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七七，这次我准备齐全了，保证不再拒绝你了。”陆子谦以为南七七在跟他闹脾气，才故意这般说的，只要他让南七七知道这次他是认真的，不是哄骗，南七七应当会消气。
    他从怀中拿出两个月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南七七看，“刚刚买来的，没有骗你。”
    “这是什么？”南七七接过来一瓶打开看，发现里面是膏状物，摸一下还滑滑的。
    “自然是生宝宝要用到的东西。”陆子谦凑到他耳边说。
    南七七如遭雷劈，将东西扔到一边，“你你，你大白天的拿这东西出来做什么？”
    “那等晚上？”陆子谦亲亲南七七的小脸，太久没见面了，让他太想他的小夫郎了，就显得很心急。
    “晚上也不要。”南七七把那两个小瓶子塞进陆子谦的手里头，“快把这东西扔掉。”
    “你确定？五十两一瓶。”陆子谦跟他说了价格，果然看到了南七七心疼的表情。
    “相公，你也太败家了。”南七七心疼的看着这两个小瓶子，“这东西哪里值一百两啊？”
    “用了这个，你才不会感觉到痛，才不容易受伤。”陆子谦心疼的将小夫郎抱在怀里，“之前我不同意跟你生宝宝，就是手边没有这东西，怕你疼。”
    相公竟然为了他不疼，花了一百两银子？
    “可是，可是之前在村子里，也没听说过别人用这东西。”南七七羞红着脸问，“这是专门给夫郎用的东西？你不会是故意哄我的吧？”
    “不是，之前村子里和镇子上没有卖的，京城地方大，卖的东西多，这东西不仅夫郎可以用，女人、男人都能用。”陆子谦打听到，这个世界虽然有哥儿的存在，但有很多男人还是更愿意跟男人做，觉得哥儿并非纯粹的男人，会嫌弃哥儿。
    “有人买？”南七七问完了之后，想到了京城里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卖的凉皮三十文一碗，每天都能卖出去几百碗，这要是放到他们村里或者镇子上简直是不敢想的，要是谁买了，谁肯定会被几个村子围观，骂他是傻子的。
    而且钱燚的天香楼三十两一碗的凉皮也每天被人抢着买，对比起来这五十两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为了哥儿们不疼，就花这么多钱，还是少见的。
    之前南七七在村子里也见过其他夫郎的生活，因为只有特别穷苦的人家才会娶哥儿做夫郎，所以那些哥儿成婚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每日干重活，种出来的粮食还了钱，自己一分钱都得不到，全部都要上交给家里的男人，男人们给哥儿们一口饭吃，就觉得是他们对哥儿们的恩赐了，更不要说怕不怕哥儿们疼了。
    记得之前有一次在田里除草，他见到一个哥儿一瘸一拐的扛着锄头去田里做活，他听到好多人在笑话那个哥儿，他不解的问那些人为什么发笑，那些人交换着眼神说那哥儿昨晚被男人……
    他们的话没有说完，南七七还以为那哥儿是被打的，还同情了一阵子。
    现在听到陆子谦说做那种事会很疼，在联想到那天一瘸一拐的哥儿，难道做那种事会疼的连路都走不好？
    他瞬间很惊恐，用了这小罐子里的东西，真的可以不疼吗？怕是只是减少疼痛吧。
    他赶紧把那两个小罐子抢过来塞到枕头底下去，“最近，最近就先不要想着生宝宝的事了，我要忙酒楼的事情，等酒楼开张之后还要忙一阵子，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
    南七七知道陆子谦难得有这种兴致，怕他现在拒绝了，可能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了，可是他还是害怕，心中的恐惧让他不敢迈出这一步。
    陆子谦听到他这般说，也觉得事业更重要，若是现在弄出一个孩子来，他要考试，南七七要开酒楼，谁来管孩子？
    不如等南七七的酒楼开业了，生意步入正轨了，他也坐上官了，能请的起奶娘和丫鬟们照看孩子了之后，再生这个孩子。
    虽然不一定一次就能中，但万一他们两个厉害，一次就怀上了呢。
    陆子谦从南七七身上下来，躺倒了南七七身旁，问南七七，“对于酒楼，你有什么想法？”
    “卖相公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菜，这是属于咱们家的酒楼，就只卖咱们自己家的东西，怎么样？”南七七问陆子谦。
    陆子谦点头，“可以，要有自己家的特色，这想法很对，还有呢。”
    “还有就是……”南七七犹豫了好久，把那天听到王大王二说的话说了，“他们说会有男客人带着一些风月场合的女子进店吃饭，他们还会听小曲，看歌舞，还会动手动脚，我一个夫郎，怕是不适合看这些，而且，而且最近总有人会去偷看我，我怕酒楼开张之后，会来更多人……”
    陆子谦看到南七七一脸苦恼的样子，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只是不敢说出来？没关系，这是你的酒楼，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家里不缺你这点试错的钱。”
    “就是……”南七七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不知道相公会不会笑话他，可是相公已经这般说了，他也鼓足了勇气，不能叫相公的信任白费，“我想，专门开一家只招待女子和哥儿的酒楼，不招待男子。”
    “这想法不错，到时候就在门口挂一块大大的牌子，写着男子不准入内。”陆子谦侧头看着南七七，“不过我可能也不能入内了吧。”
    “相公自然不能进来，不然连老板都破坏了规矩，又怎么能拦得住别人呢。”南七七摇摇头，“不过这个想法还是太理想化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很少会单独出来，出嫁的妇人也大多会跟着夫君一起出门，自己出门的机会太少了，我这家店若是真是这样开，不会有多少生意吧。”
    “不，你这是在开拓市场，”陆子谦鼓励南七七，“打个比方，你平时去集市或者是普通的街道，有见过很多腿脚不好的人或者是盲人吗？”
    南七七回忆了一下，路边可能会偶尔见到一两个腿脚不好瘸腿走路的。
    但是两条腿都瘸了的是一个都没见到，盲人除了路口那个算命的瞎子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盲人了，集市上更不用说，腿脚方便的人进去都会被挤到，更不用说那些腿脚不好，看不见东西的人了。
    “你看不到他们，他们就不存在吗？他们只是出门不方便，只能待在家里，若是告诉他们，有个地方，可以接送他们，是一个专门属于他们的集市，在那边不会有人撞到他们，不会有人故意笑话他们，他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方便，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出来？”陆子谦问。
    “如果是我，我肯定会。”南七七想了想，“相公是说，女人和哥儿们之所以不去酒楼吃饭，是因为不方便，若是方便了，就会来了？”
    陆子谦：“你想想，京城里有多少女人、哥儿，而全京城也只有你这一家酒楼是可以让他们方便进来吃东西，不怕被骚扰的，这些人都来你这里吃饭，你抓住了这片空白市场，做别人都不会做的事情，就能赚到别人都赚不了的钱。”
    南七七越听越兴奋，自信的不行，感觉现在他就是京城首富了。
    第94章
    准备工作
    可很快南七七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可行,“我这几天看过了之前这家酒楼的菜单价格，也不是特别的贵，便宜的菜甚至几十文一道，贵的有上百上千两的菜, 这样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偶尔来这边改善一下伙食。
    可是女人和哥儿们不行, 他们没有自己的积蓄, 就算有钱，也要为了家庭为了男人或者孩子花, 不会有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来消费。”
    陆子谦觉得南七七分析的很对，这个时代对女人和哥儿的驯服，让她们觉得为自己享受而花钱是一种不对的事情，会产生罪恶感。
    若是南七七开的是什么绸缎铺子首饰铺子之类的，也许会吸引来更多的女客, 她们花再多的钱在这上面也不会有罪恶感。
    未来的女人打扮可以是为了取悦自己，可封建社会的女人不一样, 打扮的漂亮是为了取悦夫君, 夫君的爱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必需品，没有夫君的爱, 可能连命都没有。
    南七七深知这一点, 上一世他就是嫁错了人，被夫君一家嫌弃，才会惨死，没有夫君的爱，在家里连个下人都不如, 会被所有人踩上一脚。
    即便有一些女子会为了自己享受而多花钱, 也不会有很多这样的人, 这些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南七七这家酒楼可以盈利。
    “总要试试看, 办法总比困难多。”陆子谦见南七七垂头丧气，给他出主意，“其实那些世家小姐们，还有官夫人们也是需要社交聚会的场地，你弄出这么一个地方来，不仅能赚到钱，还可以结实不少的人脉。”
    南七七原本想的是所有女人和哥儿像普通男人那样可以随意进出酒楼，不用担心会不会被男人骚扰，那些普通酒楼不是不让女子和哥儿随便进出吗，他这酒楼就是不让男子随意进出。
    可按照陆子谦说的，就好像变了一种味道。
    “在这个时代你不宜太另类，不然会招来生命危险。”陆子谦认同南七七的想法，但是他们现在的力量太过渺小，不能一口气跨步太大，要潜移默化的慢慢来，慢慢改变。
    阶级矛盾是不容易轻易改变的，这关乎许多人的利益，若是碰了这些人的利益，而自身的力量又不足，就会遭到别人的打压，甚至是丧命。
    所以先让南七七做上流圈子里的女人们的生意，相对来说界限模糊一些，不会给南七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等以后人们慢慢接受了，再尝试着扩大市场，做普通人家的哥儿女人们的生意。
    开业之前，南七七还需要准备其他的事，比如招人，既然是男客不准入内，那么店小二都要用哥儿和女郎们。
    陆子谦说还要请保安，不然男子要进去了惊扰到了女客就不好了。
    南七七听陆子谦管张天材叫保安，他以为保安都是武艺高强的人才行，可是这个时代能练武的哥儿和女郎实在是太少了。
    陆子谦帮他写了个招工的告示贴在了酒楼门口。
    上面写了招女郎和哥儿，从小二到后厨，还有护院杂役什么都不要男人，并且写了只要会做饭即可，入职后统一培训，教制作凉皮。
    贴上之后一群人过来围观，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子普遍读书少，围过来看的人大部分是男人。
    几个猥琐的男人说：“不招男人？这不会是什么要改开青楼吧？”
    人群里传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南七七听到他们这样说，气的面红耳赤，还好他做了一块牌子，叫兰婆婆和陆晴一起帮忙挂在了门口。
    那块牌子他花了大价钱，特意做了个又结实又大的，上面的字体也非常醒目。
    【只招待女客，男人止步。】
    这几个字还是陆子谦写的，说写的白话一些，让大家都看的懂。
    “只招待女客？真是新鲜了。”
    “这能赚到钱吗？你们看着大街上哪有什么女人单独进酒楼吃东西的？”
    “只让女人进去，家里的男人不能跟进去，不会遇到危险吧？”
    “这怎么弄得跟男澡堂似的，这难道要弄个女澡堂。”
    南七七虽然坐在店里，但是能听到外面传进来的窃窃私语声，穷一些的人家怕自家女人进来会有危险。
    而且还说男人又不赚钱，没有花钱的资格，富有一些的人家觉得可以请厨子回家，根本不用出门来吃东西。
    他自己都有些想打退堂鼓了，之前他跟相公讨论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普通人家的女人和哥儿没钱来，有钱人家的夫人又被管束着，不会过来。
    就在他想打退堂鼓，想要改成开普通的酒楼的时候，听到了外头一阵吵闹声。
    他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看到有几个壮汉正追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满街跑，那几个壮汉后头还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在后头追着喊：“快把这两个小贱蹄子抓住！回去好好收拾一顿！”
    那两个少女被追的气喘吁吁，后来被一群壮汉围住。
    南七七为她们捏了一把冷汗，本以为她们要被抓回去了，然后就看到那两个少女身手矫捷的躲过攻击，甚至还把其中一个大汉踹翻在地，然后她们就看到了南七七开着的一条门缝，鱼似的灵敏的滑进了门里。
    那老鸨领着几个壮汉从地上爬起来就追过来，南七七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了。
    那几个人拼命的拍门，把南七七给吓的够呛。
    陆如兰正在后院锄地准备种点小菜呢，听到这动静，跑过来拿着锄头推开门把那些人给推出去好几米远，“你们跑我这来撒野，好大胆子。”
    陆如兰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打折人腿的本事还是没有退步的。
    那些人被陆如兰的气势给吓怕了，都后退几步，老鸨看陆如兰不好惹的样子，再加上这么多人看热闹，一会再把巡逻的衙役给招来，就想客客气气的把事情赶紧了结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就想把我的人给带回去。”
    “我们不回去！”其中一个姑娘把桌子上的一个碗给摔了，拿着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另一个直接拿了碎瓷片把自己的脸给滑了，把南七七给吓得倒吸了一口气，这般好的孩子。
    不管是死了还是送去那种地方受折磨，都太可怜了，南七七又动了恻隐之心。
    而且他不仅仅是看她们两个可怜才想救她们，还觉得她们两个会武功，在门口当个保安挺不错，南七七走到门口，站在陆如兰身后问那个老鸨，“这俩人卖多少钱？”
    老鸨见他是个心善的，那俩姑娘三天两头的逃跑，而且现在一个脸毁了，一个还要寻短见。
    若是强行带回去，也没办法从她们的身上赚到钱，不如在这个小夫郎身上坑一笔。
    老鸨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一个。”
    “太贵了，把人赶出去。”南七七对身旁的陆晴道。
    陆晴立刻向那两个姑娘走去，那两个姑娘一个脸上血淋淋的，另一个脖子上也有了血痕，见陆晴过来，立刻就要抹脖子。
    老鸨见状，心说这要是死了，就卖不出去。
    南七七在这个时候补充了句，“这俩是你的人，如果死在我这店里，影响了我这店的生意，就陪我一千两。”
    “一千两？！你疯了！”老鸨没想到南七七比她还会坑人，赶紧说：“那就一百两俩，爱买不买，不买让开，让我把人抓出来。”
    “十两一个，那个脸毁伤了的二两，就这么多，你看着办。”南七七最近闲来无事总去买菜，他讲价的能力已经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