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思考着不管怎样，她只要再咬牙坚持下，就是春风明媚。和鉴定机构签了合同，算是把花瓶委托给他们。
  顾菲菲临走前，在门口碰见老专家，他慈爱的对菲菲说：“走投无路才会卖掉家族继承的宝贝吧？”
  顾菲菲：“……”
  虽然没落魄到非得卖掉家族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不过走投无路说得也没错。
  顾菲菲一时感动，到这小说里这么久，难得有人说些好听的话，眼中一热。
  老专家递给菲菲一张名片，“鄙姓章，现在的年轻人办事拖拖拉拉。”
  谁说年轻人做事拖拉……
  可是——
  她和子轩不就是这样吗，拖着这份感情。直到现在，分手两个字谁也没说出来。
  “小姑娘，你如果着急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督促一下还是可以的。”
  如果顾菲菲现在说这位老先生让她想起她奶奶，会不会很假？
  她憋住眼泪，问到：“章老专家，那个花瓶，你们不会骗我的吧？”
  老专家一听居然有人说他是骗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在这行干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他的专业。
  老专家哈哈大笑，让顾菲菲用名片上的信息自己到网上去搜一搜就知道了。他就不多解释了。
  某人飞奔的去了网吧，在网上搜了好久。才发现老专家是某股东协会的组织者，从业三十年了，鉴定过的宝贝无数。顾菲菲一颗心算是落到了实处。
  现在就等晚上和晓晓的见面了。她是想精心打扮一番，毕竟身上的衣服真的太寒碜，看了看唯独的两件衣服，她又不得不接受事实。还是白色体恤牛仔裤，把寻书启示往包里一塞，背包，出门赴约。
  到了见面的餐厅顾菲菲有些尬了，装修豪华。在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穿着，她这样会不会又被认做应聘的？
  给晓晓发了信息告诉她到了，回了包房号，顾菲菲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不要这么肤浅，见晓晓嘛，何必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
  包厢里慕晓晓收好手机，拿出口红和粉扑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其实她挺漂亮的，五官虽谈不上轮廓挺拔，但瘦削的脸颊，加上小巧的鼻子和精致的妆容，怎么也算个美女。但她在长相普通的顾菲菲面前总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子轩分不清楚谁对他好，谁更适合他。今晚，她就要让子轩身边所有的人知道，她慕晓晓比顾菲菲优秀一百倍，比顾菲菲更爱他。
  “晓姐姐，她真的要来哦？”餐厅同事小a问。
  慕晓晓温柔一笑，“嗯，人已经到了。”她长发散在身后，几年的空姐生涯把慕晓晓磨砺成了一位优雅的女士。
  她昨天飞完抵达本市后，就约了顾菲菲见面。等她同意后，她立刻约了餐厅所有的同事，并告诉她们顾菲菲也会来。
  她见过顾菲菲，自然知道六年前比，顾菲菲没多大变化，还是素颜，休闲衣服，除了皮肤没之前黑，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等着看吧，看我们的云泥之别，慕晓晓想。
  “晓姐姐干嘛约她呢，你不在的时候，她一直……勾引老板。”同事小b带着怨气。正是那天接顾菲菲钥匙的同事。
  “要说，老板根本不会理她好不好。身材，脸蛋，她哪一样比得上姐姐。”同事小a力挺慕晓晓，要说老板跟谁在一起她都不愿意，但吃瓜群众也有自己的骄傲，怎么帅哥也得配佳人不是。
  “呵呵……她是我朋友，你们不要胡说。”慕晓晓捂嘴轻笑，但心里听着别提多开心了。
  “姐姐的工资又涨了吧？”空姐这个行业光鲜工资又高，小a无比羡慕。虽然老板也常常发奖金，但是每天端盘子心里还是觉得不够高大上。
  慕晓晓谦虚说没有涨多少，倒是同事小b插了一句，“是啊，加上业绩，月薪起码2万了。”
  这个数字让在座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小楚安静的听着餐桌上的谈话，心里有一丝不屑。
  小楚亲眼见过老板是如何对那个普通女人，只有她能激起老板的情绪，这说明这个女人在老板心里的分量，在乎，才会生气，才会因为对方的淡漠而恼羞成怒。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这绝对不是慕晓晓比得上的。
  小楚看着柔弱温柔的慕晓晓，心想，她是在作茧自缚。
  这时包厢门打开，服务员引进顾菲菲，餐桌上的人同时抬头看向她，又同时低下头去。有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她……真是没让我们失望也。还是……那么普通。”
  “菲菲。”慕晓晓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上前握住顾菲菲的手臂，把她引到身旁坐下。
  这么多人？顾菲菲察觉到异样。其实慕晓晓把时间约那么晚，她也有点疑惑。看到包厢里这么多人都是子菲餐厅的员工，又看到精心装扮的慕晓晓时，顾菲菲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没到最后撕破脸皮，她宁愿选择相信这唯一的朋友，她不动声色的坐下。对着晓晓说：“你很漂亮。”
  慕晓晓的变化挺大的，以前文文弱弱的总是喜欢跟着她，时不时的打听子轩的消息，当时她怎么就没注意，晓晓的用意。
  现在……晓晓看她的眼神真是□□的不屑。
  “谢谢。你倒是一直……没怎么变。”慕晓晓打量了一番顾菲菲的穿着。
  “嗯，还是老样子。”菲菲说。
  慕晓晓以主人招待客人的礼数招呼菲菲，这样也省得麻烦，说些以前的过往来彼此感伤什么的。她在餐桌上越是把餐厅的员工当做自己人，就越把顾菲菲排挤在外。顾菲菲心里彻底的明白了，慕晓晓喜欢子轩。她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跟着菲菲了，把她当朋友了。
  而慕晓晓心里清楚顾菲菲不会在这里待很久，只要赶走她就行。
  这包房里清醒的还有小楚，冷眼旁观慕晓晓的把戏。
  菜上完后，顾菲菲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菜式就更没心思去察言观色，她好几天都没吃到肉了。反正不用她结账，当下决定多吃点。
  虽然她没心情理小说里这些出场就领盒饭的人，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安静大口吃肉的样子，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夹菜。
  慕晓晓体贴的帮顾菲菲夹菜，又帮她填茶水。
  就在菲菲吃掉一大块鸡肉时，慕晓晓柔情似水的声音在耳旁轻声说到：“我和子轩在一起了。他不忍心告诉你，只好由我来说。”
  顾菲菲一个不留神，那块鸡肉掐在了气管处。让她一阵猛咳。慕晓晓细心的帮她拍着后背，把茶杯递给她。那双眼睛里透着胜利者的高不可攀。但在顾菲菲眼里却觉得悲哀。
  “我和你见面，不说子轩。”顾菲菲接过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喉咙才不那么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