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娟并没有多问，立马答应了：“30分钟内我会给你答复。”
    让徐娟去查母亲的下落绝对是最好最快的方法，御鬼司的权利大，可调动使用的人员多，何况涉及灵异事件，御鬼司更是有直接跨区调查的权利，那不管母亲在哪，他们都能直接调查。
    安排好后，陈十一不再担心找母亲的事情，让黄思凡带着鬼婴从棺材里出来。
    黄思凡脸上的红润血色已经褪去，又是死白的脸色，整个人僵硬的动作着，但丝毫不见分娩后的虚弱感。
    她整个人给陈十一的感觉和之前差异很大，莫名其妙的就变了，变得……不太像人。
    反而有点像是蒋钟雪的那只僵尸……
    黄思凡和那只旱魃身上都是冰冷和死亡的味道。
    只不过黄思凡身上的死亡气息没有那只旱魃那么重。
    她难道已经死了？变成僵尸了？
    “你感觉怎么样？睡了这么多天，想吃点什么东西吗？”陈十一问她。
    她僵硬的转头看看陈十一，然后摇摇头，平静的开口：“还好。”
    她像是反应有点迟钝，又好像陈十一问的话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陈十一问她想不想吃点什么，她只答还好，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进食的欲望。
    被她抱在怀里的鬼婴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陈十一和这周围的环境，眼里充满了好奇。
    陈十一仔细看看鬼婴，这才确定它的性别，是个男婴。
    黄思凡走到旁边的床边，然后将床单扯起来，用力撕成了数片，她很认真的用撕开的床单把鬼婴裹在其中。
    这么大力气。
    那床单还是八成新的，也不算薄，她撕起来却是丝毫不费劲的样子。
    一个女生，哪来这么大力气。
    陈十一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她手指长出了长长的指甲，那指甲寒光闪烁，看起来很是锋利。
    看来是在棺材里这段时间，受阴气的影响，她已经变得半人半鬼了。
    但她还不是鬼，这陈十一很清楚。
    早在张医生之前给她检查的时候陈十一就让张医生给她观测过生命体征，按照张医生的检测结果，黄思凡现在心跳很慢，脉搏也浅。
    但是还是持续的存在。其他方面也不见什么异样。
    张医生说，黄思凡这种状态有点像是动物的“冬眠”，降低了新陈代谢的频率。
    人类本不具备“冬眠”这种能力，但是黄思凡是被用来养鬼的人，有这种状态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儿，陈十一还觉得有些对不住黄思凡，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或多或少有陈十一的原因。
    这样想着，陈十一收敛了尸水，招呼她出来吃饭：“出来吃点东西吧。”
    黄思凡点点头，抱着鬼婴跟着陈十一来到客厅。
    陈十一打开冰箱找出一点蔬菜，简单的做了两碗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十一做的不好吃，还是她现在这种状态真的感觉不到饿，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绝陈十一，她简单的吃了两口后就不再动那碗面了，开始逗怀里的鬼婴。
    这鬼婴明明是只鬼，现在也像是普通孩子窝在自己妈妈怀里一样乖巧的待在黄思凡怀里。
    难道这鬼也和人一样，初生时还不知善恶，还是最无辜纯良的姿态。
    陈十一没有多理会，继续解决他碗里的面。
    既然柳苏彤也让我养着这只鬼，那陈十一就养着吧。
    但，普通孩子还好，即使陈十一没养过，那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陈十一总有方向。
    那这鬼婴怎么养？哪有可参照的例子？
    这鬼吃什么呢？
    还是不需要喂东西，只要看着它就行？
    鬼应该不知道饿吧。
    目前来看，黄思凡好像更适合养着这鬼婴，至少她现在的表现就像一个母亲，一心都在这鬼婴上。
    ……
    陈十一挑起一口面往嘴里送，电话响起，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
    陈十一这才一接通，听那人的声音就能脑补出一张赔笑着的脸：“陈先生你好，我是平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陈继升。
    我们这边接到上级的指示已经来到林建家了，接下来的事陈先生你吩咐。”
    徐娟的动作果然够快，竟然已经派人过去了。
    平城就是陈十一母亲后来改嫁去的城市。
    至于林建……应该就是陈十一母亲的现任丈夫……
    陈十一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刘桂英在吗？”
    刘桂英是陈十一母亲的名字。
    “在。”陈继升答道。
    在啊？
    林建不是和陈十一说母亲回老家养病去了吗？
    林建骗陈十一做什么？
    “陈队长，还麻烦你找个手机给我打个视频电话，我要看看刘桂英。”陈十一说。
    “好的好的，你稍等。”陈队长忙不迭的应了。
    很快，视频电话就接通后，那边是一个昏暗狭小的房间。
    母亲听见陈十一的声音，虚弱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满眼的迷茫。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看着镜头里的陈十一喊道：“十一……”
    才喊了陈十一一声，她眼角马上浸出泪来。
    陈十一也被她这一声弄得心里酸涩的感觉更重了。
    说来，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听她这样喊我。
    有外人在，我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而在融合了恶鬼之后，在情绪控制上我已经能做得很好了。
    我看了看旁边的陈继升，平静的说道：“陈队长，这次的事情普通人还是不参与的好。要是方便的话还麻烦你把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暂时撤出去，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联系你。”
    “好的。”
    陈继升显然也是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没有废话就安排人出去了。
    然后他留了个号码给我，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拨那个号码他们就会立即赶来。
    等到房间里的人都退出去后，我才问母亲：“没有其他人在了吧？”
    “没了。”母亲微笑着看我，慈爱温柔又有些怔怔的。
    “你长大了，有本事了。”
    看着她憔悴虚弱的样子，我有点难受。
    “怎么突然病了？”我问。
    母亲顿了一下，紧接着不在意的笑笑。“没事，就是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