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0-29 10:19      字数:13675
  涫看肿车纳硖宀仍诮畔拢诺追3龉趋浪榱训拇嘞臁?br /
  吴战威背上中了一刀,鲜血淋漓。易彪撕开上衣,为他裹伤。跃下的鬼武士只剩下最后一名,仍面对程宗扬的刀锋毫不退让。
  程宗扬的刀法虽然是武二郎亲传,但那厮的教学内容概括说就四个字:简单粗暴。
  简单是武二郎的教学方法,粗暴是他的教学态度。说是传授,其实只是把招术演示一遍,至于程宗扬能领悟多少,二爷就管不着了。不是他不想管,实在是管不到。武二郎只知道这一刀该这么使,至于为什么这么使,他也说不明白。被程宗扬问急了,他就虎起脸,抬腿走人。
  而程宗扬得益更多的,来自另一个人:谢艺。那文士对刀法颇为精研,往往一两句,就让程宗扬豁然开朗,在招术的变化和力量的运用方面得益良多。但他仅仅是出言指点,从来没有传授过程宗扬一招一式。
  另一个是凝羽。在她身上,程宗扬第一次体会到真气运转的精微之处,知道如何将丹田气轮的力量施放出来。
  鬼武士的优势只是力量奇大,悍不畏死,招术直来直去,平平无奇。程宗扬虽然心急如焚,却谨记着凝羽所说,呼吸一丝不乱。先渐渐稳住阵脚,然后一点一点占据了上风。
  刚才他已经看过,木塔上被缚的花苗人中并没有凝羽,也没有乐明珠那丫头的身影。
  鬼王峒使者头顶的鬼角微微晃动,忽然喝道:血虎!
  那个佝偻的身影闻声一震,慢慢昂起头。他半边面孔被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骼,仅存的眼珠变得血红。
  武二郎双刀铛的一撞,吸引了血虎的目光。血虎低沉地吼叫一声,凹陷的胸膛胀起,露出折断的骨骼,他拿出一根黑黝黝的铁矛,野兽般扑来。
  哥!
  易彪瞪大眼睛,望着朝武二郎飞扑而去的血虎,大叫道:哥!
  血虎身影迟滞了一下,然后加速朝武二郎扑去,把易彪的叫声抛在脑后。
  程宗扬和吴战威都瞪大眼睛,他们也认了出来,那个身体畸形的怪物果真是易虎。他凹陷的胸膛正是当初被巨石击中的部位,他被山洪卷走,在山涧中撞得遍体麟伤,头颅和四肢也为之变形。如果不是同胞兄弟易彪,任谁也认不出眼前的怪物就是当日沉默寡言的北府兵军官易虎。
  鬼王峒的使者变了下脸色,然后对旁边披发的巫师说了句什么。那巫师穿着缀满羽毛的长袍,脸色苍白,他拿出一团黑色的泥膏,放进盛满蛇彝女子鲜血的瓷盒中,然后投入火中。
  白色的烟雾从火中飘出。周围面目狰狞的鬼武士神情微微耸动,眼珠愈发鲜红,仿佛能滴下血来。
  血虎的铁矛在空中发出一声沉闷的风声,狂飙般扑向武二郎。武二郎双刀交叉,硬生生挡住他一矛,然后旋身出刀,用上了腰腹的力量。
  同样是受鬼王峒使者驱使的武士,血虎的出手却明显不同。他铁矛犹如发怒的蛟龙,不仅力量奇大,而且招术精妙,比起那些鬼武士高出不止一筹。即使武二郎这样的猛人,一时间也被他的铁矛困住。
  一丝异样的气息飘入鼻端,程宗扬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对面的鬼武士力量却徒然加大,他喷出浓重的鼻息,长刀犹如巨斧,重重劈在程宗扬刀锋上,将他震得手臂发麻。
  小心毒烟!那种黑色的泥膏程宗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急忙屏住呼吸,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疾风暴雨般朝对手攻去。
  被鬼王峒使者改造过的易虎仍保留着原来的武技,再配上他恶魔的躯体,虽然无法攻克武二郎,却将他牢牢牵制住。
  忽然一柄钢刀格住血虎的铁矛,易彪额头青筋暴起,嘶声叫道:哥!
  血虎盯着他,铁矛缓缓退了半尺,然后蓦然加速,刺向他同胞兄弟的喉咙。
  易彪虎目迸出泪水,大叫道:哥!你醒醒啊!
  傻蛋!武二郎一肩膀把易彪撞开,刀锋准确地劈在血虎矛尖上,破口骂道:他这会儿又不认识你,你鬼叫个p啊!
  说着他也闻到黑膏燃烧的气息,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使者尖笑道:看你们还能撑到几时!嘻嘻,这虎族汉子倒是好身板,炼制出来比血虎还强上几分……血虎!杀了他!
  血虎手中的铁矛猛然一紧,幻化出无数矛影,重重叠叠朝武二郎来。紧接着,高台上又跃下数名鬼王峒武士。
  吴战威负伤,易彪失魂落魄,只剩下程宗扬和武二郎还在勉强支撑。程宗扬原以为有武二郎这张王牌在手,干掉鬼王峒的使者不是什么难事。谁知道改造过的血虎竟然这么强,只怕要一两个时辰才能与武二郎分出胜负。
  焦急中,一抹刀光从暗处袭来,流星般刺向使者胸口。
  束着腰甲的凝羽从黑暗中现身,一闪就掠到木塔上空。鬼王峒使者的笑声僵在喉中,本能地抬起手。噗的一声,月牙状的弯刀挑穿使者的手掌,爆出一片血花。
  凝羽修长的身体在空中一折,灵巧地翻了个觔斗,顺势拔出弯刀,变招朝使者脖颈抹去,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停滞。
  使者握住被穿透的手掌,尖叫着滚下木塔,他身边的巫师y恻恻抬起手掌,露出掌心一个血红的鬼面图案,然后喉中发出一声厉鬼般的尖啸,掌心的鬼面图案蓦然张开血淋淋的大口,朝凝羽腕上咬去。
  凝羽回过手腕,弯刀洒下一片月光般的辉影,绕开巫师的手掌,在他颈中蜻蜓点水般一抹,带出漫天血影。
  巫师的头颅仿佛失去重量般,从脖颈中飞起,旋转着飞下木塔,滚在一名花苗女子脚边。
  那花苗女子脸色苍白,神情却很镇定,甚至朝凝羽微微一笑。
  凝羽刀势不停,朝木柱的绳索掠去。程宗扬急道:别动绳索!毒烟!
  微笑的花苗女子忽地变了脸色,露出鬼王峒使者般拧恶的表情,张口朝凝羽的弯刀咬去。
  凝羽变招极快,程宗扬甫一开声,她便翻过手腕,用刀背在那花苗女子颈侧一击,使她昏迷。
  烟有毒!他们在用邪术c控!程宗扬叫道。说着他头脑一阵晕眩,眼前金星直冒。
  笨死你了!
  一张芳香的丝帕飘过来,掩住程宗扬的口鼻,乐明珠道:知道烟雾不对,你还说话!
  程宗扬刚档开鬼武士一击,一手用丝帕捂住口鼻,闷声道:你不也在说话吗?
  乐明珠得意地指了指发上的头冠,我的朱狐冠百毒不侵!嘻嘻!
  躲开!程宗扬顾不得问她们两个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上前挡住袭来的鬼王峒武士。
  我来帮你。乐明珠拔出她的短剑,抢上前去。
  篷的一声,程宗扬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全无提防地摔了个五体投地,接著叮的一声,鬼武士的长刀贴着他的耳朵砍在水泥凝成的地面上,溅起一道火花。
  程宗扬脸上被石屑击中,火辣辣的一片,他还没弄明白好端端的,怎么那丫头往前靠了一步,自己就摔了一跟头。
  乐明珠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开那名武士,小声道:对不起啊。
  程宗扬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我……我踩到你了。
  程宗扬怔了一下,才醒悟过来。那小丫头抢得太急,一下踩住他的脚背。程宗扬气不打一处来,武二郎那句话立刻到了嘴边:你想害死我啊!
  乐明珠吐了吐舌头,小心!一只白美的l足抬起,踢住鬼武士的手腕。
  高台上嗤嗤声不住响起,那使者失了先机,野狗般手脚并用地在木塔上来回逃窜,他脚爪极其灵活,在圆木上跳跃如飞。凝羽如影随形,每一刀劈出,都从他的黑袍带出一块布料。
  那些凶恶的鬼王峒武士都涌向程宗扬等人,一时无法赶回。眼看鬼王峒的使者就要被上绝路,忽然他尖啸一声,凝羽脚下的木塔蓦然粉碎,一条雪白的蛇尾破塔而出,重重击在凝羽腰间。
  塔中的蛇彝少妇胴体上布满刀痕,颈侧的蛇鳞被人残忍地剥下,留下模糊的伤口。她硕大的腹球鼓胀欲裂,眼中的瞳孔变成竖长的形状,妖异地盯着凝羽。
  凝羽腰甲绽开一条裂痕,她扶着腰,然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这边武二郎与血虎的搏杀形势突变。易彪刚被武二郎踢开,又不要命地扑过去抱住血虎,嘶声道:哥!别打了!
  血虎森然转过眼睛,猛地张口朝他喉咙咬去。武二郎见势不妙,抬手把拳头塞到血虎齿间,大吼一声,铁拳被他尖利的牙齿咬得鲜血淋漓。
  武二郎虎吼着倒转钢刀,刀柄重重磕在血虎脑后。血虎佝偻的身体一晃,铁矛锵然落地。
  武二郎拔出拳头,手上多了两道深深的牙印,他恼火地抬起手掌,准备给易彪这傻瓜一下狠的,却看到那铁铮静的汉子满脸泪光,哭得像一个孩子。
  武二郎嚣张的气焰突然消失了,整个人变得温和下来。
  他昏过去了。没死。
  武二郎不知被勾起什么心事,眼角抽搐了几下。
  武二!程宗扬在旁边叫道。
  武二郎腾起身,大鸟般掠上高台。
  那使者终于露出恐惧的眼神,也不理会呕血的凝羽,头也不回地朝高台后方的拱门蹰去。余下的鬼武士像被绳索扯住一般,同时撤出战斗,跟着使者退去。
  后面截击他们的武士被武二郎干掉两个,剩下的也随之退往地宫深处,转眼走了个干干净净。
  破碎的木塔中,临产的蛇彝少妇腹球上的鬼脸图案微微滚动,仿佛在诡异的大笑。使者一走,她浑身的精力仿佛被突然抽干,雪白的蛇尾扭动片刻,最后无力地低垂下来,腹球的蠕动渐渐停止。
  木塔粉碎,那团黑膏从火中掉落出来。被捆缚的花苗人纷纷垂下头,仿佛陷入沉睡。场中除了几具尸体,就剩下程宗扬一行人。
  吴战威提刀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背后鲜血直淌。易彪半跪着,怀中抱着恶魔般的血虎。凝羽神情委靡,武二郎和程宗扬都在喘气,只有乐明珠显得兴致勃勃。
  我们打赢了!那丫头握着拳头兴奋地说。
  第四章俘虏
  过那道长桥的时候——喂,你们见过那座桥没有?好长啊,而且是平的,一点都不拱——他们的火把突然灭了。凝羽姐姐拉住我,从桥上跳了下去。
  乐明珠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凝羽姐姐要自尽,谁知道她一手攀着桥柱,把我们两个人都藏桥下面。那些家伙傻乎乎的,根本没发现少了两个人。我们就一直躲在下面。你们动手的时候我想上去,凝羽姐姐却不放手。
  程宗扬逗她道:是不是吓哭了?
  乐明珠小嘴一撇,我才不怕呢。如果是你这个胆小鬼,早吓得n裤子了!
  喂,你别动……
  乐明珠叽叽喳喳地说着,手里却丝毫不停,一边给吴战威重新包扎伤口,一边给凝羽诊脉。
  吴战威赤l着上身,被一个丫头片子在背上戳戳点点,不敢动还不敢叫痛,表情要多臀扭有多别扭。
  程宗扬抱着凝羽,感觉她身体愈发轻盈,仿佛她所有的精力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躯壳。望着凝羽失去血色的面孔,程宗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才勉强道:不用这么拚命……
  凝羽淡淡一笑,闭上眼,没有开口。
  卡瓦首先清醒过来,帮着武二郎解下被缚的族人。受过毒烟的侵蚀,被掳的花苗人都显得神智恍惚。好在鬼王峒的使者已经逃遁,无力再来c控他们。
  唯一奇怪的是阿夕。她静静看着程宗扬,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
  程宗扬心头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对于自己的外貌,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算丑,但绝对与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些词汇无关。阿葭和阿夕先后委身于自己的情形,想起来都十分诡异。可程宗扬猜不出这种诡异来自何处。
  阿夕静静看着他,忽然弓下腰,从乱纷纷的圆木间捡起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程宗扬。
  盒子是用精铁制成,有手掌大小。在它掉落的位置散落着几块黑色的碎布。
  那是鬼王峒使者被凝羽刀锋划碎的黑袍。
  可以想像,它是从使者的衣袍中掉落出来。究竟是什么物品,会被鬼王峒的使者贴身收藏?
  程宗扬打开盒盖,看到的是几朵干枯的蘑菇。它们的颈很粗,菌冠小小的,颜色鲜红,表面覆盖着淡黄的鳞片,手指一碰,就落下细细的粉末。
  这是蛤蟆菌,
  祁远道:又叫毒蝇伞,这东西只长在松树下面,毒性大得狠。
  程宗扬随手把铁盒扔在案上:云老哥呢?
  鬼王峒的使者逃进地宫深处,他们也不敢再追。武二郎一把火烧掉木塔,几个人循着原路退回。
  在寝宫外,他们看到大批白夷人。那些俊美的战士将寝宫团团围住,而他们包围中,只有一个女人。
  苏荔立在寝宫前,弯刀c在她修长的玉腿旁,像武二郎一样双手抱肩,笑吟吟看着那些怯懦的白夷战士,顾盼间神采人。
  近千名白夷战士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半步。
  武二郎凶神恶煞般直闯过去,那些白夷战士仰脸看着他,没等这位爷靠近,就飞快地闪开一条大路。有一个跑得慢了点,被他眼一瞪,当场就吓软了。
  程宗扬摇了摇头,白夷人既富有又怯弱,如果不是仗着地势,早就被其他强悍的南荒种族吞并了。
  那只母兔子呢?程宗扬言辞间对樨夫人毫不客气。自己一时心软,被她y了一道,如果不是凝羽,他们只怕一个都回不来。结果凝羽伤上加伤,吴战威也挨了一刀,想起来他就火大。
  苏荔偏了偏头,眼睛却只瞧着威风凛凛的武二郎,满满的都是笑意。
  这两人可真是王八瞧绿豆,看对眼了。程宗扬抱着凝羽走上台阶,看着那些害怕却不散开的白夷人,吩咐道:易彪,请云老哥过来。
  云苍峰是白夷人的熟客,有他出面安抚,总比被这些兔子围着好。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惹急了,这几千只兔子冲上来,咬不死也烦死。
  走进寝宫,只见樨夫人被捆成一团,扔在榻上,见到程宗扬,那艳妇便开始哆嗦起来。
  程宗扬也不理她,随手把她拎起来,丢进一个空柜子里,然后腾开床榻,将凝羽放在上面。
  凝羽神情很平静。从她受伤到现在不过六、七天时间,程宗扬却感觉似乎过了很久,久到让他以为凝羽的伤会这样连绵地拖延下去。
  程宗扬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指:我们回去吧。突然间,他很想逃离南荒,离开这个诡异而神秘的地方。
  你还没有找到霓龙丝。
  霓龙丝是程宗扬随口编出来骗苏妲己的,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苦笑道:
  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霓龙丝?
  凝羽道:那个姓谢的文士,说在碧鲮族。
  程宗扬提起一丝兴趣,他说的碧鲮族?是鱼人吗?
  凝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鱼人……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道。
  程宗扬打开柜子,盯着那个怯生生的美妇,冷笑道:夫人倒听得清楚。
  樨夫人颤抖着道:不要杀我……
  程宗扬压低声音道:你最好乞求她不要有事,不然你也活不了。说着他从帷幕上撕下一块碎布,塞在樨夫人嘴中。
  不多时云苍峰带着人赶来,随即出面找来白夷族一些头面人物,进行安抚。
  祁远也找到了石刚,和小魏一起匆匆赶到。他熟悉人员,嘴上又善言词,先分派了人手照顾伤者,又安排了住处,让神情萎顿的花苗人休息。另外从云氏商会的护卫挑了人,守住宫殿和甬道的入口,安排得井井有条。
  凝羽被送到静室,由乐明珠和阿夕照料。祁远安顿停当,回来找到程宗扬。
  他挑起大拇指,云老哥真是厉害,几句话下去,就镇住了场面。那些白夷人跟吃了定心丸一样,这会正筹备宴会呢。
  说着祁远提醒道:程头儿,那蛤蟆菌可别乱碰,出人命的。
  程宗扬用布巾擦了擦手指。几株毒蘑菇,那鬼王峒使者还巴巴地带在身上。
  难道南荒没有别的毒药?
  祁远道:那些白夷人还有些不安。说要见他们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云老哥让我回来,请他们跟白夷人见一面。
  小心。那母兔子撒起谎来眼都不眨,别让她骗了。
  族长呢?
  云老哥没告诉你?程宗扬道:被鬼王峒的人弄死了。
  祁远还不知道这事,顿时一惊。刚把白夷人安抚下来,偏偏族长又没了。
  程宗扬想了想,打开柜子,把樨夫人拖出来。
  族长被鬼王峒的人杀死,你是亲眼见到的。现在鬼王峒的人被我们赶跑了,识相呢,就跟我们合作。
  樨夫人本来惊恐万状,听说合作才安下心来,连连点头。
  程宗扬扯开绳索:你的族人要见你,去和他们见个面,叫他们安心。
  祁远领着樨夫人出去。程宗扬用布巾擦了擦脸,被毒蝙蝠抓出的伤刚好就折腾了一夜,他这会儿也累了。
  打了个呵欠,程宗扬神智突然恍惚了一下。宫殿岩石砌成的墙壁像被风吹拂的帷幕一样飘浮起来,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听到大地低沉的呼吸声,身边的空间仿佛呼吸着起伏变形。
  程宗扬揉了揉眼睛,视线没有清晰,反而变得模糊。他拿起布巾,准备认真擦擦,恍惚中突然醒悟过来。
  是那些蘑菇。他用手拿过那些蛤蟆菌,又用布巾擦过手,蘑菇的粉末沾在布巾上,自己又拿来擦脸,已经沾上蛤蟆菌的毒粉。
  好在自己只是略微碰了碰,沾上的毒素并不多。程宗扬身体懒懒的,不想再动,心想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身体的幻觉还在持续。耳边依稀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远远的,如轻烟一样缥缈。朦胧中,一股馥郁的香气飘来。接着身上的薄衾被一双手轻柔的揭开,一具滑腻的r体投入怀中。
  程宗扬微微打着鼾,朦胧的脑际转过一个念头:自己真是憋得太久了,竟然做了春梦……
  梦中,一张光洁的脸颊贴在自己胸口,柔软的香舌从胸前一路滑到腹下,最后樱唇一张,含住自己的阳具,殷勤地舔纸起来。她嘴唇温润之极,阳具放在里面,醉爽得仿佛要融化在她口中。柔嫩的唇瓣裹住阳具根部,吸吮着来回吞吐,舌尖从g头到棒身,无微不至地卷动着,传来令人心跳的软腻。
  良久,梦中的女子吐出勃起的阳具,然
  后那具香滑的r体依偎过来。那女子翘起粉嫩无比的美臀,用柔软的臀r夹住怒胀的g头,轻轻磨擦着。
  那张p股又滑又嫩,香气袭人。火热的阳具在肥美的臀r间滑动着,g头忽然一软,触到一团软腻的美r。丰盈柔嫩的美r油脂般滑开,露出湿腻的x口。
  那张丰腻的雪臀微微一沉,g头顶进x口,滑入销魂的腻d中。
  那具芳香的r体柔软地依在怀中,丰腻而光滑的雪臀耸动着,用蜜x套弄自己的阳具。
  程宗扬睁开眼,看着怀中香难的美妇,发出一声冷笑。
  光线穿过层层叠叠的帷幕变得黯淡下来。樨夫人侧着身偎依在榻上,白嫩的美臀朝后挺起,柔柔耸动着,殷勤服侍他的阳具。听到程宗扬的冷笑,她玉体一颤,然后转过头,讨好地露出笑脸,眼中却露出一丝怯意。
  樨夫人三十余岁年纪,比程宗扬大了不少,但美艳的面孔上那种怯生生的娇态,我见犹怜。
  程宗扬揉了揉太阳x,脑中还有一丝毒菌带来的眩晕感。外面的雨声渐渐清晰,饱含水气的微风拂起帷幕,带来潮湿的气息。
  谁让你来的?
  他阳具还停留在樨夫人体内,被温润的蜜腔包裹着,但森冷的口气却让樨夫人打了个寒噤,她怯生生说道:妾身见公子一人独宿,无人侍寝,才自荐枕席……说着羞涩地垂下头。
  说这番话的时候,樨夫人侧身依在程宗扬怀中,那张雪团般的美臀光溜溜贴在程宗扬腹下,就像一只雪白而又柔顺的玉兔。
  程宗扬双手一撑,抬起身靠在床头,然后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冷冷看着。樨夫人满面窘态,目光羞怯得不敢与他接触。她赤条条脱得一丝不挂,两团圆润的茹房压在程宗扬腿上,充满了诱人的弹性。
  如果凝羽有个三长两短,程宗扬一刀干掉这个y妇的心都有。不过他不是有洁癖的人。既然她主动投怀送抱,拿她当娼妓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宗扬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樨夫人丰腻的臀r,将她拖到自己身上。樨夫人白生生的胴体伏在程宗扬腿上,白美的双腿分开,骑在他腰间,那张充满r感的大圆p股白光光翘在程宗扬面前。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分开樨夫人的大腿,露出她腿根处刚交媾过的蜜x,粗鲁地朝两边剥开。虽然在灵飞镜中见过这美妇的性器,毕竟不及在眼前清晰。樨夫人成熟的性器被扒得敞开,宛如一朵鲜花在雪白的股间绽放。她y唇柔嫩之极,y中红嫩的蜜r沾着透明的y汁,仿佛融化的蜡汁般娇艳欲滴。
  程宗扬放开手,然后抓住她白滑的臀r,将她臀沟扒得敞开,露出密藏的嫩g。
  呀……樨夫人低低地惊叫一声,玉颊红晕过耳,她害羞地扭动了一下腰肢,一手伸往臀后,想掩住羞处。
  程宗扬被她狠摆一道,一肚子的火气还没发泄出来,眼见她羞怯作态,只冷眼旁观。等她雪白的手掌伸到臀后,才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将她手臂拧到背后。
  哎呀……艳妇上身伏在程宗扬腿上,玉腿挣动着,吃痛地拧紧眉头。
  程宗扬一手拧住她的手腕,一手扬起,啪的一声,重重打樨夫人臀上,将她白光光的p股打得乱颤。
  装什么装?还脸红——很害羞吗?跟妖怪干的时候怎么不装呢?自己送上门来的婊子,还装贵妇!以为我很好骗?
  樨夫人香艳的大白p股被程宗扬打得发红,她却眉开眼笑。美妇收起脸上的羞怯,整个人变得s媚起来,腻声道:公子休怒,公子要妾身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
  少废话,你不是兔子吗?尾巴呢?
  艳妇吃吃娇笑着,风情万种地翘起p股,臀后生出一团雪白的兔尾,绒球般洁白可爱。她一手被程宗扬拧住,便把另一只手伸到臀后,拨弄着兔尾,臀间那雪玉般的r孔微微抽动着缩紧,y态妖媚入骨。
  程宗扬嘲笑道:我还以为血虎那么大的家伙会把你干到g裂呢,竟然还这么紧。这p眼儿怎么长的?
  樨夫人s媚地摇着p股,妾身是白夷人,后t别有妙处,公子试试就知道了……
  樨夫人的嫩g白生生光滑无比,仿佛在牛r中洗过白嫩干净。被她骗进鬼王峒使者的圈套中后,程宗扬对她仅有的怜悯都化为乌有。
  他抬起手指,c到美妇艳异的g中。那r孔一滑,吞下他半截手指。绵软的美r包裹着手指,滑软得不似p眼儿。
  程宗扬抬手打在樨夫人臀上:还在装?
  樨夫人手腕被他松开,连忙两手抱着臀r,将雪白的大p股掰得敞开,露出臀沟间小巧的r孔:公子再进得深些就是了。
  程宗扬手指再次c入gd。滑嫩的rd尽头有一团充满弹性的软r,指尖用力,那团软r柔腻地扩开,紧紧含住他的手指,里面一片火热。
  樨夫人妖艳的大白p眼翘在半空,光滑的p眼儿夹住程宗扬的手指,微微抽动,在她g中,那团软r仿佛一张灵巧的小嘴,在程宗扬的指头上来回舔舐。她gr不仅细嫩,而且分泌出一层油脂般的y体,滑而不湿。虽然不像蜜x那样水汪汪的湿腻,却别有一番韵致。
  樨夫人翘起雪臀,密藏的内g向外鼓起,吞没程宗扬大半手指。g内一圈圈腻r缠在指上,然后收紧,一点一点向外吐出。她g内温度比体表高出许多,手指c在里面,微微发烫,每一丝gr的滑动都清晰无比。
  这是……
  樨夫人惊讶地睁大美目,看着那个奇薄无比的胶膜,透明的膜体长长的,有着水果的味道,表面的根部布满了颗粒……程宗扬将保险套戴在阳具上,然后挺起身。眼前这艳妇看似端庄,其实不知道和多少人滥交过,性j对象中还有半人半妖的怪物。如果自己没有记错,g交危险系数比其他性j方式高一百倍。既然准备搞她的p眼儿,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幸好自己带有保险套。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但总是小心为上。万一染上了——他敢肯定这个世界没有抗生素。
  樨夫人识趣地不再询问,转而说道:公子的阳物好大……
  一直以来程宗扬都有种感觉,自己的阳具似乎变大了,但戴上保险套的那一刻,他发现那完全是错觉。保险套的尺寸大小完全合适,就和从前一样,这让程宗扬有些遗憾。
  樨夫人s媚地瞟了程宗扬一眼,然后扶起他的阳具,抬起p股,将g头对准自己的gd,腰肢扭动着朝下坐去。
  被保险套绷紧的g头滑入gd,顶住那团软r。樨夫人跪伏在程宗扬腰间,柔软的p眼儿裹住g头,浑圆的雪臀向下一沉,喉中发出一声浪叫。
  阳具整根没入艳妇臀间,保险套上的颗粒挤在白嫩的r孔中,将柔嫩的p眼儿撑得变形。樨夫人背对着程宗扬,赤l着香喷喷的娇躯卖力地耸动圆臀,用p眼儿套弄着他的阳具。那团白绒绒的兔尾在臀后颤微微抖动着,不时磨擦着程宗扬的腹部。
  鬼王峒在什么地方?
  鬼王峒在盘江的南边……妾身也未曾去过……樨夫人一边吃力地耸动p股,一边断断续续说道。
  他们怎么会挑你做族长?
  樨夫人的媚笑有些发僵,使者与她说那番话时,周围只有那些被割掉舌头的鬼王峒武士,可这个年轻人却似乎知道一切。
  她不敢再隐瞒什么:使者说:鬼王峒只需要最听话的傀儡……他们说妾身比族长听话……调教好了,好去觐见巫王……
  你见过他们的信使吗?像乌鸦一样的?
  乌鸦?樨夫人显然不知道黑魔海的黑鸦使者。
  程宗扬转回话题,他们是怎么调教你的?
  使者说,鬼巫王喜欢各种不同的女人,每次做的时候会把女人身上每个d都塞满……樨夫人笑吟吟说着,眉眼间没有半分羞态,神情又s又媚,而且一干就是很久……还要会各种姿势……
  每个d都塞满?程宗扬脑中跳出一个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难道鬼巫王是触手系的妖怪?
  樨夫人妖媚地一笑,扬手从床头的烛台上取下蜡烛。像这样……
  她微微挺起下t,一手剥开玉户,将蜡烛塞入半截,然后握住程宗扬的手覆在上面,轻轻一推。
  啊……樨夫人骑在程宗扬腹上,一手扶案,上身向后仰去,胸前两粒丰挺的r球一阵摇晃。
  啪的一声,那个铁盒从案上掉落,几株蛤蟆菌滚了出来,樨夫人摇曳的r体停顿下来。
  你见过这些蘑菇?
  樨夫人点了点头。她说:白夷人称这种蘑菇叫毒蝇伞。它只生长在松树下,数量稀少。鬼王峒的使者曾要求白夷人到山中采集,但总共也没采到几株。
  说这番话时,樨夫人一直在套弄程宗扬的阳具。鬼王峒的使者花样不少,这美妇也足够卖力,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程宗扬。她丈夫已死,现在鬼王峒的靠山逃得无影无踪,又与商队的人结下怨仇。樨夫人很明白,事实上从他们占据宫殿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成为他们的俘虏。
  南荒部族对仇人从来都不讲究宽容,胜者为王,败者为奴,是南荒通行的法则。樨夫人在鬼王峒使者手中受尽y辱,曾经的矜持与尊严早已沦落殆尽。为了保住性命,她不惜主动委身求欢,只希望能讨好这个年轻人,平息他的怒火。
  雨声越来越大,天地都仿佛被无边的雨水俺没。帷幕间,一具雪白的r体伏在地上,像只妖艳的大白兔般高高翘着p股,摇晃臀后的兔尾。
  在她身后,程宗扬挺起阳具,用力干着她的p眼儿,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啊……啊……身下的美妇发出y浪的叫声,在雨声中愈发湿媚。程宗扬明知道她是装的,也不禁兴致勃发,阳具勃起如铁。
  樨夫人p眼儿纤小白净,光滑柔嫩,看上去像艺术品一样精致,让人不忍用力。但见识过樨夫人与血虎的g交,程宗扬知道她的gd看似柔嫩,其实弹性十足,于是抛开所有顾忌,抱着她白美的雪臀,毫不怜惜地大力挺动,将樨夫人干得花枝乱颤。
  透明的r胶薄膜仿佛与r棒融为一体,根部突起的颗粒在美妇g中充满力道地进出着,将柔嫩的p眼儿干得发红。樨夫人媚声不绝,丰腻的大白p股仿佛牛奶制成的果冻,在程宗扬的撞击下不住震颤,晃动出白花花的r光。
  第五章镜影
  祁远青黄的脸颊上透出红红的酒意。刚才在席间,云老哥已经和白夷人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两边的冲突都是鬼王峒的人在里面捣鬼,还杀死了族长。现在为着谁来当族长,白夷人正争得厉害。
  程宗扬靠在榻上,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争得人多吗?
  多得很。原来的族长没有子女,位置空着。本来樨夫人接任大家都没话说,可樨夫人这会儿不知去了哪儿。祁远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事儿本来跟咱们没关系,谁让咱们撞上了呢?云老哥也发愁呢。
  程宗扬气定神闲地说道:愁什么?樨夫人已经答应了当白夷的族长。并且说,只要商路不断,所有的珠宝玉石,都按半价卖给咱们。
  樨夫人离开时,腿软得扶着墙才能起身,但神情却充满喜悦。程宗扬在她身上用掉了两个保险套,而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保住了性命,同时接替死去的丈夫,成为白夷族的族长。
  作为交换,樨夫人承诺白夷族的商路只对云氏和白湖商馆开放,并且同意将所有的金玉珠宝都以半价出售。
  祁远听到这个消息乐得合不拢嘴。白夷的湖珠在内陆销路极佳,能够垄断商路,等于是拣了个能下金蛋的母j。
  吴大刀背上的伤还好,没伤到筋骨。姓乐的丫头说,休养两天就好。祁远说了目下的情形,然后道:云老哥想跟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走。
  鬼王峒的人呢?
  易彪在d口守着。一直没动静。
  正说着,隔壁传来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接著铮的一声,岩石砌成的墙壁仿佛也摇撼起来。
  祁远笑容有些发苦,低声道:那家伙怎么办?
  他说的是易虎。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现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r。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他开始攻击他所见到的任何物体,甚至包括他的同胞兄弟易彪。众人不得不用铁链锁住他,把他囚禁在石屋中。
  每个人都清楚,易虎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尸体。但看到易彪的样子,没有一个人忍心提出唯一的解决方法。
  武二郎更干脆,已经死过的人还准备让他再死一次?不等易彪开口,他就拔出刀往地上一砍,叫道:谁敢这么缺德,小心二爷弄死他!
  于是大家都闭嘴了。
  谁也没想到武二郎会替易彪出头,不过想到他的杀兄之仇,程宗扬便明白过来。这厮虽然粗,但并不讨厌。可杀又杀不得,带他走更不可能,怎么处置血虎,程宗扬也觉得头痛。
  真不行,就留在白夷人这里。程宗扬道:易彪想见他,每年跟着商队来一趟就行。
  这等于是让一群兔子养一只老虎。不过这事就该白夷人头痛去了。
  我怕的是那些家伙。祁远道:鬼王峒那些人还在下面。咱们走了,易虎怎么办?
  如果不是凝羽袭击那名使者,鬼王峒数十名武士足以把他们屠杀殆尽。现在他们退到地宫深处,以商队的实力,能守住d口就不错了。
  云老哥的意思,咱们能不能用石头把d口封住,不让他们出来?
  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可谁也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如果被他们逃出去,不仅他们,连白夷族也要面临着灭顶之灾。
  鬼王峒那些人在什么地方躲着,祁远道:程头儿,你那个东西不是能看到吗?
  程宗扬一拍脑袋。被樨夫人缠着,竟然忘了这件事。
  灵飞镜灰色的镜面闪动了一下,然后暗了下去,仿佛在一个黑暗的dx中…
  …
  一只干枯的手掌张开,指缝中透出碧绿的荧光。
  鬼王峒的使者伸出鼻子,像狐狸一样左右嗅着,许久才露出安心的表情。后面的武士举起火把,火光映出甬道灰沉沉的石壁和地上一连串的水洼,接着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缓步走来,像从雾中出现一样变得渐渐清晰。他头戴方巾,穿著文士的青袍,腰间悬着一柄普通的钢刀,目光平静而又安祥。
  她在哪里?谢艺淡淡问道。
  使者眼珠飞快地转动着:谁?
  碧宛。在哪里?
  你是谁!
  谢艺慢慢踏过水洼,她在哪里?
  使者本能地向后退去,忽然尖声叫道:你不是白夷人!是随商队来的外乡人!去死吧!
  两名武士从使者身畔挤过,带着风声朝谢艺扑去。
  谢艺迈步跨过水洼,然后抬起脚,一脚踏在一名武士膝盖内侧。那武士身形比他大了一倍,浑身刺满黑色的符纹,就像一头狂奔的野牛。然而被他一踢,武士强壮的躯体仿佛被一柄锋利的钢刀扫中,膝盖定在原处,上身猛地弯折下来。
  嗒的一声,谢艺腰间的钢刀跳出半截。他左手握住刀鞘,翻过钢刀。他动作从容,时机把握得不差分毫,武士庞大的身体如山般压下,仿佛主动扑在寒光凛冽的刀锋上。
  刀锋切穿了鬼武士的喉咙,鲜血飞溅而出。另一名武士张大口,无声地咆哮着冲来。谢艺眼睛盯着使者,看也不看那名武士。他右手握住刀柄,拔刀递出,像用一柄短剑一样送入那名武士胸膛,侧腕一拧,然后拔出。
  钢刀准确地穿透了武士的心脏,他锐利的鬼角在岩壁上划出一道长痕,身体轰然倒地。
  顷刻间搏杀了两名强悍的武士,谢艺神情依然从容不迫。
  她在哪里?他淡淡问道。
  杀了他!杀了他!使者发狂一样叫着,身后的武士蜂拥而出。
  谢艺目光缓缓亮起,他微微俯身,持刀的右手稳若磐石,然后猱身向前,旋风般闯入人群。
  祁远面孔僵硬地盯着镜面,程宗扬手心里也满是冷汗。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能有这样强悍的身手。面对蜂拥而来的鬼武士,谢艺丝毫没有退让,钢刀以强攻强,以快对快。他的刀法就像他手中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一样,没有任何花巧,但每一刀劈出,都将钢刀的威力施展到最大。
  谢艺的刀法并不刁钻,但总能找到敌人最薄弱的一处,雷霆般击出,每一刀击出,都有一名武士溅血倒地。
  挡在甬道中的武士越来越少,使者的眼神也越来越恐惧。忽然他尖叫一声,钻进身后的奴隶人群中,疯狂往后逃走。
  叮的一声,使者飞速起落的脚爪忽然一顿,被一柄钢刀穿透脚背,牢牢钉在地上。
  谢艺静静看着他,身上的青衫犹如雨过天晴,没有半点血迹。在他身后,所有的武士和奴隶都被斩杀殆尽。鲜血流淌在一起,染红了甬道里的水洼。
  使者嘶嚎着,头颅忽然一变,眼鼻向后缩去,嘴吻霍然伸长,张开一条鳄鱼般的长嘴朝谢艺颈中咬去。
  谢艺握掌成拳,一拳轰在使者颔下,将使者生满獠牙的长嘴打得朝天仰去。
  使者尖利的牙齿在嘴中碰撞着,发出令人齿酸的咯咯声。
  使者喘息着,齿间流出暗红的鲜血。
  可憎的外乡人!使者嚎叫道:伟大的巫王会为我们复仇的!
  谢艺从他脚背上拔起刀,然后手腕一翻,斜刀砍断使者的小腿。
  被诅咒的外乡人!使者身体一歪,惨号着跪下来。
  使者尖嚎声忽然一滞,被那柄钢刀塞住嘴巴,口中充满了鲜血的腥甜和金属冰凉而辛辣的味道。
  谢艺翻过钢刀,用刀背敲下使者一整排已经摇动的牙齿,然后道:她在哪里?
  使者浑身发抖,他失去了一条腿,口中破碎的牙齿混着鲜血流淌出来。
  你不会感到痛。至少现在不会。谢艺拿出一枚铜铢,拍在使者脖颈后。
  使者浑身震颤了一下,铜铢嵌入椎缝,身体仿佛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失去了疼痛的知觉。
  她在哪里?
  谢艺一边问,一边拿起使者的手掌,抬起他的食指,像削水果一样,削去他指上的皮r。他的动作很专心也很细致,就像镂刻一件艺术品那样用心精细。
  寂静中,只有刀锋剔过骨骼的沙沙声。使者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刀锋下被削出白森森的骨骼。忽然他疯狂地嚎叫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在哪里?谢艺放下使者已经成为白骨的食指,然后抬起他的中指,再次削下。
  没有这个名字!使者鳄鱼般的长吻淌出血沫,眼角瞪得几乎裂开,狂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