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91)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118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91)
  老聂!阿闲!你们没事吧?!万里风看见向羽书冒了头,大声喊道。
  聂云汉和卓应闲浮出水面,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冲他们挥手微笑。
  没事了!聂云汉托了一把上边的向羽书,上边左横秋伸手一拉,将少年拉了上去。
  向羽书爬到坑边上,立刻转过身来冲聂云汉伸出手,兴奋道:汉哥,把手给我!
  聂云汉接着托了托身边的卓应闲:阿闲,你先上。
  什么你先他先的!左横秋也伸出手,当我们赤蚺没人了么?一起!
  戴雁声用肩膀把左横秋挤到一边:抢什么抢,你身上又没绑绳子,小心掉下去。老聂,抓我的手。
  你俩故意整我是吧?聂云汉笑骂道,上去再跟你们算账。
  然而就当聂云汉和卓应闲同时伸出手去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突然都听见了咣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接着便是咣、咣、咣、咣
  巨响连绵不绝,这一侧的矿坑剧烈地震动起来。
  戴雁声惊恐大喊:不好,段展眉动手了!快把他们拉上来!
  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底部的矿井突地往下塌陷,水位线也跟着下移,承托着聂云汉和卓应闲的浮力忽然消失,两人在下坠前本能向上够,却只与戴雁声和向羽书的手指擦了个边儿,生生错了过去!
  左横秋失声喊道:老聂!
  聂云汉和卓应闲来不及惊恐,两人不约而同地再去抓方才刚刚放开的绳子,可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都没能抓住,再去抠石壁,却无处可抓,还被碎石划破了手,只在石壁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仓皇间,聂云汉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卓应闲的手腕。
  两人就这么齐齐地往下坠去!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掉进浑水和泥土混合的黑洞中,向羽书哭出了眼泪,叫声岔了音:汉哥!闲哥哥!
  左横秋简直快要疯了,他不顾自己腰上没绑绳子,奋力向下探身,幸好万里风一把抓住他的腰带,要不然他也会被震得跌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戴雁声瞥见了一旁放着的装备包,在大地的震颤下,他迅速爬过去,一把抓过那个大包,冲聂云汉的方向扔了下去,大喊道:汉哥,抓住装备!
  聂云汉听见了他的声音,但是他此刻已经和卓应闲被裹挟到了泥巴里,被水流冲得七荤八素,打着转儿往下掉。
  最后一刹,他目光瞥见了裂口最边缘的一个角落里,哈沁狼狈地爬了上去。
  真是可笑啊。
  被黑暗吞没之前,聂云汉无可奈何地想。
  、
  想必是段展眉在这侧废弃矿井的最底端埋了一排开山雷,此刻这些雷全部被爆掉,这一侧的矿坑全部塌陷下去。
  伴着透上来的地下水,此处整个状态宛如山体滑坡,矿坑上缘也十分不稳定,那部分岩石摇摇晃晃,似乎也有塌陷的意思。
  凌青壁叫人护着孔昙和韩汀迅速往外围撤,他带着剩下的人过来拉扯着左横秋和向羽书。
  别动我!我绑了绳子,可以下去救汉哥和闲哥哥!向羽书挣扎着不肯退。
  凌青壁大手一挥,命令手下:拽走!
  几个护卫拉着绳子,一起使劲儿,就把向羽书从坑边拖走了。
  万里风还好,有戴雁声扯着她的胳膊拼命往后拉,左横秋可不甘心呐,趴在坑边往下看着,眼眶发酸,嘴里喃喃地念叨: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一点
  别多想!聂老弟吉人自有天相!凌青壁身高力壮,一把揪起左横秋的后心,将他拎了起来,然后胳膊夹住他,死命往后带,我这就让人下去搜救,就算他们被埋在里边也能及时挖出来,你别担心!现在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去抓段展眉!
  被凌青壁安排做瞭望哨的一个护卫恰好这时跑了过来:二当家,方才看见段展眉往山下跑了!
  左横秋立刻道:我去抓他!
  他实在受不了在这里默默等着矿坑里的救援结果,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凌青壁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走!
  、
  聂云汉觉得自己像是被泥汤包裹起来了,一直在泥巴里搅着转着往下坠,简直要被摇成泥巴元宵,却总也不到底,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睁不开眼,看不到东西,只能一只手拼命拉着身边这人的手腕不敢放开,他无法开口喊卓应闲的名字,甚至不敢去想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万念俱灰之际,他感觉那人好像是攥了攥拳头,牵动了手腕的肌肉,仿佛是感应到了他心里的绝望,特意给他发个讯号。
  得了这鼓励,聂云汉迅速振作起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拼命地在头顶上的泥巴里摸索着,摸索着,希望能摸到戴雁声扔给他的那个大包。
  泥浆碎石在聂云汉手里翻来滚去,把他手掌划得稀烂,可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次次抓空,一次次再向上伸手,动作机械得仿佛一个木偶。
  此刻卓应闲的手突然倒扣过来,也抓住了他的手腕,并用力捏了捏,那简直像是给聂云汉注入了无尽的力量,令他精神猛地一振。
  哈沁那死玩意都跑出去了,我跟阿闲搁在这儿算怎么回事?!我俩还有好日子要过呢!
  聂云汉暗暗想着,突然间手指便触到了一个熟悉的材质,他顿时激动得头皮发麻,发根都竖了起来。
  找到了!
  、
  矿坑上缘,向羽书也跟着左横秋和凌青壁跑去抓段展眉,只剩下戴雁声和万里风坐在树下。
  万里风前所未有的腿软,她抱着聂云汉的刀和卓应闲的剑,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往下掉,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戴雁声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替她擦着眼泪,一句话也没说。
  他不知道说什么,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天光已经大亮了,这个他们身处了一夜、地狱般的矿坑也令人看得更加清楚。
  不过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大坑,却在段展眉的利用下,成了吞噬人命的工具。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像是矿坑坑底有什么人在叫嚷,可是吵成了一团,完全听不清楚。
  但这声音是兴奋的,昂扬的,戴雁声心里一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突地拉着万里风站起来,往坑边走去:风儿,走,过去看看。
  万里风不情不愿地跟上,嘟囔着:我不敢看,我怕
  她后半句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见前方不远处,矿坑中央,天上阳光洒下来的地方,一双宽大的翅膀呼地飞了上来,翅膀中央两个泥猴,冲他们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
  第85章 来客
  夏日初升的太阳是那么温柔, 给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边,也不知道那些泥巴里有什么矿物,他们全身,包括那対翅膀, 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聂云汉一手操控着翅, 一手紧紧搂着卓应闲的腰, 卓应闲也怕他吃力,双手环在他的肩膀上, 使劲儿攀住。
  两人飞得高高的,俯视着这座山,山上草木青葱, 生机勃勃,正像是他们此刻劫后余生的心情。
  上次带你飞还在棠舟府,这次心境完全不一样。聂云汉看着卓应闲沾着泥巴的小脸,小花猫似的, 漂亮中又添了许多分可爱,心中胀鼓鼓的,仿佛有什么情绪四处冲撞着想出来。
  卓应闲仰头看着他, 眼睛眨巴眨巴:有什么不一样?
  那会儿有贼心没贼胆,现在聂云汉得意地笑, 你可是我的人啦!
  卓应闲望着他山峦般挺拔俊秀的眉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是什么?
  在棠舟府的那一次, 我的心也跳得特别快,但并不是害怕。卓应闲微微弯了弯眼睛, 可能那个时候,我就対你动心了, 只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
  阳光下,卓应闲的眼睛是浅浅的琥珀色,柔软而又透亮,纯得要命,却又带着天然的蛊惑,聂云汉盯着这瞳孔,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胸口里跳动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简直就像虚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按着聂云汉的脑袋向下,狠狠吻在了卓应闲的唇上。
  这吻炽烈得很,像是撕咬,又像是吞噬,聂云汉简直想要把卓应闲整个人囫囵吞进腹中,把他融化在自己身体里,就像刚才在泥巴里那样,两个人被揉成同一个圆滚滚的元宵,从此再不分开。
  卓应闲紧紧搂着他的肩膀,同样热情地回应,软软的舌尖相互勾连着,撕扯着,牵着彼此的魂魄,心口的火越烧越旺,像要把两个人都燃尽似的。
  老聂,你们当心点!万里风的声音突然传来。
  聂云汉极其恋恋不舍地松开含着卓应闲的唇,腾出空来看了一眼:哎!!!
  哗啦一声,面前发出草木摇曳的巨大声响,一群鸟儿受到惊吓,扑簌簌地纷纷飞上了天。
  戴雁声和万里风极其无奈地同时捂上了眼。
  赤蚺副领队在御翅飞行途中,由于沉迷亲吻,没能及时调整方向,双双撞树。
  堪称奇闻也。
  、
  这一侧的矿坑坑壁滑脱了大半,泥土岩石堆在了矿坑底,那汹涌澎湃的水流有了出口,也纷纷渗入地底,妥妥地从哪来回哪去。
  此刻天光大亮,一切都归于平静,除了矿坑下缘堆了一溜小山包,其他地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映着灰头土脸的众人,显得颇为可笑。
  戴雁声和万里风帮着挂在树上的聂云汉和卓应闲下来,收起了翅,此刻凌青壁留下的手下跑过来,带他们去跟凌青壁和左横秋会合。
  听说几人在山脚处追上了逃跑的段展眉,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能合得了么?不打才怪呢。聂云汉拉着卓应闲的手一刻也不肯松,脚步匆忙地走着,段展眉太赶尽杀绝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功亏一篑吧。孔昙和凌青壁定不会放过他。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坏的大曜人。万里风感叹道,眼睛微微红肿,他比独峪细作还奸诈。
  提到独峪细作,卓应闲突然问道:哈沁跑出去了吗?
  戴雁声道:跑了,我们忙活炸开出入口的时候,他的几个手下就在附近鬼鬼祟祟地看着,段展眉引爆最后一排开山雷的那会儿,哈沁从我们炸出的裂口角落爬了上来,以为我们不注意,屁滚尿流地走了。
  、
  此刻,落日河上飘着一艘货船,哈沁裹着毯子坐在船室中,哆哆嗦嗦地喝着热茶。
  天气不冷,但他在水里泡久了,仍是觉得遍体生寒。
  在矿坑处的遭遇他觉得屈辱,不想多提,跟他回来的几人也不敢嚼舌根,守在船上的这一小队侍卫见自家将军这副蓬头垢面的模样,再加上朝鲁和那巴勒都没能回来,自然知道出了不小的事情,但也不敢开口问。
  歇了好半晌,哈沁才觉得身上有了热乎气,脱掉脏兮兮的衣服,换上一身干净袍子。
  货都没问题吧?
  帮他更衣的侍卫小心翼翼答道:没问题,我们一直守着,不敢松懈。
  嗯。哈沁松了口气,要是连货都没保住,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侍卫抚胸行礼: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船上还有几个段展眉的人?哈沁没有等侍卫回答,冷冷道,留下船夫和靠岸接头的,剩余没用的人全杀了,丢进海里喂鱼!
  遵命!
  透过船舱的窗户,他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河面,面色阴沉。
  还从没这么憋屈过,憋屈到连亲自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杀他几个手下泄愤。
  哈沁咬牙切齿地心道,段展眉,你最好死在孔昙手上,别让我再遇见你!
  、
  段展眉的心情简直从沸点直接落到了冰点。
  他之前派人盯着凌青壁一伙儿,就是想探听孔昙的情况。
  听说孔昙和韩汀没被炸死,段展眉着实吃惊,所以才引爆了手里最后的那一排雷。
  然而这都没弄死他们,段展眉简直瞠目结舌。
  这两人是什么做的?命居然这么大?!
  只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命够不够大,因为眼前站着的孔昙和凌青壁,那表情简直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了。
  凌青壁带来的护卫跟段展眉的手下打了起来,他与孔昙重点盯着段展眉,目的是想将他活捉了带回清寒居,把行伍之中那些审问犯人的招数轮番在他身上过一遍。
  这一夜他闹出这么多事,要是水貔貅总把头还要护着,孔昙也不打算再维持他们之间的君子协定。
  段展眉指使哈沁穿透了韩汀的蝴蝶骨,他就要把段展眉打得骨头碎到拼都拼不起来!
  一边是伺机而逃,一边是报仇心切,本来战力相差就很大,此刻凛冽的战意又占了上风。
  段展眉那些个手下人数再多也没有用,孔昙训练出来的特别护卫以一敌十,再加上急红了眼的左横秋和向羽书,他们很快就将対方手下的乌合之众治住,并且拿刀抵住了段展眉的脖颈。
  孔昙拉住恨不得要将段展眉就地剁下一条胳膊的凌青壁,此刻他怒意达到顶峰,反而显得特别冷静:别急,回去慢慢跟他算账。
  向羽书挥着刀,怒道:让我先在他脸上刻个王八!
  向小兄弟莫慌,将此人押回清寒居之后,随便你刻,给他全身刻上王八都行。孔昙脸上又挂起一如既往那般的淡雅笑意。
  左横秋阴恻恻地盯着段展眉,心中乱作一团,此刻他心里只惦记着聂云汉和卓应闲,没有心思考虑怎么收拾这人。
  段展眉穷途末路,倒也没显得特别慌乱:孔先生,段某已是你手下败将,这次输得心服口服。
  凌青壁破口大骂:我呸!你他娘的有什么脸在我大哥面前自称手下败将?!我大哥可不曾真正跟你较量过!是我们步步退让,你跟个恶犬似地咬着不放,什么东西!
  结局已定,我无意跟你们争执。段展眉平静道,只有最后一个要求,在死之前,能不能让我见笙儿一面?
  凌青壁见他这副样子,揶揄道:装什么情圣?
  孔昙対着段展眉面无表情:省省吧,还想跟我讲条件。绑起来,带走!
  手下人立刻上前,将段展眉五花大绑起来。
  向羽书难过地看了左横秋一眼,两人心事重重,都没说出心中担忧,生怕那担忧变成现实。
  、
  此刻被他们挂念的两人已经走到了附近,万里风甚至透过树叶的间隙,影影绰绰地看见了左横秋,她正要开口,却听一旁的聂云汉突然抬手:停!
  卓应闲应声止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怎么了?
  附近还有别人过来了。聂云汉蹙眉,咱们先按兵不动。
  戴雁声闻言蹲了下去,手掌抚地,感受到细微的震动:貌似人数不少。
  不会是水貔貅的人吧?!万里风疑道,那什么总把头?
  跟在他们身边的待宵孔雀护卫対此十分茫然,紧张地四下张望:明、明明没什么动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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