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聪明人之间的对话
作者:蝎尾狮      更新:2021-12-07 10:53      字数:3270
  “我们公司的总部位于法兰克福,”维兰德的一句废话后跟着重磅信息:“同时还在汉堡、慕尼黑、鲁尔建有生产工厂和研发中心。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带你分别前往这些工厂进行参观,不过公司总部同样也有很多资料可供阅览。相信以王小姐的能力,直接浏览资料也足够对我们有充分了解了。”
  爱丽丝没立刻吭声,她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
  这起合作从表面上看很简单,就是德拉肯公司想要进一步发展,是以借用爱丽丝的超级计算机罢了。但单纯给他人做嫁衣这种事可不是爱丽丝的风格,她也非要从中得到些好处才行。
  看着汽车不断驶入法兰克福市区,她微笑着说道:“这些都好说,任何拥有超级计算机的公司和机构,都不会吝啬于出卖自己的计算力。这项业务本身没什么可多做探讨的,不过嘛……”
  汽车平稳地在德国高速公路上行驶着,纳鲁德-维兰德,这位三十岁上下便担任董事长一职的年少有成者,十分稳重地顺话道:“不过?”
  “不过,如果您稍微对我有些调查就会知道,比起单纯的赚钱,我更对高新技术,和各类‘有意义’的产品更感兴趣。同时您也更应该知道,我可不是个指望靠销售计算机计算力来赚营生的……普通商人”爱丽丝凝视着对方的眼睛道:“所以我非常期待对贵公司进行一番更详尽的了解,并探讨出其中所有能进行双边合作的项目。”
  “确实是这样,我非常赞同。”纳鲁德-维兰德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孩,赞许地点头。
  正如爱丽丝自己也能想到的那样,在无数家拥有超级计算机的企业和机构中,维兰德会选上爱丽丝,确实是为了她这个人本身。根据那些公开的信息源,他也早了解到爱丽丝是什么样的风格,可以说,今天的这一次会面,真是在各种无言的默契中自行诞生的。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王小姐,我不能保证钻机这个产品,会让你感到多么的‘有意义’,但既然你已经有在英国建立了一座计算机实验室,并长期坐镇,前些日子更入股了香港电灯公司,想来也是要朝能源、基建、高新技术的研发领域发展了?”
  爱丽丝微笑道:“没错,所以您的意思是?”
  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两瓶可乐,维兰德拧开一瓶道::“相信王小姐的才华不是仅限于计算机行业的,能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一番成就,单纯的领域天赋可不够解释,毕竟你同时还是一名畅销书作家和电影导演与编剧。请原谅我对你的妄自揣测,但我相信,这些成就肯定是出色的学习能力为你带来的。”
  句句都分析到了根本上,爱丽丝笑得愈发灿烂,而维兰德说起话来的底气自然也愈发坚实:“那么,既然你有心想向能源实业领域伸手,我德拉肯公司也有向基础工业领域发展,相信我们彼此之间,肯定会有着更广阔的合作前景,这一点,相信王小姐也是非常赞同的吧?”
  均是很有默契的两个人,在见面之前便都明白对方的目的到底都是什么,一人一番表述,虽然说的都是同一个事实,却又都是从各自的角度亲自向对方表述一番。爱丽丝笑得更加灿烂了,她拿起自己那瓶可乐,没有急着拧开瓶子,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起维兰德来。
  这是一幕颇为有趣的景象,一个十六岁少女能以毫不落于下风的气势,径直对视另一名精神饱满、思维敏捷的高大日耳曼男子。而被爱丽丝这么一直瞧着,络腮胡子浓密细致的维兰德,甚至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有趣,”爱丽丝持着可乐瓶道:“你知道我没有未成年人喝咖啡和酒精饮料的习惯,而这里又没有条件烹茶,所以专门以可乐代酒是吗?维兰德先生,在派出那位迷人的女士找上门之前,你究竟调查我多久了?”
  “哦,王小姐,调查这个词用得可不太犀利了些。”面对质询,维兰德淡定自若地一摊手:“至于说调查,那可就是件相当漫长的事情了。要知道,当微软第一次推出0时,我可就是它少有的海外用户之一了。而你的思科公司每年都会销售出数以万计的路由器和交换机,最近推出的防火墙更能让无数企业老板放心,这可都是让你名扬全球的途径,不是吗?”
  不是在回答问题,而是借着这机会拍了好一串马屁,爱丽丝坦然把它们都接受了,点头道:“真是荣幸呢,看来,,我要是不好好尽一下宾客之谊,可就太对不起你们卖的这份力了呢。”
  真是个很有趣的男人,爱丽丝如是想到,虽然她这两天前根本没听说过对方的存在。
  不一会儿功夫后,一行人便抵达德拉肯公司总部,其位于法兰克福市内,一栋相当气派而地价不菲的高楼大厦。这里就是市中心地区,四周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繁华的车辆,栋栋百米高楼也均是近现代混合的风格。有的依然保留着哥特式建筑的风格,与曼哈顿的某些地区颇为相似,有的则完全和“21世纪”接轨,各种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摩天楼不断反射着太阳的光线,好一番迷人的景象。
  开会,接下来就是例行的会议时间,在德拉肯总部这栋同样是哥特式石质建筑的高层,一场规格甚高的会议随即开始。与会人员中,茜茜和艾希莉虽然只是打酱油的陪同客,但由于爱丽丝本来也没大张旗鼓地带着多少人来,德拉肯一方自然也不会吝啬于多几张椅子。至于说小艾达,这会儿就真需要问一下她的意见了。
  这里是办公楼内会议室附近,前后几步路就分别是会客室和会议室两类房间,而不急着赶路的众人,也都在微笑地等着红衣小姑娘的反应。
  “我当然要参加啦!”艾达理直气壮地说道:“要不我也是一个人呆在会客室里嘛。”
  爱丽丝很体贴地为她考虑道:“但要是在会客室里的话,你可以随便看杂志哦,维兰德先生,我们小艾达的智商还是很高的,找人赶紧提供基本你们的企业杂志?”
  维兰德微笑道:“杂志当然是有的,让客户和普通百姓了解自家企业的文化、产品、发展历程和现状,杂志从来是最佳媒介之一。”
  艾达气宇轩昂地说道:“看杂志也要在开会现场看,我才不要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呢。”
  说着,她又朝纳鲁德-维兰德眨眼道:“先生,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位名叫米勒的德拉肯高管说道:“这位小姑娘说得很有道理,千里迢迢地从英国赶过来,哪有被单独隔开的道理?”
  如此,这个问题很轻松便被解决了,这些个德拉肯的高管也没有多嘴地去问,为何爱丽丝要带着个十岁小丫头凑热闹的蠢问题。只是在这过程中,正如爱丽丝毫不费力观察到的那样,那位一路随行的东欧女维普尔-普希金,蛇一样的目光较为引人关注。
  然后,当所有人都在光线明亮的会议室里落座后,一名褐色短发的日耳曼女郎,名叫拉摩尔-施瓦本的市场部总监,站在白板前为爱丽丝等人介绍了起来。
  “我们的生产工厂位于本国的鲁尔工业区,可以说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的,生产各类钻机的工厂……”
  地名就意味着一切,爱丽丝了解这个,德国的鲁尔工业区就等于中国的东北老工业基地,结合起德拉肯的历史,这家工厂之于全世界钻机业的意义,也就等同于一汽之于中国汽车业的发展了。
  “位于墨尔本的工业研发中心是自二战后成立的,相信王小姐对这一领域更有发言权,那就是从五六十年代起,我们便尝试以来计算机提高对先进机床的研发能力。”
  这一点,爱丽丝确实更有发言权,而且她本人不久前也刚接触过。君不见南丫岛的香港电灯公司,也是在1968年时,就采取最初的信息化控制手段了么。
  “其实这一次关于计算机方面的合作,我们还需要要格外感谢一下英国和法国的电信公司。”这位市场部总监笑道:“如果没有日益发达的网络体系,想借用您在英国的超级计算机可就困难的很了。毕竟,我们在英国的分部,肯定是比不过墨尔本的研究中心的。”
  爱丽丝点头,然后她抛出了一个问题。
  “百年钻机确实是个很光荣的称号,但既然德拉肯明显有心向一整个基础工业领域发展,我还是更想了解一下你们对它的计划。”
  说着,她看向维兰德道:“或者说先生,基础工业制造业,乃至汽车制造、轮船制造甚至其他领域,德拉肯是打算向哪个领域发展呢?”
  听到这个问题,然后正如爱丽丝所见,在场的这些位高管其实就是在等话题朝这个方向发展。
  想来也是,既然他们都有做过调查,那么爱丽丝分别在微软和洛克希德担任“技术顾问”并由此入股的事迹,当然也是了然于胸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