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渔歌小说-小说(39)
作者:作者:木随风      更新:2022-06-29 09:56      字数:5507
  你是我的遗产 作者:作者:木随风
  醉后渔歌小说小说(39)
  周鹿鸣扭头对保安小哥说,俱乐部大门口的监控画面可以在哪里看?
  保安小哥还没从刚刚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愣头愣脑地说,在保安室就可以看见。
  你在这里看着许言,不能让任何人动她,我马上回来。
  周鹿鸣进入了保安室,拉开了笨手笨脚的胖保安,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手指飞快娴熟地调取了当时的监控画面。
  只见照样不露脸的着监控器嚣张地吃着干脆面,直到画面上方出现了一辆摩托车,骑手戴着头盔,浑身上下包裹严实,到他之后显然很开心,快步跑到摩托车前,似乎说了什么,然后跨上摩托车抱住骑手的腰部走了。
  周鹿鸣凝眸定在那个摩托车的骑手身上,这就是同谋。她将摩托车的型号、车牌记下,虽然车牌有可能是假的,但事情刚刚发生不久,沿路监控应该还有线索。如果能找出他们的动向去处,就能顺藤摸瓜,抓到骑手。
  周鹿鸣透过保安室的玻璃窗看向窗外,俱乐部里面闻风而来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但都远远观望着,没有人接近许言。
  等警方来调查的时间太久,一旦拖延,摩托车骑手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周鹿鸣可以找一辆车迅速跟上去,也许还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摸到他们的老巢,但是这样的念头很快被打消了,因为她看见了孤零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许言。
  追穷凶极恶的歹徒这件事应该交给警方,自己的任务就是负责照顾许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上头、无亲无故、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李若了,她现在是周鹿鸣,一个有朋友有亲属有名字的人。
  周鹿鸣从保安室出来,送许言上了救护车。医生看许言伤势严重,冲现场喊谁是许言的家属,需要一位家属陪同。
  这时候周鹿鸣站了出来,说自己可以对许言负责。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周鹿鸣自己去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跑来问许言的情况,一个白发老医生说还在做详细检查,但应该是脑部受到了外伤所以昏迷不醒。
  医生,对了,你知道她的脊椎曾经受过伤吗?我们看发现她曾经动过手术,用骨钉和一些其他的我们国内没有的技术手段来帮助恢复,但那些骨钉应该很早以前就取出来的,不然会疼痛难忍,她没有和你们说过这件事?
  周鹿鸣愣了愣,许言的脊椎受过伤?她想起在地下室时候坐着轮椅向自己投喂食物和水时候的许言,感觉是那时候留下来的旧伤。可是都已经好几年了,她为什么没取出钢钉?
  她曾经说研究过床垫,她的卧室里也只有一张床垫而已
  她这样做,是为了减轻疼痛?
  医生,她的钢钉能不能取出来?周鹿鸣问。
  医生摇了摇头,她的手术是在国外动的,体内植入的东西的编号和说明书都是英文的,我们至少需要和当时给她动手术的医生的联系沟通情况,才能确认她的手术方案和目的,不然容易出事。
  周鹿鸣点头,好的,医生,谢谢。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
  医生说,基本都已经检查完了,等报告出来我再找你。她在XX病房,你可以去看她了。
  周鹿鸣扭头就走,医生在后面喊她,喂等等,你这脑袋谁包扎的?你拍了ct没有?可会脑震荡啊
  但是周鹿鸣完全没理她,冲到了许言的病房。
  许言,我知道你醒了,你起来,我有话要问你。周鹿鸣冲着病床上的许言走过去,站定在她床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轻覆着,整一个清冷的睡美人的画面感。
  许言还安静地躺着。
  周鹿鸣抓住许言的手,扣着她的手腕,在感觉到清晰的、逐渐加快的脉搏跳动之后,周鹿鸣俯身弯腰靠在许言的耳边,你再不醒,我就亲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个舒服的下雨天啊
  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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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言的睫毛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极其细微,但总能被敏锐的周鹿鸣捕捉到。周鹿鸣眼睁睁见到她的耳根红了起来,勾起唇角得逞地笑了一下。
  无论许言聪明到什么地步,她还是躲不过人类最原始的反应。越是受到过教育的人就越是能够克制自我,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和风度,而许言就是这一类人。
  此刻俩人身处一间单人间病房,房间里除了精密的医疗仪器外没有其他发出声响的东西,而另外一个活物周鹿鸣又有意无意地故意骚扰她,这让许言再也装不了一个昏迷的病人。
  张开眼睛对上周鹿鸣那双透露着狡黠的眼睛,许言无奈说,你想怎么样?由于声音虚弱,如果有外人进来,一定会觉得这语气宠溺,连许言自己在出口之后也觉得刚刚的声音不对劲。
  可以料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有很多隐私和秘密都会失控。比如说脊椎上年代久远的钢钉,又比如说血型和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体特征
  许言心里默默叹息,按照周鹿鸣的警觉,估计现在已经把她的隐私摸了个透彻。尤其是钢钉,那上面印了厂家的编号,在国外的医院里都有记录,她可以轻易查出当年的事情,在这种时候狡辩抵赖已经丧失了意义。
  但如果选择取出钢钉和钢板,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当时被迫无奈没有取出来直到现在。原本不属于她的钢钉经年累月之后,给她造成了难忍的痛楚,时不时发作起来,尤其在风雨的夜里让她痛不欲生。许言屡次咬牙坚持了下来,硬是没有让人据此发现她的身份,可是在这一天,却可能被周鹿鸣撞破了。
  许言让自己缓了几口气,才慢慢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周鹿鸣其实很懂得进退也知道体贴,她给了许言一点缓和的空间,坐在了床沿侧身盯着许言,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许言最终说,在莹莹的目光的注视中,自成年来第一次轻易地屈从了命运。
  周鹿鸣也不着急,看着她干燥的嘴唇给她倒了一杯水。许言接过玻璃杯,抿了口润润嗓子,感觉舒服多了。
  许言的病房并不那么热闹,没有亲朋好友来探望,也没有同事同学来送慰问,唯独周鹿鸣陪在她的身边,用她那双炙热的、灿若繁星的眼睛眼巴巴地凝视着她。
  她默不作声地打量周鹿鸣,在爆炸发生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女孩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自己前面保护自己,直至俩人被冲击到了扑倒在地上,她也还是选择了用血肉之躯来维护许言。
  此刻周鹿鸣的半边卷发被火给撩了,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看起来很窘迫潦倒的模样,即使她都成这样了,还是第一时间冲进来探望自己,这让无亲无故、独自长大的许言心里产生温暖。
  曾几何时,她也享受过这种被人关心呵护着的温暖,那是一段消失在爆炸声中的温存。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缅怀当时那种感觉。后来一路独立成长,她一人面对了许许多多,每次想要回头看看,却发现已经无人在她的身后。这条路她必须走,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坚定地走下去,给逝去的人一个交代,也给幼年的自己一个交代。
  这不是周鹿鸣第一次不顾一切地选择保护自己,在商场的那次虽然没有这次严重,但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掩饰不了也装不出来的。周鹿鸣绝不是一个能够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圣母,她几次豁出去救自己,许言想着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她的雇主,而是因为她屡次和自己提起过的、那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情愫。
  周鹿鸣缓缓眨动了眼睛,微微吸口气,踌躇着措辞郑重地问,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许言垂眸,双手捧着玻璃杯,手指慢慢地婆娑着玻璃杯的杯口边缘。
  我是q,我也是许言,我还是一名遗产管理师。
  周鹿鸣凝了凝眸子,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你骗人。
  我怎么骗人了?
  你说了一部分,但也隐瞒了一部分。从用q的名义雇佣我开始,你就有意无意地向我暗示你就是q,你其实很想让我猜到你就是我的雇主q。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许言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周鹿鸣。
  因为你想用q的身份真相来掩盖另外一层更加令人震惊的真相,用一个秘密来掩盖另外一个秘密,这是你的拿手好戏。一般而言,当找出了你就是q之后就会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很聪明,然后对你再也不会有怀疑,可是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一般人。
  许言开始在手里转动玻璃杯,清澈的水在杯子里微微晃动,哦?请你继续说,我真正掩盖的秘密是什么?
  周鹿鸣身体慢慢地朝着许言前倾靠拢,真正的周鹿鸣已经出现了,她就是你。
  许言的表情比想象中的更加淡定,甚至还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是不是因为发生了爆炸案吓到你了?如果你害怕想走我不留你,但我只能给你一半佣金,她瞅着周鹿鸣,眸光上下轻蔑地一扫,还可以额外给你报销医药费。
  她的语气令人反感,但是周鹿鸣却不生气。
  许言,你在故意激怒我让我远离你吗?她似笑非笑说,明明是个好人,为什么老要装坏人让身边的人都离开你?
  许言捏紧了玻璃杯顿住。
  周鹿鸣紧追着不放,你是不是害怕了,你怕的不是自己受到伤害,你在害怕身边的人全都被你牵连。
  许言视线别到一侧,看着敞开的窗户,手中玻璃杯里的水晃荡几下,差点要洒出来。
  周鹿鸣说,这么多年来你身边几乎没有一个朋友,也几乎没有照片,好不容易有一个网友李理,却也自杀了。你心里一直在惧怕某种事件重演,你将自己藏在黑暗里,切断自己和外界的联系,不敢交朋友,不敢和什么人过分接近,你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但是终于有一天,你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所以你鼓起勇气,终于选择了直面内心的恐惧,甚至不惜冒险回国想要将恐惧的源头掐灭。所以你亲自挑选了一个人作为你的替身,而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以旁观者的身份一直在这位替身身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我远远没有你故事里描述的那么善良,许言冷冷地打断,你不了解我有多么可怕,我骗了你这么多次,难道你还不长点记性?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选择拿了钱全身而退,再也不会拿命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毕竟你的雇主不可靠,而你假扮周鹿鸣的危险度也越来越高,你随时有可能会被害死。上一回只是摔伤了脚踝,这一次伤了脑袋,下一回说不定就会送进icu甚至死无全尸,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谎话连篇的雇主和不知道有没有命拿走的报酬拼命。
  周鹿鸣笑了笑,扯起嘴角,你知道我这次不是为了钱去拼命。
  许言转回来,认真地注视着她。
  在拆穿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之后,这人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疯子,又遇上了一个疯子。
  周鹿鸣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你说过真正的周鹿鸣喜欢女人。她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没,慢慢地慢慢地凑到了许言的面前,虽然你谎话连篇骗得我好惨,但我想知道你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是不是真话。
  周遭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包扎着脑袋,脸上残留了一点泥灰色,但还是无法挡住周鹿鸣散发的魅力。抬眼匆匆扫到绷带里面浸染出来的血迹,许言的动作快于思想,来不及纠结往后怎么办,就将手扣在了周鹿鸣的后脑勺上,侧首歪头结结实实得压住了周鹿鸣的嘴唇,在对方微微瞪大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放纵,随后感觉到了她在略微惊诧之后的激烈而又热情的回应。
  周鹿鸣打赌这是许言第一次接吻,她的吻生涩又莽撞,起初是她挑起来的事端,却在后头带了点犹豫,甚至要退却出去,作为情场老手的周鹿鸣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于是牢牢地锁住让她欲罢不能。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发现许言软倒在了自己怀中,刚想取笑她,却看见她又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周鹿鸣哭笑不得,让许言重新躺好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不禁伸手按在她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的莹润的嘴唇上。周鹿鸣捂住半边脸情不自禁地笑了,这算什么?吻了自己之后就晕了?到底是被吻晕的,还是脑震荡后遗症?
  至少今天她证明了一件事,所谓的真正的周鹿鸣喜欢女人这件事经过她亲身实践证明了是真的。
  第64章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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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发生的爆炸案影响巨大,警方很快介入调查。
  周鹿鸣顶着轻微脑震荡在警局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警方提取了车辆上的指纹,拿走了许言家门口的监控录像,却在指纹对比库里无法找到匹配的指纹。而从许言家拿走的录像和从高尔夫俱乐部调取的录像都没办法看见清晰正脸,于是案情陷入了僵局。
  许言在医院里住了一周时间终于再次忍不住再次提出了离院,可又被周鹿鸣摁住了。周鹿鸣用她独有的半带威胁半带蛊惑地温柔声音和她说,你要是再不乖一点,等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言听过许许多多威胁的话,但都没有这样令她忌惮的。自打那天主动亲了周鹿鸣之后,她一直都在装傻充愣状态,对自己冲动的行为感到懊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所以她在晕倒醒来之后一想起那画面,就尴尬到无法面对周鹿鸣。
  但周鹿鸣后来也没有再提起那件事,对她就像以前一样。可在细节处也有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她会帮自己削苹果,会帮自己喂粥,会帮忙调整床铺靠背高度,还会给自己叠放换洗衣物。
  许言没有被人这样全方位无死角地照顾过,即使是雇佣的阿姨都只是给她打扫卫生和做饭而已,像换洗衣物这样私人贴身的东西她都是自己亲自处理的,让另外一个人帮她始终觉得不自在。
  周鹿鸣的无微不至让她想起了一个人自己的妈妈。在没有失去父母之前,许言也曾被自己的妈妈这样照顾着,和其他小女孩一样,她也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负责赚钱养家和家里的杂物;妈妈是家里的超人,对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付出。许言的父母都有自己的事业,爸爸在银行工作,妈妈在医院,俩人也是在医院认识的,几年来算得上幸福美满。
  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只留下了孤零零的自己。
  许言拿出一本书随意地翻阅,周鹿鸣不让她回家,她只能像是囚犯一样被她困在这里。但是她也没闲着,过她家里,说不定在她家里留下了窃听器或者是黑入了她家的安全系统,需要找专家排查。
  王安静的技术团队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对于有人冒充她派去的人接近了许言这件事她感到非常抱歉,于是亲自带队去许言家里做调查。
  于是在一个周一的下午,许言的病房里塞满了探访者王安静和她手底下的技术团队,一共十几个人。
  周鹿鸣将大部分人挡在了外面,只让王安静和一个小眼镜留在了病房里作汇报。
  王安静穿着颜色鲜明的修身旗袍,气质端庄地坐在窗边的单人椅上,一边喝着英格兰口味浓烈的奶茶一边听着手底下作的汇报。
  自打离婚自己独立搞事业之后,王安静的气质越发迷人,修剪了利落的齐肩短发,她从一个有余韵的家庭主妇变成了一个具有成熟气质的少妇,没有家庭琐事的烦扰,如日中天的事业是她最好的保养品,让她整个人都闪着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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