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谷很快拦下凌薇晓，没让她真的扑上去咬人。
    凌薇晓不甘心地抱住夜行谷的胳膊，隔着袖子一口咬上去，都没咬到肉。
    夜行峰见状，吓得搂紧白温楠，热爱生命远离晓晓。
    白温楠……心浮气躁，火气好大，这样不好。
    “那个，晓晓姐你别急。”
    白温楠乖声劝说：“大宝哥有好多故事，你别催，让他慢慢给你讲。”
    “真的？”
    凌薇晓着急地看着白温楠，想寻求一个安慰。
    白温楠乖乖点头。
    鸡汤故事那么多，夜行峰也是听过不少的，讲起来没问题的。就是，夜行峰理解的意思，都比较峰式逻辑而已。好在，故事还是那个故事。
    夜行峰瞧着白温楠点头，懵逼了。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到任何故事。
    怎么办怎么办，要被咬了！
    夜行峰急得团团转，越想越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哎，有了。
    夜行峰立刻开始讲：“说，有个人，打了个哈欠，没有人看到。然后，那个人就跟其他人说，他打了个哈欠，没有人信。然后，他就跟跟多的人说，他打了个哈欠，结果被当成了疯子。”
    等了一会儿，没下文了。
    凌薇晓懵了：“没了？”
    “没了。”
    夜行峰点头：“这个故事你想到了什么？”
    凌薇晓嫌弃：“无聊，下一个。”
    夜行峰瘪嘴，看向白温楠。
    白温楠会意：“被观测到的真理才符合科学逻辑，没被观测到的真理就是不存在。”
    啥？
    凌薇晓懵逼了。
    一个哈欠而已，怎么还牵扯出科学和真理了？
    “晓晓，楠楠说的有道理。”
    夜行谷拉住凌薇晓，表达自己的见解：“不过，确切的说，科学，是那种为大众所熟知的，可重复的，事物规律。如果不可重复，paper都过不了审，也不会成为科学。”
    凌薇晓脑袋有些堵，感觉不舒服：“科学就是真理。”，
    “科学都是真理，但真理不一定科学。”
    夜行谷耐心解释：“比方说，刚刚的故事里，把哈欠换成鬼，这时候，故事也是成立的。”
    “那可不一样。”
    凌薇晓摇头：“要是哈欠，别人只会想，我管你有没有打哈欠，跟我有毛关系。要换成了鬼，别人只会觉得胡说八道，当然更不会信了。”
    夜行谷轻笑一声：“哈欠只是个极端例子，是指熟悉的东西因为不为所知，而被当做不存在，更别说那些本来就不知道的东西了。”
    凌薇晓不信：“不知道就是不存在，没毛病。”
    夜行谷……感觉说不明白了。
    白温楠扭开头，她只负责引导，不负责点破。
    夜行峰敏感地察觉到凌薇晓又要暴躁了，连忙补充：“有人说，世上有物质和意识两种形态，物质是可观测的，意识是不可观测的。比如，我能看得到你，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凌薇晓疑惑：“观测递质就能观测意识啊。”
    “不对。”
    夜行峰摇头：“那是意识的载体，不是意识本身。而且，如果可以被观测，那就是物质。没有为什么，定义就是那么定的。”
    凌薇晓有些茫然，感觉好像被颠覆了什么。
    夜行峰却没说太多，也说不了太多。
    一个逻辑能自圆其说，通常是因为圈定了一个因果框架，而不是说这个逻辑无懈可击。而逻辑外的东西，就被默认为不存在，不然，容易崩坏。
    凌薇晓也是这样。
    过早用已知搭建了自己的世界观，习惯性排斥那些不符合自己世界观的东西。而后一旦有冲击自己世界观的事情发生，就会必然觉得颠覆。
    夜行峰不觉得孰对孰错，也没有对错。
    每个人的认知都不同，根本无法比较。
    凌薇晓……有些明白，却不想接受。
    不过，不接受，估计没办法提高心性。
    凌薇晓沉默地思索着，一言不发。
    夜行峰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忽然暴走。
    所幸，凌薇晓只是心情不好才会暴走，而且攻击性也没有白温楠的强，只是提防一下就行。要是有太大的破坏力，夜行峰可不敢呆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
    他惜命呢。
    叮咚。
    手机收到消息。
    是龙王回复的：“峰一在犬山基地东门。”
    夜行峰看了眼消息，不问真假，立刻带着白温楠跑了出去。
    可算有理由离开了，真是救了命了。
    基地门口。
    峰一站在门房外。
    旁边，是一个陌生人，在看守他。
    峰一很放松地站着，没兴趣警惕对方。
    陌生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峰一，片刻不离。
    “峰一峰一。”
    夜行峰颠颠跑了过来，跟个孩子似的，冲到峰一怀里。
    峰一习惯性地接住夜行峰，扶他站稳，微笑：“我回来了。”
    “就你回来了？”
    夜行峰瞧着峰一后面的陌生人，又看看没有其他人，皱眉：“耍我呢这是？峰字卫分给我不就是我的了吗？这算什么意思？”
    峰一沉默，看向旁边的陌生人。
    陌生人一板一眼地回复：“主人有令，不容置疑。”
    “咦？”
    夜行峰听着那人的音色，吃惊了：“偃术傀儡？”
    陌生人面不改色，直接承认：“少主您好，我是杂役傀儡十六号，花小姜。”
    夜行峰……居然是有名字的傀儡？多半不是一次性的。
    而且，这傀儡，无论是精细程度还是续航效果，都比当年他悄悄练手的测试款，要好上许多。
    可以说，已经相当接近真人了。
    夜行峰瞧着花小姜，有点手痒。
    要不，拦截了吧。
    反正都送上们来了，不抓白不抓。
    “我决定了。”
    夜行峰指着花小姜：“从现在开始，你被俘虏了。在峰字卫被送回之前，你都不许走。”
    花小姜不吵不闹，还乖乖点头：“主人已经说过，少主大概会留下我。所以，在少主满意之前，我都会陪伴少主。不过，还请少主不要拆解我，会影响记忆存储和影像传输的。”
    夜行峰……他还真没想拆。
    有玥小乖分析一下构造就行，也用不着拆。
    不过，等会儿。
    这种被预判和束缚的感觉，真的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