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1-06 13:37      字数:12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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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妙莹脸上露出个笑容,随后又好像想到什么,她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苏然轻摇了两下头。
  第九章
  那晚的狗血事件发生后,苏然从表面上看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照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什么事也不耽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贺妙莹也没有再和她提起过,她的日子还是如常的进行着。
  要说起来,苏然虽然表面生活的如常,但内心没有一点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倒是不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身在纠结,当然这方面的纠结还是有的,但是不多,真正让她心里难受的是她和沈渭南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的相处了。虽然这些年她和沈渭南的交集并不多,但至少偶尔还是有见面的机会,但是现在,她再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沈渭南的面前。
  苏然是个性格单纯的人,她的生活环境把她保护的太好,在她的性格里少了一些凶狠彪悍的东西,虽然在这件事情上责任并不完全在她,但是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理,她羞于面对沈渭南。
  时间就这么平静的滑过两个月,除了贺妙莹没有人发现苏然身上微妙的变化。苏然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周末的时候照样骑着她的电动车“呜呦,呜呦”的回家。
  说起来苏然虽是个将军的女儿,而且她的父亲正在职,家里可以说很有权势,但她生活的很平民,这和苏军长耿直的性格有很大关系,苏军长这人性格刚硬,他的父亲在去世前也是一方将领,地位显赫,但因为过世的早所以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政治资本,苏军长从很年轻的时候就从最基层的部队做起,一步步的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他一生清清白白,对苏然虽然疼爱但不给她搞什么特殊化,苏然从小读书就在部队的子弟学校,上大学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的,在大学里除了贺妙莹没人知道她们家的背景。
  苏然的生活低调,从来没靠他爸搞过什么特殊化。她就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就这么单纯的长大,然后傻乎乎的活到25岁。
  周六的下午,苏然回到生活区,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看了看对面的院子,没有看见那辆熟悉的银灰色宝马。
  晚上吃完饭,她回楼上房间上网,开机之前她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对面的院子,那辆宝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院子里,苏然站在窗口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她无聊的坐回桌前开机,开始打游戏。
  这一晚上,苏然在睡觉之前无数次的走到窗边,对着对面的院子张望,可对面的院子一直都黑漆漆的寂静无声,什么人也没出来过。熬到凌晨的时候,她终于坚持不住,无趣的上床睡觉了。
  等到第二天苏然一觉睡到日上三杆,她一睁开眼,一清醒过来就飞快的跳下床跑到窗边,结果对面原来停车的位置又是空荡荡的,那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主人开走了。
  苏然觉得很沮丧,她这两个月,也就和沈渭南就这么点接触,还不是每个星期都能看见他的本人,运气好的时候偶尔能看见沈渭南回家的时候从车上下来,但她的运气不太好,基本看见的都是沈渭南的车。
  苏然在这里患得患失,沈渭南其实心里也不太好过,他是个社会人考虑的比苏然多,那件事发生后,他自己也认真的想过,可他得不出什么结论,也想不出什么弥补苏然的办法。他不是想逃避责任,但现在不是礼教刻严,看见未婚姑娘的小腿就要娶回家的年代。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和关系很复杂,有些事情并不是说你想负责就有负责任的资格的。
  沈渭南在这件事情发生后本来想找苏然好好谈谈的但他俩平时的交集不多,而且说实在的他也没想好和苏然谈什么,所以他就这么一直拖在那里。后来时间长了他甚至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这件事对苏然来说,可能就是年轻的时候一次荒唐的性行为,毕竟现代的女性在婚前有几个没有过性经历的,等她将来结婚了,也就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人生中的c曲,回首虽觉荒唐但也会释然的。
  对沈渭南来说他和苏然的这件事,虽然暂时让他有所困扰,但并不影响他的生活。他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的过着,圣诞节来临的时候,c城的一家世界排名500强的外资企业,在“程海”举办圣诞晚宴,这本来和沈渭南没什么关系,但他在圣诞节前夕莫名其妙的收到了这个宴会的一张请柬。
  对这种交际应酬的事情沈渭南不感兴趣,他本来是没打算去的,但后来通过杜远山他才知道举办这个宴会的人就是常驻在杜远山酒店里,那个长包了总统套房的客人,也就是夏小花最近新近交往上的男人。
  在圣诞夜那天晚上沈渭南犹豫了一下还是驱车去参加了那个晚宴,在他的想法是,不管给他发请柬的那个人是夏小花本人,还是那个她新近交往的男人,他都有必要做出一个姿态,让c城和他们交往的这个商圈里的人知道,夏小花不再是他沈渭南的女人,他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照顾夏小花的面子,据他所知,夏小花新近交往的这个男人出身新加坡的一个豪门世家,她想要嫁入豪门,首要的就是交往记录的清白。
  晚宴是在“程海”专门的宴会厅举行的,沈渭南到的时候宴会才刚刚开始,这是个西式的自助餐式的晚宴。整个宴会大厅空间十分巨大,因为今晚是圣诞夜,里面被装饰的金光闪闪,大厅中央的那颗巨大的圣诞树,更是被装扮的五颜六色,看着很是热闹。
  沈渭南到了宴会现场,一眼就看见夏小花手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正以宴会女主人的姿态在招呼来往的宾客。
  沈渭南扫了一眼整个宴会大厅,他发现现场来的宾客里面大部分都是熟面孔,c城商圈里数的上的人物今晚差不多都来了。
  沈渭南这人平时低调惯了,他和这里面的人大部分只是认识,但深交的基本没有。
  进到宴会现场,沈渭南从侍应生那里端了杯酒就随便找了个角落待着,他进来这一路有几个熟人隔着一段距离和他打招呼,他不太想引人注意对着他们不太热情的点点头应付了了事。
  端着一杯香槟站在宴会厅靠墙的一扇窗户旁边,沈渭南面朝着外面,这个宴会厅在“程海”的顶楼,此时外面正是华灯初上,站在这样一个高度可以俯瞻夜色下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沈渭南面朝着窗外,他站得笔直,从背影看去他身材修长,肩宽窄腰,他保持着一个端酒姿势很久都没有动一下,远远看去有些深沉寂寞的味道。、
  在沈渭南身后不远处的杜远山在跟人打着“哈哈”,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客气话,他远远看见沈渭南的站在窗边,端着酒杯向他走去。
  杜远山走到沈渭南身边,他也面朝着窗外对身边的男人说:“你还真是好人做到底,还真来了。”
  沈渭南笑笑:“人家是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说起来这些年是我对不起她。”
  杜远山笑了笑:“这出戏你打算怎么演啊?”
  沈渭南喝了口酒,淡淡的道:“emily她那么聪明,这事不用我c心,她自会办好的。”
  杜远山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杜远山也是个帅哥,他比沈渭南高大壮硕一些。两个外形都及其出色的男人往那一站,也是一道风景,吸引了不少在场女性的视线。
  沈渭南进到这里后没有主动去和举办宴会的主人打招呼,在他看来与其自己贴上去让大家看笑话,不如在这里等着,看夏小花一会要怎么办,他应付一下就好了。
  果然没过多久,站在沈渭南身边的杜远山捅了捅他,沈渭南顺着杜远山抬下巴的方向看去,只见夏小花一身亮眼的装扮,已经挪道大厅的中央,她独自一人正和几个女人在说话,但她虽在和别人说话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看着沈渭南所站的方向。
  沈渭南心下了然,他脸上堆起一个社交性的笑容,举步向大厅中央走去。
  大厅正中央,夏小花身穿镶满亮片的晚礼服,她脸上的妆容精致,整个人看起来很时尚,美丽,尤其在她那身礼服的衬托下很夺人眼球。
  夏小花身边的女人,看见沈渭南走过来,都自动的散开,但她们都没走多远,不远不近的隔着一段距离都在支着耳朵,等着听八卦。
  沈渭南一脸笑意的走到夏小花面前,他主动出声:“emily有段时间不见了,最近好吗?”
  夏小花也是一脸笑容:“挺好,渭南,你也挺好?”
  “嗯,还不错。”沈渭南点点头,他接着说道:“看样子你和郝先生好事将近,祝福你。”说完他还走上前一步,握住夏小花的手,上下摇了两下补充了一句:“真心的。”
  夏小花的脸上一直挂着完美的笑容,她一语双关的道:“谢谢你,渭南。”
  沈渭南放开夏小花的手,准备退开找个借口离开,话说到这里,戏也差不多演完了,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反正他的姿态是做足了。
  可还没等沈渭南挪动脚步,夏小花却先开了口,她依然露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却小的只有对面的沈渭南可以听见:“你一直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对吧?所以才一直都不和我结婚。”
  沈渭南笑的和煦,眼睛里没有任何内容,远远看去两人都面露微笑仿佛进行着最礼貌客气的对话。
  夏小花说话的声音依然微小:“渭南,我28了,女人最好的年华没剩多少了,你别怪我。”
  沈渭南动作不大的摇摇头,他退后一步:“emily,你今天很漂亮,祝你永远年轻美貌。”
  夏小花注视着沈渭南,眼里似有点点泪光浮动,她点点头,再次说道:“谢谢你,渭南。”
  沈渭南觉得到这里,他所有的姿态算是都做足了,他故意看向杜远山站的位置,转头对夏小花说:“emily远山叫我,我过去一下,以后我们再聊。”
  夏小花没出声,她点了点头。
  沈渭南转身离开,其实在他内心对夏小花是心怀歉疚的,他不是不能给夏小花婚姻,但他知道在中国,结婚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他爱他的家庭,所以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确实是耽误了夏小花很多年。
  但是沈渭南从来没有对夏小花说过的是,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是准备在夏小花30岁之前和她结婚的,在他看来,她妈妈也不过是在跟他耗时间,只要再过两年他们岁数都大了,他妈妈就是不同意看在这么多年的分上也会同意的,而且就是到时候他妈妈还是不同意,他也依然会跟她结婚的,只是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走到最后。
  沈渭南和夏小花分开后,过去和杜远山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这个宴会。他尽量不引人瞩目的走出宴会大厅,把里面的热闹繁华都甩在了身后。
  出了宴会大厅,沈渭南在前面的走廊上转了个弯,停在一部电梯面前,他没在电梯口等多久,正好一部空的电梯上来,他走进去随手按下一楼的键。
  就在电梯门要徐徐合拢的时候,一个急促的男声传来:“请等一等!”
  出于礼貌,沈渭南按下了开门键,这个动作做起来简单,但是沈渭南绝对没有想到,就是他这一个轻微的举动,间接为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多少的波折,电梯门又慢慢的打开,不一会一个身穿侍应生制服的大男生,就出现在了电梯门口。
  那服务生进到电梯里面,大喘气了两下让呼吸顺畅下来后,他忽然开口对对面的沈渭南说:“沈先生你好。”
  沈渭南微微有些吃惊,他可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不是走哪都会有人认识的,而且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沈渭南没有表现出吃惊的表现,他礼貌的问对面的青年:“我们认识?”
  对面的青年长相普通,他个子不是很高,站在人群里应该是个不显眼的人,那年轻人明显有些腼腆,但他还是对着沈渭南把话说的清楚:“对不起,沈先生,我叫周顾,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
  沈渭南笑笑:“然后呐?你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靠在电梯上的周顾站直身体,他忽然面朝着沈渭南弯下腰,非常郑重的鞠了个九十度躬。
  沈渭南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往旁边微微测测身体,算是让了开去,并没有受他这个礼。
  周顾直起身掀开身后西装后摆,从裤腰里抽出一个文件夹双手递到沈渭南面前:“沈先生,请你原谅我用这种方式,但如果通过正规的程序我根本见不到你。我是一个在校的大四学生,今天特意顶替我在这里打工的一个同学来这里见你的,我是计算机专业大四的学生,我编写了一套企业管理软件,这里是一份商业计划书,软件的商业价值及市场前景分析,都在这里,能耽误你一会,你看看行吗?”
  沈渭南是个宽容的人,虽然他不太喜欢这种不按常规程序走的见面方式,但他还是在稍微犹豫一下之后接过了那个文件夹。
  电梯从顶楼下到一楼大概要一分钟的时间,沈渭南打开文件夹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了下来,他一边看着文件夹里的内容一边走出电梯往酒店大堂的休息区走去,周顾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们两人在沙发上各据一方的坐下,沈渭南用了十分钟看完了文件夹里面的十几张4a打印纸。他看完后合起文件夹,抬头看向对面的青年:“我不是搞计算机出身的,暂时看不出你这个软件的价值,但是你的市场前景分析写的很好。”
  对面的周顾不太明白沈渭南要表达的意思,睁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他。
  沈渭南清清嗓子问他道:“你这个程序如果真像你在计划书里写的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投资,国外会有很多公司要买的。”
  周顾现在有些放松了,他语气平静的说:“沈先生,不瞒你说,硅谷确实有几家公司要买我的这个程序,但是我想先给咱们中国人自己用。”
  沈渭南有片刻的震动,第一次正眼打量对面的年轻人,他出声问道:“你不想快速的赚到你人生的第一桶金吗?”
  周顾回答的郑重:“想啊,可我觉得人活着,还是应该有点更高尚的追求。”
  沈渭南沉默了,他望着对面的青年,他在他眼睛里看见了,旺盛的斗志和只有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才会有的单纯的激情,他开口问周顾:“如果我给你投钱成立公司,你打算把公司做到什么程度?”
  周顾有点愣住了,他笑笑说:“说实在的,我没想过,说老实话,我的目标就像赚很多钱。”
  沈渭南笑了,他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有了钱,你打算干什么?”
  周顾摸摸后脑勺直愣愣的回道:“等我有钱了,就把我爸妈还有我妹妹都接到城里来。”
  沈渭南楞住了,他想起很多年前,夏小花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她也曾经是如此的单纯。
  沈渭南收回心神,他对周故说:“明天上午10点,你准备好你的东西,来我公司找我。”
  第十章
  沈渭南最近有点闲,他的公司早就走上正轨,而且这些年都是在良性的发展,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他c心,所以他早就觉得生活缺少了点激情。
  沈渭南这个人没什么不良嗜好,要真说他有什么爱好的话,那就是喜欢投资,他这人对一个项目或者一个行业的走向有着敏锐的直觉,他喜欢看着自己看上的投资项目能够发展壮大。
  就在沈渭南觉得自己很闲的时候,周顾拿着他的计划书,以一种不合常规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所以当他找人对周顾研发的软件进行评估后,他给自己找了件事干。
  沈渭南给周顾的投资没从公司账上走,这回他是自己掏腰包。他用自己的钱和周顾合伙,周顾出技术,他出资金。他负责市场推广和营销,周顾负责技术和售后服务。
  沈渭南看上了周顾的技术,但对他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他把两人的合作合同一签后,就给了周顾一笔钱,然后就故意放手什么都不管了。这个公司的前期运作如公司注册,租办公楼,招人,买办公用品等,全部让周顾一个人去弄。
  沈渭南这样做,有多方面的考量,一是干这些事情是很琐碎的,这些事情办的好坏可以看出一个的组织能力,社会交际能力,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协调能力,如果周顾只是个懂技术的书呆子,那么沈渭南对这个公司未来的规划会另有打算。二是,办这些事情是要过手一笔不大不小的资金的,这些事如果周顾做的干净,那么财务这一块他也会省心一些。
  沈渭南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周顾做,所以他自己在元旦之前这段时间还是很闲的,沈渭南不知道他妈妈顾女士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和夏小花分手的这件事,这段时间他只要一回家,他妈就跟他说那个周阿姨家的千金,每次他一回去,顾女士抓住机会就会说,整个就是疲劳轰炸。
  沈渭南对相亲这事不太有好感,在他看来,一男一女还没见面呐,就把对方家庭背景个人收入,身高相貌等,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然后俩人坐在一起相对眼了,就直奔结婚的
  主题,这中间不知道省了多少事,沈渭南是个感性的人,他不喜欢这种过于直接的方式。
  沈渭南对相亲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也知道,他今年已经30了,他爷爷乃乃的身体也是一天天的老迈,在他们家他是唯一男孙,他要结婚生子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以前他还有个夏小花可以坚持,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是该要找个人结婚了。所以沈渭南再被他妈说的腻味以后,终于同意了在元旦这天去和那位周阿姨的千金,据说是个高级白领的海归女士相亲。
  元旦这天下午,沈渭南驱车去了c城的步行街,他要相亲的地方就是步行街上的“哈根达斯”里面,这地方是女方定的,沈渭南觉得反正也好找,就答应了。
  元旦放大假,大家都扎堆出来逛街,整条步行街可以用人潮涌动来形容,沈渭南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步行到步行街上,找到那家位于步行街显眼位置的“哈根达斯”店推门进去,让他有些庆幸的是,这里面的消费可能是比较高,这个时候天气又太冷,不是吃冰淇淋的时候,所以里面虽然人不少可也没有多的客满,还有一些空位。
  沈渭南这人做事很守时,跟人家约会一般都会早到,他进到店子里环顾了一圈没看见要和他相亲的女士,知道自己这是早到了。
  沈渭南让领位的服务生把自己带到一个比较显眼的卡座,这一路上入目的都是一对对的年轻情侣,沈渭南心里不禁在想:这还没开始相出什么来呐,这气氛倒是首先就有了。
  过元旦的时候,苏然她们也放了假,苏然和贺妙莹是一个导师,两人明年就要毕业了,除了毕业论文外没什么大的负担,贺妙莹是个聪明性格彪悍的女人,虽然在苏然眼里这人有时候有会点二,但是她是强大的,一直是苏然的精神领袖。
  贺妙莹是北京人,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离了婚,她一直跟着她爸爸长大,贺妙莹的爸爸是个有钱人,疼她就跟疼眼珠子似的,这么多年为了贺妙莹一直没有再婚。
  贺妙莹是个大美人,她有逛街血拼的嗜好,她爸每月给她几万块的生活费基本都被她用来买衣服和奢侈品了。
  元旦放假,贺妙莹因为离家远,总共三天的假期,路上来回就要耽误一天半,她懒得折腾所以没有回去,苏然本来31号就已经回家了,结果元旦这天又被贺妙莹约出了来逛街。
  苏然胖,胖人本来就比较懒,苏然不爱逛街,尤其是跟贺妙莹逛街。她陪着贺妙莹从上午9点一直逛到下午两点多,走的她两条腿都要断了。
  下午两点多钟,两人从伊势丹里走出来,贺妙莹走在前面她上身一身艳黄色的短款的羽绒服,下身一条紧身的牛仔靴裤,脚上一双三寸高的细高跟小牛皮高筒靴子。走在前面的她昂首挺胸,脚上的鞋子被她踩得“咔咔”响,虽然此时她两手上挂满了各种购物袋,可一点也没影响她的气势。
  苏然落在贺妙莹身后有两米的距离,她实在是走不动了,早上的出门的时候,她有心理准备的特意穿了一双平底旅游鞋,可这会将近五个小时走下来,她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尤其是脚,每走一步就传来一阵疼痛。
  苏然的两只手里也提满了购物袋,可这里面没一件东西是她自己的。她跟着贺妙莹出了伊势丹,看着前面那个神采奕奕的女人,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她知道这女人买起东西来是个疯了的,那执着的劲头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苏然没什么个性,在她们俩的相处中贺妙莹是老大,苏然一般都听她的,这会苏然实在是累的厉害,她没办法,走到伊势丹门口的台阶上,把手里的东西往台阶上一放,自己一p股坐在台阶上不走了。
  前面的贺妙莹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发现身后的苏然没有跟上来,她“噔噔噔”的走回来,站在苏然面前:“你咋啦?就走不动了。”
  苏然抬头迎着冬日的阳光眯眼看着贺妙莹,她的脸皱的的像个包子,语气哀怨:“妙莹姐姐,我好累,脚好疼,我还没吃午饭,我好饿。”
  贺妙莹站那想了想,转头看见对面的“哈根达斯”,心下有了主意:“这样,我请你吃哈根达斯,顺便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去吃了必胜客再回去。”
  苏然听她那话的意思就是一会下午还要继续血拼到晚饭的时候,当下就反对:“不干,我吃了冰淇淋要回家。”
  贺妙莹来回走了两步,想了想最后放低条件:“行,你吃完冰淇淋,再陪我到“百盛”买双靴子就让你回家。”
  苏然眯眼看着贺妙莹:“我要点,下午茶套餐。”
  “行。”贺妙莹一锤定音。
  苏然这下满意了,她站起来拍拍p股提起地上的袋子跟着贺妙莹进了对面的“哈根达斯”。
  她们进到店子里的时候,里面基本坐满了,服务生看她们是两个女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情侣,征求她们的意见后,把她们安排在了,进门后要上一个台阶的一张双人位的小桌上。
  她们坐的地方要比别人高一点,苏然点完东西后,坐在会旋转的凳子上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她就看见了沈渭南。
  苏然定住身体后,就一直梗着脖子往沈渭南的那个方向看,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坐在沈渭南对面的那女的盯出两窟窿来。
  沈渭南没看见苏然她们进来,他正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和沈渭南相亲的这个女人叫林悦,在国外的名校读得企业管理硕士,年初才回的国,现在一家外企的高层做管理,是个时下流行语里形容的“白骨精”。
  在沈渭南看来,林悦不是顶漂亮,就是好在身材好,会打扮,把自己的外貌修饰的很完美。这种女人在沈渭南的生活里见的多了,他对这样的女人其实不太感冒,而且可能是刚认识还比较生疏,对面这姑娘说话很谨慎,知道沈渭南也在国外读过书,就光捡一些国外生活的安全话题在聊,只是他们这样说话,看起来挺和谐也不会冷场,可实际上沈渭南的心里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了。
  这边的贺妙莹看苏然老扭着个脖子往一边看,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结果看见一个外形非常出色在她心里,光那张脸就可以划到极品里面去的一个男人,和一个“白骨精”样的女人。那俩人脸上挂着客气礼貌的笑容,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的出俩人肯定不熟,再一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她马上就明白了:这两是相亲的。
  贺妙莹看看苏然的那个小眼神,问道:“你认识啊?”
  苏然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有点不高兴就能从她脸上看出来,她转过头,低着脑袋嘟囔道:“我家邻居。”
  贺妙莹多聪明啊,她听完苏然的话,立刻就明白了,她也立马就炸毛了,但她还有点理智,知道这是公众场合,不能干啥出格的事。
  贺妙莹把胳膊上的两只袖子往上拢高,两手一叉腰,幸亏她还知道降低音量:“他还反了,上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跟这相亲?”
  苏然被她说的脑袋都快扎到桌子上了,贺妙莹火气暴躁的一把捧起苏然的脑袋,对上她的眼睛:“妞,你知道吗?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是平白无故就会得来的,你缩在这里一辈子都没法得到那个男人。”
  苏然双眼迷蒙,还想不明白:“那我该怎么办?”
  贺妙莹维持着那个捧着苏然脑袋的姿势:“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苏然也定定的不动:“不知道,我俩这些年接触的不多,那件事以后就没见过面。”
  两人就维持着那个姿势一问一答。
  贺妙莹:“你知道他俩在干嘛吗?”
  苏然:“知道,你刚才说他们在相亲。”
  贺妙莹:“知道相亲以后干嘛会干嘛吗?”
  苏然:“知道,看上了,就交往,交往好了就结婚。”
  贺妙莹:“那他要是和这个女人看对眼了,还有你的事吗?”
  苏然:“应该没了。”
  贺妙莹:“那你还坐这干嘛?”
  苏然:“那我能干嘛?”
  贺妙莹:“站起来,走过去,搞砸他的相亲,告诉他你喜欢他。”
  苏然:“我不敢。”
  贺妙莹忽然就泄了气,她放开苏然的脑袋:“你还能有点出息吗?”
  苏然又把脑袋低了回去:“那女的那么漂亮。”
  贺妙莹用一只手支着下巴:“敢情你在这自卑呐。”
  苏然低着头不说话,贺妙莹看了她两秒,又伸过手去捧起她的脑袋:“妞,相信我你虽然胖点,可好看着呐,你看那女的虽然符合大众的审美观,可她那样的女人大街上多了去了,有啥特点,你比她好看老了去了。”
  苏然被忽悠的傻乎乎的:“真的?”
  贺妙莹坚定的点点头:“真的,你皮肤白,五官立体,肤色又好,眼睛又大,我稀罕死你了。”贺妙莹越说越认真,说完她做了一件比较让不明真相的人惊悚的事情,她探过身体在苏然的嘴上“啵”的一声,给苏然嘴了一个。
  苏然平时被她逗惯了,淡定的抬手把粘在嘴上的唇彩擦掉:“我真的比她好看?”她问的语气无比认真。
  贺妙莹无比坚定的点点头,连眼睛都没转一下。苏然好像忽然之间获得了巨大的勇气,她“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向着沈渭南所在的方向,夹带着无比的气势走了过去。
  苏然走后,贺妙莹终于腾出空来,她转身看向身边的那一桌,在他们坐的的这个小台子上就摆了两桌,另外一桌上坐了两男的,一个一身正统的西装,领带系的严严实实,五官精致,人坐着腰也挺的笔直,有点禁欲的感觉。另外一个明显是个阳光男孩,火红的赛车服,休闲牛仔裤,头发弄的很有型,根根立在脑袋上,脸上的五官组合起来一看就给人阳光明媚的感觉。
  贺妙莹是个腐女,这一对让她幻想出了大大的j情。她早想找人家搭话了,可是苦无机会,她刚才教育苏然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见那两男的一直在看她们,她估计她们的对话,那两可能没有听清,但是她最后亲苏然那一下的时候,她看见那个禁欲的男人看着她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手里的勺子更是惊讶的掉回盘子里。
  贺妙莹转身面对着身旁的那一桌:“怎么?没见过拉拉啊?歧视啊?”
  那个西服男,稍稍回过神,轻咳一声,很礼貌的说:“没有,你们很有勇气。我很敬佩。”
  贺妙莹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拖着自己的椅子坐过去,脸上笑嘻嘻的,热情的异乎寻常:“哎呀!难道你们也是同道中人?”她摸出手机:“来来来,大家既然是同道中人,互相来认识一下,我们做个朋友,以后有压力什么的可以互相吐吐苦水啊,是不?来,咱们交换一下电话好吗吧?”
  坐在贺妙莹对面两个男人,被她的架势吓到了,望着她囧囧的呆在那里。
  第十一章
  苏然,夹带着无比的气势,向着沈渭南所坐的那个卡座走去。
  这一路走过去,苏然目光坚定,直直的看着沈渭南,沈渭南在不禁意间的一个抬头与她的眼神对上,就那么一瞬间,苏然的气势就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嗖”的一声飞了。
  苏然塌肩驼背的走到走到沈渭南他们那一桌的面前,她站在沈渭南的旁边,低着头闷闷的叫了一声:“渭南哥。”
  看见苏然的时候,沈渭南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他又反应过来,今天是元旦在放假,这里又是“哈根达斯”苏然应该是来这里吃东西看见他顺便过来打个招呼的。
  沈渭南第一眼看见苏然的时候,见她昂首挺胸的,似乎精神挺好,但和他眼神一对上就立刻焉了,等走到他跟前更是焉头搭脑的,叫他叫的也是有气无力的。
  沈渭南有些搞不清苏然的状况,说实在的他其实不太想在这个时候看见苏然,他其实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苏然好好的谈谈的,但他俩在生活上的交集实在是不多,如果要刻意打电话把苏然约出来谈,他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就一直这么拖着。
  沈渭南的心里千回百转但苏然走到他面前,叫他以后,他还是很和煦的问:“然然,你也来这里吃东西啊。”
  要说苏然其实也挺彪悍,她没有回沈渭南的话而是直接在在他身边坐下,沈渭南他们坐的卡座是两个长沙发,他和林悦相对而坐,沈渭南坐在沙发的正中央,他身边虽然有不小的地方,但苏然坐下后还是和他挨的很近。
  沈渭南感到有些突兀,他不着痕迹的稍微往里面挪了挪,对着对面的林悦有些尴尬的介绍:“这是我们家邻居,苏然。”然后又对着苏然说:“然然,这是林小姐。”
  对面的林悦,虽然觉得面前的情况有些诡异,但她是个社会人,来相亲之前早就知道沈渭南家里的背景,在沈渭南对她介绍的这句话里,她接受到的信息重点,不是邻居,而是我们家这几个字,林悦知道沈渭南家住哪,那个院子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住进去的。当下她的脑子就反应出,面前这个衣着朴素,敦实的女孩家里很可能有着深厚的背景,林悦是个经过生活历练的女人,她虽然隐隐感觉对面的姑娘似乎对她含有一些敌意,但她还是堆起满脸的笑容,非常客气的对苏然道:“你好,苏小姐。”
  谁知对面的苏然像是没听见一样,低头坐在那里理都不理她,沈渭南觉得不好意思,他出声提醒苏然:“然然,林小姐在跟你说话呐。”
  可苏然还是不说话,她伸手拿过沈渭南面前盘子里一个用来吃冰淇淋的小不锈钢勺子,低着头拿勺子在铺着桌布的餐桌上“咔咔”的一下一下的划着,一时他们这三人之间的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沈渭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有些抱歉的看看对面的林悦,林悦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她还是比较有修养的端起面前的饮料喝着,也不吭声。
  他们这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一直低着脑袋抠桌布的苏然忽然出声:“渭南哥,你别相亲了行吗?”她停了两秒,终于说出她最想说的话:“渭南哥,我喜欢你。”
  沈渭南觉得脑袋都大了,他知道这地方是不能待了,这会他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苏然谈谈。
  这会沈渭南也顾不上会不会不礼貌了,他站起来对林悦说:“不好意思,林小姐,我先送她回去,我们以后再联系好吗?”说完他也不等林悦有所反应,拉起苏然的手就往大门口走去。
  苏然很老实乖乖的任由沈渭南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路过她和贺妙莹刚才坐的那个位置时,看见她正和两个年轻的帅哥聊得热火朝天的,贺妙莹看见他们走过来还朝着苏然挤挤眼睛。沈渭南拉着苏然走的急,苏然都来不急回应她就被拖着走出了大门。
  沈渭南拉着苏然一路走到他停车的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车后,他用遥控锁打开车锁,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把苏然塞了进去。
  这一路上沈渭南都没有和苏然说话,他脑子转了无数个念头,把他和苏然之间的情况分析了一遍又一遍。
  在沈渭南心里说老实话他一直把苏然当成了妹妹,他们之间以前太熟了,后来他们又分开了太长的时间,俩人之间在分开的那些年,都是在迅速成长和改变的年纪。等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各自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已经成型而且差距巨大,沈渭南没有对苏然动过心思,他也没有想过苏然会喜欢他,那天晚上的留在他脑子里的记忆其实很混乱,在他的心里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强迫了苏然,苏然可能曾经反抗过,但可能是出于某种少女复杂的心情,反抗的不太彻底罢了。
  沈渭南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他关上车门,扶着车顶又呆怔了一会,才绕到另外一边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坐进车里,沈渭南测头看着苏然,苏然把自己窝在车门边半侧着身子面朝着车门,低头在车门上画圈。
  沈渭南清清喉咙,张嘴想说什么,可还没等他出声,苏然却先开了口“渭南哥,你喜欢那女的吗?”
  沈渭南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喜欢或不喜欢似乎都不妥。
  苏然接着问他:“渭南哥,你和她相亲要是看对眼了你们是不是就要结婚了。”
  沈渭南尴尬的应道:“应该吧。”
  苏然还是缩在那里:“那渭南哥,你能跟我相亲吗?”
  沈渭南被苏然的话雷到了,他决定不跟着苏然的话题走,他咳嗽一声语气温和的问苏然:“然然,你喜欢我什么?”
  苏然不看沈渭南,她闷闷的回道:“不知道,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了。”
  沈渭南的身上充满无力感,他发现不能用他惯常的思维方式来和苏然对话,因为他平时在遇到自己想掌控局面的时候,每问别人一句话,其实都在自己的话里留了空间让人家按着他的思路来,可是苏然是个特别的根本不照着他的思路走。
  这时从他们的车头前走过一个男人,看样子也是来取车的,沈渭南转变了一下方式问苏然:“然然,我要是长成那样,你还喜欢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