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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淼正在犹豫时，村支书杰克山拜的电话打来了。
  “淼淼，这场暴雪把蔬菜合作社的三座蔬菜大棚塑料顶子给压垮了，海如拉刚才打来电话跟我求救，我已经给马村长打电话通知了，咱们现在开个应急会。”杰克山拜沙哑着嗓子着急地说道，“你赶紧起床，别睡了。”
  淼淼脆声应允着，“杰克书记，我们工作组也都起床了，刚才艾克拜也打来电话，他家冬牧场棚圈被雪压塌了，我们正在讨论这场雪灾呢。”
  三人朝西边的办公楼走去，踩着厚实的积雪。
  “咯吱咯吱”的声音，打破了冬夜的寂静。
  老韩惊叹道：“天哪，多少年没见这么厚的雪了？”
  刘俪忧心忡忡道：“这场雪都埋脚脖子了，至少30公分厚，这下坏了，蔬菜大棚和畜牧业受损失了，可有我们单位忙得，就怕这种暴风雪。”
  淼淼三人来到会议室。
  “韩文，你们公司还要羊不？还是上次购买的那家放养的羊，艾克拜的，他家棚圈昨晚上被这场大雪压塌了，急需要处理羊。”淼淼拨打起韩文的电话。
  凌晨七点，韩文还在睡梦中。
  他接通电话，在惺忪间一时没反应过来。
  淼淼焦急地追问，“韩文，你醒了没？你在听吗？”
  韩文听淼淼又复述一遍话语后，这才，明白过来，“哥，你真行，天没亮就起床了，真是个拼命三郎。艾克拜的羊，如果还是那个价格，1080元一只，每只净重15公斤左右，我们公司就要，价格再高了，就算了。”
  淼淼急眼了，说话的语气有点冲，“韩文，良言公司跟皮牙子村都是结对子单位了，牧民遇到这次暴风雪，棚圈坍塌了，这个时候就别计较价钱的事好吧。”
  韩文听出淼淼着急火燎的话语，连忙解释道：“哥，不是我跟牧民艾克拜斤斤计较。你不知道，春节前，咱宁西市给困难群体和外来打工者投放一批平价肉，羊肉和牛肉每公斤都59元，消费者买肉时在价格上进行对比呢，这平价肉出现在市场，对公司还是有冲击力和影响的，我们只能比市场价低3元出售，利润空间一再压缩。艾克拜的羊价格高的话，我们就没啥利润了。”
  淼淼一听，也没再吭气。
  他知道韩文的话有道理。
  商家毕竟都是实现利润最大化。
  宁西市的这次平价肉投放供应群体主要是为特困户、低保户、五保户开展的。
  市政府在保障各族困难群众充分享受政府补贴的基础上，就地过年的外地困难群体也可购买平价肉。
  淼淼又拨打起养殖大户波拉提的电话，“阿喀（哥哥），昨天碰到你，你不是有个关系不错的牛羊经纪人嘛？我把艾克拜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你让艾克拜直接跟经纪人联系，他家冬牧场的棚圈坍塌了，那400只羊要赶紧脱手。”
  波拉提不太确定地回答，“傅书记，我那个朋友刚收购我叔叔家的200只羊，估计暂时不会再要了，再说了，他收购的价格是均价1020元，价格不太高，不知道艾克拜卖不卖。”
  淼淼安排道：“你先帮着他们联系上再说，对了，阿喀，你家牛羊没啥事吧？”
  波拉提笑道：“前天，我把我的牛全拉回来了，在村里的养殖小区放着呢，没事。”
  小型会议室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跺脚的声音，村干部都赶过来了。
  马学明不悦地低声嘟囔道：“有必要这么夸张嘛，上班时间开会也不晚啥。”
  袁杰不客气地抢白道：“那你现在钻回被窝继续睡呗。”
  这时，杰克山拜赶了过来，哑着嗓子解释道：“这雪太厚了，都快30公分了，我那辆破车在路上光打滑。”
  最近，杰克山拜慢性咽炎犯了，又心急火燎的，嗓子几乎快哑了。
  驻村工作组组员心疼地望着这位老支书。
  傅淼淼见村干部都赶到了，对着杰克山拜说道：“杰克书记，艾克拜刚才打来电话，他让村委会帮着出售400只羊。”
  杰克山拜头疼道：“傅书记，艾克拜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给你派个熟悉畜牧业的村干部配合你。”
  他没等淼淼开口，朝坐在对面的村干部恰以山喊道：“恰以山，你跟傅书记帮着艾克拜卖羊。”
  杰克山拜咳嗽两声，又对马学明安排道：“马村长，你赶紧跟古丽到县上买些质量好的篷布，给受灾的菜农支援篷布。袁村长，卡点执勤的事还是你负责。剩余的同志现在就去食堂吃早饭，吃完早饭，看看微信圈里谁家受灾了，都去帮个忙，这场雪可是让畜牧业和蔬菜大棚受灾了。”
  袁杰接话道：“你们瞧瞧微信圈，咱村种植的农民开心死了，都在发什么瑞雪兆丰年呢。”
  刘俪也颇有感触评价道：“这场暴雪让人欢喜让人忧，就跟一个故事说的那样，下大雨卖三的高兴，大太阳卖扇子的开心。这场大雪农民开怀大笑，牧民和菜农可是遭了殃。”
  杰克山拜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发话道：“我安排大师傅老哈做早饭了，这个点，他应该把奶茶熬好了，早上啃点干馕， 凑合着吃吧。”
  宁西突降的这场大雪，足足有20公分厚。
  从半夜三更开始下，连着下了近7个小时。
  不知多少种蔬菜大棚的菜农们被这场大雪从梦中惊醒。
  就连在冬牧场放牧的牧民面对暴雪的骤然拜访，都心急如焚。
  东方吐出彩霞，由暗红的微光逐渐变成金色的红艳艳，放射出道道霞光。
  霞光映在雪山上、荒野上、村庄里，皑皑白雪放射出金光灿灿。
  韩文派来的三辆货车早早就来到皮牙子村。
  原来，波拉提介绍的那位牛羊经纪人米吉提跟牧民艾克拜在价格上没谈妥。
  米吉提知道艾克拜冬牧场的棚圈坍塌，急需脱手400只羊。
  他趁机压价，从艾克拜喊出的1080元一只，硬是讨价还价，砍到了888一只。
  米吉提还美其名曰，这个数字图个吉利，买卖双方都发财。
  光这个低价让艾克拜不满意不说。
  米吉提还提出来，暂时支付一半的费用。
  剩余的费用等春节过后，再支付给艾克拜。
  艾克拜这时候想起了韩文，他不会说汉语，只得跟刘俪联系。
  刘俪从开完会就跟韩文和艾克拜双方沟通。
  双方在刘俪的翻译下，最终达成协议，每只羊均价1000元一只。
  40多万元的羊只费用打进艾克拜的卡上。
  韩文到公司安排完购买羊只款项后，才赶到皮牙子村。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未婚妻金馨儿。
  一路上，到处都是白雪皑皑，道路都被积雪掩埋。
  从路两旁银装素裹的景观树判断出来，哪里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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