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38)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295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38)
  他没得罪我,是他们不该出现在五陵渡。
  他们?卓应闲心里突地一跳,他们都在你手里?你知道他们是谁?
  苗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把帕子放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小弦儿,听你说这些年一直住在道观里,为何跟这些人搅在一起?
  、
  这座宅院虽然大,但不知是不是主人太过自信,又或者在墙外藏有护院,宅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巡护之人,聂云汉轻巧地从一排排屋顶上掠过,很快到了这西南一隅,如他先前所料,这里确实是一片树林。
  整体来看,这片树林只是私家园林一角,与树木相对的另一侧是假山湖水,湖中还有一个精致小巧的湖心亭,搭配起来甚是雅观,只不过在夜色下看来,却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冷清诡异。
  聂云汉没有功夫欣赏园子,他先遁入靠墙的树林里,借着树木掩盖,将那地面几乎一寸寸搜过,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从树林里出来,他便沿着石台往湖心亭走去,反正不管如何,他今晚肯定是要把这宅院翻一遍才肯作罢。
  湖心亭内距大约有一丈,不算很大,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亭内地面圆形,内嵌方形彩绘地砖,乌漆嘛黑倒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图案。
  聂云汉蹲在地面上,以手一点点摸索着,忽地摸到地砖上的缝隙,心神一动,随即便拿出他的火折子,拧出最暗的光,照着那地砖缝查看。
  哼,雕虫小技!
  他随即将目光投向周围,用火折子照着周围栏杆,一番探查后,找到一根略有些松动的杆子,以手握住,轻轻一转
  亭内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那彩绘地砖渐次挪开,不多会儿,便闪出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关山擅长机关术,聂云汉对此虽不深谙,但也比旁人更加了解,这样类型的机关委实常见,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苗笙将密室建在这湖面之下,倒也算是机灵。
  聂云汉将手中火折子拧亮了一些,沿着那洞口石阶向下走去。
  这建在湖底的密室似乎通风做得还成,空气里味道干净,不见什么异味。他想起湖面上那成片绽放的莲花荷花,想必有通风管道混迹其中。
  聂云汉屏住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气息,同时竖起耳朵听这密室的动静,却没有发觉到有任何活物,刚刚因发现机关而雀跃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
  既然没人,他把火折子的光拧到最大,便能够清晰地看到这间密室的构造。
  平平无奇一间大房,建得倒是通畅开阔,墙壁上有几处钉了粗大的铁钉,每根铁钉都拴着宛若小孩手臂粗的铁链,蛇一样蜿蜒在地上。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站笼、坠石、二龙吐须等物,器具木头色泽斑驳,全是被经年累月的鲜血染成。
  聂云汉对这些熟悉得很,全部都是最残酷的刑具,也不知道苗笙一个风月场所的老板,建这样一个地下刑房有何用?
  难道这五陵渡城内,权力派系之间的争斗已经激烈至此么?
  聂云汉沿着墙角细细看了过去,在密室最尾端,靠墙立着几排黑色立柜,并没有上锁。
  他拉开一扇,把火折子凑近,见那里边装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些是兵器,有些是暗器,还有一些不知是谁的随身物品,看起来像是从被关押之人身上搜出来的。
  想到这里,聂云汉心思突地一动,迅速打开剩余几扇柜门,在最末尾处的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他熟悉的包裹,拆开来看,寻影、磁石、铁耳朵等等左哥果然曾被关在这里!
  、
  既然苗笙知道聂云汉他们到底是谁,卓应闲也不再跟他兜圈子,双手按在琴台上,向前倾身,目光紧紧盯着苗笙。
  小笙哥哥,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苗笙仍旧避而不谈,站起身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边的月亮:你既然还这么叫我,就听我的话。不管多喜欢,都离那聂公子远一点,他是个好人,但并非良配。
  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划过一丝刺痛的神色。
  卓应闲也起身,紧跟着他,表情恳切:你既然关心我,就别再回避我的问题。别只告诉我怎么做,告诉我为什么!
  苗笙专注地欣赏起了月色,不知思绪跑去了何处。
  小笙哥哥,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卓应闲握着他的肩,觉得那肩膀瘦得硌人,担忧道,我们经年未见,或许各自都有所改变,可不管后来都经历过什么,幼时的朋友总是最珍贵的。你为我好,我自然也惦记你,你现在这样分明很不对劲不知你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若还信得过我,不如跟我聊聊。
  沉默片刻,苗笙无声地笑了笑,怜爱地摸了摸卓应闲的头发,一如当年,那神情就像在看一个孩子。
  谁还没几件烦恼事,有什么可聊的,我的这些不足挂齿。但是小弦儿,你的汉哥跟独峪人有仇,这事儿你知道么?
  听了这话,卓应闲倒是释然了:我知道。
  见对方神色讶异,他这才把自己救师父的原因简单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苗笙淡淡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与聂公子情谊甚笃,才随他一同出来。
  情谊甚笃?有个人现在要故意疏远我呢。卓应闲想到这事儿就恼火,但他又不由惦记,也不知汉哥夜探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闷闷地敷衍了一句:并没多么深厚的情谊。
  苗笙转过身来,背靠窗户,双手抱臂看着他:既然这样,你便离开他吧。
  自然不行,我还要去救师父!卓应闲急切追问,是独峪人要你把左哥他们抓起来的吗?他们果然把手伸进了五陵渡,我们也是追查到一条线索才过来的
  救什么师父?!苗笙面无表情地打断,连那线索是什么都没问,那老道士救你出去是不假,但他本来并没存着什么好意。况且你照顾了他十年,恩情也已经还清了!
  那可不行,师父于我有救命之恩是事实,我自当回报。若易地而处,你出了事,游萧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提到游萧,苗笙的神情有一刹那凛然,卓应闲正想继续追问,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随后便有人咣咣敲门。
  主人!不好了!听着是光叔的声音。
  苗笙仍是气定神闲:进来。
  光叔推门而入,气喘吁吁,看着像是从门口一路跑过来的:有伙人突然围在了院墙外意图、意图不轨,外边守院的只有一个跑回来报信,说他们已经被
  他话音未落,卓应闲便听到嗖嗖的声音传来,本能一伸手,把苗笙从窗边拉开,堪堪避开了一支射进来的箭。
  那箭咣地一声扎在书柜上,箭头燃着火,或许上面还沾着火油,势头很猛,火舌顿时舔着了柜子上的书。
  而窗外,无数只燃着火的箭射进这所宅院,仿佛天火坠落,这原本寂静无声的大宅很快陷入一片火海!
  作者有话要说:
  苗总是本文的颜值天花板~
  第39章 火袭
  聂云汉还在在湖底密室里, 他把立柜里找到的赤蚺装备全掏了出来,仔细清点了一遍。
  这两个包里不止有左横秋的常用之物,还有一些万里风的东西,戴雁声和向羽书的装备并不在此列。
  想到这一点, 聂云汉又捏着火折子将那刑具和铁链子细细查了一遍, 才稍稍放了心。
  只有一副铁链上有新鲜血迹, 刑具上并没有,这说明只有左横秋一人被抓, 也没有受刑。另外三人应该是逃出去了,或许是受了伤,又或许是怕留暗号会有可能再次暴露, 所以才没有着急联系自己。
  但是左横秋现在又被关在哪儿了呢?苗笙为什么要转移他?
  难道
  聂云汉不敢再想,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既然笃定左横秋曾被苗笙抓过, 那不管怎样,都得从他嘴里问出来结果!
  将两包东西合并为一包背在身上,聂云汉才往入口走去, 刚到近前,就听见外面一片嘈杂, 便加快脚步爬了出去,才从地砖上一露头,看到眼前场景, 大惊失色,瞳孔骤缩!
  方才还平静的院子, 现在俨然成了一片火海,西南角那片茂盛的树林为火焰提供了绝佳的材料, 燃得火势熊熊,已成蔓延之势。放眼望去,所有的房屋、树木都被点燃了,整个院子火光冲天,恍若人间地狱。
  湖边有好几个杂役,分别弄了几台水铳,正忙不迭地从湖中吸水,看来还是想尽力救火。
  只可惜瓢水焉能灭天火?他们的努力更让人觉得无力。
  那火焰映在聂云汉的眼中,登时令他想起关山牺牲那一幕,心中不安感暴涨。
  不好,阿闲
  聂云汉惦记着卓应闲的安危,恨不得马上找到対方,正要窜出去,迈了一步就反应过来,将背上大包往地上一甩,整个人跳进了附近的湖水中,浸了个透湿,这才匆匆上岸,向宅院深处掠去。
  到处都是忙着救火的家仆和杂役,场面乱作一团,再没人管有没有奇怪的人刚从那水下密室里出来。
  宅院之间路两旁全都栽种着大树,这会儿树全着了火,不断有烧断的树枝从上面掉下来,所到之处又引燃了地上的青草,一着着一片,很多人就被大火拦截,困在火圈当中。
  聂云汉着急去找卓应闲,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挥舞着佩刀挑开那些拦路的树干树枝或者砖瓦,把人陆续往外带,能救一个是一个。
  他一把推开一个举着水铳管子往屋檐上喷水的杂役:这火救不了,别白费功夫,用水开路,别浪费在没用的地方,快点逃出去最重要!
  杂役一脸炭灰,糊得几乎分不清五官,他听了之后茫然一怔,接着连连点头,转而対着挡路的火势喷水。
  其他人见了,也有样学样,很快肃清了这一个小院的路面,便有一些吓得惊慌失措的丫鬟纷纷逃了出来。
  聂云汉跑到他们先前住的小院,这院子火势不大,他径直冲进了卓应闲的房间:阿闲!
  房间被外面的火光映得亮堂,能清楚看见里面没有人,被褥都还叠得整齐,说明卓应闲并没有回来过。
  聂云汉一把拎起挂在一旁的行李,与身上的大背包背在一处,又顺手抄起卓应闲的那柄剑,浑身滴溜打拉地冲了出去。
  跑到外面,他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杂役:带我去你们主人院子,快点!
  卓应闲这边也糟心坏了,苗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见火着成这样,死活不肯走,把他那把琴抱在怀里护着,只叫卓应闲快去救游萧。
  小笙哥哥,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卓应闲扯着他的袖子向门外拽,但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被火燎着。
  这屋里书架着了好一会儿,火舌向上又舔着了帷幔,正4无忌惮地四处蔓延,眼看就要烧成一圈,再晚些房梁着了,恐怕三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家具虽然都是上好的木材,禁烧得很,但也扛不了一时三刻。
  光叔在一旁苦苦哀求:主人,您这又是何苦?!
  苗笙痴痴抱着琴,脸上竟是露出了凄惨的笑:他既想叫我死,那我也不必活着让他恶心。
  你知道是谁放的火?卓应闲瞠目结舌,不管你与那人什么关系,他都対你这样了,你为何要遂了他的心意?!
  屋内火光熊熊,照得苗笙的脸颇为妖异,他垂着眼帘,看着怀中琴,嘴角微微勾起,始终不言语。
  纷乱中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嚎,游萧嗓门又高又尖,穿透杂音和火雾:我不走!我要舅舅!我不走!舅舅!舅舅你在哪?你快出来呀!
  光叔转身,看见院子门口围了几个人,都是照顾游萧的丫鬟侍女,孩子被杂役抱在怀里,一手死死拉着院门,就是不肯走。
  游萧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光叔,大喊道:光叔,我舅舅是不是不肯走?你让他出来!要不然萧儿陪他一起死!
  卓应闲听了这话,心中一惊,看来游萧対苗笙这个毛病心知肚明,也就是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也总算明白苗笙身上的违和感是什么了,这人虽然光鲜亮丽,可却浑身散发着死气,整个人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小笙哥哥,为了萧儿,快跟我走吧!卓应闲再次去拉他的手腕,却被苗笙挣脱。
  苗笙依旧没有抬眼,双目发直,冷冷道:既然萧儿无事,你快出去吧,替我哄哄他,光叔,把卓公子送出去。
  他声音轻缓而冷漠,仿佛不是身处火场,而是在自家大堂中迎客一般。
  光叔着急得双唇颤抖,扑通一声跪下:主子,算老奴我求你了,何必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呢?!
  卓应闲挪到门口,远远冲游萧喊:萧儿,快叫你舅舅出去,多叫几声!
  游萧一看卓应闲也在,更着急了:应闲哥哥,快把我舅舅救出来!他死心眼,可千万别由着他折腾!舅舅!萧儿求你了,你出来看萧儿一眼吧!你才跟应闲哥哥重逢,以后还有很多好日子呢,别扔下萧儿一个人!
  聂云汉此刻被那杂役带到苗笙院外,看一窝人挤在这儿,个个急得跳脚,顿时就火了:别在这阻着路,能跑的还不快跑,等死吗?!
  游萧听见他的声音,如蒙大赦一般松开铁门,向他伸出手,眼泪顿时涌出来:阿爹,快去救我舅舅,应闲哥哥也在里边,我舅舅闹了心病了,他不肯出来!
  聂云汉见那屋子俨然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又一听卓应闲还在里头,扒开人群就冲了进去:阿闲!
  卓应闲知道他忌惮烈焰,不欲再让他糟心,连连将他往外推:你别进来,我劝了苗哥马上出去
  劝个屁!接着!此刻聂云汉再忌惮那火,也晓得人命关天,没工夫矫情,好在见卓应闲无事,他也稍稍安了心,把剑扔给対方,径直到了正发着呆的苗笙面前,一句话都没说,抬手干脆利落一个手刀砍在他后颈上,把他给砍晕了。
  光叔急得大喊:主子!
  你们可真行,都什么时候了,一个在这犯疯病,另外两个就守着劝?缺心眼吗?聂云汉把苗笙扛在肩上就往外跑,抓紧跟上,这波火袭之后,対方说不定就要进来大开杀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光叔慌着让路,一路倒退着出去,聂云汉背着俩包又扛着一个人,卓应闲担心他吃力,想上前帮他,被他拿着刀的手拦了一下:别麻烦了,现在倒不开手,快跟着我!
  几人刚出了屋门,就听游萧大叫:阿爹小心!
  院里的大榕树被烧得宛若一支巨大的火把,有一根大约有三尺多长、两拳那么粗的枝杈,正燃得热烈,想必是被烧断了与树干的连接处,突然从树上往下掉,眼看就要落在聂云汉头上,卓应闲一把把他往前推去,接着抬手拿剑一抡,那在粗壮的树枝不堪一击,碎成几段,其中有一段火球一般,向卓应闲面门飞去
  游萧哭着喊了起来:应闲哥哥!
  聂云汉只听声音不见人影,吓得肝胆俱裂,回头看:阿闲!
  好在卓应闲身子骨柔软,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堪堪避过了那弹过来的火球,一侧肩膀被火苗燎着了,光叔冲过来麻利地帮他拍灭,几个人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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