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2-03-04 09:44      字数:13291
  不古纳台勃然大怒道:“明知术文是我们的人,少帅是我们的朋友,拜紫亭仍敢如此胆
  大妄为?我c他的娘,此事我们绝不罢休。”
  别勒古纳台双目电芒激闪,冷冷道:“他在迫我们站到突厥人的一边,想不到他愚蠢至
  此。”
  寇仲大感头痛,他曾向尚秀芳拍胸堂承诺,要免龙泉上京的无辜百姓于战祸,问题是拜
  紫亭钿处挑起火头,摆明不惜任何牺牲,此事如何善罢?
  越克蓬的副手客专突然大叫道:“看!”
  众人循他指示瞧去。
  漫天风雨中,三道人影朝他们奔来。
  寇仲大喊一声,欢欣若狂的朝来人奔下丘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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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卷 第四章 攻陷渤海
  大唐44
  第四章攻陷渤海——
  风雨将天、地之间的所有景物统一为一个整体,从小龙泉西南的树林朝海港方向瞧去,
  只是一片迷茫。雷电虽敛,稍减天地之威,可是吃力地在风中摇的草树,仍令人感到大自然
  狂暴的一面。
  y显鹤把徐子陵拉到一旁,淡淡道:“我想请徐兄帮个忙。”
  徐子陵心中大讶,有甚么事能令高傲如他者,开口求助。忙道:“y兄请说,小弟必尽
  力办妥。”
  y显鹤默然片晌,木无表情的道:“我想你们放过宗湘花。”
  徐子陵愕然却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这个包在我身上,我可以性命担保她绝不会受到
  任何伤害。”
  此时那边的寇仲等人从树梢跃回地上,交换观敌的心得,寇仲喝过来道:“两位大哥还
  不过来,研究攻陷整个渤海的战咯,他娘的!y兄懂否突厥话?因为古纳台兄弟均不懂汉
  语。”
  跋锋寒代y显鹤笑答道:“少帅放心,在山海关一带混的汉人,多少也懂几句突厥话,
  何况y兄纵横塞内外,怎能不精通我们的话。”
  寇仲咕哝道:“我不是不知道,不过y兄长年说不上几句话,怕他是唯一的例外。”
  y显鹤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显是不惯被人调笑,没有回应,只向徐子陵低声道:“徐
  兄确是我的朋友。”
  徐子陵心中一阵温暖,晓得冷漠如y显鹤者,亦因自己没有追问情由,一口把放过宗湘
  花的事揽到身上,生出感激。
  在无情冷酷的战争中,要不伤害对方的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将领,谈何容易,但徐子陵没有丝毫犹豫的
  答应。
  徐子陵拍拍y显鹤的肩头,朝寇仲、跋锋寒、古纳台兄弟、越克蓬和客专走去,来到寇
  仲旁,以突厥话低声道:“勿要大惊小怪,y兄弟有命,不得伤损宗御待长半根毫毛。”
  除寇仲外,众皆露出错愕神色,所谓擒贼先擒王,若不针对敌人统帅作部署,这埸仗如
  何取得全面胜利?
  幸好徐子陵有“勿要大惊小怪”之言在先,否则众人必齐声反对。
  寇仲哈哈笑道:“y兄有命,小弟当然不敢有违。拜紫亭虽不义,我们却非不仁,──
  族若给击垮,对室韦和车师绝没有好处。”
  y显鹤独自一人远远站开,在风吹雨打中凝望海港的方向。
  别勒古纳台举手抹掉脸上的雨水,点头道:“少帅说出我两兄弟心中的矛盾。”
  越克蓬皱眉道:“我们连宗湘花所在的位置亦一无所知,如何避重就轻,不与她作正面
  冲突?”
  跋锋寒微笑道:“不与她正面交锋怎行?我们只要设法把她生擒活捉,然后交给y兄处
  理,仍是如y兄所愿。”
  寇仲显已完全回复一贯的斗志信心,双目闪闪瞧着位于他们和码头之间,象征着小龙泉
  安危和c控权的大石堡,道:“我本想趁敌人被大雨弄得眼盲耳聋的当儿,以奇攻快打,一
  举攻占小龙泉,那就算拜紫亭的兵力在我们百倍之上,际此狼军随时压境的时刻,他也莫奈
  我们之何,不敢来犯。那时我们要拜紫亭跪低唤我们作大爷,他亦只有乖乖照办,现在当然
  要改变策略。哈!有哩!”
  不古纳台欣然道:“有少帅在,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别勒古纳台微笑道:“既非擒贼先擒王,是否来个制敌先掳船呢?”
  众人同时会意。
  寇仲笑道:“别勒老哥确知我的心意,敌人兵力在一千至一千五百人间,我们只及敌人
  一半,奇兵突袭虽可稳c胜券,但我们伤亡难免。宗湘花乃拜紫亭重用的将领,怎都该有两
  下子,加上马吉和高丽方面来的高手,若我们只能惨胜,将无法抵挡拜紫亭的反击,战利品
  最后惟有拱手回馈。所以必须避重就轻,让宗湘花知难而退,我们只擒下马吉那混蛋了
  事。”
  徐子陵淡淡道:“别忘记那三艘大船来自高丽,可以是盖苏文的船,也可以是高丽王的
  人。”
  寇仲苦笑道:“这是另一个头痛的问题,我们绝不能杀小师姨的人,否则傅大师不会饶
  过我们。”
  别勒古纳台等听得大惑不解,经徐子陵扼要解释后,寇仲道:“我们若能控制高丽和马
  吉的几条大船,再攻占石堡,宗湘花的军队只余退走一途,别无他法。”
  徐子陵道:“码头方面由锋寒兄、y兄和我负责,只要有百多个精通水性的兄弟,出其
  不意,敌人必着道儿。石堡方面必须小心行事,如让敌人先一步发觉我们将吃不完兜着
  走。”
  越克蓬微笑道:“在这方面小弟可以作些贡献,来十多套──兵的军服如何?这是我们
  刺杀伏难陀的道具。”
  寇仲喜出望外道:“大雨加伪装,那到敌人不中计,事不宜迟,若大雨停下,就轮到我
  们受苦。”
  各人各自准备当儿,寇仲拉着徐子陵朝y显鹤走去,来到他旁,寇仲把进攻大计诉y显
  鹤,道:“这安排蝶公子是否同意,只要蝶公子摇头,小弟可另想办法。”
  y显鹤直勾勾的瞧着风雨中的石堡,沉声道:“假若宗湘花在石堡内避雨又如何?”
  寇仲从容道:“小弟会亲手把她擒下,再交由y兄处置。”
  y显鹤叹一口气道:“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本以为少帅是那种为争天下而不顾一切
  的人,现在才知道我估量错哩!”
  寇仲很想乘机问他与宗湘花的关系,终于忍住,处理其他事去。
  徐子陵低声道:“我们去找老跋先谈妥进攻的策略,只要能拿住马吉,可揭破狼盗和安
  乐惨案之谜。”
  徐子陵、跋锋寒、不古纳台和八十多名精通水性的室韦战士,潜至海港的另一边,只要
  游渡半里许的距离,即可抵达马吉和高丽那四艘大船。
  风雨势子仍剧,小龙泉海港内波高浪急,泊在码头二十多艘大船和其他近五十艘中小型
  的船只被浪舞动抛掷得像没有主动权的玩具。
  各码头上不见人头,所有人均躲进有瓦遮头的避难所去,沿海望楼虽有守军,但均避往
  下层躲雨。
  y显鹤沉声以突厥话道:“马吉肯定不在船上。”
  徐子陵和跋锋寒等点头同意,马吉一向在陆上过惯讲究奢华的生活,有时虽会以舟船伐
  步,但只限在平静的河湖间。如眼前般怒涛汹涌的大海风浪,他绝受不了,所以只会躲在岸
  上某处。
  跋锋寒道:“可以下船的都会离船避风浪,所以我们登船后该不会遇到太大的反抗。如
  此我们不妨对自己的要求严格一点,在敌人不觉察下先把四艘船控制,然后再到岸上寻马吉
  的晦气。”
  不古纳台欣然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和众兄弟最擅长的是突击战,况且人人只顾躲在
  舱内避雨,只要我们封闭船只的所有出入口,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把留在船上的人制服,就
  算有人及时叫嚷,叫声亦难惊动岸上的人。”
  跋锋寒道:“风从大海的方向吹来,这四艘船因负重吃水极深,若我们张帆驶离码头要
  冒上被风浪把船翻转的危险,故此我们只须把战利品控制在手来配合另一边的行动,倘能守
  稳四条船,可令敌人失去方寸,将对方牵制。”
  徐子陵提醒道:“记着尽量不要伤人。”
  不古纳台笑道:“徐兄放心,我的兄弟配备马索,擒马擒人都是那么拿手方便。去
  吧!”
  众人投进海水,迅速往目标潜过去。
  换上──兵装束的寇仲、越克蓬、客专、别勒古纳台和三十多名室韦族与车师的精锐战
  士,拉着马在林内耐心等待,计算时间。
  别勒古纳台道:“石堡主要的防守力量是上层的八座箭楼,只要我们能迫至近处,扑登
  上层,可从楼道往堡内杀进去,全力控制石堡出入的唯一大门,那时石堡将是我们手中之
  物。”
  客专道:“少帅小心,听说宗湘花剑法高明,勿要轻敌。”
  别勒古纳台笑道:“你若见过少帅在六刀内斩杀深末桓,当不有此担心。”
  寇仲哈哈笑道:“轻敌乃兵家大忌,不独是我,大家都应小心。时间差不多哩!兄弟
  们!一切依计行事。”
  众人同时翻身上马,一阵风般从林内卷出,全速投进林外的狂风暴雨去。
  后方四百多名室韦和车师战士,分作两组,亦推前移至有利出击的位置,准备支援进
  袭。
  寇仲跑在前头,千里梦健蹄如飞,载着他往石堡驰去。
  如何能完成对尚当秀芳的承诺,消弭这埸能把龙泉夷为平地、荼炭生灵的战争,他再无
  半分把握,只能见一步走一步的行事,尽量增加手上的筹码,令拜紫亭知难而退,而他则凭
  对突利的影响力,达致双方均可接受的和议。
  唉!
  这是何等困难艰苦的一回事?
  宋师道和术文等人仍在拜紫亭手上,加上和小师姨的恩怨纠缠,大明尊教与拜紫亭的暧
  昧关系,呼延金、杜兴等的在旁作梗,盖苏文可能存在的伏兵,伏难陀的影响力,令事情更
  趋复杂,更难解决。而明早就是突厥人对拜紫亭定下献宝的最后期限,他只余半天一夜的时
  光。
  他对尚秀芳的承诺并非在一时冲动下的决定,而是晓得这亦是徐子陵的心愿,所以不论
  如何困难,他都要设法达到。
  蹄声惊扰防守石堡的兵士,只见其中两座箭楼现出守兵,朝他们的方向瞧来。
  越克蓬加速越过寇仲,以学得唯肖唯妙,带点粟末口音的地道龙泉汉语大嚷道:“突厥
  狼军来哩!大王有令!立即迎战!”
  位于石堡上层正中的钟楼,立即响起示警的钟声。
  钟声传来,徐子陵一方刚把四艘目标大船置于控制之下出乎料外的警报钟鸣,令他们不
  敢轻妄动去找马吉算账,只能留在船上静观其变。
  把一切浑和模糊的狂风暴雨中,以跋寒锋、徐子陵等的眼力仍看不清相隔近半里石堡那
  边的情况,只猜敌人可鸣钟示警,寇仲那方的行动将非顺风顺水。
  位于码头北驻军的营地像蜂巢被捣般众兵蜂拥而动,人马奔走列队,准备迎战,迅快而
  不乱,显示出粟末兵确是大草原东北的精锐劲旅。
  敲响第十下钟声时,号角声起,第一队百人骑兵驰出军营,朝石堡方向开去,看得众人
  眉头大皱。
  不古纳台当机立断,跳起来大喝道:“蒙兀室韦不古纳台在此,粟末小贼快来受死。”
  他的手下呼在船上齐声发喊,传遍整个海港区,把风雨声也暂时掩盖过去。
  营地方面的粟末兵闻声一阵混乱,把守望楼的侍卫此时才晓得四艘船落入敌人手上,忙
  一股劲的也把望楼的报警钟敲响。
  “当!当!当!”
  钟声此起彼落,遥相对闻,把小龙泉送进腹背受敌的噩梦去。
  营地的守军只分出一小队往支援石堡,其他人全往码头这边驰来,可见指挥 。。 第一时间更新将领权衡轻
  重下,仍以夺回四船为首要之务。
  不古纳台双目神光闪闪,暴喝道:“兄弟们!准备迎战!”
  众室韦战士箭矢上弦,齐声呐喊。
  跋锋寒取出s月弓,大笑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飕!”
  劲箭从s月弓疾s而出,横过千多步的距离,命中最接近的一座望楼上的守卫,贯胸而
  入,守卫惨叫一声,堕往望楼下。
  室韦箭士立时士气大振,欢呼喝采。
  箭矢戳破风雨,各自瞄准的往冲来的敌人s去,有如暴风雨内另一股不守规矩的风雨。
  徐子陵留心y显鹤,见他木无表情的扫视码头一带从船厂货仓库忙奔出奔入察看情况的
  人,知他在搜寻宗湘花的倩影,心中暗叹。
  际此火热血战即要开的当儿,他的心神却飞到远在中土一个从未踏足只能想像的小谷
  内。身处的船儿荡漾于其上的大海把他和中土的大江系起来。只要他愿意,即可扬帆驾舟,
  沿岸南下,直抵往石青璇隐居避世的幽林小谷去。
  自离开成都后,心灰意冷下,他把对石青璇的爱意努力压抑下去,不愿想她,不敢想
  她。可是在龙泉与师妃暄决堤般的精神苦恋,不但燃起他对妃暄的爱火,更撩起他对石青璇
  的思念和爱怜。
  师妃暄在时,他的心神全注在她身上,对石青璇的思忆只像浮云掠空。师妃暄终于离开
  他,还三番四次嘱咐他照顾石青璇,使他对石青璇本变得有如寒灰的心活跃起来。何况怀内
  尚有一枝奉尚秀芳之命赠送给她用油布包裹好的天竺箫。
  失正是得。
  自己是否一个从不为己身的幸福努力争取的人呢?
  “飕!”
  一枝劲箭从头顶掠过,徐子陵惊醒过来,只见码头前全是往船上狂攻过来的粟末战士尽
  管在室韦战士的箭网下人仰马翻,仍是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杀来。
  血淋淋的残酷战争,把他因石青璇而沉于温柔销魂滋味的天地硬扯回来。
  拜紫亭说得对,大雨确是利守不利攻,纵使对方人马多上几倍,亦难施全力。
  徐子陵大喝一声,双拳齐出,把两个刚要扑上船来的粟末战士轰到海水中。
  y显鹤大喝道:“马吉在那边!”
  徐子陵又起脚踢飞另一名敌人,偷空瞧去,只见马吉和三十多名手下从营地策骑驰出,
  望北而去。当是见势不妙,想落荒逃走。
  跋锋寒喝道:“子陵和y兄去追马吉,这里交给我和不古纳台。”
  徐子陵和y显鹤扑上码头,登时令敌人阵脚大乱,以为他们下船来反击。那知两人斩瓜
  切菜的击倒十多个敌人后,翻上夺来的两匹战马,朝马吉方向追去。
  攻打小龙泉的突击战,在漫天风雨中全面展开。
  泊岸的其他大小船只纷开离码头,以免殃及池鱼,在码头负责搬运上落货的脚夫,只恨
  爹娘生少一对脚,能上船的上船,来不及上船的只好往附近丛林逃去。
  号角声、喊杀声和风雨声浑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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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卷 第五章 雨过不晴
  大唐44
  第五章雨过不晴——
  把守石堡的士兵第一个反应竟是鸣钟示警,确出乎寇仲等料外,幸好没有箭矢s来,否
  则将要功亏一篑,硬被阻于石堡外。
  由于突厥大军来犯,整个粟末族人就似一条绷得紧紧的弦线,稍有风吹草动,立即全面
  动员,倒非识破寇仲等人的伪装。
  守兵不住拥上城楼箭堡,有人大喝下来道:“报口令!”
  寇仲超越众人,大笑道:“忘记问拜紫亭哩!”
  就从千里梦背上弹起,井中月化作一团刀芒,护着前方,像投石机掷出的石弹,往石堡
  上层投去。
  敌人此时才知来的是敌非友,慌忙弯弓搭箭,却迟了一步。
  井中月刀光展开时,别勒古纳台、越克蓬、客专和身手最强横的三十多名室韦、车师战
  士,纷纷腾身离开马背,奋攻城楼上尚在不知所措的守军。
  埋伏于林内两支各达二百人的战士,同时杀出,阻截从军营来援的敌人。
  他们的策略是要令小龙泉的守军误以为来犯的是突厥大军,心理上生出难以抵挡的致败
  因素而进退失据。
  猛烈的攻击,配上狂风暴雨,确有点突厥大军奇袭的味儿。
  寇仲井中月到处,敌人不死即伤,几下呼吸间,石堡上层城楼落在他们的控制下。
  别勒古纳台一马当先,左右手双斧如车轮急转,朝从下层杀上来的守兵挥压砍劈,挡者
  披靡,踏着敌硬闯向下层。
  寇仲至此才领略到他斧法的凌厉,难怪能称雄额尔古纳河,被誉为无敌高手。他立与别
  勒古纳台并肩作战,井中月配合双斧,逢敌杀敌,一级一级的杀进堡内去。
  小龙泉乱成一片,喊杀声分从石堡和码头方向传出。在风雨和恐慌的无情鞭挞下,脚
  夫、船厂工人、来不及登船的商旅和失去方寸的守兵四散逃窜,活像末日来临。
  地暗天昏下,徐子陵提着随手夺来的长枪,与y显鹤策骑朝马吉逃走的方向追去。
  马吉乃狼盗事件的关键人物,只要将他擒拿,真相便有可能水落石出。
  蓦地横里杀来一队过百人的粟末兵,冲破风雨截住去路,领头者赫然是拜紫亭座下侍卫
  长宗湘花。
  只见她手舞长剑,发辫飞扬,秀眸含煞,厉喝道:“杀无赦!”
  徐子陵心中暗叹,在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既曾答应y显鹤不能伤害
  宗湘花,此战
  惟有避之则吉,眼睁睁放走马吉。
  一勒马头,向y显鹤招呼道:“这边走!”
  策马往左,改向石堡方面冲去。
  y显鹤领会他的心意,慌忙追随。
  宗湘花一声娇叱,领着手下在后方穷追不舍。
  蔽天遮空的倾盘大雨中,倏然地前方一股人马风卷而至,赫然是室韦和车师的联军,声
  势如虹的杀来。
  徐子陵别无选择,与y显鹤掉头往宗湘花的追兵迎去。
  “铿铿锵锵”!
  徐子陵展开枪法,把状如疯虎的宗湘花截着来个马上厮斗,这美女虽奋不顾身,兼且剑
  法高明,可是跟徐子陵仍有一段距离,被他巧妙运用长枪的长度,缠紧不放,进退不能,陷
  于苦战之局。
  y显鹤明白他的心意,与来援联军同心合力,只一下子藉着高昂的士气和优势的兵力,
  把宗湘花的随员冲个七零八落,四处奔逃。
  石堡方面蹄声轰鸣,另一支联军以铺天盖地的威势杀至,领头者正是寇仲、别勒古纳台
  和越克蓬三人。
  任谁都晓得此战大局已定,宗湘花率领顽抗的战士,挡不住攻势,死的死、伤的伤,有
  些则落荒逃去,只剩下这位长腿女将仍在拚死。
  “当”!
  长剑堕地。
  徐子陵借长枪发出宝瓶真劲,一下比一下重,宗湘花终虎口震裂,宝剑脱手堕地。
  寇仲等任由徐子陵独自处理宗湘花,迳自往码头方面掩杀过去。
  y显鹤勒马回头,来到徐子陵旁。
  宗湘花的战马仍在喷气跳跃,她却呆如木j的坐在马背上,神情悲怆。
  徐子陵再叹一口气,道:“侍卫长请回去告知贵上……”
  宗湘花厉叫道:“我跟你拚!”
  策马朝两人冲去。
  两人左右避开,宗湘花扑了个空,勒马回头悲呼道:“杀了我吧!为何不杀我!”
  在风吹雨打的混战响声中,她的话音似近而远,如在噩梦中。
  徐子陵从心底涌起对战争仇杀的厌倦,想起昨晚才同席举杯言笑,今天却你死我活的各
  不相让,苦笑道:“若贵上不是欲置我们于死地,大家怎会兵戎相见。胜败乃兵家常事,只
  要谈妥条件,我们可把小龙泉归还,小不忍则乱大谋,宗侍卫长回去吧!”
  宗湘花默然片晌,目光转往y显鹤,s出深刻的恨意,叫道:“好!好!”然后勒转马
  头,放蹄投进茫茫风雨去。
  y显鹤略一迟疑,向徐子陵打个招呼,朝她背影追去。
  风雨逐渐平静,却意犹未尽,余威仍在似的代之为漫空飘飞的纤细雨粉,把整个海湾区
  笼上如霞如雾的薄纱,粉饰战场残酷的真相。
  攻夺战来得突然,完结得迅速,留下遍地的死伤人马。
  到一道阳光冲破云缝而下,照在四艘泊在岸旁的战利品上,天上乌云像帷幔被拉开般显
  露出后面蔚蓝的美丽天空,似是把刚才的狂暴完全冲刷净尽。
  寇仲呆坐在码头一座系扎船缆的石趸上,陪徐子陵凝望睽违已久的大海洋,瞧着阳光再
  度君临眼前的天地。
  他们终于得回八万张上等羊皮。
  高丽船载的全是弓矢兵器和各式各样的守城工具。
  拜紫亭真厉害,若这些东西落到他手上,配合盖苏文可能亲率的奇兵,确可令突厥的无
  敌雄师大吃一惊,甚或栽个大筋斗。
  马吉船上厢房内装的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够普通人狂花十世子,正可作赔偿平遥商
  之用。
  大半问题一下子给解决。
  寇仲回头一瞥后方清理战场的室韦和车师战士,摇头苦笑道:“我对战争也开始厌倦
  哩!只恨别无选择,只好硬撑下去。”
  徐子陵叹道:“你的硬撑似乎并不太硬,我甚至觉得你是有点不敢面对现实。”
  寇仲双目露出沉思神色,缓缓道:“现实确非常残忍,令人不忍卒睹。我寇仲为王为
  寇,就要看能否守落洛阳守嬴李小子。唉!他娘的为王为寇,偏老子正是姓寇,犯了名忌。
  将来若我伏尸洛阳,你记得把我的骸骨问李小子要回来,葬在娘的山谷内,让我乖乖的为娘
  作伴。”
  跋锋寒来到两人身后,闻言道:“即是如此,不若任得王世充那老狐狸自生自灭,少帅
  则全力夺取东都,那是你们的老家,怎都比李海通这外人占得地利的便宜。”
  寇仲道:“若有选择,谁愿陪王世允一道上路?只恨李阀与巴蜀各大小势力订有协议,
  若唐室能攻下洛阳,巴蜀就向李渊俯首称臣。那时李家不但得到巴蜀的铜铁粮食,还可利用
  长江大险,迅速动员攻打两岸敌人,加上老爹杜伏威在中流的支援,天下谁与争锋?所以洛
  阳是不容有失。”
  跋锋寒尚是首次与闻此由师妃暄为李家争取回来关系重大的协议,默然半晌后叹道:
  “明知必败无疑,何不把少帅军解散,我们三兄弟并肩修行,啸遨天下,岂不快哉!”
  寇仲双目神光迸s,哈哈笑道:“问题是战无常胜,世上没有必败这回事。正因事情的
  艰难,更激起我的斗志。我寇仲就押上小命去赌个轰轰烈烈的。”
  接着目光投往马吉那艘被俘的大海船,沉声道:“明天不论颉利是否肯放过拜紫亭,我
  和陵少在此间的事情了结后,将从海路把羊皮先送往山海关,之后我兼程赶往洛阳,看看老
  天爷是否要我寇仲殉城陪葬。你老哥有甚么打算?”
  跋锋寒目注海平线尽处,两眼s出坚定不移的神色,淡然自若道:“现在我唯一的目
  标,是要击败毕玄,我会予自己一年的时间作败毕玄的修行,洛阳该是一个理想的地方,
  不过我绝不会殉城的。”
  寇仲大喜道:“有你老哥帮忙,将是另一回事,说不定……唉!你还是到别处修行吧!
  我真不想拖累你。”
  跋锋寒仰天笑道:“你没有拖累我,只是我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参与名慑天下
  的寇仲与所向无敌的李世民为洛阳展开生死攻防的决战而已!”
  寇仲转向徐子陵道:“陵少行止如何?”
  徐子陵苦笑道:“你想我怎样呢?”
  寇仲正容道:“就算你要陪我到洛阳,我也绝不容许。假设我真能守住洛阳,令李世民
  吃一次真正的大败仗,你再来找我喝酒谈心好啦!”
  徐子陵默然片晌,叹道:“真是别无选择吗?”
  寇仲断然摇头道:“不是别无选择,而是我心甘情愿选择这条路,到现在更没法回头。
  若唐室的太子是李世民而非李建成,我或会依你的意思,现在只能坚持我的选择。”
  此时别勒古纳台等处理妥当,前来与三人进行战后会议,众人改以突厥话交谈。
  不古纳台报告道:“俘虏共三百二十五人,其中二百五十四人是高丽王的武士和船夫,
  其他是粟末族的士兵和在船厂工作的粟末人,全给关在其中一座船厂内。”
  寇仲大感头痛,若这三艘船是属于盖苏文的,该有多好。可惜事与愿违,与小师姨傅君
  嫱旧怨未解,又添新仇。
  别勒古纳台道:“拜紫亭的大军随时来政,我已派出探哨。假如那情况出现,我们必须
  于现在决定,是死守还是乘船开溜?”
  这处有一座石堡可供死守,只要能捱一个晚上,拜紫亭因顾忌突厥大军来犯,必会退
  兵。问题是他们能否捱到那一刻。
  越克蓬道:“我们若要船开溜,须立即动程,否则若对方以战船堵塞出海口,我们将c
  翼难飞。”
  众人目光不由往海港出口投去,左右山势伸展下,把海洋环抱而成深阔的港口,出海口
  宽约百丈,若敌人有十来艘战船,可轻易把海港封锁。
  跋锋寒见寇仲沉吟不语,知他正大动脑筋,问道:“y兄到那里去了?”
  徐子陵见众人目光落自己身上,苦笑道:“他追赶宗湘花。”
  跋锋寒不解道:“他和宗湘花究竟是甚么关系?”
  徐子陵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寇仲终于说话,道:“若我们的目标只是向拜紫亭讨回被囚禁的人,最上之策莫如把船
  开走,再向他讨价还价。只是我们的目的不止于此,首先谁都不愿见粟末灭族,其次是蓬兄
  负有杀伏难陀以雪深仇的重任。所以我们绝不能弃守小龙泉,我有九成把握拜紫亭不敢来
  犯。各位看看小弟有否料错,颉利的实力比他强得多,仍有赫连堡之败,老拜是精通兵法的
  人,绝不会重蹈颉利的覆辙。”
  别勒古纳台同意道:“少帅之言有理,换作我是拜紫亭,亦不敢犯险。我们怕拜紫亭,
  拜紫亭则怕突厥大军,变成互相牵制,大家均是动弹不得。”
  跋锋寒头痛的道:“我是突厥人,比你们更明白颉利和突利的心态。他们既下战书着拜
  紫亭于明天太阳出前交出五采石,如不能达到这要求,只余血洗龙泉一途,否则他们在大草
  原上辛苦建立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五采石正在美艳手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否寻得美艳是一个问题,而能否从她手上取
  回五采石又是另一个问题。更何况拜紫亭若不肯屈服,他们尽管好心代拜紫亭交出五采石亦
  将是多此一举。
  越克蓬叹道:“杀妖僧一事并非急在一时,可容后再作处理。”
  寇仲捧头道:“谁能告诉我美艳和伏难陀的真正关系?”
  当然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徐子陵冷静的道:“这众多难题事实上互有关连,只要我们能令拜紫亭感到全无胜算,
  就只有屈服投降,甚至助我们去寻找美艳。”
  不古纳台笑道:“我们扣起这两批弓矢兵器的补给,那到拜紫亭不投降认输。”
  寇仲摇头道:“拜紫亭是天生的冒险者,没有补给虽能对他构成严重打击,却非致命。
  除非我们能攻陷卧龙别院,令拜紫亭变得孤立无援,他才肯乖乖听话,最理想当然是肯把伏
  难陀交出来,让蓬兄把他的首级带回吐鲁蕃去。”
  徐子陵微笑道:“盖苏文深浅难测,我们对他的兵力更是一无所知,不过只要让拜紫亭
  晓得我们知道他有此奇兵,那盖苏文可能存在的军队将失去作用。”
  别勒古纳台摇头道:“拜紫亭可通知盖苏文移师别处,仍能构成威胁。”
  寇仲拍腿道:“有哩!”
  众人均知他智计百出,目光都投在他身上。
  寇仲长身而起,扫扫仍未乾透的衣服,道:“我要去和拜紫亭喝酒谈心,顺道见见杜与
  和许开山,谁陪我去?”
  跋锋寒笑道:“不危险的事你不会去干,我和陵少陪你去见识一下如何?那是决定抓住
  小龙泉不放,对吗?”
  寇仲点头道:“不但要死守小龙泉,还要把藏在别处的那批弓矢送到这里来,藏在石堡
  中,同时着人监视卧龙别院。我这条计又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只要拜紫亭中计将盖苏文
  的伏兵移往别处,我们就成功啦。”
  接着向徐子陵道:“谁人最适合为拜紫亭传话呢?”
  徐子陵点头同意道:“大有可能是伏难陀,如杜兴没有说谎,伏难陀与盖苏文的关系该
  比拜紫亭更密切。”
  越克蓬和客专两对眼睛同时明亮起来。
  寇仲哈哈笑道:“我们还是首次手上的筹码比拜紫亭多。唉!希望平遥诸位大哥尚未离
  开龙泉。”
  蹄声从西方迅快接近。
  寇仲循声望去,一震道:“比拜紫亭更难应付的人来哩!我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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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卷 第六章 生死豪赌
  大唐44
  第六章生死豪赌——
  在金正宗的陪伴下,傅君嫱含怒而至,一副要找寇仲和徐子陵算账的样儿。
  不过无论是嫣然浅笑,轻颦微锁,又或像这刻的鼓着腮儿,秀眉带煞,他们的小师姨仍
  是那么洋溢着她那种充满青春清新气息的美丽,仍是那那么动人可爱。
  跋锋寒道:“我佩服金正宗。”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跋锋寒佩服的是金正宗的胆量,要知寇仲一方高手如云,一言不合
  动起手来,吃亏的必是傅君嫱一方无疑。傅君嫱乃“奕剑大师”傅采林关门弟子,除非自问
  不怕傅采林寻晦气,否则绝不敢动她。
  对金正宗却没有人会特别优待,只是被扣起来作人质,足令金正宗大不好受。
  众战士知他们非是来动手作战,更见头子没有表示,任由他们长驱直入。
  傅君嫱隔远盯牢寇仲,策马领先驰至,娇叱道:“寇仲、徐子陵你们滚过来。”
  跋锋寒是第二趟见到傅君嫱,第一次在山海关只是惊鸿一瞥。一边细意欣赏她的容貌神
  态,边道:“不若交由我来应付她。”
  寇仲摇头道:“你老哥绝受不了她的气,让我和陵少去吧!”
  大步踏前,徐子陵苦笑随后。
  傅君嫱和金正宗跳下马来,前者戟指怒道:“你两个虽想设法砌词狡辩,但我早识破你
  们是寡情薄义的卑鄙之徒。实在太过份哩,竟敢杀我的人,抢我们的船。”
  寇仲来到她身前一揖到地,当然暗里防她一手,恭敬道:“小师姨暂且息怒,我们没有
  杀半个小师姨的族人,也没有抢小师姨的船,只是封不动的留在原地吧!”
  傅加嫱怒不可遏的c腰叱道:“还敢唤我作小师姨?我奕剑门没有你这种不肖弟子,师
  尊绝不会放过你们。”
  徐子陵移到寇仲旁,淡淡道:“傅姑娘请平心静气。我们今趟是情非得已,但下手很有
  分寸,贵族的人均安好无恙,请姑娘明察。”
  傅君嫱环目一扫,道:“他们在那里?”
  寇仲道:“他们在其中一座船厂中休息,只要你一句话,我们立即把人交还。”
  金正宗c入道:“那三艘船和货又如何?”
  寇仲苦笑道:“两位可知拜紫亭要杀我?”
  傅君嫱狠狠道:“活该!谁教你们做突厥人的走狗?”
  对着成见已深的傅君嫱,寇仲能作出甚么解释,转向金正宗道:“金兄知否拜紫亭以卑
  鄙手段扣押宋二公子的事?”
  金正宗愕然道:“竟有此事?我们还以为宋公子和你们在一起。”
  傅君嫱沉声道:“胡说!拜紫亭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徐子陵心平气和的道:“说这种最易被拆穿的谎言于我们有甚么好处?”
  寇仲心中有气,冷然道:“你们货已送到,且由拜紫亭的人亲手接收。我们只是从拜紫
  亭处拿走,与傅姑娘再没有关系。”
  傅君嫱杏目圆睁,怒视寇仲道:“你竟敢嚼舌头和我说这种搪塞的话?”
  徐子陵打圆场道:“敢烦傅姑娘通知拜紫亭,只要肯把扣押的人全部释放,我们可把货
  物归还。”
  寇仲哈哈笑道:“先送小师姨一个大礼。”
  转向立在码头处的别勒古纳台等嚷道:“将客人全体请出来,让他们随傅姑娘回龙泉
  去!”
  傅君嫱飞身上马,怒容忽敛,笑吟吟道:“寇少帅啊!我们就走着瞧,你们欠我们的,
  终有一天我们会要你两人本利归还。”
  抽疆向金正宗喝道:“我们回高丽去。既不要管他们在这里的事,也不须再为拜紫亭这
  种人c心。”
  夹马就去。
  金正宗登马追去,挥手扬声道:“少帅若真有放人诚意,让他们自行乘船回国吧!”
  两人转瞬去远。
  寇仲向徐子陵无奈叹道:“你看到吧!与师公的仇结定哩!”
  徐子陵苦笑道:“惟有瞧老天爷如何安排。”
  跋锋寒来到两人旁,目光追着变成两个小点的傅君嫱和金正宗,笑道:“如何能在奕剑
  大师的剑下保持不胜不败,恐怕要比击败他更困难,这会是对两位的最大考验。”
  别勒古纳台道:“那些俘虏如何处置?”
  寇仲道:“将高丽人和粟末人分开处理。高丽来的让他们挤在一条船回国,横竖开罪奕
  剑大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他们两条船来运载羊皮。粟末族的则任由他们回龙泉去,这
  样一来,拜紫亭对我们的动向更难揣测。”
  不古纳台大声应道:“领命!”
  寇仲哑然失笑道:“你这小子也来耍我,大家兄弟嘛!”寇仲、跋锋寒和徐子陵在龙泉
  西南一座密林边缘勒马停下,他们故意绕一个大圈,避开龙泉军的哨探。
  龙泉城南门外的著名“灯塔”仍是高耸入云,在这午后雨过天晴的时份,灯塔散发着懒
  洋洋的味儿。
  徐子陵道:“昨晚我就是在这里遇上烈瑕和可能是‘毒水’韦娜娅的女子。”
  两人听过他昨晚的经历,跋锋寒微笑道:“烈瑕是我的,两位勿要和小弟争。”
  寇仲目注再没有商旅离开的南门,道:“恐怕你要得可达志同意才行。际此兵荒马乱之
  际,以他的为人作风,绝不放过烈瑕。”
  徐子陵道:“拜紫亭确是个人物,吃了小龙泉这么大的亏,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寇仲欣然道:“到俘虏集体被放回来,纸将包不住火,会狠狠打击和动摇龙泉城军民信
  心。”
  跋锋寒笑道:“原来你的释俘有此妙用,不负少帅的智名。”
  徐子陵道:“少帅状态如何?”
  寇仲昂然道:“当然是状态大勇,昨晚六刀劈杀深末桓后,我的信心全恢复过来,比受
  伤前更厉害,陵少怎样?”
  徐子陵活动一下左手,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