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了
作者:
爱吃鱼的兔兔 更新:2022-04-08 15:26 字数:2125
在宫中,原身并没有什么朋友,兄弟们不跟她玩,倒是有两个姐妹,清平公主一向敌视她,而三公主年纪还小,而且畏惧齐太后的淫威,故而跟她只算是点头之交。
出了慈宁宫,除了回原来住的宫殿歇一歇脚,就只能去逛后花园了。在后世,她是逛过紫禁城的御花园的,在她看来后世的御花园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园林,除了一些古木之外,其他的花花草草都很寻常,实在没什么看头,她特别好奇古代的后花园,想必奇珍异草一定很多。
她兴致勃勃地去逛御花园,一进御花园,就被镇住了。果然给皇帝妃子们看的御花园就是不一样,如今正是暮春时节,牡丹争奇斗艳,姚黄、魏紫、欧碧、赵粉,四大名品跟不要钱一样,摆的满满当当的,置身花丛之中,苏芩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武则天。
看够了牡丹,还有海棠、桃花、杜鹃、蔷薇,开的分外热闹,各种花香浓郁炽烈,她忍不住指挥两个婢女,“去摘一些鲜花回去,我要做花露。”
“这样不好吧?”小凝谨慎习惯了,“殿下想做花露,咱们后花园的花也不少,回去奴婢就给您摘,这御花园的就算了吧,万一被太后娘娘训斥,岂不是没脸?”
“没脸就没脸。”苏芩算是看明白了,齐太后就不是讲理的人,她要是看谁不顺眼,哪怕你完美无缺,她也能说你没有人味,这种人很难讨好,反正都是得罪,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随心所欲一点?一味地退让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怜悯之心,反而让对方觉得你软弱可欺,要想这辈子过得舒坦,第一步就是改变懦弱卑微的形象,就从摘花开始吧。
她大手一挥:“摘,难不成我这个公主还不如几朵花金贵?就是我不摘,这些花也是要凋零的,与其零落成泥碾作尘,不如物尽其用。”
行吧,小凝去找侍候花草的太监借篮子,等篮子送来了,苏芩十分无语,篮子小巧玲珑,插上几朵花倒是挺美的,但是她是要辣手摧花啊,“去找个大点儿的筐,越大越好,要不就找个麻袋过来。”
皇宫哪里有麻袋呀,小太监从自己的花房里翻出好几个筐来,用水清洗干净给送来了。
接下来,整个御花园都是苏芩的声音,一会儿说:“把桃花摘上一筐,本宫要做桃花酒。”一会儿说:“还有蔷薇,本宫要做花露,摘红色的,颜色好看。”一会儿又说:“这盆海棠开的不错,待会儿带走。”
春日明媚的阳光打在她微微发红的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来,看着与往日那个沉默寡言的公主判若两人,若说以前是一朵雨打过的梨花,那么现在就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小凝想提醒公主注意言行,但是被腊梅拉住了,她摇摇头,说:“殿下已经很苦了,难道还要拦着她享受这点儿快乐?摘几朵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芩还不知道自己被婢女们可怜了一下,正兴致勃勃地拿着花剪挑选着最美丽的玫瑰,上辈子柳青阳为她打造了一座玫瑰庄园,导致她异常喜欢玫瑰,看见玫瑰就觉得亲切。
她这边兴高采烈,却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御花园西北角,有一个延晖阁,顾名思义,就是欣赏夕阳的楼阁。延晖阁分上下两层,登临高阁,可俯视整个御花园的景致。这里,也是皇帝读书、休憩之所。
这个时辰,当今圣上苏煜本应该在御书房召见朝臣,处理政务,可谁料想他此刻却在延晖阁中。
除了他,还有一个相貌俊美、身材挺拔的男人。
原本两人正在议事,突然被外边的笑声惊扰到了,苏煜停下话头,面带不虞,“谁在外边大声喧哗。”
太监总管张蔚立即出去,不一会儿就进来回禀:“是长公主进宫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春光明媚,就来御花园游玩了。老奴这就找个借口将长公主支走。”
“皇妹进宫了?”苏煜摆摆手,“让她玩吧,别让她过来就成。”这个嫡妹是个漂亮乖巧的姑娘,但是他们因为出身,注定是两个阵营的,所以并不怎么亲密。在他的记忆里,很少见她笑,就算是笑也是很假的笑,笑意达不到眼底。他自然知道母后对她抱有很大的敌意,因为这个妹妹曾经是他最大的威胁,差点儿动摇了他的位置,所以变着法的折腾她,好出一出当年受到的惊吓和惶恐。
在母亲和妹妹之间,他当然选择母亲了,所以只好委屈妹妹了。
两人继续谈事,但是,时不时的就会被外边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三番五次的,苏煜终于沉了脸。
张蔚忙弓着腰说:“老奴这就想办法将长公主支走。”心里暗暗为长公主默哀,本就不受宠,还不夹着尾巴做人,看吧,惹得陛下不高兴了吧。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年轻男人大马金刀的坐着,瞪他一眼,“你出去一嚷嚷,保管不出一刻钟,后宫的嫔妃们都要出来赏花踏春了。行了,正事说的差不多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张蔚小心翼翼地看了苏煜一眼,苏煜并没有被人做主的不满,反而瞪了张蔚一眼,“你长得是猪脑子吗?”
得嘞,都是他的错。
“士瑶,事情你看着办,朕只看结果。”
“是,微臣定不辱使命!”被成为士瑶的男人站起来抱拳行礼。
此人名阮东林,字士瑶,他是衡阳侯府世子,相较于他身世的而言,人们更熟悉他另一层身份——锦衣卫指挥使。他的上位史,至今为人津津乐道。但是,现在没人敢嚼他的舌根,人人都惧怕他手中的刀,他手中的势力,以及他的靠山,皇上。而他,也把“狐假虎威”这个词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他的政敌们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除了屈服,还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