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5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2-03-04 09:44      字数:13262
  的生意,这叫大鱼吃小鱼,叉成小鱼给大鱼吃。”
  蹄声响起,一骑从后急驰而来。
  两人讶然后望,只见早前见过的一名乔公出的手下策马追至,恭敬地道:“乔大人
  有命,着小人来请两位大爷到福聚楼午膳,乔大人和两大人在恭候两位大驾。”
  若来邀的是乔公出或尔文焕,他们可措词推搪,此刻却是推无可推,只好乖乖随此
  位长林军小哥儿掉头往西而去。
  福聚楼的顶层,池生春、乔公出、尔文焕据坐东边临窗之席,正低声密语,见寇、
  徐两人到,起立欢迎。
  寇仲和徐子陵没想过池生春会出现,人感错愕,倒非装出来的。
  因尚未到午膳时间,堂内只一少半桌子生有客人,两人环目一扫,没见到有资格看
  破他们的危险人物,稍松一口气,仍不敢托大,以蔡元勇和匡文通的姿态神气,朝三人
  走去。
  池生春作出欢迎的姿态,请两人入席,呵呵笑道:“蔡兄匡兄真赏面,不!小弟该
  改称蔡大人和匡大人才对,请让我们谨祝两位大人升官发财,前程无限。”
  寇仲一p股坐下,心忖他小子你倒耳朵长,堆起笑容道:“那里那里?只是侍候皇
  上打马球的小卒吧!”
  尔文焕为两人斟酒,乔公出则指示伙计上菜。
  他生春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道:“马球长职位官阶虽不算如何了得,却是直接侍候
  皇上,只要皇上龙心大悦,两位升官晋爵,指日可待。”
  乔公出怪笑道:“不但可陪皇上打球,还可陪宫内贵人玩乐,如此优差,我们求也
  求不到呢。”
  尔文焕放下酒壼,笑道:“球场如战场,若能击败外国来的强队,等若立下军功,
  以两位的球技,立此奇功还不是易如反掌?”
  池生吞举杯道:“我们饮胜!祝蔡大人和匡大人官场得意、赌场就手、红粉场中艳
  福无边。”
  他最后一句话令徐子陵想到若池生春硬要邀他们到青楼去,他们该如何应付?
  一杯既尽,众人各怀鬼胎,表面当然是气氛热烈。
  尔文焕推波助澜道:“好事成三,为庆祝你两人封官,今晚我们再来个狂欢庆祝,
  先到上林苑享受最红的名妓百般奉承的温柔滋味,再到六福玩几手如何?”
  寇仲装作颓然道:“恐怕要过几天才行,福荣爷只信我们两人,金子的事全交给我
  们负责,要待集资完成,铸成有贞观字样的金元宝诞生,我们始有暇去花天酒地。唉!
  三位的好意,我们心领啦!”
  池生春三人立即听得大眼放光。
  徐子陵乘机道:“五十万两黄澄澄的金子并非小数目,我们福荣爷虽富可敌国,要
  筹措足此数仍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所以不容有失。否则来上个‘短命’曹三就糟哩!
  池爷那幅‘寒林清远’是否已完璧归赵呢?”
  池生春苦笑摇头。
  尔文焕道:“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金子的安全问题我们长林军必尽全力帮忙,
  两位可以放心。”
  寇仲压低声音道:“两大人确够朋友,问题是我们福荣爷脾性古怪,早言明金子的
  事不可由别人c手。我们到长安的人中,只我两兄弟和福荣爷清楚金子的情况,两大人
  的好意,我们心领啦!”
  他生春一呆道:“金子仍末运到长安吗?”
  徐子陵道:“若问的不是池爷,我们肯定不会回答。金子正陆续运来,我们昨夜忙
  足一晚,正是要把金子集中放往同一安全地点。”
  乔公出笑道:“可是昨晚有人见到两位出入明堂窝和风雅阁啊!”
  寇仲露出尴尬神色,低声道:“这叫掩人耳目,声东击西嘛!”
  池生春三人登时发出哄堂大笑。
  此时菜肴上桌,均是上等精品,珍馐满目,色香味俱全。
  池生春欣然道:“两位大人不用再耍我们哩!今晚酉时头我们在上林苑恭候大驾,
  不见不敬。三更前放人,两位怎都推不掉的。来!饮一杯!”
  徐子陵采手抹掉标记,离开沈落雁大宅的后院墙,同迎上来的寇仲笑道:“申时中
  佳人有约,少帅哄完美人儿公主还可及时赶往上林苑风花雪月!”
  寇仲颓然道:“是否定要说服美人儿公主?这怎都要冒上风险。”
  徐子陵边行边道:“兄弟,眼前迫在眉睫的一道大难题是李渊大有可能处死杜如晦
  和房玄龄,只要奉命调查的人一口咬实两人与刘文静勾结毒害张婕妤,兼离间秦王和建
  成﹑元古的兄弟亲情,伪造人证物证,那即使秦王亲来亦无法可施,除了立即起兵作反?
  但你该知时机尚未成熟,你的二千高手仍在旅途上。”
  寇仲抓头道:“这和美人儿公主有什么关系?”
  两人朝朱雀大街的方向走去,徐子陵道:“我们绝不能让李渊处死房杜两人,他们
  等若李世民的左手和右手,治天下须倚赖他们的识见智能。而自李渊斩杀刘文静后,再
  没有人敢在李渊前替他们说好话,唯一可以例外的或是李神通!他乃李渊亲弟,李渊总
  不能推李神通去斩首,所以要救两人小命,李神通是关键人物,明白吗?”
  寇仲苦笑道:“明白!”
  城南方向号角声起,接着皇宫内承天门更是钟鼓齐鸣,两人摸不着头脑时,一群人
  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似的从未雀大街涌来,其中几个老者咕侬道:“又不是秦王回来,老子管他的娘!”
  两人你眼望我眼,止步不前,几名大汉迎头而至,其中一人客气的道:“两位兄台
  还不去朱雀大街迎接太子凯旋回朝。我们是陇西派的人,请你们帮个忙。”
  寇仲哈哈笑道:“那定要捧场。”
  搂着徐子陵往朱雀大街走去,笑道:“我现在完全明白建成因何非要干掉李世民不
  可,因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朱雀大街人头涌涌,虽非挤得水泄不通,也颇为哄动,却不知有多少人是自发而来,
  又有多少人是陇西派串连来充场面的。
  凯旋大军人城,先锋队伍确是威风凛凛,军容极盛。
  两人杂在人群中,瞧着李建成在薛万彻等诸将簇拥下,缓骑通过朱雀大街,往皇宫
  方向驰去,接受翼众的欢呼喝彩,一派畴践满志的模样。
  可想像李渊此刻正在皇宫外列队等候大胜归来的爱儿,还会在横贯广场举行祝捷仪
  式。
  两人的目光不由注定随在李建成身后两个马拉的诸葛德威,恨不得立即出手,把他
  格杀,好为刘黑闼报却深仇。
  只看他在队伍中的位置,李建成赏他的官位肯定非同小可。
  他们再没兴趣瞧下去,掉头离开。
  寇仲讶道:“我们不是回家吗?”
  徐子陵道:“趁现在人人挤往皇宫,我们好应去向了空问好,顺便探听消息。”
  寇仲一震道:“小心点!若被石之轩发觉,我们的造皇大计立告完蛋。”
  徐子陵微笑道:“没有人跟粽我们的。”
  寇仲道:“你有把握感应到老石吗?”
  徐子陵道:“我们可作个验证,来!”
  言罢就那么翻过左方人家的院墙,寇仲如影附形的跟着,随他在另一边,在另一边
  院墙翻去,又在小巷中疾奔,几经穿房越舍后,续往东大寺的方向走去。
  徐子陵欣然道:“我的感觉没错吧?没人跟在我们身后,包括石之轩在内。”
  寇仲摇头道:“真令人费解?池生春不想知道金子的藏处吗?理该派高手每天十二
  个时辰跟在我们身后,蔡元勇和匡文通只是黑道的九流脚色。”
  徐子陵道:“他知道又如何?难道派人强抢金子吗?那我们福荣爷将有大条道理把
  计划押后或取消,池生春不该那么愚蠢。”
  寇仲抓头道:“对!我就是蠢得想不到老池没那么愚蠢!都是因为你迫我去见李秀
  宁,累得我心押不属,变成傻蛋。”
  徐子陵耸肩道:“好吧!一世人两兄弟,我代你去见她。”
  寇仲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爱上她的是我而非陵少,当然由小弟去收拾残局。”
  徐子陵淡淡道:“那就请你闭口。我们到长安来非是游山玩水,今天建成回来,明
  天轮到元古,肯定非是巧合而是合谋对付李世民。若我们不能在李世民回来前寻出那批
  火器的下落,即使我们助李世民两臂之力,仍不免落得被烧死或打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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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卷 第七章 怨超恩中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
  第七章怨超恩中——
  寇仲和徐子陵装作虔心求神的上香客,经过通传找主持荒山大师,被引往后院一个
  独立幽深的惮室,见到正静坐参禅的了空大师。
  寇徐静静地在蒲团坐下,了空张开眼睛,微笑道:“你们终于来哩!”
  切顺利吗?”
  寇仲把情况扼要报上,让了空了解整个局势,然后道:“现在最难对付的是石之轩,
  因小陵与他关系复杂,使我们狠不下心肠置他于死地,这又似乎是目前唯一应取的办
  法。”
  了空双目闪动耆充满禅机的智能,点头道:“这办法肯定非是好的办法,以两位施
  主目前的功力火候,即使单打独斗,亦可和他分庭抗礼。但若要置他于死地,纵然加上
  老衲,仍怕未能如愿。”
  徐子陵道:“在刺杀赵德言前,要瞒过石之轩已不容易,刺杀后凭他的才智,定可
  从蛛丝马瞧破我们的秘密,那时后果难料。”
  了空淡淡道:“石之轩绝不容李世民成为统一天下的真主,那将是魔门彻底的落马。
  反而寇施主得天下,他还可暂时容忍,图谋卷土重来,因为由少帅代唐,石之轩会认为
  我们亦成为落马者。”
  寇仲头痛道:“那怎办好呢?”
  了空低喧一声佛号,通:“能改变石之轩的只有一个人,你们该知我指的是谁?”
  徐子陵一震道:“青璇!”
  寇仲皱眉道:“小陵不想青璇卷进此事去,怕她为难。”
  了空再喧佛号,轻轻道:“请两位暂时把对付石之轩的事抛开,妃暄会于十天内抵
  达长安,她或会带来解决的办法。”
  接着善闭上双目,两手合什施礼。
  寇仲和徐子陵惟向这有德行的圣僧合什回礼,静悄悄的离开。
  寇仲推门而入,沈落雁悠闲地斜躺卧椅上,专注的阅读手执的书卷,给他吓得坐起
  来,抚着酥胸嗔道:“为什么不先发讯号,想吓死人吗?”
  寇仲毫不在乎地在另一遽的椅子坐下,微笑道:“那是否多此一举,你这将军府的
  保安稀松窝囊,只要稍懂轻功的可知人无人之境,连婢子都不多见一个。”顺手扯掉面
  具。
  沈落雁没好气道:“我是为方便寇大爷你会见初恋情人,所以把部份人遣往办事,
  其他则调到前院候命,人家一片好心,你还讥讽我的防卫不足。”
  寇仲点头道:“无刀胜有刀,又或者叫虚者实之。”
  沈落雁失笑道:“少帅因何失魂落魄?满口胡言乱语。我这蜗居负责守卫的家将人
  数虽不多,但均是自瓦岗军时代追随我的好手,忠心和武功、经验方面都没有问题,你
  大可以放心。”
  说罢盈盈站起,道:“时间不大离儿哩!你在这里乖乖静候,勿要四处乱闯。记着
  在任何情况下不准稍碰李秀宁,否则我将成罪人。”
  寇仲颓然道:“我是那么没自制力的人吗?至少到今天此刻仍未和美人儿军师有私
  通勾当。”
  沈落雁俏脸微红,低骂一声“不要面”,柳腰款摆的去了。
  寇仲长身而起,透窗目送沈落雁穿园越廊的美丽背影,心中泛起初遇李秀宁时被她
  以匕首抵着咽喉的动人情景,当年怎想得到有今天如此情况。
  徐子陵回到司徒府,被雷九指截着,引他从侧道走往内堂。
  雷九指漫行边眉飞色舞道:“今早真精彩,你们去后不久,池生春领着仍是脸青唇
  白、精秤萎靡,误以为自己昨夜因没盖被而着凉生病的尤白三来见我们福荣爷。小跋的
  手法真厉害,尤白三真的不晓得曾破人迫供,脑袋中全没有这段记忆。由此观之,记忆
  大有可能须一些时间培植巩固,像有很多人在曾遭意外后,醒过来时完全不晓得自己发
  生过什么事,至乎连以往的记忆都失掉,记忆这东西真奇妙。”
  徐子陵笑道:“雷大哥似乎很兴奋哩!”
  雷九指欣然道:“不是兴奋而是被震撼。本来根本没法解决的事情竟轻轻松松过关,
  我们的福荣爷还不知多么关心小白子的身体状况呢。哈!小白子!只是叫出他的浑号,
  池生春那敢怀疑。”
  内堂只王玄恕一人在发呆,见徐子陵回来,慌忙起立。
  三人坐下后,徐子陵问起跋锋寒。
  雷九指答道:“小跋不知在房内打坐还是睡觉?小杰则往会心中佳人,我们的福荣
  爷亦不寂寞,胡小仙正在大堂向他献媚。”
  徐子陵皱眉道:“胡小仙?”
  雷九指叹道:“有几句话我很想提醒小俊,他人品这般敦厚,像胡小仙此类女人实
  在不适合他,对胡小仙着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徐子陵道:“胡小仙的本性并非那么坏,只是受环境和出身影响,而胡佛则利用她
  这养女来笼络权贵,看看情况发展再说吧手!”
  转向玉玄恕道:“淑妮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王玄恕微一错愕,沉吟片刻,叹道:“她自小爱我行我素,与杨虚彦缠上后,更不
  听爹的话。不过她与我较亲近,苦恼时会找我倾说心事,此外可谁都拿她没办法。”
  雷九指沉声道:“假若世民、建成、元古都战败身亡,皇位岂非会落到她和李渊生
  的儿子身上?”
  徐子陵点头道:“此或正是杨虚彦篡夺李唐的大计。”
  王玄恕露出担心的神情。
  徐子陵道:“等待是难受的。但目前我们必须耐心等待最后胜利的时刻来临。”
  王玄恕点头道:“玄恕明白!”
  徐子陵起立道:“我去找锋寒说话,若希白回来,雷大哥请他来见我。”
  寇仲隔窗瞧着久违了的李秀宁,在沈落雁相陪下循穿过中园的游廊朝书斋走来,李
  秀宁显然心情沉重,默默垂首,莲步轻移,没有发觉寇仲正凝视她,不放过她每一个举
  动。
  游廊内遍地积雪,树结冰挂,在这雪白纯美的庭院里,李秀宁头梳乌蛮髻,窄袖粉
  红色上衣,素绿色短棉破,白色长补,足踏五彩国花锦锈鞋,更衬托出它的典雅高贵、
  风姿绰约。她如花玉容虽带点掩不住的憔悴之态,却益显她楚楚动人、我儿犹怜的姿采。
  寇仲忽发奇想,假若李秀宁肯和他远走高飞,从此不问世事,他会否抛开一切,与
  她共渡余生。
  不由心生苦涩,先不说李秀宁不肯如此,他自己亦无法办到。在首次遇到李秀宁时,
  他早感到是注定没法和她结合,直到今天,更是一切已成定局。
  沈落雁再度出现眼前,旋则件反方向的离开,寇仲感到自己失去转身面对李秀宁的
  勇气。
  走音轻响,李秀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叹道:“秀宁真不明白少帅,
  发展到目下的形势,为何仍要抛开军务,冒险到长安来,还要约见秀宁,你不怕秀
  宁告发你吗?”
  寇仲心中悲苦,艰难的硬咽一口气道:“那么外面是否已布下千军万马,把这里重
  重包围?”
  李秀宁不悦道:“寇仲!”
  寇仲缓缓别转虎躯,迎上李秀宁充满矛盾和凄怨的眼神,不由柔声道:“秀宁此时
  此刻见到我寇仲站在这里,正是代表我寇仲要争取最后一个机会,让天下苍生能避免一
  场毁灭性的大灾难。我不会向你作任何的隐瞒,而秀宁必须理性地作出抉择。眼前秀宁
  只有两条路可走,而任何一个选择都是不归之路。切不可三心两意,否则受害的不但是
  人唐朝,还有天下无辜的老百姓。”
  李秀宁露出骇然神色,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要我跟你走吧?”
  寇仲忘记了沈落雁不可碰她的警告,探手抓着她有如刀削的两边香眉,深深望进她
  眼内,低声道:“我决定放弃争霸天下,改为全力协助你二王兄登上帝座。”
  李秀宁发出“啊”的一声轻呼,娇躯剧颤,秀眸s出难以相倍的神色。
  寇仲差点探头吻她香唇,幸好仍能保持理智,忙收摄心神,正容道:“我寇仲何时
  向你说过谎话,此事千真万确。今趟我潜来长安,是希望以一场局限性的小规模政变,
  代替累月延年,今生灵涂炭的连场攻城守城的血战,完成天下重归一统的壮举。当秦王
  登上宝座之日,是我功成身退之时,秀宁明白吗?”
  李秀宁仍是摇头,对寇仲的话现出无法接受和不敢相信的震骇神色。
  寇仲感到她的血r在他手心内抖颤,感到双方前所未有的接近,但距离又具那么遥
  远。沉声道:“秀宁的家族已分裂成势不两立的两股对峙的力量,若我寇仲不支持你二
  兄,他回长安后将只余待宰的份儿。他唯一自保的方法是据洛阳拥兵自立,那却是最壤
  的情况,因为塞外联军入侵在即,只有天下一统,我
  们才有望集中全力击退外敌。”
  李秀宁颤声道:“二王兄呢?”
  寇仲回复冷静,道:“我和秦王结成生死与共的同盟,还与他到岭南拜会宋缺,得
  到宋缺全面支持。”
  李秀宁急促的喘气道:“这听来像是没有可能的,你真不是在说笑吗?”
  寇仲苦笑道:“我怎舍得骗你。现时的局势是我们愈能争取多些人站到你二王兄的
  一边,越可减少流血伤亡,长安可尽快稳定下来,使新朝能迅速稳定局势对外敌作出有
  力反击。秀宁信任我吗?”
  李秀宁热泪泉涌,垂首泣道:“还要问吗?你该知道答案的。”
  寇仲心痛的腾出一手,以衣袖为你拭泪。道:“我想听秀宁说出来。”
  李秀宁哭道:“寇仲你可知秀宁这么来见你,已犯下欺叛大罪。落雁什么都不肯说,
  只说你要兄我,人家就这么来了。”
  寇仲见她愈哭愈厉害,直是一发不可收拾,似要把心中悲苦全部释泄出来,手忙脚
  乱的道:“不要哭啦!若给人发觉你那对美丽的眸子红红肿肿的,不起疑心才怪。”
  李秀宁在他劝导下逐渐收止哭泣,稍复平静后,轻轻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寇仲颓然道:“我不想骗你,事情再不能拖拖拉拉下去,长安的皇位之争已到不是
  你死就是我亡的恶劣境地。我们得到确实的情报,建成暗中和梁师都及突厥人勾结,从
  海沙帮买得大批歹毒的江南火器,只待秦王被迫迁到宏义宫,突袭会在任何一刻发生。”
  李秀宁剧震一下,完全清醒过来,仍泛泪光的秀眸一闪一闪的盯着他,道:“原来
  你真的和二王兄联成一气,否则该不知宏义宫的事。假如大王兄真有这样一批火器,该
  是极端机密,你是如何晓得的?”
  寇仲喜道:“我们终可转入正题哩!坐下细说如何?因我怕忍不住会侵犯你,至少
  会乘机亲你嘴儿。”
  李秀宁白他一眼,垂首粉脸通红的道:“仍是那副德性,还不放开人家。”
  跋锋寒在床上伸个懒腰,瞧着徐子陵在一边坐下,道:“我恐怕有几年时间,末试
  过睡得像刚才那般香甜,早上躺下来后不省人事地直至此刻。”
  徐子陵欣然道:“但你的警觉性仍是那么高,我推开房门立即醒觉。”
  跋锋寒移到床沿坐好,微笑道:“在乱世这是个好习惯,太平盛世则刚相反,会令
  你睡不安寝。今早的事顺利吗?”
  徐子陵点头道:“我们还见到李渊,若不是裴寂关照,会更理想。”
  接着道出今早发生的事,包括见了空的经过。跋锋寒提醒道:“你今晚记得去见封
  德舞,看谁是出卖石之轩的人。无风无浪的日子真不好过,很想找人动动筋骨。”
  徐子陵淡淡道:“我却希望风平浪静地待至决战的一刻,不过事与愿违,刺杀赵德
  言绝不容易。”
  稍顿沉吟道:“你那手能令人忘记曾被迫供的手法在管平和尤白三身上都行之有效,
  不知对武功高强者是否管用呢?”
  跋锋寒道:“根据我的经验,这‘忘刑’的独门手法成功关键在于突如其来,甫出
  手立即要制着对方脑门要x,使对方头如针刺,无法作有条理的思考。对付武功高强者
  得费一番周张始有机会把他制服,所以此法效用成疑。子陵有什么好提议?”
  徐子陵道:“我想的是那批火器,乔公出和尔文焕该是知情的人,如果这方法行得
  得通,我们既可晓得火器藏处,又不虞被敌人先一步把火器移走,至少可随时监察火器
  的情况,对我们大大有利。”
  跋锋寒晒道:“乔公出和尔文换算什么东西,只要定下计划和配合适当环境,最重
  要是在他回醒后不会生疑,我敢包保一切妥当。”
  旋皱眉道:“若我们把火器毁掉,接踵而来的问题会更多,李建成定生出警觉,对
  我们的计划大有影响。还有更大的问题是石之轩,别人或不晓得是我们干的,他却会朝
  这个方向推想,说不定由此测破我们和李世民的伙伴关系。”
  徐子陵道:“这方面暂时不用担心,首先还是要弄清楚火器藏处。”
  跋锋寒欣然道:“只要有正确的情报,今晚我可藏在他们其中之一的温暖被窝里,
  待他回来后好好侍候他。”
  徐子陵道:“最好给我两、三天的时间调查清楚,尔文焕似比较好吃些儿,就选他
  为目标。”
  跋锋寒道:“或者根本不用冒这个险。火器大有可能藏在西市合昌隆内,杨文干一
  向和建成关系密切,只要来个城门失火,即可殃及池鱼,届时满天烟花火箭,我们定要
  在旁细心欣赏。”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你这以火攻火的招数真绝,那更得查个一清二楚,以保万无
  一失。”
  跋锋寒道:“尚有半个月许的时间李世民即班师返长安,那时建成、元古的警觉性
  会大大提高,我们最好趁这段日子做好一切准备。”
  徐子陵道:“这个当然,今晚锋寒有什么打算?”
  跋锋寒道:“昨晚跟踪老池令我们避过一劫,今晚我仍要暗中跟在他背后,看他去
  见什么人,说些什么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吗?”
  此时雷九指进来报告道:“裴寂和温彦博来哩!正和我们的福荣爷和申爷研究飞钱
  的细节,不理将来政局有任何变化,这门生意肯定会愈搅愈大,且必是官商合营的方
  式。”
  徐子陵问道:“胡小仙呢?”
  雷九挡道:“她刚离开,听福荣爷说,胡佛一下子只能筹措五万两黄金,所以派胡
  小仙来以甜言蜜语哄我们福荣爷为她爹先垫支余下一半的五万两,然后不计利息的分批
  归还。我们的福荣爷拍胸口答应,他乃乃的,这小子迷恋美色,竟忘记我们手头上并没
  有有太多余的黄金银两。”
  跋锋寒笑道:“他非是忘记,而是不得不在美人面前充阔。”
  徐子陵头痛道:“怎办好呢?”
  雷九指笑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六福把这五万两黄金赢回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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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卷 第八章 秘密武器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
  第八章秘密武器——
  赴上林苑池生春的宴会前,寇仲和徐子陵在北里一所茶馆会合。
  见到寇仲无精打采的样子,徐子陵大吃一惊,骇然道:“不是把事情弄砸了?”
  寇仲苦笑道:“还未到那么可怕的田地,至少李秀宁没有告发我,她只是接受不了
  我所描述的残酷事实,末肯遽下决定。对我所说的建成、元古会以火器袭击世民一事,
  更是半信半疑。唉!她竟不信任我,真伤透我脆弱的心灵。”
  徐子陵听得眉头大皱,道:“有否告诉她你与秦王拟好击杀建成、元吉,并迫李渊
  退位的协定?”
  寇仲呻一口热茶,颓然道:“若你是我,你说得出口吗?我尚未说得到正题,她早
  哭得像个泪人儿。不过地出我言中之意,该猜到我绝不肯放过建成和元古。最后她说要
  待李世民回来后,间个一清二楚始作决定。真头痛!”
  徐子陵沉声道:“那要通过她说动李神通的事,目下是此路不通。唉!确令人头痛!
  我们怎样化解李渊欲处死房、杜两人的危机呢?”
  寇仲沉吟道:“说服李秀宁的事,必须在李世民回长安前解决。若放着让她去质问
  李世民,真个后果难料?假若我们先能证明给她看,这样的一批歹毒火器约而且确存在,
  建成、元古确有杀害李世民之意,或可把她犹豫的态度改变过来。”
  徐子陵思索道:“刘文静被处死,对她没有半点启示吗?”
  寇仲一呆道:“我倒忘记问她这方面的感觉,应否今晚摸入宫内再问她?”
  徐子陵愕然道:“你不是在说笑吧?”
  寇仲苦恼的道:“我被她哭得既心痛又失措,差点不肯放她走。”
  徐子陵道:“设身处地而言,她确是左右为难。这是家族惨变,骨r相残!换过你
  是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有怎样的反应?”
  寇仲叹道:“最怕她一时想得糊涂,去向李渊哭诉,那就糟糕透顶。”
  徐子陵摇头道:“她绝不会出卖你,更不会出卖李世民。现在别无他法,只好以事
  实证明给她看,这批火器是千真万确存在着的。”
  接着把与跋锋寒研究妥的办法说出来。
  寇仲精神略振,旋又摇头道:“还是不行!难道我把她带到火器收藏处,告诉她,
  看!这就是你大王兄和三王兄要杀害你二王兄的如山铁证!如此一来,她说不定还会认
  为是我们布局诓她。”
  徐子陵道:“找到火器收藏处是第一步,到时再瞧着办。她是明理的人,明白你少
  帅寇仲是怎样子的一个人。事情总会有波折,问题是如何去解决。”
  寇仲道:“我是当局者迷,故患得患失,还是你清醒点。她乃乃的熊!暂时不去想
  她。有什么新的发展?”
  徐子陵把最新的情况扼要说出来,特别提及胡小仙代胡佛商借五万两黄金的事。
  寇仲把李秀宁暂时搁开,立即回复平时的机智,思索道:“胡佛是明堂窝大老板,
  假若池生春能拿得出三十万两,他没可能出不起十万之数?照我看,在此事上胡佛是与
  池生春和尹祖文联成一气,以此法试探我们福荣爷财力的虚实。”
  徐子陵如梦初醒的适:“今趟轮到你旁观者清,我们只想到小俊不应在充阔。池生
  春此计颇妙。倘若我们须从别处加运黄金来,可证明我们手头上只有五十万两金,被他
  们摸清底子。”
  寇仲笑道:“这是可以很易证明的,待会若池小子打探我们的口风,当证实老子所
  料无差。我们快想清楚,该提供那一个答案。”
  徐子陵笑道:“即使我们福荣爷是北方首富,身家丰厚,能作周转的金子当有局限,
  五十万两该也不大离儿哩!要另外多筹措五万两,会是非常吃力。”
  寇仲打个哈哈,一拍他肩头,欣然道:“就这么决定福荣爷现在的家当,让池生春
  有机会进行他的y谋诡计,再配合裴寂的官威,他会逐步蚕食我们的贞观钱庄,走着瞧
  吧。”
  徐子陵看看天色,通:“时间不大离儿,还有一件事须弄清楚,就是我作赌鬼,你
  作色鬼。”
  寇仲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赌鬼色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徐子陵道:“对付我们两人,当不出色诱和赌骗两招。色诱你去消受,赌钱本人负
  责,这叫分工协作。”
  寇仲哑然失笑道:“我绝不介意占美人的便宜,希望老池提供的是最上等的货色。”
  两人来到上林苑大门外,寇仲想起一事,道:“现在上林苑的老板是池生春,上一
  手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肯把上林苑让出来?能弄清楚这方面的情况,说不定有
  新的散示。”
  徐子陵道:“这该非什么秘密,有机会可直接从乔公山或尔文焕打听,我今晚还可
  顺道询问封公。”
  寇仲搭上他眉头,哈哈笑道:“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风流日子,终于到哩!”
  两人大踏步进入上林苑,一辆华丽马车驶至只好攘往一旁,让后来者先行一步。
  把门的大汉认得两人,蔡爷匡爷的叫个不停,热情招待。
  华丽马车在大堂石阶前停下,寇仲定神看去,从马车走下来的赫然是沙家二少沙成
  功,只见他一副耽于夜夜笙歌的大豪客姿态,大模斯样的在鸨婆欢迎下登堂而入。
  寇仲想起在沙家扮丑神医的日子,心中一阵温暖,至乎可对这充满缺点约二少生出
  好感。
  两人给领到池生春惯用的厢房,尔文焕和乔公出早左拥右抱,不亦乐乎,看得两人
  心中叫苦,若对方来个照本宣科,召来另四个女郎让他们有福同享,会令他们不知如何
  消受!
  幸好出乎意料外,乔公出和尔文焕竟把四女遣走,招呼他们入席。
  自有小婢殷勤侍候,为他们脱掉外袍,奉上香茗和美酒小点。
  四人举杯互税,就像相交多年的朋友,外人怎都看不出他们连酒r朋友都算不上,
  且是尔虞我诈,互相算计。
  放下酒杯,尔文焕道:“池爷要稍迟才到,因为太子殿下找他说话。”
  寇仲问道:“太子殿下今天凯旋归来,皇宫内不是举行庆功宴吗?你们怎还有闲暇
  到这里来?”
  乔公出笑道:“暂时只是先来个搞赏三军,庆功宴要候齐王和秦王回来一并举行。
  届时皇上还有要事宣布,一切加官封爵的事待至其时,至于所宣布的要事,请恕小弟得
  暂时保密。”
  看他得意洋洋、踌躇志满的样儿,两人立晓李渊的公布对李世民大大不利。可知李
  世民甫南回长安即陷捱揍劣局!如非有他们这支奇兵,几可肯定李世民无法翻身。
  尔文焕既要显示实力,又为讨好他们,欣然道:“我和乔大人把你们大老板、申先
  生和你两位大哥的名字报上太子殿下,到时你们会受邀出席。”
  乔公山如盐添醋道:“这国宴不但是我大唐盛事,更是中外大事,毕玄和傅采林也
  被邀出席,这样的千载良机那里找呢?能在一次盛会中目睹天下三大宗师其中两位的风
  采。”
  寇仲和徐子陵装作被震撼得非常兴奋地乘机追问一番,寇仲问道:“上林苑是我兄
  弟到过最具气派的青楼,不知谁是士林苑的老板?”
  尔文焕散件惊奇的道:“两位竟不晓得池爷是士林苑的大老板吗?”
  徐子陵装作一呆道:“池爷不是六福的老板吗?”
  乔公出笑道:“现在我说的是颠扑不疑的真理,赌馆的老板可以成为青楼的老板,
  而青楼的老板却很难成为赌馆的老板,两位是明白人,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寇仲哑然失笑道:“那个把上林苑输给他老板的可怜老板是谁?”
  尔文焕压低声音道:“这个人你们该很熟悉,就是黄河帮的龙头‘大鹏’陶光祖,
  此人生性好赌,一掷千金容色不变,本身也是此道高手,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他赌得
  兴起,竟以上林苑押借十万两黄金,几个回合上林苑就到了我们池爷手上。”
  寇仲忙充撑道:“我见过黄河帮的‘红樱枪’奚介。”
  徐子陵心中好笑,寇仲确见过奚介,那是随管乎坐大道杜的舶与平遥商人北上之际,
  黄河帮的奚介从水路追来寻管平另一身份“段褚”晦气,大家隔远打个照面,亏寇仲记
  得对方名字,他则差点把整件事忘掉。
  乔公出点头道:“奚介和范少明分别为陶光祖左右锋将,与副帮主‘生诸葛’吴三
  思并称黄河三杰。黄河帮曾有一段风光的日子,以前黄河船运的保镖生意均控制在陶光
  祖手上。可惜现在已被势力不住扩充的大道杜迎头赶上,北方保镖行社的头子被大道杜
  的丘其朋取而代之,而丘其朋正是池爷的拜把兄弟。”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你眼望我眼,心中都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丘其朋极可能是与池生
  春同属一丘之貉,他们甚至由此怀疑到大道杜的冯跋,是他出卖欧良材等平遥商,令他
  们被拜紫亭敲诈勒索。
  徐子陵岔开话题,问起纪倩。
  尔文焕叹道:“那妮子确是色艺双绝,难怪匡兄你念念不忘。她目下不在上林苑,
  听说是回乡采亲,幸好今晚池爷安排清小姐来侍酒,她的姿色绝不下于纪倩,你们见过
  当晓得小弟非是替她吹牛皮。”
  乔公山起立道:“池爷来哩!”
  寇仲和徐子陵早听到他足音,只是诈作不知。忙随之起立欢迎,对于尔文焕说的清
  小姐,根本不放在心上。
  池生春告罪入座,一番扰攘寒暄后,两位姿色不俗的美妓到来献技,唱了两首小曲,
  颇有功力,不过对分别听惯尚秀芳或石青璇曲艺的寇仲和徐子陵,当然不觉得有如何超
  卓之处。
  两妓退走后,池生春呵呵笑道:“人与人间的交往很奇妙,不知如何,我与两位竟
  一见投缘,心生欢喜。”
  寇仲一边心中大骂,另一边则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池爷看得起我们,是我
  们的福气。”
  乔公山道:“有池爷这位朋友,两位在长安可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开罪池
  爷的兄弟。”
  尔文焕道:“不知太子殿下曾对池爷有什么话说?”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好笑,知道好戏尚在后头,眼前三人一唱一和,无非要尽量突显
  池生眷在长安的威势,与李建成的关系密切,诸如此类,用心当然是藉威利诱,争取
  他们。
  他生春漫不经意的道:“殿下只是说些家常话,对钱庄生意,太子殿下却有点怀疑,
  我只好费点唇舌把他说服。”
  转向两人道:“听说胡小仙今早去见你们的大老板,两位知否所为何事?”
  尔文焕压低声音谄媚的笑道:“池爷对小仙那s货仍余情末了吗?”
  寇仲和徐子陵明白过来,池生春不但在秤两人斤两,若他们与司徒福荣的关系深浅,
  更要试探两人对他的取态。由此证实的分析是对的,胡佛父女在此事上确是与他生春联
  手,所以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