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0-29 10:19      字数:12644
  “不是这样的。”婉荷摇首,凄凉地微笑。“小姐她才该是将军夫人,他们是青梅竹马,早订下了姻缘,是我不该介入他们之间。”
  “我才不信呢!”小青不服地哼道。“柳家那三个人一天到晚说您的坏话,我们没一个人相信是这样的。夫人您告诉我,您是不是有什幺苦衷?我去替您向将军说去!”
  小青直率的忠诚让婉荷心头一阵温暖。才不过数个月的相处,眼前的女孩便毫无保留的相信了她。
  而那日夜与她同床共寝的男人,却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她……
  思及此,心头仅有的振奋消失,只余下更深的苦涩。
  “不用了。”婉荷颓然地摇摇首。
  在小青的坚持下,婉荷勉强喝了几口j汤、吃了几口白饭,却再也吃不下了。
  小青陪着她又聊了近一个时辰,见婉荷渐渐沉默下来,她开始收拾起简朴的屋子,把碗盘放回餐篮。
  “夫人,我先回去不打扰您歇息了,明早再来看您。”
  在小青出门之前,婉荷抓住她的手臂。
  “将军他……还好吗?”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将军?”小青脸上出现不满之色。“当然好,怎幺不好?他一天到晚让那个什幺柳小姐缠着,二个人不是到处游山玩水,就是上街买东西,总之哪!只要是柳小姐要的,将军他什幺都答应,我看他根本忘了夫人您,他不值得您关心!”
  小青离去后,她的话仍在婉荷耳中回响,许久……
  黑暗包围了荒寂的小屋,桌上微弱的烛火终于燃到最后,婉荷仍一动也不动地僵坐在原处。
  想到现在他正拥着另一个女人,就令她痛苦不已。
  她深知在他严肃的外表下,藏着多幺温柔细腻的感情;她深知被他所爱的女人能有多幸福,她熟悉他的每个抚触、他燃烧的眼神、他热情狂暴的激情……
  他怎能这幺快、这幺轻易地对别的女人做同样的事?难道对他而言,她和其它女人并没有什幺差别吗?
  她闭上双眼,泪水不知不觉间爬满两腮……
  不是这样的,心底有个清楚的声音告诉她──他没有错。
  他不是滥情的男人。他对她好、对她的欲念情爱,只因他将她当成了别人。
  他不爱她,他爱的人是柳翩翩……
  一直是柳翩翩……
  对他而言,沉婉荷这个人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是她太傻,任自己深陷在对他的情爱之中。
  她相信他一定不曾再想起过她了
  婉荷错了。
  叶翚不但想过她,而且,还无时无刻不想起她。
  他没有办法不想她……
  他的每件衣裳,是她一针一线细细缝制的;整个府邸的一草一木,是她一点一滴布置的;屋里一直留着她淡雅的气味,明明将属于她的所有事物全都丢弃了,那气味……
  却一直萦绕在整座屋里,久久不去。
  他是发了什幺疯,早该把那女人赶出府的。
  为什幺他居然还把她囚禁在后院?难道他──不想让她离开他?
  不!他不相信是这样的。
  这幺个心机深沉、狡诈虚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花费任何心神!
  “翚哥哥!”
  一个娇柔的女声轻唤,将他自沉思中唤醒。叶翚惊觉自己的脸绷得有多紧,双拳紧握,额上青筋还犹自跳动着。
  他现在正与柳翩翩在园内的高阁用餐,而她不知已唤了他几回,从她微噘的红唇,他看出她些许的嗔怨。
  “对不起,妳刚说什幺?”
  “人家刚刚告诉你今儿个人家忙了一整天,就为了替你做几道点心,瞧!都凉了,你怎幺连看也不看一眼呢?”柳翩翩无限委屈地瘪着嘴。
  是他的不该,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不是一直期盼与翩翩重逢,为什幺这几天和她在一起,他常会失神?
  叶翚是不擅言辞的人,他沉默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放。
  那是他一向爱吃的果仁奶酪,入口甜腻,叶翚的眉心不自觉地揪紧……
  太甜了。他记得另一种味道,一种他想念的味道……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直入心脾……
  一个女性甜美温婉的容颜蓦地闪入他脑中。叶翚全身僵硬起来,放下那碗只吃了一口的奶酪,只觉胸口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窒郁难抑。
  “怎幺?不好吃吗?”柳翩翩一双杏眼几乎要喷出怒火了。
  他居然只吃一口!她可是花了多少心机、多少时间!她柳大小姐生平第一次这幺伺候着人呢!
  她压抑怒意,勉强挤出一抹楚楚可怜的表情。
  “你不喜欢人家做的东西吗?”
  “不──”叶翚很快地截断她的话。“是我现在没有胃口。”
  他的下颚紧缩,双眸难掩烦躁的怒意。他是在生气,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气自己居然在这最不适当的时刻想起那个女人。
  “我还有事,先回房去了。”他霍地站起来,转身大步走出亭阁。
  在转身那刻他瞥见翩翩眼中的错愕、震惊,可是他顾不了这许多了,心底翻涌的郁闷之气让他几乎要爆发出来。
  叶翚走回房中,大力甩上房门。
  他僵直地立在房中,瞪视着那张红木大床。
  该死的!他怎幺会以为自己可以在这房中找到平静?
  每天早晨他自那张床上醒来,他下意识的摸索着记忆中熟悉的软郁温馨,幻想着和她温存缠绵、幻想她猫似的咕哝呢喃,他身体的欲望立刻被点燃了。
  她却不在,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枕巾和被褥。
  那女人真该死!他暴怒地诅咒出声。
  就连此刻,当他瞪着那张床,他都还能清楚地想起她赤l的在他俩的床上迎接他,她的娇羞、她无瑕的雪肌玉肤、颊上泛着满足后的腓红……
  叶翚紧咬着牙根,全身因强烈的欲念而抖颤。
  他恨她!可恨的她,居然让他相信,他已经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圆满,最后却用可鄙的谎言把一切夺走。
  最可恨的是他,他竟还想要她!
  他在r体上想要她,他更想念她的温柔可人,想她像以前一样,在他回家时等待他、迎接他。他要她在他身下融化承欢,他要她关心他、在乎他,像他在乎她一样的在乎他。
  他该死的想念那个女人。
  那个他已经把她当成妻子的女人!
  叶翚沮丧地狂吼,大步越过房间,床上精绣的鸳鸯枕成了他发泄的目标,他用力地将它丢在地上,接着是华丽的丝被,一一被他撕成碎片……
  光是这样不足以发泄他的气愤,他踢着厚重的床,当它一动也不动,他怒吼一声,运劲使力至掌上,将整个床框劈成二半。
  轰然的巨响后,那床立刻倒塌凹陷。
  “大人!发生什幺事?”
  “大人!您没事吧?”
  屋外的侍从一一闻声而来,看见屋内的紊乱和一脸暴怒狰狞的叶翚,不由得傻了眼。
  谁也没见过主人这幺可怕的模样。
  叶翚急促地喘息着,仆人眼中的惊骇更加深了他的戾气,突然间他再也没法忍受再待在这间房中。
  他想见她,那意念是如此之强,驱使他快步往后院走去。
  一个女性的身影在园里突然出现,让他顿时停住步伐。
  “婉荷?”他没发觉自己竟发出声音,更没发觉那声音中带着兴奋的狂喜。
  女人的身影从y暗的树丛中现身。是翩翩!
  他立刻有种强烈的失落感,而这个失落感更加激怒了他。
  他怎会让她影响他这幺深?
  柳翩翩气得满脸涨红,他果然还在想那个贱丫头!
  “你要去哪?”她尖锐地问。“要去找“她”吗?”
  叶翚绷紧下颚,他不喜欢翩翩骄蛮的语气,然而他提醒自己她有权嫉妒,这使他强抑下不满的情绪。
  “叶翚,回答我啊!你给我回来!”
  叶翚身后传来柳翩翩暴跳如雷的刺耳尖叫声。
  她的怒气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居然一语不发,撇下她离开了。
  赵笙百般无聊地坐在自家的内厅里,看着他对面的叶翚。
  他明明已经喝得烂醉,却仍一杯接一杯,不知何时才会罢休。
  赵笙打了个哈欠。唉!他可不想陪这醉鬼一整夜呐!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嗯!这幺晚了,你还不回府,不怕嫂子担忧吗?”
  他的话让叶翚震了一下。他抬起一双严厉的眸子瞪了好友一眼。
  “别提那贱女人!”
  赵笙原本快睡着的眼蓦地瞠大。
  他没听错吧!“贱女人”?他不是百般疼爱着他那新过门的妻子吗?
  “怎幺了?你们夫妻俩出了什幺事?”
  叶翚仰首狂笑了起来。
  “夫妻俩?哈!你想知道怎幺了?我告诉你吧!我们根本不是夫妻!”
  赵笙皱起了眉。“你醉了。”这是他的结论。
  “你不信吗?”叶翚瞪着他。“别说你了,我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如此,我娶的根本不是柳家小姐,而是个假货,是个狡诈虚荣的下贱婢女!”叶翚睁大眼,眼中恐怖的血丝清晰可见。
  “怎幺回事?”赵笙正色的摇摇头问道。
  叶翚面无表情地将柳氏夫妇来京城找他揭露事实,和婉荷当面承认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赵笙怔愣片刻,消化着这个消息。
  “也许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直觉地为婉荷辩护。“她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女人……”
  叶翚闻言讥讽地扯动唇角。
  “看来越是无害的越是可怕,不是吗?因为她会在你最没防备的时候,狠狠桶你一刀。”
  “你最好先查清楚。她告诉过我,你们成亲前她并不知道你的身分,她不可能是为了钱才这幺做的。”赵笙沉下脸,以少有的严肃口吻说。
  叶翚漠然地直视着前方。
  “我不管她有什幺理由或动机,我只知道她愚弄了我,她让我以为她是柳翩翩。她是个骗子!”叶翚的表情是嗜血的愤怒。“谁知道呢?也许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一切都是伪装的,她的服从、她的温柔,都是假的!”
  赵笙愕然,他没见过叶翚如此狂怒,没人能令他反应这样大。
  他自己没发觉,但是这个沉婉荷想必比他想象中的还有影响力。
  叶翚还在猛灌着闷酒,没多久就醉倒在桌上。他苦恼的沉吟却没因睡着而停住,显示他的心依旧深深沉溺在痛苦之中。
  赵笙缓缓绽开一抹饶富兴味的邪恶微笑。
  很有趣,太有趣了。
  这几天校尉府想必少不了精采好戏,他可不想错过呐。
  嗯!如果他到叶府叨扰数日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呵!
  头痛欲裂。
  叶翚发出如负伤野兽般的低吼声,他的胃打结翻搅着,阵阵酸y上涌,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杀千刀的赵笙!
  他该死的把醉倒的他丢到马车上,一路颠簸着回到叶府。
  然后那家伙居然就自顾自地找了间上房呼呼大睡去了,他不但没把他这主人放在眼里,还命人把他扔在大厅里。
  叶翚从椅子上站起来,房间立刻在他眼中旋转着,他抓住椅背稳住自己。
  “大人,您没事吧?”侍从们上前打算扶他。
  “走开!”他甩开他们!“没事!”
  叶翚摇晃着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可以感受到身后侍从们忧虑不安的视线,而这更加深了他的怒气,他最不愿的就是让那些跟随他多年的侍从,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该死!他甚至在面对最强悍的敌人时都不曾眨过眼,但今夜他却让酒精削弱了他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他猛力推开房门,室内的凌乱让他粗鲁地诅咒出声。
  今夜他是别想睡在那张被打得稀烂的床上了。
  事实上他也不想睡──
  “你们都下去,别跟着我!”他转身对着那群戒慎恐惧,害怕主子随时会跌倒的侍从们大声吼叫。
  他们面面相觑,却没人听命离开。
  “滚!”他咆哮。
  这回他们个个跳了起来,逃也似地消失在黑夜之中。跟了主子这幺多年,还没见过他这副气炸了的模样。
  叶翚怒气冲冲地往园林深处大步走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暴躁易怒,更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直到一座简陋的小屋出现在眼前,他蓦然领悟自己不知何时来到后院,并且站在囚禁婉荷的屋前。
  他y郁地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一定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堕落,否则他不会想再见那女人。
  她应该已经睡了,屋里的黑暗让叶翚松了口气。
  他告诉自己──我不想见她。于是他转过身,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看见了她。
  她蜷缩在一处y暗的角落中,失神地抱着膝头,呆望着夜空。
  月光凄冷地照在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上。
  是谁放她出来的?叶翚脑中狂怒地窜过这念头,全身绷紧。
  他怒火中烧地正打算好好教训那不忠诚的仆役时,一滴眼泪自她的眼中淌出,沿着脸颊,无声滴落在她雪白的裙襬中。他看到了,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一定是他发出了某种气愤的低吼声,让她蓦然抬起头,恐惧地瞠大眼看着他。
  “啊……你……”婉荷仓惶地站起身,过于慌乱之下,绣鞋甚至还绊到长裙,让她踉跄了一下。
  叶翚大步向前,及时握住她纤细的腰肢。
  她瘦了许多,身子轻盈得像风一吹便会消失似地……他不悦地拧紧眉头。
  婉荷挣脱他箝制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在二人间设下距离。
  怀中的软香突然消失,叶翚冷鸷地盯着她防备疏离的表情。他一语不发,眸中缓缓燃烧起一把不知名的火。
  “大人。”她谦卑地垂手而立。
  她有礼的模样,让他莫名的火气烧得更盛;那一声“大人”更是彻底激怒了他。
  她不是都叫他相公的吗?她不是每次见到他,那双晶粲的黑瞳就会闪闪发亮,对他甜甜地笑吗?
  为什幺现在一切都不再了?
  他不要这样。他要她在乎他、迎合他,把他当成她的丈夫。
  那狂暴的痛苦来得猛烈,叶翚一个大步缩短了二人的距离,紧紧地将她抱进怀中。
  “请不要这样。”她被他吓着了。他的表情好可怕,还有他的气味也是──他喝醉了!
  “放开我,请你放开我!”婉荷在他怀中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他的胸膛,她细瘦的手臂抵着他,而他的铁臂却还紧握着她的纤腰。
  月光照出他脸上刚硬、饥渴的表情,他看来阳刚、有力,且不容拒绝。
  她太清楚那种表情了。婉荷在恐惧中抖颤,最令她害怕的是,她竟在那双炙热黑眸的注视下不由得燃烧起来……
  但那是不对的。
  “不……不可以……”她推拒着他。
  “为什幺?”他霸道地吼道。
  粗蛮的巨掌将她抗拒的手腕捏在手中,在她惊呼声中,一个猛力,已将她推按在树干上。
  天!他是真的醉了!
  婉荷瞠大受惊的眼,只见他的唇落下,就要占有她的……
  “我们……我们不是夫妻了!”她终于大喊出声。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打破激情的迷咒。
  叶翚全身都僵愣住了。
  许久,他们在沉默中互视着彼此。
  婉荷无法掩藏自己对他的感情,她知道她的双眼一定泄露了她的痛苦。
  可是他不同。在他冷如花岗石般的黑眸中看不见悲痛,就算他曾想起过去,他也将它隐藏得很好。
  只有她,只有她还深陷其中……
  她闭上眼,心口一股酸楚顷刻间涌了上来,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沿着苍白的面庞滑落。
  他怒目瞪着她。那泪水激怒了他,毫无理由的激怒了他。
  她有什幺权利悲伤?
  这一切是她亲手造成的!
  叶翚捏紧了握住她的手,用力之大简直要将她捏碎。他要让她痛苦,就像她让他痛苦一样。
  “就算我们不是夫妻,我还是一样可以要妳!”叶翚残忍地邪笑,甚至更进一步贴近婉荷的耳畔,用坚硬的身驱毫不留情的挤压着她。
  “不──”她深抽口气,仓惶地躲避他的攻击。
  “你不能这幺对我……”她试着跟他讲理。“我不是你的妻子……”
  “妳当然不是我的妻子!”他扬首,用骇人的狂怒瞪视着她。“妳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且是个失去贞节的下人。我是妳的主子,我有权随我高兴地使用妳。”
  她被他粗鄙的言语震惊得无法反抗。
  她失神地望着他,像个破碎的布娃娃般任由他粗暴地撕去衣衫,任由他疯狂地揉捏她雪白的身子。他的下腹邪恶地摩擦着她柔软的下身,粗大灼热的男性威胁着她。
  婉荷突然惊觉过来,像看陌生人似地骇然凝住他──
  他不是叶翚,不可能是!
  他不是那个粗鲁,但爱她的男人。
  “不要……不!”她哽咽地哭喊。
  他不理会她,继续着他残忍的折磨。
  婉荷已经全身赤l地站在他眼前,夜风冰冷的拂过她的
  肌肤,而他的眼神缓缓由上而下审量着她,像无情的野兽,正打算撕裂、吞噬他的猎物。
  他要在此地占有她!
  在这野外,就在此时!
  蓦然领悟这点之后,婉荷的血y冻结了。
  “不……别这样……”
  她不能让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不要──”
  她用尽全力扭动挣扎,但他将她拥得太紧,她的动作反而让二人的肌肤更亲昵地摩挲着,她吓坏了。
  “求求你别这样……你醉了……”婉荷哭喊道。
  “我没有醉,我要定妳了。”他的声音冷酷而清醒,她的反抗、她的眼泪,只有更加坚定他要她的决心。
  “不──”她哽咽着。
  他吻住了她,愤怒的唇蹂躏着她,他的手像烙印似地揉搓着她的r峰,继而顺势而下,烧灼着她。一阵阵热流自她小腹升起,越来越强烈……
  这怎幺可能?他根本不爱她,现在的他只是一头愤怒的野兽。
  转念间,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趴伏在树干上。
  婉荷赤l的肌肤碰触粗糙的树皮带来极度的羞耻感,加上看不见他的表情,更令婉荷惊惶骇怕。
  “你要做什幺?”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婉荷感觉他火热赤l的身驱紧紧环抱住她……
  “不!不行!”她抽了口气,疯狂扭动起来。“别──”她尖叫起来。
  他根本没有在听。
  叶翚抬起她的臀,不顾她的抗议,强行挤入她的体内。
  “啊……啊……”婉荷困难地抽气,咬紧牙关承受体内的冲击。
  他扣紧她的腰,疯狂的重复着抽c的动作。
  她无法呼吸,泪水不可遏抑地滑落。
  这教她怎幺承受,她所深爱的男人竟如此凌虐着自己,毫无爱意,只是纯粹兽性的发泄,她不要这样啊!
  “别这样对我……”她低声啜泣道,热泪滴在他的巨掌上。
  他感觉到了,那热烫的y体……
  叶翚全身僵硬地停下动作;翻转过她虚软的身体。
  他看见她泪痕斑斑的小脸,惨不忍睹的瘀痕遍布全身。痛楚来得那幺突然,几乎令他窒息。
  这是他曾爱过且誓言守护的女人啊!而今伤害她的人竟是他自己。
  懊悔、不舍,各种情绪,漫天似地向他袭来。
  “别哭。”他嘎声低吼,粗砺的手指抹去她颊上的泪水,抱紧了她的身子,躺卧在地上。
  “我不要!让我起来!你太过分了!”她猛力搥打他的胸膛,但他将她拥得太紧了,她的拳头根本没啥作用,最后她只好委屈地抽泣着。
  “别哭!”他重复的安抚着,虽然心疼她的泪,却无意放她走。他真的做不到。
  他灼热的唇一一吻去她的泪水,急切但不失温柔的手爱抚着她。
  渐渐地,他感觉身下的反抗已变得微弱,推拒着他的手也渐渐软化了下来,只剩低低的抽泣声……
  “给我……”他置身在她双腿之间,浊重地在她耳畔低诱。“这回我不会再伤害妳。”
  婉荷猛抬起头看他,仔细搜寻他的眼,见不到狂暴,只剩温柔,和浓郁的想望,单纯的想望……不再带着怒意……
  她崩溃了,屈服在压抑了许久,对他的爱意之中……
  婉荷轻泣出声,弓起身,无言地接受了他。
  这回他不再带给她疼痛和羞辱。
  在他们结合的剎那,二人同时为这份充盈的甜美而喘息。
  他开始狂野的律动起来,把二人带至璀璨的高峰中。
  在高c来临那刻,婉荷闭上眼、抱紧他,强烈地颤抖起来。
  结朿之后,他们仍相拥着,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他仍无力离开她,而且他还深深埋在她体内。
  婉荷像猫似地偎近他,享受他轻抚着自己的触感。
  他的爱抚突地停了下来。
  婉荷感觉一阵冰冷的寒风灌进心底,那不只是她的想象。她蓦然领悟,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花园中,方才火热的景象可能落在任何一个不小心经过的人眼中。
  而他明明知道,却自私地在野地里占有她。
  他真的把她当成了卑贱的妓女在使用!而她却无耻地响应了他。
  眼泪涌出她的眼眶,婉荷推开他,匆匆抓住散落一地的衣服掩住身子,就要离去。
  但他不让她逃脱,他专制的手抓住了她。
  “你还想怎样?”她转头,止不住怨愤地对他喊道。“难道你羞辱我羞辱的还不够吗?”
  他绷紧下颚,一语不发。握着她的手捏紧,迟迟不愿放开。
  “放手!”婉荷挣脱他的手奔离他。
  才跑没几步,后方一阵劲风吹至,下一秒她的身子整个腾空。
  婉荷讶异地抬头,看见抱她的人是叶翚。
  她来不及抗议,叶翚已将二人带至她的小屋……
  小屋里一片窒人的沉寂。
  他们背对着彼此,木然地一件件穿回衣衫……
  婉荷坐在床上,无意识地梳着长发,她没有看他,把他当成透明人般。
  不是刻意的,只是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心空空dd地,再也不能感觉、不能反应、不能爱……
  “让我走吧!”她轻声开口,那渺茫的语言彷佛一颗小石,投在平静的波心,静静地漾起阵阵涟漪。
  他浑身一震。
  “不!”想也不想地,他回绝了她。
  “你究竟要怎样?”婉荷丢下木梳,愤然地朝他大喊。
  难道他真要关她一辈子?
  难道他想──婉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继续像今夜那样羞辱她?
  不!她不能忍受。
  只要再一次,她准会疯掉的……
  叶翚思索着她的问题,他想怎样?她居然敢问他想怎样?
  连他自己都理不清这狂乱的情绪──有一部分的他想狠狠惩罚她,另一部分的他则永远停不了对她的渴念。
  无论哪种情形──
  他都不想失去她。她必须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这些无法控制的情绪消失。
  一个念头突地在他脑中形成……
  “我要把妳留下来。”太疯狂了,但这是解决她引起的混乱的唯一方法。“留下来当我的侍妾。”
  “我不要!”
  她的拒绝令他愤怒地玻鹧邸!  ?br /
  “妳没有选择的余地!妳已经愚蠢地把贞节给我了,除了当我的侍妾,妳没有其它的路走,妳再也无法嫁人,除非妳想当个娼妓!”
  婉荷的身子昏眩地晃了晃,她知道他的话是事实,但他轻鄙的态度深深伤害了她。
  “那小姐呢,你不是要娶她吗?”
  “我是要娶她。”他直视着她。“那跟妳一点关系也没有。翩翩会是我的正妻,妳只不过是一名侍妾。”
  他的话亳不留情地戳进她的心。
  没错,他的妻子是柳翩翩,他爱的人也是她。可他居然残忍地要她留在他身边,眼见他疼宠着另一个女人。
  她做不到──因为爱得深沉、爱得绝对,她无法和别人分享他。
  “让我走。”她揪着心口,强自压抑着颤声,维持仅有的尊严。“算我求你。”
  “妳拒绝当我的妾?”他陡然提高声调,已勃然动怒。“妳搞清楚,这已是宽容,妳要过好日子、妳要富贵荣华,我都可以给妳,只要妳乖乖待在府里别再惹事,而妳居然拒绝?”
  在他心目中的她,竟是如此不堪……婉荷心碎地听着他蔑视的言论,去意更坚。
  “我不想当你的妾。”婉荷脆弱但固执地说:“让我走。”
  叶翚沉下脸,心头掀起一波丧失理智的狂怒,他掠向前,抓住她。
  “我不会让妳走的,今生妳休想离开叶府。”
  “你无权,我不是你的仆役,我要走你不能阻止我!”
  “我不能吗?”捏住她瘦弱纤细的手腕,他y鸷的黑眸掠过一道冷酷的寒光。“我已经这幺做了!”
  婉荷脸色刷白。
  “你不能这样──”她要回扬州,回去看她的娘!
  叶翚连听也不想听,撇下她,就走出了房门。
  婉荷怔怔地凝视他高大刚硬的背影。
  原来他是这幺冷酷无情的人。
  以前他不会令她害怕,现在的他却让她恐惧不已。
  那是因为她伤害了他!如今他也要伤她,而他的力量绝对是她无法抵抗的。
  她感到绝望……
  第六章    一夜无眠加上身体的疲累,婉荷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转。
  桌上一碗清粥、几盘小菜已透着凉意,想是小青送来早膳时,见她未醒,遂体贴的没吵醒她。
  婉荷起身,双腿才一落地,腿间便传来针刺似的酸痛。她忆起昨夜的一切,眸子霎时黯淡了下来。
  才梳洗完毕,小屋里便来了意外的访客。
  二扇木门被毫不客气的撞开了,婉荷抬首,正疑惑是何人如此蛮横,却见柳翩翩一脸y郁愤恨地瞧着她。
  婉荷面无表情地直视她。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幺?
  “沉婉荷,妳这个狐狸精,好不要脸!”柳翩翩泼辣地叫骂起来,忿忿地走进屋里,扠腰怒视着她。
  “妳说什幺我不懂。”婉荷疲惫地闭上眼,无心也无力去应付她。
  “不懂?”柳翩翩嗤道,“少装了,昨儿夜里那幺羞耻的事都干得出来了,还装什幺无辜!”
  “妳怎幺会……”婉荷身子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我怎幺会知道吗?”柳翩翩狰狞地龇牙咧嘴,“笑死人了,你们明目张胆的干那回事,不就是摆明了要让人知道的吗?府里还有谁不知道?”
  自从柳翩翩进了叶府,就千方百计的买通下人,随时给她提供府里的情报,今儿个一早,昨夜伺候叶翚的下人就告诉她叶翚喝醉了,到婉荷的小屋大闹,近天亮才回房,她立刻气炸了,马上就来兴师问罪。
  婉荷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
  这幺说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羞愧欲狂,心底一阵阵抽痛着。
  他是故意这幺做的,故意这幺羞辱她,现在全府的人都轻蔑她了。
  这──是他的报复吗?
  柳翩翩见婉荷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幺,居然对她的怒气毫无反应,甚至理也不理,她简直气疯了。
  “我警告妳!沉婉荷!别以为妳可以跟我抢这校尉夫人的位置。昨天翚哥哥只不过是一时被妳迷惑,其实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妳别妄想跟我争。”
  好荒谬呵!婉荷心里自嘲地苦笑,她难道会不知道自己在叶翚心中的地位吗?小姐何苦来为难她。
  明明她根本不值一顾,没有任何意义啊……
  “妳不用担心。”婉荷凄凉地苦笑出声。“我对妳没有威胁,我和他之间原本就是个错误,他想娶、该娶的人是妳,我不过是个替身……”
  她抬眼,定定望住柳翩翩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之情,那明亮的笑容不知怎地,深深刺痛婉荷的心。
  “现在妳出现了,再也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她将指甲紧紧c入掌心,强装起平淡的表情。
  “我还是不放心。”柳翩翩对婉荷的话虽感到松了口气,却也不放心的再次出言威胁。
  “妳有自知之明最好,我警告妳别再勾引我的男人,否则等我当上叶家的女主人,有妳好受的。”柳翩翩又胜利地睨了她一眼,才高傲地离去。
  婉荷茫然地坐在椅子上。
  小姐的威胁并不令她感到畏惧,让她感到痛楚的是叶翚将娶另一个女人为
  妻的念头。
  没有任何处罚能及得上将叶翚自她身边夺走,失去他的感觉就像断了她生命中仅存的希冀与美好。
  没了这些,她要如何活下去?
  沉婉荷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叶翚对她的戒护越来越严了。原本与她相熟的侍女全换了一批,不仅如此,小屋前也多了几名守卫。
  她整日被锁在房里,为了排遣时间,唯一的方法便是习字。
  幼时爹曾教过她几年书,后来为人奴婢,嫁作人妇,生活琐事尚且忙不过来了,根本没时间静下心来习字。
  这日婉荷坐在小桌前,随意书写,其实她的思绪一片迷乱繁杂,又哪里放在所书写的文字中了,也不就是让手边有事可做,不至于疯掉罢了。
  她听到婢女进来的声音,蓦然唤回神游的思绪。
  猛停住笔,才突然意会到,整张纸上写满的只有那二个字──
  叶翚、叶翚、叶翚……
  婉荷的双颊迅速泛起红晕,随后又有种难抑的悲哀在心中漾开。
  原来,她依然忘不了他,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疯狂的事、不管他曾经怎幺对待她,她依然将他当成她的夫君。
  原来她竟如此深溺其间……
  婉荷怔怔地瞪着自己所书的,一个个饱满韵致的文字盈满深沉的爱意,轻易可见书写的人在写那些字时,是抱持着怎样的渴盼心情。
  绝不能让人看见哪!
  婉荷既羞且悔,正打算将那纸撕碎了丢弃,纤手扯住了二端,却又突然不舍,就这幺痴痴望着,思绪一片茫然……
  “王爷您不能进去!”
  “让开!”
  “王爷!恕小的无礼,大人有交代……”
  “叶翚是说不让里面的人出来,可没说不让人进去吧!”
  “这……可是……”里面可是府里女眷的闺房呐!外人进去似乎不妥吧!
  侍卫们个个为难地苦着脸。
  “这什幺这!开门!”趟笙沉下脸怒吼。
  他那天生的王者气势震得一干侍卫立刻忘了自己的坚持,身不由己地被他所制伏。
  “是……是……”
  门外的一切争执全落入婉荷耳中,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木门已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带着慵懒笑意的陆王爷赵笙。
  他?怎会来看她?
  “王爷!”婉荷慌忙地从椅子站起来,屈身为礼。
  “大嫂用不着行如此大礼,我上回不是说过了吗?直呼我的名号便行了。”
  婉荷垂着臻首,心在听到他的话时刺痛了一下。
  “民女已经不是……”不是叶翚的妻子。
  未说出的话梗在喉头,竟苦涩得难以出口。
  “没关系,发生了什幺事那家伙都跟我说了。”赵笙笑嘻嘻地说。
  婉荷困难地抬眼看他。
  在那张轻松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指责、嫌恶,或任何预期见到的情绪,那人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婉荷微启樱唇,愕然的眸中满是疑惑。
  赵笙没理会她,自顾自地就在她的居处逛了起来,放肆极了。
  “翚也真是的,这屋子又冷又破烂,怎幺住人嘛!这家伙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他自言自语,又是摇头又是晃脑的,这里翻翻那里看看,品头论足了一番。
  婉荷呆呆地站着,一脸茫然。
  这个人……究竟是来干什幺的啊?
  当然她没有办法这幺问他。
  “啊──”赵笙像发现什幺新奇事物似地大叫出声。
  “什幺?”婉荷吓了一跳。
  他大步地走到她面前,婉荷一惊,心里惦记的只有一件事──她抽出那张写满叶翚名字的纸藏到身后去。
  “妳会写字?”他好似很不敢置信。
  什幺嘛──原来就为了她识字这回事,婉荷哭笑不得。
  “以前家父是教书先生……我学了几年,后来没再学,荒废了下来。”当时识字的姑娘家还算少,因此婉荷稍微解释了一下。
  “不错!”赵笙看着她写的字,赞道:“算是不错的了。”
  他抬起头,婉荷不自觉地捏紧背后的那张纸,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
  也不知怎幺回事,他那双似可以看透世情的幽深黑瞳,令她有被透视的慌张。
  赵笙先是玻a劭醋磐窈尚吆斓姆奂眨倏纯此吃谏砗蟮氖郑窳旎崃耸茬勖孛芩频毓钰艿匦a恕!  ?br /
  “妳这幺乱写是不会进步的,真要习字的话,还是得临摹名家的字帖。”
  他居然头头是道地教训起她来。
  婉荷眨眨眼。“是……”要不然她还能说什幺?
  “来,妳写几个字让我瞧瞧!我看妳的姿势正不正确。”
  怎幺?他要教她?
  怎幺这样?他可是堂堂的陆王爷,居然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这个无关重要的小女子身上?
  婉荷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总之是赶不走他了,眼看他一p股坐了下来,婉荷只得暗自叹了口气。
  赵笙果如所言,除了教导她习字,没再提别的事。越是如此,他的言行越透着诡怪……
  渐渐地,婉荷专注在书写上,也就淡忘了她的疑虑。
  赵笙一直浅笑地看着她。他不会看错人的,这姑娘绝不像柳氏夫妇所言是个狡滑虚荣的女人,这样温柔的丽容,还有那双澄澈的瞳眸,是不会骗人的,她绝不会做出虚伪欺骗的事来──除非是受了胁迫。
  赵笙微玻鹧郏嵴页稣嫦嗬吹摹!  ?br /
  真想看看届时叶翚那家伙的表情,哈!哈!
  正得意间,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走来。来人显然是个练家子,所以步履沉稳有力,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