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2-05-19 11:47      字数:13912
  功能 和 功能!看着他们进了机电房,她若有所思的问卢武,“徐志东呢?”
  卢武紧贴着在她后面,“徐哥去大宅那边了。”
  季雨走离员工楼,往东边树林走去。“。。。。。。平时你徐哥,这个时间在干嘛?”
  卢武小小声的说,“不清楚。”
  她冷笑,“他怎么不叫别人,要叫你来?你还不清楚!”
  他嘴唇动动的,却没有回话。季雨也懒得在理他。
  步行离开员工楼时,季雨回头看那栋,在轻微风雨中妖娆、为纪念某个女人而建的土家族吊脚楼。著名土家族诗人汪承栋写道:“奇山秀水妙
  寰寮球,酒寒歌乡美尽收。吊脚楼上枕一夜,十年做梦也风流。”站在风中遥看着那栋外面其实很普通,却充满了神奇色彩的吊脚楼。怎么会
  那么巧呢,都是土家族这个少数民族。。。。。。
  虽然美女抱着小孩望着旧楼,在风中凄苦感慨的样子挺吸引人的,但一旦出发。季雨就行色匆匆。
  卢武跟她沿着小路穿过树林,“。。。。。。程姐,我们还是不要从这边走吧。这里的路坑坑洼洼的,而且前面有一片沼泽的。”
  季雨脚步有些迟疑,若真的再走这里,显得她实在是熟这条路啊。已经来过几次的,沼泽她当然都绕道走,不去碰的。
  木已成舟,若此时再调头,以后不更不可以让人看见走这条路了。她可不想从后山那里绕过去,远且不说,经过居民区、罂栗种植区,引人耳
  目。
  季雨有些烦躁,谁喜欢被人跟啊!小念又哭闹起来,她满是不爽的看了卢武一眼。“小少爷饿了,你到那边回避一下。”
  他磨蹭着在犹豫,“程姐,这不太好吧,这荒郊野地的。你背后这土堆后面,可全都是坟头啊!”
  真是什么都让这个愣头青说中!这个坟堆背后有一个弯,站在坟堆背后讲话,一有人过来,会率先看得到对方。
  而后面是乱密布的树林与石堆,好掩蔽也好逃跑。季雨跟小艾以前几次都是在这里碰面。不远处就是那一片沼泽,加上坟堆、树林深处、路又
  太烂,这里一向没人来的。
  小念一直在哇哇哭,季雨唰的拉下脸来,“大白天的,怕什么!你还要让他哭到什么时候。到那边竹子推坐下,我不叫你,不准过来。”
  卢武讪讪的缓缓走开嘴里嘟囔。“没听。。。。。。说脾气不好呀。”
  这时,从另一头远处走来一个女人。小小的个子,手上挎着一个篮子。卢武马上跳出来说,“喂,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小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及身后的季雨。小艾嘴角一歪,笑道,“小哥,我说你谁呀这么凶!”
  他有些讪讪的后退,“你为什么要从这儿走?”
  小艾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谁规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卢武冲上去,“哎哎哎,你怎么这样讲话!你知道她是谁吗?”
  小艾斜眼看了季雨一眼,到,“我管她是谁呢!”
  他被塞得满脸通红,看着小艾那高傲的样子,忽然想起来,大叫道,“我知道了!你是食堂王大鸟的那个姘头!”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词。饶是小艾再老油条,也被卢武说得红起了脸,她猛拍他大脑门一下,吼道,“你丫乱说什么呢!小心哪天用锅铲敲死你
  !”
  卢武自言自语,“难到不是吗,跟王大鸟去工厂放饭时,总是在眉来眼去的。。。。。。”
  看不下去了,季雨上来转移话题,翻开小艾的篮子道,“我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小艾盯着她的眼睛,“我这是给李阿婆送调料去。”
  卢武又看不顺眼了,“哎哎哎,你那什么眼神呀!我们程姐你可惹不起!”
  小念一直在怀里翻腾,季雨都够烦的。还加上这个高音喇叭,她耳膜快不行了。命令道,“卢武,最后说一次,现在到那边去老实呆着!你很
  吵。”
  卢家伙嘟着嘴,往竹子堆走去,又低声唠叨,“这些竹子长得这样油,也不知下面是不是埋有尸体。。。。。。”
  真像个小孩子。季雨看他走远,刻意高声道,“这瓶是什么,辣不辣,为什么我没有!”
  一看他走得远一点,季雨迅速的从小念的p股下拿出一张小小的纸。声音压得很低低的,飞速的说道,“你怎么自己来了?这是昨晚我去码头
  看后仔细画下的结构图。走得很近的,可惜没办法拍照。”
  小艾拿起一瓶酱,高举着说,“这可是正宗的桂林老干妈!李阿婆念叨两个月了!”他马上抓紧那块小纸,塞进衣服袖口处一个特别的口子里
  。“幸亏你刚刚没到食堂去,徐志东带着人在到处搜查。”
  季雨惊讶,“怎么回事?”
  看着卢武在无聊的踢石子,季雨撩开衣服,给小念喂起奶来。他一直望过来的眼睛,才不自然的转向了别处。而小艾则举起瓶子说说讲讲似的
  ,一切看上去都像两个妇女在聊厨房之事。
  “我们之前的同伴,有3人在码头值班室的。但不幸,统统被发现。。。。。。你有新任务,出事之后夏冰令徐志东把半夜装车、装船的时间表与车次
  统统都改变了。你得想办法弄到具体的时间表,还有各个车子及船的安排表。这对于我们掌握他们货物的数量及流向方向,具有极大的帮助。
  前年的这个时候,岛上大洗牌,我们的很多同志都暴露了。。。。。。所遇你这条线,现在特别重要。”
  再看了看一直在吸着季雨奶的小念,小艾眼睛挣扎了一下谁说,“没被发现就什么事都没有;一旦被发现,后果。。。。。。很惨。所以你凡事一定
  要多加小心。安全第一,时间第二。至于今天--刚刚下船运来的粮食与食物,还有现在库存的,葛英带卢森来了,统统都在化验。然后所有
  人住的地方统统被翻了个底朝天!”
  季雨紧张的问,“你跟大鸟。。。。。。”
  小艾摆摆手,“毁尸灭迹,我们一向做得很好。他们只差没上屋梁了!我们的一些资料,刚好就放大梁柱的凿d里。”
  季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严重,葛英跟卢森都同时出动了?还有,刚刚那家伙跟我说徐志东去了大宅。”
  说着指了指卢武。他正缩着头,背对着他们,靠在一根竹子上呢。
  小艾点头,“徐志东早早就带葛英卢森来了,后来先走了,留独臂祝哥盯场子。估计你住那边应该很快也会搜到。你不知道吗,夏冰出事了。
  ”
  她大吃一惊,“出事!出什么事了?”
  小艾瞪了她一眼--他声音微有些高了。责怪道,“有什么好叫的!跟你很熟吗?照这个严阵以待巡查的样子来看,大鸟说,应该是夏冰中毒
  了。”
  而此时,千万里之外的缅甸北部,深山丛林里面的那个应家寨子。应青命令手下罗伟,将一份协议递到了坐着的夏举桌前。
  他俯看着自己吊脚楼下成片的庄园。越过一条河,高山脚下,远处的对岸,更是望不到尽头的恶毒之花。这是他的王国,他用这个姓氏誓死守
  卫的最后净土。虽然在外人看来肮脏得想吐。
  应青静静的说道,“我劝你还是把这份协议签了,这样好歹损失小一点。”
  夏举看也未看一眼,冷笑,“我要做的事,用不着签狗p协议,自然会做得到,我夏举不想做的事,天皇老子也不了我!”
  应青没有回身,看着远处的河,岸边有洗衣服妇人,有玩水的小孩,有在吃水的牲畜。。。。。。这些都是他的族人。
  哪怕他曾经不听当年父亲的话,沉迷过情爱,并且吸毒堕落过几年。虽然已经到了这个生命垂危的时刻,他才幡然醒悟。但当这个已经迈进夕
  阳的空壳没落家族岌岌可危时,当然只能靠他这个,应氏家族高层里唯一的仅存男丁。用尽一切办法来帮助所有的族人!要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应得的东西!
  应青转过身,冷冷的看夏举,说道,“少跟我装b了!还是你仍跟5年前一样孬种、卑鄙!只会光拿女人作赌注?”
  踏上漫漫……之路卑鄙
  头一天晚上,夏举和蒋之在他们“做客”的房间内,低声交谈。
  这是一个占地极大、却又极其贫穷的山谷。它有着最肥沃的土地,有最妖野而无比危险的艳花朵,有着朴实劳作却不懂得,这种花有多么害人
  的群众。
  最重要的是,他们自以为是的勤奋,不知道他们实际上有多穷。或者说他们本应该有钱得多的。而往往只有少数的几个掌握着土地与武器的权
  贵,也掌握了大量的金钱。
  这块土地,也是夏举曾居住过好多年的地方。他曾跟着父亲逃难来此以后,随着应家先是在云南、然后是缅甸的丛林中、盆地中,送货、埋伏
  、交易、奔跑、打仗。
  现今,还是这种低矮的木楼。虽然架得高,但是露出的窗口这样的狭小,视线很不开阔。当然,这也跟他们是“客人”有关。
  夏举从微开的小窗户中,看着那些从他楼下经过的妇女及小孩一一个个脸上要么面黄肌瘦、要么肥腴肮脏。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精神竟然
  都很饱满。
  而对比起来,在伊拉,虽然工人赚的钱很多,但就连夏举本人也不得不承认一一伊拉的工人,显然没有这些村民快乐。——无知的快乐,他不
  无讽刺的对蒋之说道,“看看,应青把这些愚民唬弄得多么成功!刚好,全是他想要的被麻痹。连他本人也是。”
  蒋之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后,“大当家,今天还要下田里走走吗?”应青打着合作的名义,将他们带来他的大本营,天天放风让他们参观。
  夏举走出大门,来到平台。看着不远处的青山与丛林,冷冷地说道,“以前都看过十几年的东西,还看不腻?”
  蒋之陪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的原来是那片峡谷!十几年前他跟应青应秀还年少,在那里打猎嬉戏,认识了从天而降的李晶晶。
  “阿举,你快来看,这有个人全身是血!”
  “啊,哥,她是女的!”
  “没错,还很漂亮!”
  “举哥,不许你看!”
  由头到尾夏举都没有出过一声,默默的扯出已经缠在自己脚上的一段纱布,帮这个陌生的女孩简单包扎、清洗。再背着她,在寒冬里一步一步
  的,从那个遥远的峡谷里,挪回寨子。室外的峡谷中,那一年,那么冷……
  在应秀可怜夏举腿上有伤,而不断无赖要求下,应青极其勉为其难的降尊,但走不了多长就撑不住了。更何况那天打猎他受了点伤——手指头
  指甲脱落而已。最后当然是夏举一个人,在应秀不同意而满是聒噪与不厌烦的斥责声中,带回了这个女孩。
  当年父亲刚从云南贵州北京逃出来,得罪过人,被追杀。来到缅甸投靠应家。夏举从那个对他和母亲,不管不顾的高官生父身边逃离,跟着父
  亲来应家一住就是好几年。母亲的下葬都是父亲安排妥当的。
  而应家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两个大家族里的少爷与千金,一个任性嚣张,一个飞扬跋扈。夏举当初就是一个被嘲笑的贱命。两兄妹就当他是一
  个玩意儿,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一方面要踩他,但又要跟他玩。同样要忍气吞声。夏举在父亲每晚深夜单独的耳提面命中,学会了跟父亲一
  样y沉着心、却笑挂着脸,周旋这些暂时需要依靠的势力。总有一天,我们父子一定会把你们翻过来,踩在脚下!否则永不姓夏!
  连夏举都被应青时常骂,嫌低贱与肮脏。应家旺族时的少爷,怎么会不计较黑暗浑浊的血y,臭气熏天的伤口,去一具快要死掉的“女尸”。
  是两兄妹坚持要在那个气候,那么特殊的时候出去找一只白毛小狐狸。炮灰夏举只好给拉出去当垫背。那天的狩猎,为应青打前阵,他的腿不
  幸又落入捕兽的d里的金属夹。
  更要命的是前一天,刚跟应青指使的罗伟打架,夏举的腿已经被踢伤了。当再次被捕兽的利器所伤时,鲜血直流。骨头咯咯的生疼,不知是裂
  开还是断掉!
  他的左腿,得瘸着走路时,应青高高的站着问他,“这个烂货你还要不要救?我要回去了。”应秀大骂,“脱了块指甲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滚
  你就快点滚!夏举哥,我扶你回去。”
  应青如同看牲口的眼神,夏举被迫把眼里的愤怒渐渐收敛,化为“软弱”的悲哀。这一瞬间猛然醒悟!原来父亲一直强调说的隐忍,真的这么
  重要。跟他打吗、跟他吵吗,绝对都没用!
  夏举拨开应秀赶过来扶的那只手,慢慢走到那个摊在地上,应青口中的“烂货”,咬着牙,抱起这个陌生的,突然闯进他生活的女孩。
  缓缓背起她,左腿很痛!步履蹒跚……应青手抓着那只白毛光滑、沾有夏举鲜血的小狐狸,得意的笑道,“皮毛真是不错,阿秀,给你做围巾
  好不好?”
  “你在这住了十几年,冷的天能有多少!白痴啊你!”懒得理她哥,应秀提着夏举的工具包,跟在后面。她很不满夏举还要背这个野女人,但
  劝也没用……夏举他很犟的。
  应青嚣张轻松的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皱着眉头嚷道,“你们,哎,给我快点!快点!”应秀很是不满,狠狠的瞪了她哥一眼。
  应青气闷,再度恶言出口,“姓夏的,不用我提醒你。你跟你爸已经跟狗一样必须听我爸的话!你以为你这条贱狗,还有能力再养一条母狗?
  就算——这条母狗再漂亮,夏狗啊夏狗,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从峡谷里要回到寨子,这条路有多长,夏举永远都不会忘记!脚下每一步痛到心尖上,仿佛利器一样,激昂着他的斗志!没错,他跟这个平民
  姑娘,都是“贵族”应青口里的烂货。当然不值得同情!别人能够嘲笑你,自然有嘲笑你的理由。只有一个,只因你还不够强大!
  这样的付出,显然是愚蠢的。当晚,夏举就在父子俩的房间里,遭到了夏明最严厉的斥责!“给你取名举字,你就成天做这种事是吧!跟你说
  过多少次我们的处境了!要忍,忍气吞声!我几个孩子都没带在身边,对你希望最大。你连这点点的善良也好、欲望也罢,无聊的玩意儿,都
  控制不了的话,将来何以成大器!”
  以前受过应青应秀的无数次气,夏举晚上都睡不着,只因他立志要出人头地,到时定要将应青弄得生不如死!那么多个难熬的夜晚,也在他的
  声声自励中,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及现实沉重的包袱中,沉沉睡去。
  可是这一晚,他依然是听着河边清澈的流水声、耳畔父亲浑浊的呼吸声,脑海里竟迟迟挥不去一个美丽的倩影。
  应青是不会让族里的医生亲自给她治病的,丢下几包药和针头后,就走了。是夏举亲自给她换衫、清洗。
  作为一个未满18岁的少年,第一次亲手在一个白嫩嫩的躯体上游走。哪怕她身上都是血迹和伤口,但是当夏举渐渐把她从血海中脱离后,看到
  那美得要人窒息的玲珑曲线,他还是忍不住吞了一次口水。
  然后再仔仔细细的上药。就连给他本人,都没这么细致的擦过药。她的身体灼热得在发着烧,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被严重殴打。连头部
  后面都肿胀着一个奇大的包。他一度怀疑,她会不会脑震荡得太严重而醒不过来。
  她昏睡中,只有几次发出过千涸的“水、水……”每一天,夏举都亲自一点一点的给地灌水与食物。她无意识张嘴吞咽时,他也得了便宜,轻
  轻的用自己的唇舌,慢慢喂饱她。
  一个美丽诱人,一个血气方刚!两个都是青春年少。夏举享受为她这样的特殊服务,昏迷中的她似乎会有感知,到后来,只要他鼻息一靠近她
  的鼻与口,她的唇竟会自动微微张开。
  尽管那微微张开的弧度只有一条细细的缝,但是已让蠢蠢欲动的夏举敏感发现。他得意的笑了。因此更加不理会父亲的反对,在训练与巡场工
  作之外,天天陪她。
  五天之后,她终于醒了。押送一批货到边境,夏举刚刚执完夜班,从满天的夜色中匆匆赶回。
  父亲在高高的槐树下,顶着开始微微泛白的天色,冷冷的对他说,“你一直在浪费时间服侍的那个人,昨夜刚刚醒来。不过提醒你,做心理准
  备吧。”
  父亲要求高,话一向就重。他很忐忑。
  夏举在破晓前的灰暗里狂奔,他跑得越快、越得越兴奋,仿佛就在朝着黎明的那一道微弱曙光渐渐靠近……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河边一个偏僻的高台小屋上,夏举飙着汗跳上层层台阶。
  一向被父亲要求时刻冷静镇定,且也觉得自己早已练成的他,心脏在靠近小院破门的那一分钟间,跳得越来越快!
  很快就可以知道地叫什么名字了!
  很快就可以看到她睁开眼晴,倒映出他的样子!
  很快,就可以听听她的声音是不是跟他想象的有多像!
  很快,就可以陪着她,在应家这美丽的世外桃源里一同漫步了……
  心快得似乎就要从胸口蹦出!仿佛近乡情怯一般,夏举越靠近高台院门,这个他无数次穿梭、帮她倒水洗澡的地方,他放慢了脚步,整整胡乱
  的衣衫与头发。
  平平了急促的呼吸,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即使他当下穿得是麻布粗衣,但是对于自身的英挺,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擦了擦手心的汗,将手放在那块破旧门板的生锈扶手上。紧张还在,这才发现,门虚掩着……院里面传来男人的讲话声!
  老天渐渐发白,给予了这个长期压抑感情的少年一个重重的耳光!
  夏举轻手轻脚靠近,却被惊得浑身发抖!
  在那个破败的窗外,他曾无数次拥着昏迷中的她,轻轻低语。
  在那盏昏黄的油灯下,他曾细细的给她全身抹药……
  而现在,那摇曳的灯光下,剪出的是两个拥抱著影子。
  应家长子搂着女孩由夏举洗过的鸟黑长发,竟然轻啜泣道,“还好,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几天几夜……知不知道,在山谷里
  发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还好还好,你平安的醒过来了!”
  那是令夏举陶醉,却又开始憎恨的声音,刚刚恢复意识的她,孱弱的问道,“……是,是你吗?……是你吗?”
  没有人,发现风中被雷得凌乱与无比震惊的他……
  不解其意,应青仍抢先回答道,“是我……是我。是我!”
  踏上漫漫……之路紧紧扼住的,是谁的喉咙?
  “是我、是我、还是我……”每当听到类似歌词的时候,夏举都觉得特别的讽刺。
  每一句,应青说的都没错!也完全没有破绽——却没有正面回答任何一点!
  狡猾自私的应青,完美的没有说真话。——你不能讲他在说谎,因为他只是没有说真话而已。
  多么讽刺!多么悲凉!到头来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已经昏迷了几天几夜”——到底是几天几夜?应青答不出来的问题,夏举知道得百分之百清楚!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你精心呵护的唯一宝贝,竟然被别人趁虚而入了!
  也许她正用着最迷离的眼神,看着应青。相信他就是那个一直付出时间与精力、顶住父亲的压力,还有患病的左腿的……救命恩人。
  昏迷中,她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她,忘记了……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了!
  更可怕的是,那里自卑的夏举,不是一个会善于解释的人。
  他也曾吃过年少单纯的亏。也曾有过夏冰那样的别扭青春……不懂得表达、也没有及时说出口,更或许是来不及!
  缘分就这样生生错过……
  如同六月天被水从天浇淋湿一样,他落魄的离开那个小院。
  卑鄙这两个字,远要比无耻下贱得多。无耻即便是抛掉人性但也敢于承认,卑鄙则是带着脸具的虚伪自私。你恨到差点想杀了他。
  忍字头上一把刀!父亲跟着应青老爸东征西讨,难道就不用受气?一对父子,同样的脾气。夏举看着天已经开始大亮,离开了那个承载过他太
  多希望的小院……
  或许应青也说对过,他不配!不配拥有一些美好而幸福的梦。至少现在不行。
  而父亲讲得更对,他拍拍伫立着遥望小院的夏举,淡淡的说道,“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拿。不要奢望。但如果,舍不得放弃,就一定要得到!
  明白吗,孩子?”
  夏举看着父亲隐忍中又心疼他的眼神,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人生真的是给他上了很好的一课!从这一刻起,夏举100%的开始认真听夏明的话。心甘情愿的服从与吸收。跟罗伟一样做应家的小喽啰,再远
  的地方他也肯去送货交易。
  在那些长逾跋涉中,在悬崖峭壁或是丛林深处中,孤单、寂寞、煎熬……在篝火堆边、在喝酒打闹时,夏举都不会跟罗伟等一大群人,要么无
  聊乱侃女人、要么抱怨应家的苛刻与财富。
  现在并不是适合讲的时候,夏举要紧紧扼住的,是命运的喉咙。既然父亲那么能忍,被北京一个军区高官追杀。千远万远的从北京逃出,拼了
  命的回老家贵州。却又被自己的女人出卖,中了高官的埋伏。再度出逃,至云南时终是命悬一线。幸得应秀相救,保住了夏家这个姓。
  从此,听命于应家。
  低声下气、做牛做马。
  勾践卧薪尝胆,也不过是为了他日灭吴。夏明与应家并非有深仇大恨,只是教育带在身边的这唯一儿子。保命是首要的。学会了自保,才有条
  件去谈其他。为了自保,哪怕是卑微如蝼蚁,也要看得到阳光。如果还想要权利,女人。卧薪尝胆吧,学会等待与伺机而发。
  那一天终会到来。
  为了那个“崇高”的理想,夏举已经在东线跑了快2年。在泰国、老挝、印尼、柬埔寨、菲律宾……在大半个东南亚,他几乎可以独当一面。
  应青还是在缅北的家族里,悠哉悠哉。有时也会在最后的交易成果“发表会”上,“率领”着夏举罗伟等,以应家孙字辈出席。这毕竟是为将
  来的承接作准备。
  夏举表面上屈服于应青的叔叔,听命于仍然天高不知地厚的应青。可是东南亚的那些个货商们,开始渐渐认出这个小青年来。有酒喝的时候,
  都不忘给他一个上座。
  老j巨滑的商人们,看中的是这颗日渐升起的“明日之星”。看透的是夏家父子恶狼一样的反扑本质。在数不清的谈判中,他们已经多次败给
  这对“暂时”寄身于应家的狼犬父子。他们卖的,不过是未来的面子。
  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应家话事人,应青父亲70大寿。夏举听从父亲的话,从战事纷飞的菲律宾备了大礼后匆匆赶回。在那里,他已经见过父亲的亲生儿子夏冰与夏
  磊。女儿仍未找到。
  但父亲的恢复大计已渐成形。印度洋上的一个自然条件相当好的岛屿——伊拉,有父亲精心策划的多年部署。
  是到了该从应家离开的时候了。最多再需要个半年。大半个东南亚线上最大的海洛因需求线,已经被夏明稳稳掌握。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
  生产基地了。应家这块肥r,已经渐渐老化。招兵买马,去伊拉。这些年,明里暗里从应家捞到手的钱财,数量已经相当可观。
  最后这半年,只不过是为了要稳住军心。从应家这边,将众多优秀的管理、种植好手,说服也好、唆使也罢,最后威胁也行,统统目的地——
  伊拉。
  夏举虽然利落镇定了不少,但仍是意气用事的想要趁这半年捞空应家。夏明倒是目光长远,为大局打算,“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
  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再见到她已经是2年后了。
  女人,夏明早已备好不同货色的给他开苞。“男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就算要放纵,也须在你觉得能掌握一切情况下。不要被一个女人牵
  扯你的决定。未来是那么的重要,何必为眼前这短短的愉悦,丢掉江山。”
  应酬完那些可怕又可笑的大叔,他们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条河流跟背后那一大片肥沃的土地,很快就会布上一层灰色的y影,并且永远难逝
  。夏举怡然的躺在树上想道。
  夏天实在是太热,不想再扯脸假笑或是被监视,被应秀烦,夏举懒洋洋的来到河边的背面,洗衣服的女人们都在转弯的那边河道。在这里,暂
  时没有人打扰他。
  很快,这片安静就被人打破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一个鬼祟的行踪。
  一个漂亮的跃起,一个美丽的弧线。
  一堆河边的衣服,一条河中的美人鱼。
  夏举在树叶的掩映下,将李晶晶天然沐浴的一切流程,一一扫描进眼中。
  无波无澜的眼底,其中已经把兴奋与喜悦种于心中。
  只是多年的演练,将它们掩饰得太好。
  这2年,他并没有狂热的继续关注她。相反,似乎渐渐将这个女孩淡忘。因为是第一个,因为是教训,所以悔悟才更深刻。得到的,只不过一个
  惨痛的经历。
  他微眯了眼,藏在树杈上,清楚的看到,有一个青年匆匆赶来,高呼女孩的回归,“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来这边玩。这里下面水流漩涡转
  弯,死过好多人的。”
  女孩潜在水中,轻飘飘的只露出头颅,连脖子都不肯赏光,“阿青,这里难度系数不大的话,我还来这里挑战做什么。你一定是吃多了,才想
  不明白这个道理。”
  说完,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应青气得直跺脚。
  拿她没办法,再等了二十分钟,佳人依然热衷她的潜水“事业”。失去了耐性的应青唤来两个喽啰,“好好看着,万一李小姐出了什么事,晚
  上你们就提头来见我。”
  又过了2个小时,李晶晶泡得发白的上了岸。应青刚刚好又出现了。“休贴”的拿着大浴袍给她披,“快回去吧,我爸今晚要正式见你呢。”
  李晶晶的眼睛咕噜咕噜的瞎转,问道,“阿青,这里为什么死过人?是不是……跟传说中这里的地下通道有关?”
  夏举嘴角上扬,在树上笑了。阿冰很快就要来应家了,暗里,任务就是探探这条水下通道。他小小年纪,早已在英国拿到潜水牌照。尽管不合
  规矩,但是夏家最习水牲的就是他。
  他们正慢慢走着穿过栖息的村下,应青的脸色却变了,“你听谁乱说的!我割了他的舌头!没有的事!你以后也不准再到这里来!听见没有!
  ”
  李晶晶乖乖地吐了吐舌头,夏举却算准她明天一定会来。
  大概的时间,夏举又猫在了同样的角落里。
  不知道他为什么做这种愚蠢的行为。
  而且一等就是2个小时。
  她没来。
  3个小时后,她也没来。
  夏举失去了耐性。
  正准备跳下树,却眼见远处风风火火的杀来一个人。
  边跑还边喃喃自语,“明明就是这附近的,为什么找了几个月都找不到?”
  她一副又要同样跳水的样子,夏举亦不愿再奉陪。
  等她穿过以后。多年的丛林生存经验,他轻松的跳下树。
  才走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一阵疾驰的风。一对明亮的眼睛闪现在面前,迟疑的问道,“你是谁?”
  踏上漫漫……之路 番外:程宇之死
  圆月当空,万簌俱静,这是位于中越边境的一块雨林山地。
  浓郁的树林层层覆盖在这一个小山丘上,下面的蜿蜒的就是一条羊肠小道一一进入a市的必经之路。
  若从这几座山间走的话。是谁?
  又会在这子夜时分,在下着雨的这个湿浇路上这么不方便的条件下连夜前行呢?
  不是连夜前行,而是有意为之!
  因为允南市公安局缉毒大队一分队的众多队友,正埋伏在这山丘的层层高度上。
  而他们身批蓑衣,头戴枝草编织而成的隐蔽物,个个都全神贯注的在自己的岗位上耐心蹲点。
  他们的猎物,就是千米开外下的那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
  小道的另一边,则是云南山路中最常见的万丈深渊!
  此刻,队伍中,在山腰中部匍匐在地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程宇和季雨,他们是战友,更是一对亲密的爱人,婚龄两年。
  他们和一分队的人已经在此埋伏两天了。
  线报这几天会有一批大货从越南入境,走的就是这条最不容易为人所注意的小道。
  这种地势险要的山路在地势丰富的云南省随处可见,对于那些常年在生死钢丝线上跳舞的毒贩来说,更是他们的最爱。
  只要熟悉路况的老毒贩,常常和警察玩的就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过的毕竟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47条,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罪,无论数量多少,都应当追究刑事责任,予以刑事处罚。
  而鸦片1000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50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
  暴力抗拒、武装掩护、首要分子、以及参与国际贩毒的,均可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由此可见允南公安局缉毒大队的重要性!海洛因50克以上就可判处十五年以上。
  更加不用说,在中越边境、中缅边境的众多走私、贩毒……
  以及与各国警察狭路相逢时的武装掩护、暴力抗拒、这些加重全部占了!
  所以在边境处的缉毒工作特别的艰巨和复杂!
  在全国来讲,云南这个从金三角进入我国境内的咽喉要塞,更是防护的重中之重!
  只要一越过这条防线,毒品即从四川贵州北上、从广西进入广东进入遍布沿海!
  前天晚上,纠缠在床上的也是他们两人。
  同样的月圆,半夜,程宇又醒来,借着月光看着妻子那张美丽的脸庞。
  这是他深爱的一张脸,更是他深爱的一个人!
  季雨本来的职业病很重的,也就只有在程宇身边睡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
  可是他动了,浅睡的她就也醒过来,看他在看着自己,就问:“怎么啦?”
  程宇用手撑着床贴脸看她,他的眼晴亮晶晶的,看得她心内被激起一片涟漪。
  程宇柔声说:“我爱你,小雨。”
  他的深情告白竟然让季雨想笑死,“平时死求烂求,你都不肯说。现在怎么在这大半夜的就松口了?”
  程宇翻身压在地身上,坏笑,“因为我马上就要变身成狼人啦。”
  季雨还配合的闭上眼晴,“狼人,小女子自愿受死也。”
  不过“刽子手”并未立刻行刑,季雨睁开眼晴,看到老公贴着自己。
  脸凑得可近了,他男性的气息早已扑鼻而来,可他却迟迟未动。
  依然盯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句话:“小雨,我们要个宝宝吧。”
  季雨摸着他的胸,再绕到他的背,有些压抑的说:“你今天有些怪喔。”
  程宇收回她的手,握住,引着她的纤纤玉手一路往下探索。
  摸住他的子孙袋,声音沙哑得很,“我正不正常,你很快就知道了。”
  季雨很快就知道她老公很正常,因为是以她的亲身经历来感受的!
  他们身体最隐密的部位,以最亲密的方式快速接触,只因为他们是夫妻。
  合法的夫妻,没错!可惜得不到男方家里的承认。
  程宇是北京人,父亲并不支持他一个大学生来到云南这种角落从事这种危险的工作。
  他只他一个儿子,还娶了个贵州乡下的高中女孩,简直把他一高干的脸都丢光了。
  程宇的怪异也正是为这事儿而烦恼,与小雨结婚都两年了,还是未能得到家里的理解。
  妈妈的态度是软化了不少,可老头儿还是一样的死倔。
  这不,以乃乃身体大恙来劝他回去。上次也有过了,一回去,就被囚禁了。
  任他一个立过个人二等功的优秀警察又怎么样,还是出不来。
  这次他是想带着小雨回去,以妈妈见过小雨,在他长期的感化下,也应该投给他们支持的一票的。
  如果能怀上个孩子就好了,老头儿那不敢说,起码那么大年纪的乃乃,定然会松口许多的。
  程宇就伏在季雨的右后方,她已经比两年前刚进缉毒队时成熟了许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了。
  不像现在身边这个叽叽喳喳的小林,忍不了几分钟又要找话说。
  这也难怪她,这都蹲点两天了,人影都没见过。而偏偏从昨夜午夜起,就开始下雨。
  倾盆大雨已经下过几轮,现在则是要接受小雨的不断洗礼。
  雨水已经灌进程宇的胸间、腿间、裤档间……是,很不舒服,没错!
  可他们是军人,在执行任务,这里是雨林地带,这些算不得什么的。
  程宇自己是不大在乎,他一个大男人,反而他比较担心的是小雨。这现在工作中,他们各有各的岗位。
  小林当然忍得难受死了,已经无数次的说过同样的一个话题,这不,又来了。
  第一次没答案的悄悄问:“程队,你说这情报没错的对吧?”
  树叶盖住他的脑袋,程宇只露出两只警觉的眼睛。他不会回答小林的问题,答过一次就够了。
  这样的浮躁和想立功的心情,他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也会有。
  到后来渐渐职业化,而小雨也是花了快一年才找到这种定力的。
  这小林才刚来一个月,第一次就碰上了这种大案,自然是摩拳擦掌得很。
  可惜这次带队的是李队,他将中部的这部分区域分配给程宇这个副队。
  程宇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全场最认真的恐怕就是他了。
  小林勾搭程宇不成,又将头悄悄的调转去季雨那。
  压着很低很低的声音问,“季姐,你们家主要是谁做饭呀?”
  季雨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枪依然稳稳的架在她的肩膀上,眼晴珠子定定的描着前方千米开外。
  她的任务点是小路第三个拐弯处。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点。
  若前面两个拐弯同事都没有守得成的话,毒贩一往前冲,她这就是最关键的军事要塞。
  象这么重的任务以前也不是没执行过,而且近一年来她的错误越来越少。
  能得到严厉的上司兼老公程宇的夸奖也慢慢多起来,还真是难得哟。
  而现在身边这个开始兴奋,现在已经被磨得耐性快光了的小林。
  季雨想起两年前自己也是相当的浮躁,但是如若单就拿蹲点这一点来说,对季雨和程宇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难。
  当初,他们在部队不也是天天要立军姿的么,有时一站就是一天。
  而现在这大晚上的,为了看清那么远的小路上的情况,她们人人都趴着带着夜视镜。
  没有人会舒服的,因为人人都被浇湿了却还是要坚持。
  雨水已经灌进了季雨的全身,她已经麻木完却不会吭一声。
  眼晴却还瞄着她的任务点,淡淡的对小林说了一句:“你不是准备要换班了吗?”
  说到这,小林的声音也稍稍高起来,“对呀对呀,只还有二十分钟而已。”
  本来任务间非必要是不能说话的,能不说就尽量不说。
  但程宇看小林一个新人,而且也准备换班,就任她多说了些。
  谁知,就是在这不经意的时刻,那条已经空旷了许久的路,出现在几个身影。
  耳畔的小耳机传来大队长李队的声音,“一分队所有人注意,目标出现,目标出现。“
  过不了十秒,传来程宇沉着的声音,“目标共四人,一前二中一后,中二人持重型武器,三匹马,两个中号箱,马上缠着疑似炸药。”
  空气顿时凝结起来了,季雨甚至能听到身旁的小林急促的呼吸声!
  季雨也有些急,小林刚才过来讲话,已经偏离了她自己的蹲点,自然她要固守的任务点出现空缺!
  程宇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可现在危险已经来临,小林绝不能再轻易移动!
  时间就在一分钟,甚至就几十秒内,一旦目标进入扫s区,所有人都必须搏命!
  小林自己的离职已经让初上战场的她手里挤满了汗,她想悄悄的爬回自己的点,程宇轻轻示意叫她不要动。
  就这样,小林处在了两难的境地,左右动弹不得。
  而山下的那几个人显然也很警觉,他们甚至也有夜视镜,对着他们所在的位置一直到处扫描!
  正因为小林的错误位移,导致了他们的阵仗中出现混乱。
  其实这还不算得是致命的,因为毕竟在任务执行的过程中,总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意外发生。
  如果连这点都意外都没办法排除的话,也亏他们之支队伍中多数是老将了。
  在目标一进入扫s区后,第一梯队的人就开始火力攻击。果不其然,对方也对他们进行扫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