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2)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067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2)
  牢房逼仄,他弓腰驼背走到两名狱卒面前,长发依旧盖脸,露出的部分也都脏兮兮的,看不分明表情,只听得他的语气是戏谑的:好事儿能摊到我头上?哪位贵人,两位老哥不妨透露一二?
  麻溜出去你就知道了,在这儿废什么话!
  聂云汉跟着狱卒走到大牢门口,门一打开,刺眼的阳光径直照了过来,他本能地抬手挡住眼,但仍旧被刺激得视野模糊一片。
  还没看清院里的人,他就被狱卒一脚踹上膝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得膝盖生疼。
  拿水来!这是棠舟府卫都指挥使宋鸣冲的声音。
  要水干什么?换新招了?聂云汉心里嘀咕。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盆冷水哗地一声,兜头浇了下来。
  幸好是三月末,温暖宜人,在潮湿的牢房里蹲久了,被水这么一冲,爽得很!
  旁边狱卒喊:把脸擦干净,抬头给上官看看,验明正身!
  聂云汉心不在焉地抹了一把脸上稀里哗啦乱淌的水珠,正要抬头,却被眼前一人的双脚吸引了注意,盯着对方的靴子怔了怔。
  那人声音清脆,听起来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带着股拿腔拿调的威严:你就是聂云汉?
  聂云汉顺着脚往上看,只见对方穿着一身绣着仙鹤的绛紫色侍卫官服,双手背在身后,四指宽的腰封勒出一把劲瘦的腰。
  腰细,肩膀倒是不窄,脖子纤细修长,喉结上下一转,像是紧张。
  再往上看,便见一张极俊秀却也极淡漠的脸,皮肤白皙,被那浓墨重彩的官服映着,白皙中仿佛泛了一点淡红。
  狱中两年不见天日,这抹好颜色莫名令他心头一跳。
  像是一抹照进心里的微光,柔和而绮丽。
  聂云汉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位小哥好生俊俏!
  笑还没笑完,他就被人咣地一脚踹倒在地。
  宋鸣冲怒道:这是铁鹤卫镇抚使卓应闲卓大人,你敢放4?!
  卓应闲凝视着聂云汉,面上没什么表情,暗地却在腹诽。
  赤蚺声名远播,领队关山与副领队聂云汉自是闻名遐迩,两年前的事在坊间众说纷纭,大多数也并不相信这两人真的会通敌叛国,仍将他们视为英雄。
  没想到会这么轻佻。
  聂云汉撸了把头发,混不吝地笑道:真心赞美,何来放4一说?
  他歪倒在地,耍无赖似地不起身,突然间伸手袭向卓应闲的小腿!
  卓应闲反应灵敏,当即抬脚去别他手腕,聂云汉堪堪避开,在地上滚了一圈,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掌向卓应闲拍去!
  宋鸣冲看到大惊:聂云汉,混账,给我住手!
  卓应闲毫无怒意,冷静侧身避过这一掌,谁知聂云汉脚法灵活,几个转身移形换影一般,贴着卓应闲绕了一圈,欲向他腰间出拳,被对方出手格挡。
  聂云汉微微一笑,改攻卓应闲下盘,他的腿风凌厉,卓应闲也不遑多让,几个连续后翻避过,蜻蜓点水一般在一旁的石台上借力,转身横卷,长腿向聂云汉的脖颈处剪去。
  卓大人腰软腿长,柔中见韧,功夫着实不错!聂云汉与他拆招,嘴里还不闲着,言语间多有调侃,似乎想要激怒对方。
  卓应闲不以为意,他腰间明明挂着佩刀,却并没有用,反而嫌碍事似地伸手卸掉,随意往地上一扔,面无表情继续向他攻去,掌风强劲,看得出功夫根基牢固,是个高手。
  聂云汉自然不怵,见招拆招,两人打得兴起,不料一根树枝突然加入战局,是宋鸣冲看不下去,只好出手阻止他们,又怕伤到贵客,情急下只能拿树枝来搅合。
  宋鸣冲怒喝:卓大人奉圣命前来释放你,你竟然敢对他出手,活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赤蚺实际上就是古代特种+特务的混合兵种,属于本架空文的一个设定~
  开头汉哥跟闲闲动手以及前几章的言语调侃都是有原因的,到后面会揭晓,他尊的一点不油腻~
  第2章 试探
  树枝抵在了聂云汉的咽喉处,他梗住脖子,转了转眼珠,举起双手,讪笑道:指挥使大人,卓大人,我错了。
  狱卒过来,抬腿想要往他膝窝里踹,聂云汉扑通一声跪下,回头冲狱卒嬉皮笑脸:我自己来!
  旁边有小吏把卓应闲的佩刀捡起,谦恭地递到他面前。
  卓应闲面色微红,将佩刀挂好,好整以暇道:无妨,较量一下而已,现在得知聂千户身手依旧矫健,想必功夫没搁下,卓某倒是放心了。
  宋鸣冲连连作揖:谢卓大人宽宏大量,不与竖子计较。
  卓应闲微微颔首:指挥使大人,事情紧急,希望聂千户能快些收拾停当,我们也好尽快上路。
  我还是副千户?连着听卓应闲称呼了两次,聂云汉的眼睛更亮了,激动地膝行到宋鸣冲跟前,抓着他袍子下摆,这两年的俸禄呢?都给我攒着呢么?
  宋鸣冲被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弄得有点难堪,不好意思地看了卓应闲一眼,后者扭过头去佯装无事,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快带下去,梳洗干净!宋鸣冲大手一挥,俩狱卒上来架着聂云汉就跑。
  聂云汉不停挣扎着,两条长腿在地上拖出弯弯曲曲的痕迹。
  指挥使大人!我的钱都在哪儿啊?!
  此人性格狂放不羁,让卓大人见笑了。宋鸣冲尴尬地冲卓应闲一拱手,请大人偏厅一坐,待本使前去跟他说明情况。
  卓应闲回礼:天气甚佳,我在此等候便好。
  大牢旁边一间值房里,聂云汉泡澡泡得那叫一个舒爽,他浸在水里半天不出来,水面上咕噜咕噜直冒泡,吓得两个小吏紧张地凑过来看。
  谁知聂云汉轰隆一声从桶里钻了出来,水花四溅,顺手捧了一泼水,把那俩人浇成了落汤鸡,看着他俩哈哈大笑。
  两个小吏面面相觑,也不敢惹这位大爷,默默地抹了抹脸。
  隔着临时挂起来的纱帘,宋鸣冲背着手,皱着眉一直来回踱步。
  闹够了吗?卓大人可在外边等着呢!
  聂云汉好整以暇地坐回水里,拿着布巾往身上擦:让他等着呗,我都沤出味儿来了,得好好洗洗。
  合议签订后,独峪人安生了两年,但部分同仁认为,他们是在休养生息,徐图后计。这次突然在我们大曜境内露面,一定是在谋划什么。宋鸣冲背着双手,语重心长道,最了解独峪人的就是赤蚺,此次皇上派铁鹤卫来带你出去,让你戴罪立功,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他让人审了我两年,屁都没审出来,现在又要我带人去查独峪细作,这不就证明我们没问题么?这皇帝老儿,话都让他说了。聂云汉撩了把水洗脸,懒洋洋道,赤蚺已经没了,你让他另请高明吧,不行把我关回牢里我也没二话,没给我义父一个说法,别指望我为朝廷卖命!
  你宋鸣冲气得一撩帘子冲进来,你敢抗旨?外面卓大人可等着呢!如若不从,格杀勿论你哪个字不懂?进一步是恩宠,退一步是砍头,傻子都会选,你不会?!
  聂云汉拿着布巾继续在身上蹭,冷笑道:就那位?指挥使大人,你的眼疾加重了吧,这人根本
  他话说到这儿,突然顿住,没有说下去,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宋鸣冲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打断了他的话,没注意他的表情。
  聂云汉,你别犯傻!关山一事现在没定论还好,只是解散赤蚺,你们的品级封赏都还在,难道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搞得他们关家抄家灭族?!不如另寻他法!他按着木桶边缘,伏低身去,对着聂云汉轻声说道,告诉你,这伙在大曜活动的人,为首的就是你们老对手哈沁!当初那十二连环锁跟他脱不了关系,你要是想证明关山的清白,这是个一箭双雕的机会!
  聂云汉看着他,表情肃然变得凝重,漆黑双眸溢出寒意,抓着桶沿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时至午时,阳光变得灼人,卓应闲站在屋前檐下等待,神色依然淡漠。
  旁边小吏时不时地问他是否要到偏厅休息,是否要进茶,都被他一一拒绝。
  聂云汉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皎如玉树的身姿,绛紫的官袍被阳光映得似乎更加浓俨,像是一抹熊熊燃烧着的霞。
  他眯了眯眼,似是有些忌惮这样灼热的颜色。
  卓应闲回头,见他改头换面,仿佛有点不认得,微微一怔,随即冲他点了点头。
  聂云汉将一头乱发高高束起,挽成发髻,显得利落干练,他换了件黑色的袍子,衬得肩背魁梧,窄腰长腿,仿佛两年牢狱生涯给他留下的只是略显苍白的面孔,其他一切都堪称完美。
  尤其那双深窝眼,双眼皮,眼尾修长,略略上挑,衬上浓眉和高挺的鼻梁,更显深邃,好似能看透人心。
  这人将全身的杀伐气收敛得不见踪影,只留了一点在眼睛里,也只是一瞬就被掩去了,换上满眼笑意。
  聂云汉见了卓应闲探究的目光,抱着双臂走到对方跟前,得意地一挑眉:卓大人,我英俊不英俊?
  卓应闲背起手,目不斜视:聂千户请自重。
  聂云汉无声地笑笑,迈开长腿向外走去,走吧。
  去哪?卓应闲快步跟上。
  聂云汉边走边说:你那皇命不是要指挥使对我有求必应吗?我要求不多,老部下,老装备。
  老部下?几人?
  四人。聂云汉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大人担心我们下抗上?
  你们得有那本事。卓应闲板着脸,冷冰冰地说着,大步越过聂云汉,出了院门。
  他走了两步,见聂云汉没有跟过来,便皱着眉转头看,只见那人没型没款靠着院门,抱着双臂,笑得像个混球。
  聂云汉看着卓应闲板着的小脸,打趣道:卓大人知道去哪儿找?
  卓应闲此刻很想把此人的狗头砍下来。
  赤蚺的丰功伟绩他自然清楚得很,与之相关的话本、评书都令普罗大众耳熟能详,卓应闲自然也看过不少。
  打心眼儿里,他也是敬重这样一群为国出生入死的义士。
  只是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聂云汉是这样一个人,见面三句话,两句是撩闲。跟话本里那个气冲霄汉、大义凛然的形象相去甚远。
  卓应闲扭头瞟了那人一眼,将自己满腹牢骚压住,面上只是蹙了蹙眉,朗声道:请聂千户带路。此去任务紧急,万不可拖延时间。
  聂云汉冲卓应闲走去,深邃的眸子盯着他的面孔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卓大人今年贵庚?脸嫩得很。
  但他也没打算等对方的回答,懒懒打了个哈欠向前走去,随口道:年纪轻轻别这么端着,多累。
  卓应闲莫名兜头被人教育,一脸关你屁事的表情,快步跟上他。
  棠舟府城街道上行人如织,道路两边店铺林立,聂云汉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四下打量,姿态甚是逍遥,好像不是要去办事,而是出来逛街。
  卓应闲与他并行,禁不住问道:不知聂千户要去哪里取装备?不如快点行动。这些装备都是什么,如无必要,最好不要携带太多
  聂云汉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脸上浮现惊喜的笑容,打断道:太好了,还在!
  那是个小吃摊,他大步跑过去,大马金刀往桌边一坐:卓大人,我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饿得心慌,得填填肚子。装备就在府卫仓库,宋大人给了手令,到时去取即可。那些都是我们赤蚺利器,自有用处,必须得带着,请多见谅。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卓应闲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只得随着他坐下。
  牢饭实在难吃,此刻一朝得救,聂云汉一口气点了两碗馄饨,两碗羊肉面,再加三个烧饼,后来还跟老板娘打了招呼,要带三十个烧饼、五斤酱牛肉上路,让她先打包好,回头会派人来取。
  卓应闲心中挂着事,并没觉得饿,但是耐不住聂云汉一边稀里哗啦吸着面条一边劝他,便咽了咽口水点了碗羊肉面。
  喷香的羊肉配上羊油炼的辣椒油,第一口下去,卓应闲顿时眉峰一挑。
  聂云汉观察着他的表情,此刻甚为得意:怎么样,我推荐得不错吧?这里的羊肉面远近闻名,好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是老板懒得做大,要不然分店都能开出几十号去。
  确实美味。卓应闲淡淡道,他吃得很慢很仔细,不像聂云汉那么狼吞虎咽。
  你是不是很少吃这种街头小吃?整日锦衣玉食惯了,偶尔吃一次,肯定新鲜。聂云汉嘴里吃着东西,并没耽误说话:卓大人刚当差不久?今年贵庚?
  二十有二。
  啧,果然年轻,方才初见时,我还以为只有十八。聂云汉打量着卓应闲因为吃了辣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抿嘴一笑。
  卓应闲没理他,总觉得他问这么多话,看似闲聊,实为打探,便谨慎了许多。
  我今年二十五,虚长你三岁,不如我们兄弟相称?聂云汉抬手擦去额头汗珠,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们赤蚺都是兄弟,跟你大人前大人后的叫着实在别扭,反正接下来出生入死都得一起,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就别这么见外了吧?
  他嬉皮笑脸地踢了踢卓应闲的靴子,眼眸熠熠生辉:你也别叫我聂千户,不如叫声哥哥来听?
  卓应闲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了两下,想把眼前这碗面泼到这登徒子脸上。
  聂千户,牢里待了两年,憋坏了倒是没关系,但是千万别找错了人。卓应闲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布巾擦擦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聂云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口烧饼慢慢嚼,咽下去之后才笑着说:谢贤弟关心。
  聂千户在此地可有家眷?卓应闲自动忽略了他的称呼,打算主导问话,免得被他带偏,需不需要回家看看。
  打听哥哥私事?聂云汉笑得眉眼弯弯,咱们赤蚺水里来火里去,说不定哪天命就没了,何苦害人良家子。不瞒你说,我也志不在此。
  他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表情神秘,满脸写着我有想法,快来问我。
  卓应闲从善如流:不知你志在何处?
  要是有解甲归田那天,我就来这摊子上,把老板的独家秘方买断,把铺子开遍十里八乡,搞不好还能开到京城去。到时候阿闲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啊!聂云汉说得兴起,回头冲老板娘喊,大婶,您家的秘方多少钱肯卖?!
  老板娘正在和面,听他这一吆喝,笑吟吟地道:别人来买,千金不换,聂千户你买,看着给就成!
  一言为定!聂云汉冲老板娘举了举手里剩下的半个烧饼,笑得见牙不见眼。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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