿随行，大家饮食起居的水平当然不能次了，轿车一路驶到王朝饭店，开了两个房间后略作休息，便下楼到餐厅吃了一顿大餐，萧鹰自己是不愿摆这个谱，但是借莺儿的光他就很乐意，让她大小姐坐出租车那多不好意思。
  酒足饭饱，大家回到客房洗个澡。一男三女躺到床上睡午觉，另外那个房间注定不过是个摆设。
  虽然坐地是舒适的头等舱，周媚和莺儿亦已觉出倦意，着枕头就睡了过去，董魔女默默地枕着萧鹰的胳膊。出奇地没有使用她的暴力哲学。
  萧鹰反倒有点奇怪，"怎么了，有心事？是不是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愣头小子追你了？"
  "去，"董魔女打他一下，"追我地都是眼光好的人，什么不开眼！"
  萧鹰嘿嘿笑。其实董魔女自从跟了他脾气好了很多，长得又不错，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可爱的。相信在校园里一定可以吸引不少贱人的注意。想到这儿他有了个主意。"下午有没有课，我上你们学校逛一圈，必要的话可以到你寝室里混个寝嘛，哈哈。"
  董魔女欲言又止，缓缓点头："嗯，好地，一会儿咱们就去，可是……"
  "嗯？怎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今天不陪小媚去逛街了？"
  萧鹰微笑："要陪的，不过先要顾着你啊，我是十二碗水都要端平的哦。一直以来对你缺乏关心，要不怎么总惹得你埋怨呢，呵呵。"
  十二碗水，这是一个多么引人发笑地词组，不知为何董魔女却没笑，她犹豫了一阵道："那好吧，明天，明天你一定要陪小媚去玩。"
  "安啦，睡觉，晚上再好好爱你，嘿嘿。"萧鹰亲了她一下，闭上眼睛。
  下午三点几分时，他们收拾停当，坐上车来到董魔女地学校。
  这是一间全国重点大学，环境不错，有一段路还在道路两旁栽种着桂树，那浓郁的芳香令人心醉，走在校园内人群络绎不绝，稚嫩的、成熟的面孔混杂在一起，无处不在的青春气息立即扑面而来，这种独特的象牙塔氛围曾令萧鹰无比着迷，在中国呆不够，还跑到国外去领受，把他老爹气得够呛，总说他浪费时间读什么博士，直接到集团来工作才是正途。
  校园很大，直到快走到董美媚的教学楼时才碰到几个和她认识的人，有男有女，原来都是她地同班同学，他们礼貌地和董美媚打个招呼，好奇地望着眼前俊美的三人，董魔女介绍说："这两位美女是我妹妹，和亲的一样的那种哦，这位师哥嘛……嘿嘿，就是我那传说中地老公啦。"
  那几人对着美女尚还礼貌得多，一听萧鹰是董魔女的老公立即满脸崇敬地上前握住他的手："天啊，原来世上真有人有胆量接收我们的董小姐呢，我们一定负责将这个喜讯传递给全校的，呃不，全北京的，哎哟－－"
  董魔女收回极不文雅的一腿，拍拍手，"走，老公，本小姐陪你去我奋斗的地方去看一下。"
  萧鹰本想慰问那几人一下，可惜被她拉得都快飞起来了，只好抱歉地回头冲倒地的几人挥挥手，难得那几人丝毫不以为忤，尚还拿着手帕向他道再见……
  萧鹰："……我说老婆啊，看来你好有人缘呢，不愧是我的偶像哦。"
  董魔女温柔地笑着，将他腰上的转了一百八十度。
  教学楼里没有多少人，因为没课，只有一些喜欢学习的同学在自习，他们将董魔女日常学习的教室都看了个遍，又出来到一间多功能厅看了场电影，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董魔女领他们到第二食堂的二楼雅间吃饭。
  "平常我一般就在第二食堂吃的，饭菜还不错，不过当然不能和讲究的大饭店相比。"她用饭卡打了一堆饭菜，"多吃点，我们这儿吃饭没别的特色，就是量大，估计管食堂的人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呵呵。"
  "那要东猪那样的饭桶来才够劲，你看看咱们这四个人，谁能吃多少啊，呵呵。"萧鹰为三女一人夹了个**腿，这话一点不夸张，他的饭量并不大，以前胖起来实在是意外。
  雅间的隔断是透明的，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吃饭的人不少，极少有单身的，萧鹰感兴趣地东张西望，"喂，怎么没看到你们校花级的女生啊，然后身边围一堆苍蝇，像小说写的那样动不动就找碴打起来的，嘿嘿，正想开开眼呢，失望。"
  董魔女白他一眼，"你小说看多了吧，那种事哪有，至少我在这儿呆了三年还一次未碰到过，想看校花，那可不容易，那些大姐头哪用得着在这儿吃饭，不是被男友请了就是被大款包了，想看啊，还是看你老婆吧，咱虽然没有那颠倒众生那么夸张，再怎么着也算个美女啊。"
  第二节
  萧鹰大笑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学校的那些所谓校花到毕业时还能卓然自清的，恐怕没有吧？像他的小鹿、双双，不都被他早早拿下了吗……
  吃过饭萧鹰就露出了猪哥样，搓着手道："快快，赶紧领我去你寝室看看，嘿嘿，以前我最喜欢混小女生的寝室啦，我算算哈，我混过多少美貌小妞的寝室，嗯……十个？二十个？不对不对，我记得有一百多个吧！"
  听着这个骚包信口胡吹，董魔女不顾风度地大笑，嫈儿舍不得打他，由周媚赏了他一记脖溜。
  "进女生宿舍可不容易哦，你准备什么礼物给看门大妈了？"去往宿舍的路上，莺儿提醒哥哥。
  "这个……"萧鹰挠挠头，以前上学时混女生宿舍确实都是拿东西贿赂看门大妈，可是今天没有拿什么礼物哎，怎么办？
  周媚掩嘴而乐，"萧哥，要不你戴上假发变个人妖吧，哈哈。"
  萧鹰拍了她小屁股一巴掌。
  没想到他们白担心一场，到了宿舍本就没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恐龙大妈，估计那位去wc放水了，董魔女当先领路，带领他们上了三楼靠里的一间房间，先敲敲门证明里面没人，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这是一间双人套间，外间客厅里间卧室，电器和家具很齐全，住在这里跟住星级宾馆没什么两样。
  萧鹰早从魔女嘴里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没怎么惊奇，周媚和莺儿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学习、生活环境，很觉惊奇。
  "哇，不错哎，你们学校还真是腐败。"周媚羡慕地说。
  董魔女解释道："不是啦，这里以前是研究生楼，后来搬走了，我们住这儿要花不少钱的哎。不过，是老公给的钱，我不心疼，嘿嘿。"
  萧鹰做个头晕的姿势，"对了。你那位室友呢，拿出来我们见见。"
  "又不是东西，拿什么拿啊，那位……嘻嘻，今天不在。被我支回家去了，她是北京人。"董魔女难得用有点羞涩的口气说道。
  这话给了人无穷的遐想，看来今天真的不用回宾馆喽！萧鹰的眼立即放出色狼地光芒，到她香背上拍了两下，"小鬼。深得领导的心哦。很有前途嘛。"
  "去你的。"董美媚甩开他的手。
  时间尚早，如果现在就就寝太没意思了些，出去又怕被恐龙大妈发现，再想进来就麻烦了，还好寝室内有扑克，他们玩了一会儿，又看了会儿电视，晚上十点才洗洗上床睡觉。女孩们的身材好，所以四个人挤在一米八地双人床上完全睡得开。
  "太喽，在大学宿舍偷情，哈哈。好久未试过喽！"萧鹰得意忘形地在床上颠了颠，于是一床人跟着晃。
  "萧哥，不许再说以前的荒唐事！"周媚小脸透着寒霜，不满地嗔道。十二金钗间绝不会争风吃醋，但是她们排斥听到他以前的那些破事。
  萧鹰连忙加以安抚。近墨者黑，现在周媚小妞越来越像吴克琼的脾气，说不定哪句话就生气了。
  "明天到哪儿玩好呢……这个……你们说了算。"他着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的董美媚说，伊人微微震颤着，在离开他多日后本不堪一逗。
  "明天啊，先不着急玩，我们先去给你做个确诊，京城地医疗水平高一些，看到你真没事我们才能放心。"莺儿小心翼翼地说。
  萧鹰似乎不以为然，"哎哟你们还记着那事啊，专家不是说了吗，一个牙龈出血的病而已，也就比感冒大点，你们别大惊小怪啦，明天听我的，早上去天安门广场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然后去王府井逛街，就这么定啦。"
  莺儿仍想说什么，萧鹰却不准备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将施加在董美媚身上的动作幅度加大，漫延到了她和周媚身上。
  ……
  "劳累"到半夜，这一觉睡得好香，醒来时发现已经快到八点，他坐起来伸个懒腰唱道："小小少年，没有烦恼－－咦，你们干嘛都蹲在床前这样看着我，人家怕怕嘛。"
  以为女孩们在和他开玩笑，他装模作样地抓着前的衣服，作出可怜小女生地样子。
  三女却都没笑，仍然保持着呆望着他地状态。
  秀逗，这是搞什么飞机？
  他伸手指到她们眼前晃晃，"喂喂，各位女侠怎么了啊，动动。"
  莺儿慢慢抬起手，握住他的手指，轻声道："哥，有件事本来不想说，但现在你不配合我们，那就到了告诉你的时候，你也有权利知道，嗯……是有关你的病的，你要作好心理准备。"
  这话太吓人了，电影里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好像最后都拜拜了。
  这一瞬间，萧鹰觉得心个下不断沉去，抱着一丝希望细细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原本清澈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水汽，就知情况确实不妙，自己地怀疑也许将是事实，他强自吸一口气，"好，你说吧，我作好准备了。"
  那天林玲好紧张，后来周媚又突然要求他来北京，当时他就已经有点怀疑自己的病不寻常，只不过他不愿深想不愿多想，不愿相信他会有事，一直在下意识地逃避，但他心里一直有一丝不安，强烈的不安。果然，她们向他摊牌了！
  莺儿的鼻翼翕动几下，低下头，用带点抽泣地声音道："哥，那份血检报告……其实……"
  他微微闭眼，手上已禁不住颤抖，"没事，你说吧，我受得住。"
  莺儿啜泣道："哥，只是有可能，现在的医疗机构误诊是常事，再说我们那儿的医疗水平也不如北京的，我们先去医院确诊，先不要玩了，好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萧鹰还能说什么，他没有傻到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那边的检验报告怎么说。"
  莺儿的头低得更低了，董宛红和周媚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萧鹰看得清楚，她们在落泪。
  第三节
  "说吧，到底是什么？"他故作轻松地说。
  沉默。半晌，周媚轻声道："可能是白血病，"连忙又追加一句："是早期的，老公你别怕！"
  萧鹰眼前一黑，差点晕在床上。
  莺儿痛苦道："哥，没事的，白血病初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不是m２我们可以治好的，你别这样啊！"
  萧鹰对白血病并不是很了解，闻言一愣："什么叫m２？"
  "如果是m２的话就不能通过换血的方法治疗，老公你不是的，放心。"董魔女急急地说。
  "哦……我这个还没有最后确诊，如果是m２的话，那就只能等死对吗？"萧鹰慢慢说。
  三女面面相觑，最终不忍骗他点了点头，却又一齐摇头，"不是的，老公你一定不会是m２的，你千万不要乱想！"
  萧鹰默然。从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基本未遇到过挫折，他此刻的感觉就像从云端中跌下尘埃，没有人能在死亡的影笼罩之下处之泰然，至少，他不能。
  三女也不知说什么，或者说惊惧让她们忘了说什么，只知拥住萧鹰，紧紧地拥紧他，好似不这样做就不能确定他就在她们面前似的。
  半晌。
  "好吧，去哪家医院？"萧鹰终于开口问，神情间已经看不出什么。一切都还未有定数，况且即使真的患了白血病又怎么样呢，痛哭？大叫？发疯？没什么必要。
  莺儿仔细观察萧鹰，发现他一切正常，这才道："中西医结合血病医院，那里对治疗……这种病比较专业，我们还安排了协合医院、同仁医院、天坛医院和安贞医院的专家参与会诊。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出国去看。"
  她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未有半点惊慌，显示了一个干练女人应有的素质。而实际上，当听到林玲在电话里说的话时，她近乎崩溃，她不敢相信她亲爱地老公、后半生的依靠竟然有可能得了白血病！
  不，那不是真的，一定是误诊！
  她立即安排周媚不着痕迹地向萧鹰提出要到北京玩。然后叫上她一起去，如果真的是白血病，她一定要尽一切努力治愈他，她告诉周媚、林玲和白玉不要将这个坏消息扩散，而家里更不能说。否则以老妈的身体恐怕会凶多吉少。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从心底里呐喊：老天，你为何那么不公，我们刚刚过上好日子，你就要从我们手里夺走！
  但是她没有感觉到无助，因为她有这么多姐妹可以依靠。实在不行，身后还有强大的萧氏集团做后盾，最重要的，是她对萧鹰有近乎盲目的信任，她坚信即使哥哥真地得了这种病也能安然度过难关！
  "好吧，我们走。"萧鹰耸耸肩说，起床穿好衣服就朝外走。他就像在说一次普通的逛街，仿佛他不是事件的主角。
  周媚担心地扶着他的胳膊，"萧哥，你……你没事吧？"
  萧鹰她的小脑袋。"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有病就治嘛，治不了……就死呗，嘿嘿。"
  本来快走到门边地女人们闻言倏地停住了脚步，眼泪如泉涌般不能自抑。
  萧鹰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我错是我错，走，我请你们吃豆腐脑赔罪，呵呵。"
  哄好她们然后拥着她们出了房间，到楼下时可巧又没碰到看门大妈，萧鹰遗憾地摇摇头，本来气氛好闷，他倒真希望和这位大妈吵上两句，好好发泄一下。
  "吃啊，大家都多吃点，瞧这豆腐脑，多好吃，民族的就是好，嘿嘿，那些面包、黄油，白给我都不要。"
  出门不远就有一家干净的大排档，萧鹰如常吃饭如常笑语，从表面上看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疑似病人。
  三女低头用汤匙慢慢拨拉着豆腐脑，他说什么本就没有听清楚，芳心之中只回荡着他那个"死"字，心下惶恐不堪，哪还有心吃什么饭。
  萧鹰渐渐停了话，分别握一下她们的小手，"好啦，就算是真的咱们也不怕，家那边医院不是说早期吗，没什么事地，你们别这样，好像我马上就要……"
  周媚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了，我们快吃，然后到医院。"
  这样说着，她眼中不期然流下两滴泪水，滴落在面前的汤碗里，她生怕萧鹰看到，以飞快的速度在眼旁掠了一下，偷偷看了萧鹰一眼，重又低头吃饭。白血病，这三个字让她颤栗，她不敢想像这种病会出现在身边亲人身上，而这个人偏偏正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爱的人！
  董魔女乖巧地为萧鹰剥开两枚茶蛋，喂他吃了，身在北京的她接到消息时内心所受的煎熬比莺儿等人更多、更剧烈，萧鹰就是她地一切，在等待他抵达北京的日子里，每时每刻都像被无限拉长般难熬，在机场她的笑容完全是装出来的。
  她在想，如果家里地其他金钗也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毫无疑问，地震！
  咦？等等，会不会……
  她突然停止进食，目视莺儿，看得莺儿甚觉奇怪，"姐姐，怎么了？"
  "哦……我是在想哦，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说……"董宛红犹豫了一下，又看向萧鹰道："会不会是家族那方面弄得鬼！"
  萧鹰眼睛大亮。
  极有可能！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家族的能量极大，通过医院弄个假的血检报告来还不是小菜一碟，通过这种蹩脚的手段，想看一下他的女人到底什么反应！
  莺儿也是一愣，突然拍手道："一定是！这又不知是哪个家伙出的馊主意，考验我们的爱来着！"
  包括萧鹰在内都激动起来，他们均被这想法激励，一扫刚才的霾，董魔女差点就要蹦到了桌子上。
  周媚也很高兴，不过她细心，想了想道："不过毕竟萧哥的牙出血是事实，一会儿咱们先去牙科，然后再去验血，这次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萧鹰等一齐点头。
  "过分，如果真是个陷阱，我一定不客气，找到那个出主意的家伙，抽他一百鞭子！"萧鹰恨恨地想。
  第四节
  萧莺儿、周媚、董宛红木然呆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她们准备了两套台词献给老天，如果萧鹰没事，她们会说"thanks"，如果萧鹰真得了白血病，她们一定要不顾风度地痛骂一句："fuck！"
  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五个小时，她们只和家里通过一次电话，没有吃饭没有休息甚至没有去过一次厕所，手指上的关节已经攥得发白。
  来自北京最顶尖医院的一群专家正在为萧鹰会诊，这应该可以说是全中国最强的医疗力量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诊断结果，可信！
  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冷汗，自她们纤巧的面庞滑落。
  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如坐针毡，她们算清楚地知道了。
  "姐姐，身上有烟吗？"周媚问董宛红，气氛太压抑了，她想抽支烟缓缓神。
  董宛红抱歉地摇摇头，"没有，你知道的，他不喜欢女人抽烟，即使会的话为了他也要戒掉啊。"
  周媚点点头，眼睛重又盯紧那扇能带来福祸消息的门，她又哪抽过什么烟呢。
  三女心思百转中，那扇决定命运的门终于打开了，专家们纷纷走出，痛苦的煎熬到头了，但是，接下来会听到什么样的消息……
  这样想着，她们颤抖着，费了两遍力才艰难地站起身，樱唇蠕动几下，迎上两步，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医……医生，结……结果怎么样？"
  北京协合医院的潘姓医学院士、主任医师是这次会诊的领头人，浸医道多年的他深明病人家属的心情。连忙摆手道："这几位不要担心，萧公子得地不是白血病。我真不明白贵市医院的诊断书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摇着头。似乎在为某些医学败类惋惜。
  三女捂住小嘴。谢天谢地！世上没有比这更动听地话语了。果真是家族跟她们开了一个惊天大玩笑，感谢上天！那一瞬，天地皆无，时间仿佛都凝固住。她们心里只装载着一件事：萧鹰没有得绝症！
  珠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仿佛从肩上卸下千斤重担，她们互相搂抱在一起，放松地喘着气。
  "不过……"没想到潘院士还有下文。
  三女早已是饱经惊吓，闻言心又提了起来，颤声道："不过什么？"
  "不过萧公子身上还是有点病状地，是脂肪肝，有点肝硬化地前兆。当然不是很严重，我们认为他牙龈出血就是这个引起的，再加上他下牙有点过敏，结石清除不掉。反复发炎，所以就造成出血的假象，刚才我们给他打了麻药，已经把那些结石都清除了。"
  三女关心的是那个肝硬化到底有没有危险，小心问道："肝硬化这病没什么地吧？"
  潘院士道："如果严重了就会导致肝癌，萧公子的不过是脂肪肝严重一些而已，你们放心吧，用一些药，给，这是药单，记得从食物上注意一下，多运动就没问题的，以后一个月复查一次就行了。"
  "万岁！"三女一齐蹦起来，对她们来说只要萧鹰不是得了绝症就好，其他什么病都没关系－－哪怕是阳痿早泄……
  她们一直瞒着萧鹰，当初家里的那个医院给的结果哪是什么早期，而是白血病晚期！
  不一会儿萧鹰走出，拍拍屁股，"走，咱们回去吧，回去找家里算账去，这主意让他们出的，损透了。"
  "萧哥，麻药劲儿过去了？"周媚扶住他。
  "没事没事，过去了。"萧鹰示意莺儿去结账，他则和医师们握手，"谢谢啊各位，多亏你们，我才获得新生啊，呵呵。"
  潘院士笑道："本就没什么事，哪来的新生，你们能想到到首都来确诊非常明智哦，有很多人被一家医院诊断得了某某病就吓得直接住院，没病最后也治出病来了。"
  "这是我这些红颜知己想得周到，如果一开始就是我来处理的话，恐怕真就直接吓进医院里了，呵呵。"萧鹰有点吃瘪地说。
  聊了一会儿，莺儿回来扬了扬手中地账单表示已经结了账，萧鹰率领三女再一次向各位医生道谢，然后离开医院，回到下榻的王朝饭店。
  "靠，原来那个讨厌的脂肪肝还没掉，我都差点忘啦，***，我白运动了嘛！"萧鹰一下扑到床上，外表虽然装出生气地样子，却掩盖不住内里由衷的高兴－－本少爷是谁啊，老天爷照顾的人哎，福大命大，怎么会得上那种绝症呢！
  女孩们咯咯娇笑，这是这两天来她们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萧鹰亲自打电话告诉家里的吴美媚、白玉和林玲，引得翘首以待的她们一阵高分贝的尖叫，感动于她们真诚的心，在电话里分别亲了她们，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
  想了一下，他抱歉地对董魔女道："我想今天晚上就回去，好吗？"
  董魔女没有了烦恼的事，又恢复到本，翻了个白眼，"不好，才来两天就要走，人家才沾上那么点露水，不干。"
  倒了。这标准的魔女式语言，还真是让人……欲飞涨！
  萧鹰张开双手邪笑道："好吧，那咱们就来他个过瘾！哇！"
  随着一声大叫，他把三女压在床上，尽情爱恋。
  三天后，萧鹰回到了本市，此时距约定时间仅剩不到十天。
  萧鹰站在乃父面前，眼神平静地望着他。
  在这个三十岁不到的小年轻的注视下，萧父这个萧氏现代家主反倒不安起来，他咳嗽一声："那个……小鹰啊……那个……"
  他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于是求助似的望一眼坐在身边的萧母。
  这个儿子的脾气他清楚得很，他也明白儿子为什么回来为什么生气，这次的事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些。
  "小鹰，别怪你老爸。"萧母明白丈夫的苦衷，向萧鹰招招手。
  "哦，老妈，我来了。"萧鹰谁也不惧，却不能不给老妈面子，老妈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还有心脏病，他不敢向她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