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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半点，聚会结束。
  六个人喝倒了三个，其中包括苏玥玲。
  倒在老五旁边的大背头，嘴里还在含含糊糊地说着，“…来…继续...喝...！”
  王斌干脆仰头倒在沙发上，完全没了反应。
  老五叹了口气，“算了，今晚就让他两睡这儿吧。”
  玖夜看了眼还算清醒的薛凯焱，“凯哥，虽然你不想听，但是我还是想说，成人礼快乐。”
  说罢，玖夜抬起手边留下的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玖夜认识薛凯焱的时间比在场其他人都长，许多他们平时不太敢对他说的话，不太敢当他面做的事，玖夜就能毫无障碍地表达出来，就这一点来看，老五其实蛮羡慕玖夜的。
  薛凯焱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这算是他们第一次这样给他庆祝，他不爱过生日，他们都知道的。
  他看了眼趴在桌上的苏玥玲，抬手将她扶起来，她整个人晕乎乎的靠在他怀里，手还在往桌上摸，似乎还想喝两杯，他连忙摁住她的手。
  老五犹豫再三，问道：“凯哥，你对她......？”
  薛凯焱站起身拦腰将她抱起，只回了一个字，“嗯。”
  嗯？
  老五看着他走出浮世，反应了一会儿扭头对上了玖夜的眼睛，“凯哥这是...承认了？”
  玖夜站起身拍拍老五的头，“没错傻孩子，这还不明显吗？”
  临近十一点，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却是灯如白昼，城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薛凯焱把她抱上车，看她脸颊微红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两颊的红晕，之前意外的消瘦，感觉总算是胖了一点回去。
  车稳稳地行驶着，苏玥玲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微微睁开眼，瞥见窗外划过的街道楼宇，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去哪儿？”
  薛凯焱又放缓了些行驶速度，怕她不舒服，“回家。”
  哦...回家...
  她闭上眼睛准备重新眯一会儿，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腰杆儿坐直了些，眉头微皱，“等一下，现在几点了？”
  薛凯焱看了眼车上的时间，“十点五十三。”
  “别...先别回家...”她指了指前面的路，“在这儿掉个头，去一趟市中心。”
  薛凯焱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还是调转了车头，带她回去了市中心，最后车停在一家高端蛋糕店门口。
  苏玥玲摸摸索索地解开安全带，薛凯焱按住她，“要买什么，我去买。”
  苏玥玲摇摇头还伸手拍拍他的肩，“你...别动！我自己去拿...”
  刚才一直坐着还好，站起身她感觉世界都在转，打开车门还没站直，她整个又重新趴在车门框上，薛凯焱下车扶过她，扶着她踉踉跄跄地往蛋糕店走。
  门口的店员看到他，眼前一亮，立马走上前，“先生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门口有块儿台阶，薛凯焱单手搂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提起来越过台阶，苏玥玲冲着店员说，“我昨天来这儿订了...东西，我现在来...拿...”
  其实不用猜，薛凯焱也知道她买了什么东西，蛋糕包装好递给她时，苏玥玲眼疾手快的抢在薛凯焱之前一把将蛋糕抱在怀里，“不行...一会儿回去...再拆...现在它还是个...秘密。”说着，露出一股傻笑。
  本来就傻，喝多了更傻。
  一路上，苏玥玲抱着蛋糕不撒手，像是生怕他突然抢过去拆开似的。
  车子开进小区地下车库时，苏玥玲已经熬不住睡着了，他停车熄火，看着副驾驶睡的正香的苏玥玲，怔坐了几秒，下车连人带蛋糕一起抱回了家。
  家里，black蹲坐在门边，薛凯焱打开门，black异常兴奋的摇着尾巴，看见他手里抱着的人，更是频频往上扑。
  薛凯焱避开它，将苏玥玲放在沙发上，black便凑近沙发使劲地闻。
  薛凯焱摸了摸它的头，问道：“兴奋什么？”
  回答他的，是black摇得正欢的尾巴。
  他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出来时看见black碗里放的食物已经吃完了，这才想起今天出门前，似乎忘了给它放狗粮。
  他看了眼还在沙发旁的black，转身又进到厨房去拿了两袋鸡脯肉。
  他坐在她脚边拆开袋子，black吃的正香，苏玥玲睡着动了动，然后脸颊朝外缓缓睁开了眼，正好看见薛凯焱喂着black。
  她盯着black看了两眼，突然坐起身，伸出一只手，“嘿，狗子，到这儿来。”
  估计也是吃饱了，black舔舔嘴巴，还真就摇着尾巴朝她那儿去了，苏玥玲喜欢狗狗，对这种生物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笑着摸着black的头，嘴里还说着“哎哟，颜色真漂亮~长得真可爱~怎么这么可爱~”之类的话语，完全忘了自己还抱着个大蛋糕盒。
  薛凯焱也不打扰她，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眉目舒展。
  等她玩儿够了，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抱了个蛋糕盒子，她怔愣两秒，反应过来。
  她冲着坐在旁边的薛凯焱勾勾手，他眼睛微微眯起，但也顺从地挪去她旁边，苏玥玲笑得傻乎乎的，把蛋糕往他怀里一塞，“这个，给你的生日礼物。”
  薛凯焱抱着蛋糕暂时没什么动静，她指了指蛋糕，“这..可不是普通的蛋糕，这可是...”她挠挠头，不知道怎么给他形容介绍，“哎，你拆开就知道了。”
  薛凯焱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拆开蛋糕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机车造型的蛋糕，和他的那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苏玥玲凑上前，吐出的气息中还有红酒的香醇，她自己都没见过成品是什么样子，她摸出手机，点开她之前去车库偷拍的照片比照着蛋糕看了看说道：“诶，那师傅..做得真好，简直..一模一样的...”
  薛凯焱看着旁边一个小巧的生日牌，上面写着“十七岁生日快乐。”
  下一秒，生日牌被她拿走飞快地塞进了嘴里，她解释道：“这个是意外..意外..我不知道...所以......” 她咽下巧克力牌，拿过薛凯焱手里的蛋糕重新递到他面前，眼里映着屋里的灯光，闪闪发亮，“薛凯焱，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说完，整个人往旁边一倒，薛凯焱眼疾手快的接住蛋糕，另一只手接住她的头，这才避免了她和沙发的碰撞。
  她这回是真真的睡了过去，他拿过一个沙发靠枕放在她头下，看她睡的正香还砸吧砸吧嘴，视线看向那个机车蛋糕。
  说实话，一般般。
  他拿出蛋糕配好的叉子，小小的挖下一块儿放进嘴里，蛋糕的甜腻散在嘴里，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吃。
  black坐在他脚边，看着他一连吃了好几口，他转过头，“你不能吃。”
  black像是听懂了，摇了摇尾巴原地躺下。
  浮世
  老五大致将大厅收拾了一下，想把王斌和大背头扶上二楼包间休息，玖夜拦下他伸向王斌的手，“我来，你坐着歇会儿。”
  只见玖夜单手提起王斌往肩上一揽，便往楼上走去，老五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再看看大背头的身躯，算了，他可是个习文之人，估计搬不动这个大块头，于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玖夜连搬两个大汉气都不喘一下。
  老五问他，“我今晚也就在这儿将就一下，你晚上还回去吗？”
  玖夜看了看手机，伸了个懒腰，“小爷我还是回去吧。”
  老五今晚只喝了两杯红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玖夜还喝了不少，他有些担忧，“这红酒后劲大，你打个车回去吧。”
  “放心吧，小爷我酒量也不赖。”说着站起身，结果身子晃晃悠悠的，老五赶忙上前扶住他。
  “得了吧，别嘴硬，要不都将就在这儿挤一晚上吧。”
  玖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挡住了脸上满是魅惑的笑意，“好啊，那就听你的。”
  平时用的休息室里睡着王斌和大背头，老五睡在休息室旁边的包间，玖夜睡在老五隔壁的包间。
  躺下睡了一会儿，老五感觉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包间门却缓缓打开了，随后躺着的沙发旁边似乎凹陷了一块儿下去，老五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还带着淡淡红酒的味道。
  他睁开眼，有人用手撑在他身侧，包间内没有开灯，四处暗不见光，更看不清人影，模模糊糊的就一个轮廓，要不是那股味道老五认得出，他真差点下意识一巴掌挥过去。
  想起刚才吃饭时的情景，老五有些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没想到下一秒，玖夜径直倒在他身上，声音懒散又无力，“老五，我好难受。”
  夜还长，繁华的城市下藏着无数空虚寂寥的灵魂，想要寻求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