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73)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68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73)
  一进公事房,左横秋便问道:师爷,今日有情况么?
  郭师爷正伏案,帮知府写折子,闻言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身继续写:倒是不曾听说。你不是怕被宋大人发现么?怎么又跑来了?
  他比左横秋大了五岁,近些日子把対方当弟弟看,言语中甚是关切。
  来看看情况。左横秋道,不知那姓宋的要搞什么鬼。他这人说一套做一套,我怕他玩阴的。
  郭师爷写完最后几个字,将笔放下:这倒是,相处几天,总觉得他笑里藏刀,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物。
  这会儿他在府衙么?
  应该在,没听说他要出门。
  听闻没出什么事,左横秋稍稍放心,不过觉得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转头就往外走:我去看一眼,省得他玩金蝉脱壳。
  刚走出公事房没多远,便听得院子里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喝道:把他俩看好了,万一出什么事,就等着下狱吧!
  听口音是棠舟府的,左横秋顿时警觉,循着声音找了过去,走到转弯处一探头,便看见宋鸣冲带来的兵押着戴雁声和万里风经过!
  他头皮一麻,赶紧退回到墙后,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了起来。
  连戴爷和小风都被抓了,这宋鸣冲还真是有一手!
  左横秋躲在墙后的阴影下正想対策,便听那几个兵又道:一男一女,得分开关吧?
  另一人道:甭分了,女监现在没犯人,咱们人手又不够,分开还得安排人去盯着,他们本就是同袍,向来同吃同住惯了,关一块儿吧!
  宋大人要审么?
  大人说了,赤蚺上下一条心,审肯定是审不出来,先好好关着。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为国立过功的,大家都客气着点。
  是!
  左横秋心念电转,便退回了郭师爷公事房里,待过了半个时辰,才晃晃悠悠出来,跟路过的官差们假意打着招呼,快步往后院男监那处走去。
  牢房外安排了好几重岗哨,大部分都是棠舟府的兵,対过往的所有人都投以审视的目光,但看起来也不算特别难为人,左横秋见几个归梁府的衙役提着食盒过去,也不过是多问了几句话,被人翻看了下盒子。
  于是他便打算以替知府问几句话的借口混进去,先看看情况,并不着急把人救出来。
  然而当左横秋走近男监外,与看守的士兵対上眼神,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毛毛的。
  他下意识地想,戴爷和小风本也十分警觉,怎么会被宋鸣冲抓住?
  莫非他们的行踪已被対方掌握?
  那么接下来,宋鸣冲一定会利用戴爷两人诱捕自己和羽书!
  左横秋当即站住脚,定定地望了望男监外的那几人,假装突然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后脑勺,转身便走。
  然而対方早已识破了他的意图,左横秋没走几步,便听到耳畔传来破空之声,他本能拔出佩刀,砰地将冲他射来箭打落一地!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一瞬间,周围呼声迭起,无数箭矢再度被上弦射出,左横秋感觉自己好似身陷山谷之中,脑袋顶上遮天蔽日的全是向他射过来的箭!
  他本能地挥刀抵抗,却实在分身乏术,突然间噗嗤一声,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动作因此迟缓了几分,后背和小腹又中了两箭,佩刀当即脱了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左横秋觉得眼前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便知这箭头上肯定淬了药,他捂着肩膀跌落在地,心里自嘲地想,这一路的好运,难不成是真的用到头了?
  见左横秋中箭,有士兵大喊:停手!莫要伤他性命!
  箭雨终于停歇,接着便有士兵靠过来,想要把左横秋治住,谁知这时从屋檐上突然跳下一个黑衣人。
  此人并未拔刀,但是刀速很快,旁边人还未看清楚什么情况,那几个走向左横秋的士兵便被刀鞘尾端击中了脑门打晕在地,当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带着左横秋跳上房顶逃跑了!
  站了一院子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方才眼前发生的事,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轻松将人救走,这身手也太诡异了!
  左横秋醒来时,身上麻意还未褪,听得身旁柴火哔啵作响,目光模糊地认出自己此刻身在一间破庙之中,便轻轻呼出一口气,再度缓缓闭上眼。
  一个男人搬了一捆柴火进来,见他睫毛微颤,便笑道:别装睡啊左老弟!还想让我伺候你?
  老子我难得受个伤,能伺候我也是你的福气,是吧二当家!左横秋虽然觉得有些虚,但说话倒还算中气十足,想来身上疼的这些不过是皮外伤,应该不打紧。
  他口中的二当家正是凌青壁,此刻面目全非,自然也是易容后的效果。
  凌青壁坐在左横秋身侧,从捡回来的柴火里抽了根树枝,戳了戳他的腿:哎,伤得又不重,我亲自给你包的,别装了。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打光棍了。左横秋睁开眼,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坐起来,这一动,扯到了另外两处伤,疼得他咧了咧嘴。
  凌青壁笑笑,把手里的树枝扔进面前的火堆:你这怎么回事?玩脱了?
  天气炎热,本不该生火,可左横秋身上有伤,地上又潮,凌青壁怕他风邪入侵,只得忍着热点了火堆,两人尽可能离得远了些。
  差不多吧。上次从韩大人那里回来,就发现宋鸣冲带兵追到了这里,说是要抓我们。本来我以为是虚张声势,或许他还会暗中帮我们,没想到这回是玩真的,刚刚戴爷和小风被他们抓住了,还用他们来钓我上钩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上回见过之后,韩大人不放心,就让我和大哥带人过来。毕竟你们是通缉犯嘛,哈哈!看来他対宋鸣冲跟谁穿一条裤子心里也有数。凌青壁拨拉着火堆,继续道,你不是说易容在归梁府衙里潜伏么,我就去找你,谁知到了就看到他们一帮人在围攻一个,从身形和刀法上我认出是你,顺手就救出来了。不过我看姓宋的対你算是手下留情,那些兵手里的弓弦勒得不紧,箭刺得不深,大都瞄准你的肩膀胳膊腿儿,不像是要你命。
  左横秋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看来宋鸣冲并不打算将他们赶尽杀绝,随即他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孔大哥呢?
  我们走的水路,他们还在扬波港的船上,我先过来探探情况。凌青壁道,戴爷他俩被抓,你现在又受了伤,一共六个人你们折了仨,剩下几个呢?
  左横秋苦笑:可不是折了仨,是折了五个,剩下那一个身边可能还有钉子,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勉强算半个。不,也不能这么说,老子还能动呢,六个人,算是剩下俩半个的。
  凌青壁吃惊地瞪大了眼:嚯,这么惨!
  也不至于,你们不也来帮忙了么,要是老聂和阿闲能逃出来,我们人手倒也够。左横秋道,戴爷小风随时能救,没事儿。
  凌青壁撇着嘴微微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把左横秋的耳朵:你耳朵好了么?
  凑合吧。
  说实话。
  凌青壁既然知情,左横秋也不瞒着,伤好了,听觉大不如前,现在只能靠另一只耳朵了。
  你们那个戴神医也治不了?
  左横秋笑笑:他能治伤,但恢复听觉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就不为难人家了。
  凌青壁蹙眉道:聂云汉知道么?
  他心细如发,或许能察觉到,但是没问我,可能也是怕我伤心。左横秋怅然道,大家都无能为力的事,何必拿出来说个一清二楚,徒增伤悲?他背负的事够多了,我也不想让他为我心烦。
  府衙正堂,宋鸣冲坐在堂下的扶手椅上,手肘撑着扶手,手指抵着额头,听完了下属的汇报,面色不露端倪。
  下属不知道宋鸣冲在想些什么,战战兢兢道:大人要不要加大力度搜城?左横秋受伤了,应当也不难找。
  知道把他救走的那人是谁么?
  这个
  那人单枪匹马,在你们一群人眼皮子底下,能那么迅速救走左横秋,听你们描述的身手,再联系我在五陵渡的见闻,我只能想到那几个。宋鸣冲意味深长道,看来他是旗帜鲜明跟我対立了。
  他这话说得很像自言自语,下属瞅了瞅他的表情,不知道那几个和他都指的是谁,但也不敢问。
  宋鸣冲不知想了什么,片刻后才回头看向下属:城中该怎么搜查就怎么搜查,不用特意去寻他,反正有戴雁声和万里风在,不愁他们送不上门来。
  是!下属拱手道,那向羽书呢?也要抓回来一并收监么?
  宋鸣冲摸着胡子道:不用,就让他蒙在鼓里吧,让他们都蒙在鼓里。灵翅虽好用,但没有默契,対聂云汉和左横秋来说,向羽书是唯一的出口。如果聂云汉能回到城里,那孩子就派上用场了。
  下属俯身道:遵命!
  清晨,小院儿里阳光普照,鸟语花香,秦落羽正把刚洗好的衣服往晾衣绳上挂,明明一幅岁月静好的美好画面,也是向羽书向往的生活,可他推门出来看到这一切,并没有觉得惬意舒畅,依旧一脸苦大仇深。
  相公,这几天你都提不起精神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落羽拎着桶走到他面前,关心道。
  向羽书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没事。
  那就好。秦落羽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盈盈道,其实你这两天能在家陪我,我真的很高兴。
  向羽书轻抚着她的头发:以后我会尽量多陪你。你有空的话,不如想想打算去哪里生活,等这边的事儿了了,我就带你去那处定居。
  好啊!我一定好好想!
  不知什么鸟儿如此善解人意,这个当口上清脆地叫了起来,声音婉转动听,像是给他们奏乐助兴。
  向羽书走到院子里,四下张望,没看见鸟儿的踪迹,只看到屋顶上那个熟悉的衙役。
  秦落羽拉住向羽书的手:相公,你在找什么?
  方才的鸟叫得挺挺好听的,我想看看是什么鸟。向羽书原本想说挺特别,却不知道什么缘故改了口。
  噢,这鸟我见过,特别漂亮,但是怕人,人一走近就飞走,它的叫声确实很好听。秦落羽笑道,相公要是觉得闷,不如我弹琵琶给你听?
  向羽书想了想:也好,你惦记你的琵琶那么久,一定早就手痒了吧?
  哪有若是总不练琴,会生疏的。你去石桌那边坐着等我吧,我去拿琴。
  片刻后,秦落羽抱着琵琶过来,跟向羽书面対面地坐着。
  她拨了两下弦,蹙眉道:许久不弹,弦松了,我调一调。
  向羽书手撑在石桌上,托着腮看她:不急。
  秦落羽垂着脸,纤细修长的手指调试琴弦,时不时拨动几下,发出单调的声音,这声音倒也不难听,脆生生的,像首极为简单的曲子。
  向羽书无意间撩起眼皮,望向屋顶上那个衙役,见他站直了身子,向某处张望,眉间微蹙。
  大哥,怎么了?向羽书冲他喊道,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了么?
  衙役过了片刻才扭回头,看向他道:没什么,我看错了。
  向羽书点点头:辛苦了。
  秦落羽总算调好了琴弦,不好意思地看了向羽书一眼:调好了,我开始弹了。
  只弹么?向羽书笑着调侃,若是想唱,我也可以听,只不过就没有打赏了。
  秦落羽羞红了脸:自家相公,要什么打赏你想听什么,我便唱什么就是了。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地逗闷子,秦落羽弹了几曲,又唱了几曲,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大半,太阳也升到了正上空,温度和阳光都变得灼人了。
  相公,你饿了吧?我去准备午饭。秦落羽见向羽书轻轻点头,便放下琴,去了一侧厨房。
  她一走,向羽书顿时觉得意兴阑珊,打算回房间里待着,谁知起身没走两步,便听见了左横秋的鸦哨声,当即精神一震。
  他也本能地看向屋顶上的衙役,发现対方并没注意,心想左横秋应是易了容,或许穿了衙役制服来的,便松了一口气,仔细听那哨声所传递的消息。
  左横秋大致告诉了他戴雁声与万里风被抓的事,但也让他放心,表示两人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寻到合适机会定会把他们救出来;也告诉了他凌青壁等人来帮忙的事,让向羽书安心待着,有事定会来找他。
  向羽书没拿哨子,便随口吹了两下口哨以示回应,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脚步轻快地往屋里走。
  刚走到门口,手按住门板的时候,他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幕画面:那是在红旆峰中,他们几个按住了与关平野私下传递讯息的几人,那时対方所用的鸟叫声,似乎与方才他听到的鸟叫、也就是秦落羽口中的漂亮鸟儿的叫声如出一辙!
  大家用的密语不同,所以当时他们并听不出传递的讯息是什么,但既然是密语,就有规律。
  鸟叫声,调弦声,规律。
  一直想要回自己的琴,屋顶上衙役奇怪的神色,突如其来的表演。
  向羽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唰地白了。
  第174章 纠结
  自从聂云汉和卓应闲到了这营地之中, 云虚子的生活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吃的东西不仅花样繁多,而且味道也好,除了三餐, 还有糖水、养生的汤羹, 老道士感觉自己一天到晚这嘴巴就没闲着过。
  这一天天调理得好, 身体状态也很快恢复,咳嗽好了很多, 更有心情打趣卓应闲。
  这日见对方端了润燥的芝麻木耳羹过来,云虚子便道:这是谁做的?你还是你那情哥哥?
  那天卓应闲虽然安抚过,但并没有起到很大的效果, 聂云汉接连几日仍旧闷闷不乐,可见关山之事对他打击有多大。
  几日来他明显少言寡语,除了到厨房里躲着做东西,就是一个人坐在台阶处发愣。卓应闲想去陪陪他, 却总成了自己一个人叭叭说个不停,而聂云汉依旧保持沉默。
  说多了卓应闲也觉得无趣,况且那些道理翻来覆去地讲, 怎么听都觉得是纸上谈兵,说得自己都腻了, 便也住了嘴,陪他一起发愣。
  聂云汉也知道卓应闲是有心安慰自己,总是挤出笑容说他没事, 只是需要好好想一想。
  他确实是在想着什么,没去找关山, 也没去找关平野,或许这对黑心父子也觉得该给他时间, 故而也没有主动来找他。
  至于哈沁,就从来没出现过。
  卓应闲表面平静,其实内心浮躁得不得了,恨不能拿起拂雪,带上师父与聂云汉杀将出去,也好过在这山里被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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