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第 5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2-04-26 07:29      字数:12503
  唉!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婚姻二字当成毒蛇猛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追根究柢,就在于对彼此缺乏信心。
  真该死!当初她在说那句:我心甘情愿的奉献给你前,怎么没有好好考虑清楚呢?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可以用两三句甜言蜜语就哄得乖乖的!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好像也没有让她一一列项讨论、再三思考、反覆斟酌的时间。
  好,现在她已是骑虎难下了,该怎么办呢?
  打电话向孤儿院院长求救的结果,是听到院长告诉她诗艳给的票居然是芭乐票!为了替孤儿院解围,诗韵只好再一次出卖自己,以三千万外加每年固定金额的捐助好交换她的承诺,答应罗伊戴上那枚硕大的钻石订婚戒指,并允诺没有得到他的同意,不得随意离开他。
  罗伊倒是很聪明,懂得不能藉机要胁她结婚,否则她不只会看不起他,婚后的每一日他恐怕也会在十八层地狱里轮流度过。
  戴上就戴上嘛!反正订婚又不是结婚,只要她不点头,这礼堂还是走不进去的。
  唉!往后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许,时间会告诉她该如何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吧!
  此后,罗伊开始卯足了劲儿讨好她,知道她喜欢游览古迹,便带她东南西北的跑。
  首先便是带她到那不勒斯去游览世界上最古老,也是保留最完整的城市维苏威人山下的庞贝城,然后在城内许多的古堡和新月海岸区又流连了许久,才转移阵地到佛罗伦斯。
  接著,他们又去了威尼斯,然后是米兰。
  他们一到米兰,罗伊便先带诗韵参观了几场时装发表会,在数不清的服饰公司、精品店、珠宝店等大肆采购,直到他感觉到有一点点满意后,他才带著她畅游米兰。
  诗韵没有听过歌剧,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可是既然来到了米兰,当然也要去看看早已成为歌剧院代名词的斯卡拉歌剧院了。
  那晚,她挑了一件珍珠白的丝缎晚礼服,外罩淡彩轻纱,除了一副珍珠耳环和一串珍珠项链外,别无其他饰物,轻纱的流转飞扬,使她看起来娇柔飘逸、灵秀脱俗,宛如希腊女神般高贵典雅。
  这是罗伊带她到米兰后为她购置的高级流行服饰中的一件,不管她如何抗议、拒绝,甚至发怒,也阻止不了一箱箱衣物、一盒盒首饰陆续送进她房间里的行动。
  既然反对无效、浪费有理,诗韵便让自己的虚荣心发挥到极限,反正将来死后若有判官拿著功过簿来审判她的浪费罪过时,她大可将所有的罪过全往罗伊身上推。
  当她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欣赏自己的美丽风采时,心中暗暗打著如意算盘。
  宝贝,好了没有?时间快到了。
  行了,走吧!她对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非常有自信的走了出去。
  ※※※
  那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金发在阳光下闪烁,灰眸如烟雾般迷蒙,高大而斯文,看起来似乎是个温和开朗的男人,诗韵相信他必定是很多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
  但潜意识中,诗韵就是觉得自己不喜欢他。
  他和罗伊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罗伊粗犷性感,像是古时候的武士;他则斯文俊秀,像是饱读诗书的学养之士。
  如今,这个学养之士却直勾勾地瞪著她看,虽然还有别的男人也直瞧著她,但却不曾像他看得那么毫无遮掩、那么露骨,就好像她是他的囊中之物,随时等待他取用一般。
  她讨厌他!讨厌他眼眸深处那一份自信、狂妄和……邪恶!
  中场休息时间,满心厌恶的诗韵正站在休息室的角落,等待罗伊从洗手间回来。
  好无聊的男人,装得人摸人样的,却始终掩不住那份隐藏的龌与卑劣。或许所有的人都被他骗了,但她就是感觉得到,他绝对是个邪恶的男人!诗韵在心中暗忖。
  金发男人朝她微笑颔首,诗韵装作没看到地转开头去,却没想到那男人竟不要脸的走了过来。诗韵想走开,却又担心罗伊找不到她,只好决定待在原地,心想,若是那个金发男人真的敢来找她搭讪的话,她一定会让他很难看。
  孰料,金发男人居然真的走到她的面前站定,对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小姐,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只是很好奇,你和方诗艳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因为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我确信你绝对不是她。
  你们认识?诗韵讶然地问道。
  吃过几次饭。和上过几次床……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哦!诗韵又忍不住对他多了几分坏印象,只因诗艳认识的人似乎没一个是好的。
  他彬彬有礼的弯了弯身。我叫吉林麦华克,小姐是?
  麦华克?诗韵诧异地轻呼一声。你是罗伊的亲戚吗?
  他英俊的脸孔上也浮现了几分惊讶。你认识罗伊?
  罗伊?诗韵眨了眨眼,忽然甜蜜地微笑起来。哦!你是说那只霸道、野蛮、跋扈、无礼、器张、j诈的色狼吗?
  突然,一抹性感低沉的磁性嗓音c了进来。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宝贝?
  穿著正式黑色晚礼服的罗伊,展现了他内在那份深沉而独特的危险气息,王者风范和领袖的气质更是充分流露于外,但在狂傲跋扈的外表上,又不失优雅迷人,浓烈的性感魅力吸引著所有女人的视线。
  罗伊占有性地搂著诗韵的纤腰,朝吉林略一点头。吉林,我想你应该是陪安娜一起来的吧?
  吉林的脸色有些僵硬地点点头,视线一直盯著罗伊搂在诗韵纤腰上的手。
  罗伊,他是你的亲戚吗?诗韵仰起脸蛋问道。
  吉林,我的异母兄长,安娜是他母亲。罗伊俯首解释,随即又向吉林介绍道:吉林,这位是方诗韵小姐,我的未婚妻。
  吉林陡地双目暴睁,未婚妻?他失声叫道。
  罗伊蹙起眉心,不悦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吉林惊觉自己的失态,忙解释,不是,只是很意外你也会想要结婚,你曾经说过你可能会一辈子独身的。
  我本来是那么打算的。罗伊深情款款地俯视怀中的爱人,轻柔地说:但是,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爱上她了,所以决定一定要和她结婚,让她变成我的。
  该死的!我也是,吉林懊恼地想道。
  此刻,下半场开演的铃声正好响了起来。
  罗伊在进场前对吉林问道:待会儿结束之后,我们要去用餐,你们要一起去吗?
  好。吉林压根儿忘了他是和母亲,还有母亲希望他娶的女孩子一起来的,脱口便答应。
  罗伊点点头。那我们在门口见。
  吉林先看著他们进去,自己则依然站在外头等著还未从化妆室回来的母亲和那个女孩子法国朗罗特公爵的独生女莎拉安小姐。
  他和诗艳上过几次床,但是,同样的长相,却有著迥异的气质,诗艳只不过是个高级妓女,而诗韵却像是飘逸脱俗的典雅女神,当他一见到她,视线就无法转移,而即使在知道她是罗伊的未婚妻,他无法停止地想要拥有她的念头。
  从小压抑到大的嫉妒心理终于爆发开来,他不平的想,为什么罗伊总是能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
  他才是长子,不是吗?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认了他,却不愿在结发妻死后娶他的母亲,如果父亲肯娶他的母亲,那么,继承麦华克大家长的位子的人绝对会是他,而不是身为次子的罗伊。
  如果罗伊真如他自己所说的终生不婚,总有一天,大家长的位子还是会轮到他的子女来坐,所以,母亲一直催促他尽快结婚生子,希望让罗伊明确地立下继承人的身分,之后,就算罗伊有什么意外,其他的麦华克族人也不能以他是私生子的理由来拒绝他的子女的继承身分,而他这个父亲当然也就有责任辅导子女掌理麦华克家族的庞大产业了。
  他也不是不想尽快结婚,可是,麦华克家族非常重现婚姻璃系,离婚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必须审慎的选择,他可不愿意终生和一个不喜爱的女子纠缠在一起。
  反正罗伊曾说过他对结婚没有兴趣,而他向来表现出来的行为态度也一直是如此,那他就有时间可以慢慢寻找。
  可是现在,罗伊却不肯遵守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居然要结婚了!
  而且,要娶的女人竟然是他喜爱的女人!
  他英俊温和的脸上逐渐布满了一抹y沉的憎恨之色。
  是历史的重演吗?兄弟俩同样因为财富而种下祸根,又再一次爱上同一个女人,燃起导火线。
  这是注定的天理循环?
  还是命运的捉弄?
  第八章
  皮瑞米兰大饭店顶楼皇家套房里。
  罗伊一丝不挂地从浴室出来后,就直接钻进被单里,长臂一伸,便掳来另一具光溜溜的娇躯。
  诗韵玉手一档,便捂住直凑上来的大色狼嘴巴。
  我们大后天真的要跟他们一起去科摩湖吗?
  你不愿意?诗韵噘了噘嘴。
  我不喜欢吉林看我的眼神。
  罗伊躺了回去,也不太高兴的说:我知道,他喜欢你。
  哦诗韵斜睨著罗伊。
  我明白了,你看上了那位未来的女公爵,打算来个交换伴侣,对不对?
  没有、没有,我哪有啊!罗伊连声否认。
  你可别胡思乱想喔!诗韵冷哼一声。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罗伊叹了一口气。
  他总是我哥哥嘛!我知道他一直不太服气大家长的位子是由我这个弟弟继承,为了补偿他不平衡的心理,我向来都尽量答应他所提出来的要求,希望能让他明白我并没有将他当作一般的族人看待,或许能减少一些他的不满。
  诗韵嗤笑道:那他要是要求你把我让给他呢?
  我说的是尽量,并不是全部,宝贝。罗伊将诗韵拉到自己的身上。
  有些事还是不能答应的,譬如你,除非踩过我的尸体,否则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寒毛!
  这还差不多。诗韵满意地靠在他的胸口,不过,那个安娜似乎不太喜欢我!罗伊摩娑著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地闭起双眼,享受美人在抱的感觉。如果我没有结婚,到时我将会指定吉林的孩子作为我的继承人,所以,她并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任何一个胆敢和我结婚的女人。
  诗韵突然直直地盯著罗伊。是不是也就是说,只要你指定了继承人,你就死定了,罗伊?
  罗伊静静地说:或许吧!
  诗韵捶了他一下。那你还要指定他的孩子做你的继承人?
  罗伊苦笑道:他一直认为大家长的位子应该是他,倘若我指定别人,他会更恨我的,何况又有……
  诗韵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我连双胞胎姊姊都能舍弃了,你明明知道他可能会伤害你,你还容忍他?
  罗伊睁大眼看著她。那不一样,宝贝。你姊姊一直表现得很自私,一切的行为明摆著就是要害人利己;而吉林虽然对这事不满,但他却没做出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来,且他一向表现得很温和。
  我想,也许他也不愿意就这么狠心……
  狗屎!诗韵七手八脚爬起来,坐在他的肚子上。
  罗伊,我以为你是个很果断的男人,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娘娘腔!
  娘娘腔?这话实在是太侮辱人了!罗伊高高地拢起双眉。你说我娘娘腔?
  优柔寡断,不是娘娘腔是什么?诗韵拿食指戳戳他的胸膛。
  他没做什么,是因为时候还没到;他表现得很温和,是因为他怕你起疑心……
  我知道。
  你知道?诗韵几近尖叫的问:你知道还这样?
  罗伊平静地看著她。你说我能怎么样?他又没犯什么大错,我能对他如何?强按个罪名给他吗?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哪!宝贝。
  你可以不立他的孩子……
  这是我母亲的遗言,若是我没有子女,就必须立吉林的儿子为继承人,除非他被家族大会除名。
  诗韵登时傻眼了。为什么?
  罗伊叹口气道:因为安娜是我母亲的妹妹。诗韵的嘴巴似乎大得可以塞进驼鸟蛋了。
  我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结婚多年都未能生下一儿半女,甚至无法满足我父亲旺盛的欲望,因为她多半时间都卧病在床,而我父亲却深爱我母亲,不愿意另外找女人,以免伤了我母亲的心。
  罗伊轻轻摩娑著诗韵的下巴。母亲对父亲深感愧疚,便请求她寡居的妹妹,也就是安娜委屈做父亲的情妇,好满足父亲的欲望,也可以为父亲留下子嗣。在母亲的恳求下,父亲答应由安娜为他生个儿子,但仅此而已。
  罗伊苦笑一声。没想到,安娜生下吉林没多久后,母亲竟然怀孕生下了我。这下子,母亲歉疚的对象换成了安娜,因为从安娜怀孕后,父亲便不再去找她了,而且,父亲不能也不愿立吉林为继承人,因为还有我这个婚生子他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父亲更不愿意在母亲死后娶安娜,因为他根本不爱安娜,也不希望吉林因此而变成继承人。罗伊深深的叹息一声。
  所以,我母亲为了弥补对她妹妹的愧疚,才会在死前留下这个遗言。
  诗韵不知道在想什么地沉默了好半晌,罗伊也不去吵她,只是瞧著她。决定了!诗韵遽然大叫一声,让罗伊吓了一大跳。
  老天!怎么了?
  明天我们就去结婚!诗韵大声宣布。此时此刻,什么疑虑都抛到天外去了,重要的是他的命要先保著,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咦?啊?罗伊惊喜地瞪大了双眼,欢呼道:真的,宝贝?哇!太美了!我爱你,宝贝,我真的好爱你啊!
  他把诗韵拉下来猛亲猛吻。
  诗韵用双手极力推拒著。唔……讨……讨厌!我……我话还没……说完……放……放开我……讨……讨厌啦……
  罗伊喘著气放开她,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都在笑著。你还有什么吩咐?我全都照办,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任何事都没问题。
  简单的小事,诗韵说: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怀孕,并且生一个胖儿子,这样吉林就害不了你了,所以,我们不用避孕了。
  啊!罗伊的神情突然变得很诡异。其实……呃……我们一直…没有在……呢……避孕……
  耶?诗韵的眼霎时变成弹珠眼。
  我们没有?罗伊尴尬地傻笑两声。闻言,她的弹珠眼又成了眯眯眼,一向娇柔清脆的声音也突然变成充满危险性的低沉嗓音。那你给我的所谓避孕药是什么玩意见?
  呃……综合维他命。他的声音非常细小,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到呢!
  综合维他命?诗韵不可思议地重复一次,然后斜瞟著罗伊。罗伊,麦华克,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嗯?
  嘿嘿……这个……嘿嘿……我是想……嘿嘿……
  少嘿了!诗韵揪了一把他的胸毛。我警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否则你就别想保住这把色狼毛!
  好,我说、我说,你先放松一点,好痛啊!罗伊苦著脸叫道。
  她却丝毫不放松,说!
  罗伊畏畏缩缩地瞧了她一眼,小小声地说:我是想,倘若你怀孕了,说不定就会立刻和我结婚。诗韵斜睨著他。
  y谋,嗯?
  呃……这个……罗伊蹙眉想了想。应该叫计画吧……
  狗p!她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
  罗伊瞬间垮下脸。宝贝,别这样,我只是……
  居然敢设计我?诗韵怒吼,随即以狗爬式爬下他的身躯,跳到床下直跺脚。你居然敢设计我!罗伊麦华克,我决定了,这辈子你都别想要我嫁给你!别想!
  宝贝……
  死也别想!她气呼呼的重申。
  请你……去死啦!她怒吼回去。罗伊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幽幽地开口道:吉林有两个私生子。
  呃?诗韵茫然地转头看他。
  既然你坚决不愿意嫁给我,那……罗伊偷觑她一眼。我明天就立他们其中之一为继承人好了。
  嘎?诗韵惊喘一口气。你找死啊?
  罗伊眨著长长的睫毛,满脸的无辜样。我早晚要立继承人的嘛!早一点立也好,说不定我过两天就死……
  闭嘴!诗韵急匆匆地挑上床去,双手紧捂住罗伊的嘴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坏的不灵,好的灵!她用国语喃喃念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罗伊在诗韵的手掌里闷著声想说话。诗韵眯著眼。
  我警告你,别再说那一个字喔!
  罗伊点点头,诗韵这才放开手,他立刻呼出一大口气。哇!差点闷死呜呜……
  诗韵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他的嘴,双眸怒瞪,你这个大笨蛋,叫你别说你还说!你真是一只大笨狼!蠢狼!诗韵破口大骂。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罗伊比手画脚的认罪道歉。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说一次,我就拿你的臭袜子塞到你的嘴巴里,听懂了吗?诗韵严重的警告兼威胁。罗伊又点了点头,诗韵才慢慢的放开手,但仍不敢完全收回,彷
  佛准备随时再摆回原位。这回罗伊学乖了,他慢慢吐出一口气,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是拿眼瞅著诗韵。诗韵也回瞪著他,四颗黑眼珠差点瞪成了斗j眼。良久,诗韵才不情不愿地说:这一次饶了你,倘若有下一回,看我不拔掉你全身的狼毛才有鬼!
  不敢了,宝贝,不敢了。罗伊连声回答。诗韵又瞪了他一眼,才盘膝坐在他的身旁。反正以后就是不必再避孕了。罗伊也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偷觑她。宝贝……
  又干嘛?诗韵没好气地应道。
  呃……这个……我们认识至今……四个多月了吧?
  废话!
  那……我们那个……呃……在一起也差不多将近三个月了吧?
  她不耐烦地翻个白眼。你到底要说什么,乾脆一点说出来不行吗?
  罗伊稍微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如果我没有记错,宝贝,你……似乎只来过一次月事。
  安静了好半晌,诗韵才突然笑道:哇!这下简单了,只要明天结个婚就ok了。
  罗伊愣了一下,她的反应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就这样?不必杀他泄愤吗?
  对啊!难道还要放鞭炮庆祝不成?
  罗伊松了一大口气,只要她不计较孩子是在他的y谋设计……呢……不是,是精心计画下才有的就好了。
  害我白紧张了好一下子。罗伊暗暗嘟嚷。
  这就是做亏心事的后遗症。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结婚了,否则他们会来害我,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诗韵煞有介事地说。
  罗伊点头附和。嗯!有道理。
  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怀孕了,否则他们会来害我流产。
  也对。他再点头。
  所以,等我的肚子大得比较明显了,我就要躲起来。
  罗伊不解地眨了眨眼。躲起来?
  都说了他们会来害我流产的嘛!真是iq零蛋!连这也想不通!
  哦!对不起,你说得没错。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要认。
  诗韵讪讪地自他一眼。你大概都没有在看电视剧。
  那是女人看的玩意见。罗伊喃喃地道。
  什么?
  没有!诗韵狐疑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教导iq零蛋。最好让他们以为我们分开了,就会解除他们的戒心了。
  电视剧上真的有演这些吗?罗伊咕哝。
  诗韵沉吟著。或许我们应该真的分开一段……
  罗伊断然拒绝。想都别想!
  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真的分开,只是……
  不管是真的、假的,不行就是不行!
  诗韵嘟著嘴,蹙了蹙眉。那好吧!我们另外想办法。
  对!罗伊也点头附和。
  等孩子生下来后,你要想办法保护他。
  那是当然。罗伊想也不想的回答。
  我呢!也要加紧脚步生第二个。诗韵突然语出惊人的说。
  呃?罗伊讶异的愣住了。
  要多生几个才保险嘛!
  她理所当然的说。耶?
  至少要有三、四个吧!诗韵迳自喃喃自语著,根本无视罗伊那又惊讶又喜悦的表情。
  嗄?
  最好一年生一个,这样一来,到我三十岁时就有七个小孩了。诗韵愈说愈开心。
  咦?
  这样吉林就没辙了吧!她还笑著拍拍手。直到此刻,罗伊的脑袋还是糊成一团,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翌日,他们直飞美国拉斯维加斯,以最简便、最快速,也是最秘密的方式结了婚,谁会想到堂堂麦华克家族的大家长竟然溜到那种地方,结那种最寒酸的婚呢?
  接著,他们飞到法国,在麦氏财团名下的婚纱礼服摄影公司秘密拍摄了一系列最美、最罗曼蒂克的结婚照,然后再飞到奥地利,在维也纳森林里度过最浪漫的一天蜜月。
  当年伊马要是知道得偷偷摸摸像作贼似的才能顺利娶到爱人,他肯定不会坚持要给韵妮一个盛大的婚礼,还好,历经将近两千年的学习,他总算开窍了!
  因为环境、礼制和思想上的不同,这一对再世的恋人终于能够结合在一起。
  但是,恶魔依然守在他们的身边,死劫的y影仍然笼罩在他们的头上,能否天长地久,依然是个未知数?
  第三天,他们回到米兰,若无其事的和安娜、吉林、莎拉,还有罗伊特地叫来的尼肯助阵,加上闻风而至的雪拉、克丽丝(其实是吉林特地通知她来搅和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嘈嘈杂杂地往米兰北边的科摩湖度假去了。
  科摩湖是个位于阿尔卑斯山南麓的狭长型湖泊,湖水清澈、流泉飞湍、古木参天、山峰陡峭,风景美丽多姿,是个十分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这趟度假还没开始,便已注定是个大灾难、一场大混战。
  莎拉追著吉林,吉林缠著诗韵,尼肯只能挡著雪拉或克丽丝,另外一个都还是腻著罗伊不放,叫苦连天的罗伊被烦得几乎想跳楼,再加上不时冷嘲热讽的安娜,这绝对可称得上是仅次于十三号星期五的恐怖假期了!
  声称绝对不死心的克丽丝的确是个大美人,艳光四s的绝世姿容、傲人的身材,除了那副教人不敢领教的傲慢任性脾气之外,她该是所有雄性动物白天追逐的目标,夜里暖床的幻想对象。
  相反的,娇柔可人的雪拉却是令人难以向她说不的小可怜,她总是可怜兮兮的瞅著罗伊,只要回过头来,一看到诗韵,泪水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彷佛诗韵宰杀了她的全家,而她却无力报仇一样。
  对于这两位花痴大小姐,诗韵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免得被火烧得体无完肤,或是被水淹得直冒气泡,冤冤枉枉地客死在异乡,那多不值得啊!
  而吉林,她更是闻声即躲、见影就逃,将他当毒蛇猛兽、妖魔鬼怪般看待,她没有携枪带火炮的终结掉他就算她很有修养了!
  所谓眼不见为净,虽然罗伊宁死不愿放弃他做丈夫的权利,无论多晚也要攀窗越过阳台的溜到她的床上来温存一番,诗韵却总是在清晨曙光乍现时分,小心地挣开罗伊的搂抱,贼手贼脚地溜出别墅去。
  诗韵拿了一罐盐巴、一把瑞士刀和打火机,嘿嘿!钓鱼去也。
  在山边孤儿院长大的诗韵,幼时都是涉水在溪里抓鱼,现在只能去买根钓竿去湖钓。
  挖泥土、抓泥鳅绝对是小case,钓鱼竿轻轻甩几次,没一会儿工夫,浸在湖边的鱼篓里便已经有四条活蹦乱跳的鱼儿了。
  虽然她很同情它们死到临头犹不知的无辜处境,她依然决定钓它个五、六条,因为最近她的食欲很好;享用之余,她自然会默念几遍往生咒,再好好的安葬它们的遗骸,流下几滴忏悔的眼泪,最多再良心不安的睡上一晚,然后明天一早,当然是再来!
  诗韵悠闲地靠在树干上,脑袋里一大堆名字飞来飞去,她正在考虑孩子的名字。
  有我的份吗?温和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诗韵看也没看一眼,淡淡地问:你是男人吗?
  当然是。
  是男人就自己去想办法,若承认是吃软饭的,就从鱼篓里抓一条去。诗韵不客气地说。
  穿著一身优雅休闲服的吉林在她斜对面坐下,双眼紧盯著她。
  待会儿请把钓竿借我。
  诗韵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即睁开一只眼睨他。要钓鱼就得先去挖泥鳅!
  吉林皱起眉头。挖泥鳅?
  否则你要用什么饵去钓?手指头吗?诗韵嘲弄道。
  那个……泥鳅应该到哪里挖?他不好意思的问。
  到处都有,自己去找。
  诗韵熟练的刮鱼鳞、剖腹、除内脏、清洗,瞄了一眼依然在四处挖了一堆坑坑dd的吉林,不禁闷笑一声,迳自手脚俐落地捡石头、乾落叶搭灶,再捡粗树枝搭架,锋利的瑞士刀削尖三支树枝后穿进鱼身。
  就是这玩意见吗?吉林以一副恶心厌恶的语气说: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吃,真的会有鱼想吃它吗?
  她不耐的瞟他一眼。恭喜,再把它勾在鱼钩上就可以了。
  勾在……鱼钩上?他不可思议的说。
  随便你,你也可以把它扔进湖里,看它会不会跳支水中芭蕾舞帮你引诱一条鱼过来,然后你再唱首情歌,说不定鱼就会乖乖的跳进你的怀里了。诗韵边嘲讽道,边小心的燃起火,再把鱼架上去洒了些盐巴,就大功告成,等著吃了。
  诗韵盘膝坐在大石上,极力忍住爆笑的冲动,看著吉林把一条长长的泥鳅弄成了好几截后才成功地钩上去一小节,看他那表情,彷佛就快吐出来了似的。
  可怜的泥鳅,临死还得受这么多折磨,这大概就叫凌迟处死吧!诗韵叹口气暗忖。
  又洒了点盐巴,翻个面,阵阵烤鱼香味逐渐弥漫在四周,并飘散开去,就连一直以忍耐的态度在钓鱼的吉林,都忍不住看著金黄色的烤鱼吞了吞口水,随即渴望地盯著浮标。
  将第二条鱼串好架上架子去烤时,诗韵满足地吸了一口香气,旋即大口咬著外脆内嫩的烤鱼r。
  太棒了!她赞叹道:我的技术一点也没退步嘛!
  欣赏著诗韵自然不做作的吃相,吉林想道,率性却不粗鲁,这是多么真的女人啊!或许是他这一辈子都在演戏、都在作假,所以特别喜爱坦率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和罗伊订婚?吉林忍不住问道。
  诗韵闭起眼享受鱼的美味。你说呢?
  吉林沉默片刻,才说:罗伊的女人很多,几乎从不间断,甚至同时有两三个,他从不对女人认真的。
  诗韵啧啧有声地啃著鱼。所以呢?
  他并不是真的想和你结婚的,我知道,因为他曾告诉过我,他对结婚没有兴趣。
  哦?
  吉林皱皱眉。你不相信我吗?难道你不了解,罗伊只是想将你骗上他的床,等他尝腻了,就会一脚把你踢开了!
  无所谓,诗韵淡淡地说:反正我也不认为他会真的和我结婚,一切顺其自然,散了也就算了!
  散了也就算了?吉林意外地睁大了眼。你不爱他吗?
  她心满意足的舔了舔手指头。你说呢?
  他顿了顿,他该怎么认为?说她爱嘛!她却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说她不爱嘛!她又不像是热中名利的女人,那她到底是……婚姻的主体是一男一女,若是有一方不情愿,这个建筑早晚会崩塌,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勉强对方。你不认为如此吗?翻译成白话文则是:就算你喜欢上某位女孩子,也请不要勉强对方来喜欢你!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诗韵若无其事地洒盐巴、翻鱼身。
  明知道不可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他不解的问。
  我爱他,虽然我并不愿意勉强他,免得将来双方痛苦,但是,至少我可以把握现在,就算是储存一个美丽的回亿吧!其实,我只是比较看得开而已。
  吉林迟疑了一会儿。若是你们分开了,那我能……
  诗韵立即打断他的话。你看我像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吗?
  吉林凝视她片刻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
  她耸了耸肩。东方人很重视因果缘分,或许是我们上辈子有怨吧!
  如果真是有怨,也是双方面的,为什么我会如此喜欢你?吉林挑明了说。
  诗韵那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然后陡地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那准是你上辈子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你最好躲我还点儿,免得我哪天心血来潮,一刀宰了你报仇!
  突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夹杂著男男女女的喧嚷声隐的传来,并逐渐靠近,吉林和诗韵不约而同地望向嘈杂声传来的方向。
  首先出现的是著短裤、无袖t恤的罗伊,他一见到诗韵,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诗韵宝贝,我可找到你了!他一把搂住诗韵又亲又吻的,根本没注意到湖边的吉林。
  讨厌!诗韵一把推开他。找我干嘛?又不是没人陪你。
  吃醋了,宝贝?罗伊暧昧地眨眨眼,耳语道:不用吃醋,宝贝,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被你榨得乾乾的,哪有剩……
  诗韵面红耳赤地捂住他的嘴轻嚷:少胡说八道!
  我……他的眼角瞟到正以妒恨的眼神盯著他的吉林,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怎么也在这儿……钓鱼?他什么时候学会钓鱼了?
  诗韵轻哼一声。想吃就得自己动手罗!
  吃?当他一眼扫到烤得金黄焦脆的鲜鱼,立刻欢呼一声,哇!难怪我们一直闻到香味,原来是这个!结实瘦削的臀部立即坐定在烤鱼旁,大手一抓,刚烤好的鱼便落在他的贼手上。正好,我饿惨了!
  醒来没见到老婆,罗伊三两下便梳洗完毕冲出来寻找逃妻,连早餐也顾不得解决,却没想到后面跟了一串同样肚子闹革命的女人。
  强盗!诗韵伸手欲夺回财产。
  罗伊用一臂横挡住诗韵,一手将烤鱼凑近鼻子猛吸一口香味,哇!真的好香!
  他大大的嘴巴一开一阖,便咬去了半条鱼,你的技术真棒,费贝!他啧声赞道。
  吃软饭!诗韵忿忿地把第三串烤鱼架到火上细洒著盐巴。
  哪有!罗伊兀自大口咬著。明明是吃鱼嘛!
  诗韵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第二个冲过来的是尼肯。烤鱼耶!我也要!
  自己去钓!诗韵怒喝。
  随后过来的莎拉、雪拉、安娜和克丽丝,娇喘吁吁地各自找著大石头坐下。
  尼肯那充满渴望的眼睛直盯著大快朵颐的罗伊,猛咽口水。怎么钓?
  随便!就用你的舌头钓吧!
  我……我也想吃……雪拉嗫嚅地说道:我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
  统统自己去钓!诗韵没好气的说。
  我……不知道……
  自己去买钓竿、自己去挖泥鳅、自己上饵、自己去甩竿,然后再自己刮磷、剖腹、清内脏,最后再自己做灶生火,然后,你就有得吃了!
  诗韵最厌恶这种啥事都不沾手的千金大小姐,尤其是老望著她老公流口水的那一类。
  克丽丝露出一副恶心状,吞吞吐吐地说:泥……泥鳅?不会是那种……那种恶心巴拉的……的东西吧?
  两条大鱼一眨眼间便被解决个精光,罗伊意犹未竟地跳起来,宝贝,我负责抓鱼,你烤给我吃,ok?他边说边脱掉t恤、短裤,露出里面的黑色游泳裤,高大修长的身躯,一身结实偾起的肌r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男人自卑,女人猛咽口水。
  虽然每天都看到他的l体,诗韵仍情不自禁地暗自赞叹,此刻,伫立在森林中的罗伊,就像罗马诸神般威武英挺。
  宝贝?
  诗韵猝然回过神来,羞红著脸颊。罗伊直向她眨眼,他的脸上是一副了悟的暧昧神情,而且似乎暗自允诺著夜晚时的激情。
  抓鱼?你……你怎么抓鱼?
  罗伊从短裤里取出另一把瑞士刀,举起它说:用这个。
  他笑著在诗韵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即转身跑到湖里,直至湖水淹到他的胸部。众人看著他条地一翻,便失去踪影,皆屏息等待著,不过一会儿工夫,哗啦啦地,他的头冒出来大叫一声。
  宝贝,给你!
  只见他手臂用力一扔,啪嗒!一声,一条肥大的鱼就躺在诗韵脚前;当她还在震惊发愣时,又啪嗒!一声,可怜鱼的难兄难弟又来报到,令诗韵不由得张大了嘴……哇!这个厉害!简直是神乎其技。
  诗韵以崇拜的眼光盯著再次冒出湖面的罗伊,心中夸张的暗忖:神啊!请扔一只龙虾给我吧……
  第九章
  吉林直截了当地告诉母亲他要罗伊的未婚妻,安娜大表赞成,因为,只要抢来罗伊的未婚妻,罗伊便只能维持孤家寡人的身分,麦华克家族企业也终究会落入吉林的手中。
  当然,母子两人的心思略有不同,安娜想的是将诗韵收为情妇,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身分背景,配不上也帮不上吉林的忙;但吉林却打算娶诗韵为妻,而双方虽然心中各有打算,却又不说破,一切都等破坏成功后再来讨价还价也不迟。
  于是,从科摩湖度完假后,吉林便卯尽全力追求诗韵,不管她是不是一见到他就板起晚娘面孔。
  而罗伊当然要善尽未婚夫之责,质问他有什么企图?
  只要她未婚,我就有权利追求她。吉林理直气壮的说。
  罗伊听了,只是以深沉难测的眼神注视他许久,随便你。他说,然后转身走开。
  克丽丝和雪拉则同样把罗伊当成地球上最后一只雄性动物般紧追不放,而将诗韵当成宿世仇敌一般怨恨,每每见到诗韵,无形的核子弹、手榴弹、弓箭、飞刀就直往她的身上投s而来。
  这一切真的是烦人透顶,诗韵头一个想跷头,她还特地跑去向吉林报告。
  罗伊和我不再是未婚夫妻了,我想找个地方去散散心,等我心情好点后,或许会来找你,也或许不会,拜拜!她潇洒地挥一挥衣袖,抖落一身的快意,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