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楠犹豫着劝：“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管它简单不简单，这里，我要了！”
    夜行峰迅速操作控制台，夺得掌控权，然后，开始研究着潜水艇还能不能用。
    没想到，这都三十多年前的东西了，居然还能用！
    那就好办多了！
    至少不用再弄个潜艇来拖，他可没有潜艇！
    研究数据，打包一份，留存一份。
    任务要完成，毕竟，奖金他还是要的。
    至于人，不着急。
    反正，就数据来看，他们的生命迹象还挺顽强，不需要急救。干脆，就等这波实验结束，再去救人。
    夜行峰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之前打断过一次凌薇晓的实验后，得到了很深刻的教训，所以才不敢打断这里的实验。
    没错，研究疯子都是不讲道理的！
    他才不是因为怕凌薇晓呢，嗯的！
    等结束的空闲，夜行峰和白温楠凑在一起吃零食。顺便，夜行峰把已有数据打包给了夜行谷，至于最后这个实验，唔，应该不差这么一个。
    轰！
    忽地，整个潜艇一个颤抖。
    夜行峰下意识地护住白温楠，而后，他收到了灵犀防御的高危警报。
    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去做些什么，就见巨大的水流涌入了实验室，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好在，灵犀防御给夜行峰和白温楠周围，撑起了足够的生存空间，保证了他俩的存活。但其余地方，竟然连挂着的气泡都没有，瞬间被海水填满。
    夜行峰心有余悸地往角落里躲了一下，死死抱住白温楠。
    在自然面前，人总是渺小的。如果不是自己有灵犀防御，刚刚那么一下，他们就直接被涌入的海水拍成碎片了！
    怀里，白温楠也是吓得不行。
    一瞬间排出那么大的气泡，难怪会发出爆鸣声！
    好在有灵犀防御在，不然，突然那么一下，就算穿着潜水服都受不住！
    俩孩子缩在角落，惊然后怕。
    但，其他人好像完全没有被填充的海水所影响，依旧各忙各的，井然有序。
    海水中，周围的光线弱了下来，显示器的亮度也减弱了几分。可，那些人的动作居然没有半分凝滞，就和刚才一样，操作得行云流水。
    蓦然间，夜行峰想到了刚刚白温楠的话。
    人鱼。
    这些人，可能真的是人鱼。
    噗……
    他是唯物的好孩纸，居然被吓出幻觉了。
    夜行峰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继续揉揉眼睛……
    妈妈呀，他们怎么还在呀！
    好像不是幻觉呀！
    夜行峰有些紧张，同时，他也没忘了护住白温楠。
    “楠楠，我们跑吧。”
    夜行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对手，果断认怂先：“你觉得，哪边好跑一些？”
    白温楠想了想：“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动手，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夜行峰……逗呢？
    如果在地面，他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此刻，他们在深海，他心里没底！
    白温楠乖乖解释：“我们这里是水舱，两边都是气舱。无论从哪边出去，都会被瞬间撕成碎片，灵犀防御都来不及生效的。”
    “相较而言，这里的人，都只是科研学究，没什么战斗力的。我们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留在原地最好。”
    夜行峰……说得也是。
    就是，这样被动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夜行峰警惕地和他们僵持了没一会儿，就悻悻放弃了。
    没办法，认为在僵持的只有夜行峰，而那帮水气两栖的研究疯子，根本不管其他。心无旁骛，专心实验，甚至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他。
    夜行峰感觉自己傻透了，他顺手拿过实验报告来，无聊翻了翻，全当打发时间。
    白温楠乖乖守着夜行峰，不吵不闹很乖巧，顺便，探头看着夜行峰在看的东西。
    当然，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探秘，只是想保证自己和夜行峰的信息接收是同步的，免得日常没话题。
    隔行如隔山。
    夜行峰完全看不懂这个报告写的是什么。
    而且，他以为自己每个字都认识，只是连起来看不懂。但他仔细一瞧，发现，就算是单个的字，平均一行里面，都有两个不认识的。
    字库里还有这些字？
    夜行峰对生僻字不太了解。常用字还没学明白呢，哪儿还有空拽生僻字。
    但，少了那些字，本来就不怎么懂的报告，就完全的不懂了。
    浪费时间。
    夜行峰不爽地关掉报告，抱着白温楠捏着玩，打发时间。
    白温楠见夜行峰心情不好，低头戳着小鱼仔，让它想办法哄夜行峰。
    厚书小鱼仔……敬而远之好嘛！
    他们都不明白夜行峰是怎样恐怖的人，但它们很清楚！那就是个大杀器，而且是敌我区分全看心情的那种！它绝对不要靠近！
    白温楠见它躲，就威胁它，如果它不帮忙哄，她就告诉夜行峰它欺负自己，后果自负。
    厚书小鱼仔……哭嘤嘤，不带这么欺负书的！
    但，迫于威胁，小鱼仔还是不情不愿地钻出来，给夜行峰投影了两页纸的内容。
    一页，是原生人鱼体内的气息流向，皮肤呼吸系统。
    另一页，是人造人鱼体内的气息流向，鳃肺呼吸系统。
    夜行峰看了一眼，瞬间就懂了。
    正在做实验的这些人，是原生人鱼。
    这些实验数据所描述的内容，是正在人造人鱼。
    而程飞鸿，就是人造人鱼的实验品本人。
    对，是实验，不是试验。
    人造人鱼的技术已经非常完善了，比如先前看到的那五个睡着的人鱼，就是人造人鱼。之前看到的程飞鸿也是，他在水缸里的，是已经完成的实验品。
    但，人造人鱼是鱼，不能两栖。而原生人鱼，可以凭自身意愿两栖。所以，他们现在就在试验，怎么把人造人鱼，做成可以两栖的效果。
    毕竟，程飞鸿不能活在水里，他还是要回去生活的。
    夜行峰默默看完了那两页纸，把小鱼仔重新塞到白温楠的口袋里：“所以说，他除掉我，是打算选程飞鸿当继承人？”
    龙王需要强者。
    两栖不光是陆地强，水下也强。
    而且，按规矩，新人杀旧人。
    龙王把他夜行峰送到这边了，自然，就是打算让程飞鸿来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