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0-16 16:37      字数:13195
  功能 和 功能!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地铁站入口,angela自怨自艾的打小嘴里逸出一抹叹息,失神的盯着匆匆走过的路人,心想怎么人人看起来都好忙?似乎天底下只剩她一个这么闲闲的无聊透顶。
  哎……
  就在她叹了今天的第n个气后,突然觉着背后一阵冷风袭来,毫无预警的一条手臂搭上了她纤细的肩膀,在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什么状况的时候,身子便被人强行推下了地铁站的楼梯。
  angela猛的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恶作剧?!怎知一个她根本认识的有着一头乱发的男人侧脸撞入了眼帘——天,他好冷,冷得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像小动物遭到攻击的条件反s,angela忙不迭的开始挣扎起来:“干什么?快放开我!”
  lucifer不顾她的反抗,快手快脚的将她带进站,因为他已经快没力气独自撑下去了,必须找到一根“拐杖”,既然这个小女人没事做一直杵在那里何不借用一下?不过,他皱起浓眉,这“拐杖”真是吵死人了。
  “喂,我又不认识你,你抓着我干什么?!”angela企图扳开他钳制在肩头的手指,一边气咻咻的叫:“你简直莫名其妙,如果是开玩笑的话就太过火咯,喂,你快点放开啦,不然我要喊救命了!”
  倏地lucifer一个施力将她挤进一个夹角,伸出巨掌扣住她的脖子,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啰嗦,angela感觉他一身如铜墙铁壁的肌r紧紧的压着她,被掐住的脖子随时都有被捏断的可能,喉咙火烧一般的灼热,快窒息的肺叶痛苦的要求更多的空气,小脸由红到白,再由白转到青紫……她要死了吗?双手无意识的挥舞着,抗议他无礼的对待。
  “安静下来了吗?”暗哑男嗓起伏着y鹜的声波,强势的带着独断决绝的味道。
  受到威慑angela软弱无力的点了点头,他松了松手,angela拼命用力的呼吸以缓解缺氧所导致的剧烈胸痛以及头晕目眩,太急而呛得不停咳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缓过劲了才迟迟的发觉到危险,敏感的皮肤竖起一点点小粒,抬起头瞪大眼睛惊慌失措的搜索着“魔掌”主人的脸。
  一张堪称惨白的脸孔隐在凌乱的黑发中,五官看不真切,惟独那双闪着冷冽冰芒的狭长眸子清晰可辩,邪气张狂的眉正因某个不知名的原因拧成了麻花。
  “到电话亭去。”他简短的下达命令。
  害怕他再次袭击她,她乖顺的任由他搂着她,慢慢的朝电话亭走去。
  一到电话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霍然像被吸去了阳气的躯壳整个瘫倒在她身上,两人不得不一起亲密无间的塞在小小的电话亭里。
  angela微微侧头看了看他,好像他晕过去了似的,贴着她耳畔的脑袋没有一点动静,气息也变得短而浅……不,不会是中暑了吧?开玩笑,现在才五月,哪有热到这种地步!?难道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碰到什么地方恰好点到了x道?厚!angela冲天翻了个白眼,佩服自己到现在居然还能天马行空的乱想一气,思及他之前那么对自己,管他去死,赶紧逃命才是王道吧!
  咦?奇怪怎么手臂上温温的黏黏的,像粘稠的y体一直往下滴的感觉?angela下意识举起手,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爬满整条手臂刺目的猩红色让她差点失声尖叫起来,老天,她敢打赌这绝不是红药水,那么是——血!?
  她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心惊r跳的发现他黑色外套内的灰色t恤被血浸湿了,特别是接近腹部的地方,显然是被利器刺穿的骇人伤口正不断的向外渗血,破败的布料与裂开的皮r混在一起简直惨不忍睹。
  这个人……这个人被捅了一刀!当这条讯息一砸入脑海骤然掀起轩然大波,angela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老天呀,她走了什么霉运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啊!?怪不得他一直靠着她;怪不得他脸色死白;怪不得他没有一点温度……
  不行,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她张惶的用小手按住他的伤口,打算向周围的人求救,结果抬头的瞬间一对迸发出惊人火焰的夜瞳,狂肆的朝她释出摧心的眸采,他直直的立起腰,额角青筋尽露,浑身散发着摄魂蚀骨的酷寒,一下子一股仿佛被他征服、控制的感觉从神经末梢迅速传输到全身各个器官。
  angela战栗着:“你……”
  “闭嘴!照我说的做。”lucifer冷硬的喝道。
  ——“卡!卡!卡!”躲在监视器后头的导演气得跳起来大骂:“lucifer,你有没有搞错!?你那是什么烂表情啊?你受了重伤都快死了,你含情脉脉的看着angela干嘛?又不是叫你把马子!你到底有没有看过剧本,啊!?”
  导演一吼完现场静了几秒,然后听见lucifer挫败的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重来一遍。”
  导演一听更火大,一把将手里的剧本狠狠的摔到地上:“重来、重来、重来!我们今天为了这一个镜头重来多少次了,你tmd数过没有!?”
  跟男主角对戏的女主角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着助理走到旁边休息,导演仍旧骂骂咧咧个不休,其他的工作人员纷纷埋头找事做,没事的创造条件也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与此同时,某百货公司女装精品区,某个试衣间里正如火如荼的上演着一出让人血脉贲张的激情戏码。
  狭窄的空间两具赤l的人体相贴,其密实的程度可以肯定无论世上存在的任何最细小的昆虫都无法打他们之间通过……
  狂狷的男性面庞深深埋进波澜壮阔的女性胸脯,放浪的舔尝着两颗如花般娇艳的蓓蕾,唇舌狠狠的席卷而来,贪婪的吮吸,慢慢曲起膝头顶住她两腿间的柔软,徐徐的邪恶的来回揉蹭……汗水濡湿了彼此,粗重的呼吸交缠着撩人的嘤咛,欲望已燃烧着火且一发不可收拾一触即发!
  男人霸气的抱起她让她双腿勾在腰上,将自己炙热的硕大深深的刺入她早就潮水泛滥的幽径中——
  “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女人不禁大声尖叫,他飞快的将胸罩塞进她嘴里,然后一刻也不停歇的发泄,疯狂、猛烈的抽送……直到他们双双在极致的巅峰中崩溃!
  衣衫不整的晏子雷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倒坐进一张宽大舒适的红色大沙发上,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叼起一根“事后烟”吞云吐雾,已经特别清过场的精品区没有半个人影,只在大门口一左一右背手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尽责的守着。
  我摸出口袋里震动不已的手机,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低低的喟叹了一下,走过去对他说:“总裁,黄导电话,他打来十几通了。”意思是他最好接一接,怎么说对方也是各大电影节极受宠的获奖大导演,多多少少要给点面子。
  他懒洋洋的伸出手,我把轻薄小巧的手机放到他的掌心,他喷了一口烟圈:“喂……”
  这一“喂”完,他马上把手机拿离耳朵一臂的距离,话筒里尖锐激动的叫嚣连站在边上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晏子雷揉揉眉心,像丢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丢给我,我无奈的接过去,等那边没了声息才冷静道:“黄导,总裁正在开会,您说的事情我们会尽快处理,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按掉通话键我透过墨镜睨着晏子雷,他捻熄了烟头吩咐道:“你去一趟,好好教教咱们的男主角怎么尽快进入角色。”
  “是。”我颔首,不敢怠慢转身就走。
  行至门口两个大汉看到我,立刻鞠躬,异口同声道:“高小姐。”
  “呆会儿送总裁回去。”再掏出早准备好的支票递给其中一个人,“给那个小妞,喜欢什么买给她,想吃什么买给她,态度好点今天辛苦她了。”
  “是!”
  我走了没几步又听到后头传来整齐的呼声:“高小姐慢走。”
  顶了顶鼻梁上的墨镜,我上了手扶梯缓缓的下了楼,坐进停在百货公司门口的车,对着后视镜嘘了一口气,这次晏子雷首度投资拍黑帮文艺片,夹带着最有潜力新锐导演、最卖座知名编剧、最具号召力的演绎阵容等等超白金班底,于是各界舆论纷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以及重视,影片算是未映先红,两个男女主角天天上娱乐版头条,所有人都臆测票房一定大破记录,铁定又将替总是不断书写票房传奇的红门电影公司赚进滚滚财源和高涨人气。
  哎,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光是搞定那个难缠的黄大导演,喜欢耍大牌的女主角和一直无法进入状况的男主角,我差不多想干脆在片场打地铺算了……油门一催到底,黑色流线型跑车轰隆一声窜入了拥挤的车阵中。
  片场里的人看到我像看到了活菩萨下凡,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反而沉凝着颜面神经,毫不迟疑的朝演员休息室走去,大家聪明自动的让开一条路,甚至在我到达男主角休息室门前时,一个工作人员贴心的帮我把门打开了,我朝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接着当着他的面关上门。
  “咣!”
  被关门声吓了一跳的男主角蓦地从位子上站起来,对我说:“高小姐。”
  “坐。”我极不习惯跟一个比自己高壮的男人对话,正确一点是——训话。
  他呐呐的坐下,支吾着:“高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剧剧本我看了无数遍了……可可可是我要演的是lucifer啊……他他他……”
  我抬起手让他住嘴,他噤声紧张的看着我,两只据说轻轻一瞥就会让女影迷尖叫昏倒的大眼睛此刻像小白兔般忽闪忽闪的,可惜我不是他的影迷,而且我从来不看电影,我压根不知道他演过什么电影,演技如何如何了不起。
  “总裁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演lucifer时麻烦你想想那张有你手印的三十万欠条和背后要付诸的承诺,电影顺利公映咱们两清,卖座了你还有分红,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我想大家都成年人了,实在没必要跟小学生一样一遍一遍反复针对一个问题说来说去,言简意赅稍微那么一提,自然心知肚明。
  果然他像给人泼了一桶白油漆似的,没了一点颜色,我无视他几乎晕厥的样子,利落的打开门如来时那般轻巧的走了。
  (本章完)
  第2章 我是谁
  我叫高七七,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五十一公斤,美国南加州大学经济系毕业,现任红门娱乐事业集团总裁特别助理——以上这些是能在警察局里查得到的资料。
  那么查不到的资料呢?
  我压根不是什么南加大毕业的,文凭是自己仿冒的,当然我的确收到过那所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在十八岁的时候,但是我没去读,只匆匆的晒了几天的加州阳光而已,我所有正常的生活在那一年戛然而止,原因是陪我一同熟悉新环境的妈妈在la不幸出车祸去世了,随着她的香消玉殒我便开始步入“歧途”……我父亲接手了我的一切。
  老爸和老妈的结合简单点说就是黑白配。为何如此形容?关于这个必须先从血亲老爸一边开始说起:七七这个名字一不是说我乃高家第七十七代孙,二不是为了纪念中国近代史上某个需要铭记的日子,而是当时身怀六甲的老妈曾跟出远门的老爸约定了一个归期——她的预产期,我的生日,结果我呱呱坠地七七四十九天老爸才回来,于是第二天义愤填膺的老妈用这两个饱含她血泪和苦苦等待的字眼替我报了户口。
  老爸为什么明知妻子有孕在身还狠心的离开逾期不归?因为他是红门老大的贴身保镖。虽然此红门非彼洪门,音同字不同但一样是黑道、帮派,值得声明的是我们高家从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开始就是红门老大的保镖,满门彻头彻尾混黑道的忠烈。
  既然称为忠烈并在道上赢得经久不衰的掌声和尊重,自然有铁一般的事实和辉煌的历史鉴证——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是为了保护老大挡刀死的;我爸爸的爸爸是为了保护老大挡子弹死的;我爸爸是为了保护老大被炸弹……嘣!没死,不过跟死了差不多,植物人,至今躺在医院里靠两条管线维持生命。
  他代表的绝对是黑。
  老妈代表的则是白。
  我亲亲老妈是中学老师,来自书香门第,从她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开始就为人师表,一家清一色的底子透白。据说我外公为了这极其违反社会道德常伦的婚姻几乎一度打算将老妈逐出家门,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后来看到了活泼可爱、天真浪漫的我又重燃了让我老爸导回正途的希望,不过以今天的结局看外公无疑是失败的。
  话说因故辍学后我没再继续读书,不过我怀疑我所学到的东西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间学校可以教授——三秒内勿需钥匙打开别人家的门、别人家的保险箱、别人家的车子;徒手攀爬二十层高楼;一分钟撂倒一个强悍的对手;潜入荷枪实弹的敌营中解救人质;拆炸弹、改造枪械等等。小时候只学了武术和跑步,所谓打不过闪呗,底子有是有但浅薄,我花了两年的时间练就百步穿杨的枪法以强化自己无所不能的信心,二十岁后基本能得心应手了,我想如果要发一张文凭来证明我的学习成绩,那么足以配得上甚至远远超过狗p南加大。
  老爸将他毕生所学全部毫无保留的传给了我,目的无非是想我千万别再跟他爸爸的爸爸和他爸爸那样死在没长眼的刀枪下,其实还有一个让我长命百岁的办法,只要我不加入帮派、接近红门老大即可,非常的方便简单。
  但我说过咱们老高家一门忠烈,难听点是一条道走到黑+不见棺材不流泪+进了棺材还拖后代一起下水……有句电影独白说得好——十个古惑仔九个衰到低。可惜老爸被死对头炸飞上天,自己衰尾了仍旧留着最一口气交代我马上进红门,接过他手中的枪保护红门新任老大晏子雷。
  红门姓高的不止我一人,很多亲叔叔辈的以及非直系亲属辈的叔叔起初根本不看好我,觉得我的基因有问题,黑得不太纯又是女人,而且那时候晏子雷也刚崭露头角新人一个,黄口小儿碰上黄毛丫头红门百年的基业没两天岂不给我们俩玩完了?
  事实证明晏子雷的能力是我、我爸爸、我爸爸的爸爸、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累加起来的总和再乘以二,我没具体算过大体可以这么说——他很厉害,至于很厉害是多厉害,得问他的手下败将答案比较精准且不含水分有自夸嫌疑;再有不遑多让又死都不愿倒了高氏忠烈金字招牌的我竭尽全力的流血流汗努力,现在那些叔叔伯伯想不服气也不行了。
  红门是靠经营声色场所起家的,凡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声色犬马、欢场无真情巴拉巴拉……这些词汇均是红门的专用关键词。混到晏子雷老爸那辈旗下拥有的酒吧、夜总会、ktv跟加油站一样多,估计是树大招风,每天来砸场子的跟来加油的一样多,老头子是个大老粗兼着点惟我独尊的味道,所以死得挺惨的,我老爸把大半条命搭进去前,他的黑色王国割地赔款差点损失殆尽,说实在的晏子雷没从父亲那儿捞到一滴滴好处。
  他上台接任掌管红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了所有不赚钱还硬撑着的场子,变卖家产集中资金漂白成立了红门娱乐事业集团——一家电影公司、三间戏院以及去其糟粕留其精华的五家夜总会。
  也许这一、三、五代表的东西太少,不过一路走到今天唯有深陷其中,经历过甘苦的人方知道代表的太多太多,一家两家赚钱不算什么,要黑白两边都赚钱、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意味着什么?那是过去手工作坊似的“加油站”根本没法比的!道上资历浅的人耻笑晏子雷守不住祖业,地盘越混越小,懂行的人才清楚真正笑到最后的是谁?
  吐出嘴里的口香糖,摘下墨镜,抽掉发髻上的夹子,我对着粘在挡光板后面的镜子化妆,抹上粉色水亮的唇彩,扑上粉色的腮红,戴上粉色的珍珠耳环,换上粉色的小外套,穿上粉色的平跟鞋,最后梳出一排整齐的刘海,ok,红粉俏佳人新鲜出炉!
  走下我那辆黢黑的跑车,过了马路弯进一条安静幽深的小胡同,树上鸟儿啁啾,院墙上猫儿打呼噜,空气里飘荡着饭菜的香味,夕阳的金芒洒在窄窄的泊油路面,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调整过步伐,挂上微笑的我清纯得简直像个大学生……
  深吸了一口气,我按响了门铃,一会儿一个丰腴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甫一见到我笑得那叫一个花开富贵,咧着嘴道:“七七回来啦?快进来,大家就等着你开饭呢。”
  “好的,大姨。”我乖巧的让她先走,再关上门。
  大姨亲热的拉着我的手边走边问:“工作累不累?今天有点晚是不是路上堵车啊?”
  “不累,路上的确有点小堵车。”昨天晚上有人在夜总会里嗑药被警察临检查出来,场子差点被封;今天一个片场一盏顶灯掉落砸到地上;一个片场突然停电半小时;然后来的路上遇到连环车祸卡得动弹不得……老天知道也会同情我说谎骗亲人。
  所以我恨周末,特别是每月最后的这个——外公家的定期聚会。
  把表弟妹一直吵着要的明星签名照拿出来后,屋子里三分之一的人完全沉沉浸在兴奋和欢乐中,剩余的三分之二除了还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就还剩下端坐在沙发上白发苍苍的外公,笑得慈祥和蔼的外婆以及大小姨。
  “七七,今年你二十五岁了吧?”外公首先开口问道。
  “不,爸爸,还差三十一天六小时十七分零……”一丝不苟的二姨瞄了眼手表,“九秒满二十六了。”
  不愧是数学老师,我低下头以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外婆在一边感慨的叹道:“啊,时间过得真快,咱们七七都这么大了,芸芸走了也有八年了。”
  “不,妈妈,芸姐离开我们七年一个月四天……”
  “好了,我们不需要这些精确的数字。”大姨果断的制止了小姨
  ,示意她注意父母变得黯淡的脸色,小姨闭上嘴转开头。
  外公佯咳了几下,缓和缓和略显僵硬的气氛,接着道:“七七,现在工作得怎么样?要知道以你的水平到大学旁听一下取得教师资格是很容易的,我们学校师资一直不足,我可以向校长推荐你。”
  这位老人家真是固执啊,三年来从没放弃说服我离开红门。我盯着交握的手指,腼腆的说:“外公,你放心好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成天呆在办公室里没有什么危险,而且红门早就脱离黑道做正当生意了。”
  “红门是不危险了,我觉得危险的换成那个晏子雷了。”外公不高兴的说。
  我诧异的抬起双眼,外公什么时候化盲目为专注焦点的?过去他可是以偏盖全不管不顾憎恶整个红门,我假装不解的问:“总裁怎么了吗?”
  大姨把几本近期的八卦杂志放到我面前说:“你看看这些关于你们总裁的报导,简直是不堪入目,下流。”
  我没看,因为这些东西出版前我已经晓得了,没有经过我默许的没人有胆登出来,但凡刊登的就等于是九牛一毛、无关痛痒制造噱头的小意思,于是就那些在正人君子眼里极为露骨刺目的封面照片做出羞涩别开脸的样子,小声嗫嚅:“总裁和我不在一个楼层办公,我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看到我的反应,大姨连忙收起了杂志,而听我这么说的外公神色好多了,外婆拍拍我的手像哄小孩子一样说:“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去知道,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福。”
  我发现这个家里就属外婆的思想跟我一致,我也是如此希望大家的,无知就是福啊!
  这时大姨学外公咳了咳,我知道马上要进入今天真正的重点了,果不其然她说:“七七,虽说你目前的这份工作不算什么事业但也还稳定,你为了方便照顾爸爸住在医院附近,除了上班就是去医院日子过得蛮平顺的,你年纪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呀?”
  个人问题?!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3章 双面人
  天啊,个人问题。
  我有没有听错或是意会错了大姨的意思?!
  “七七,我晓得现在这个社会年轻人都比较喜欢晚婚,其实这也不是坏事,毕竟人心不古,对感情不负责任的大有人在,多挑挑多选选对自己也好,所以我不是要你马上找个婆家嫁了,而是先跟一些条件优良的男孩子交往看看,如果觉得合适再谈婚论嫁不迟。”专攻心理学的大姨果然很会带话,有条有理说得头头是道,难以让人拒绝。
  我始终沉默着,手捏着大腿红了脸,外婆看了笑眯眯的说:“二妹,瞧你把小七七逗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是怕自己过于狰狞的表情吓到你们……哎。
  “哎呦,这么害羞可不行啊,不然改天怎么去跟那些男孩子们见面?”大姨高兴得呵呵笑。
  天,“那些男孩子们”?!敢情不是一个而是一卡车?!我要晕倒了……
  “妈,七七是在电影公司上班的,那里什么漂亮的男人没有,你千万别找个什么钟楼怪人出来,到时候七七准会撒腿就跑。”
  不用到时候了,我现在就想跑给你们看。
  说话的是大姨的女儿刘琛,外公家除我之外又一只黑绵羊,父母同样都是老师的她在一间知名西餐厅任经理,年纪轻轻的女孩能混到这个地步说明她很有两把刷子,因此外公虽然不满归不满,但没跟劝我一样劝她改行。
  “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姨嗔了一句,有点像大人向孩子撒娇的感觉。
  留着一头柔顺直发的刘琛习以为常的笑笑,望着我问:“七七,我说错了吗?”
  我轻瞥她一眼不知该赞成的点头还是勇敢的摇头,她则抿着红唇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然后将餐具一一在餐桌上摆放好,随后端着热汤出来的大姨丈接嘴道:“这个我们当然考虑到了,所以在人选方面非常谨慎哟,七七你尽管放心吧,不帅的你来找我理论。”
  刘琛侧头看着父亲,好笑的问:“噢?说一个来听听看,到底有多帅?”
  大姨丈手上戴着隔热的布手套,脖子上挂着围裙,十足居家好男人的形象,他c着腰宣布:“我同事教物理的罗嘉,怎么样?人家是不是帅哥?”
  刘琛眼珠子转了转:“嗯,罗嘉倒是你们学校男教师之光,通过。”
  大姨丈谐谑的点点刘琛的鼻子:“你通过什么?人家小罗不但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听说家里经济条件很优厚,可是他不依不靠自己出来工作,为了这个还闹了家庭革命呢。”
  “嗯,这么说来果然是个挺难得的好孩子。”外公听到这里马上对未来的外孙女婿来了兴致,鼓动我道:“七七,下个礼拜就去见见,认识认识。”
  厚……物理?我立马联想到了被苹果砸到头的牛顿,比萨斜塔丢铅球的伽利略……呃,不对,那老兄好像是研究天文的,不管,我宁愿对象是战争狂人巴顿,至少他还摸过枪驶过装甲坦克。
  一顿晚饭吃下来我简直食不下咽兼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挨到大姨小姨两家人离开,我回到过去妈妈的房间休息,才一吐恶气。
  从浴室里出来穿上外婆准备的粉色棉质连身长及脚踝的睡裙,胸口的地方甚至还缝着一圈又一圈的蕾丝花边……捂着隐隐作痛的额角走到阳台,外公家住在学校老师的宿舍区,这里每间屋子里住的都是老师,大小姨们也不过住在隔壁几栋,后面就是外公曾经任职的学校,俯瞰过去可以看到学校c场,红旗飘飘的旗杆。
  我可以想象当年老妈的心情,从小到大做学生也好当了老师也好,无论上课放学永远脱离不了学校的范围,当遇到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老爸后,等于关在笼中的鸟儿被放飞,那种可以自由翱翔的感觉怎么能让她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死都要和老爸在一起呢?
  隔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窗台,大姨高亢的喊声,姨丈们浑厚的谈话声,表弟妹们混沌的支吾声伴随着厨房里香喷喷的食物味道开启了一天的序幕。
  吃过早饭,一家人首先去展览馆参观小姨丈学生的书画作品展,然后去给大姨丈学校篮球队的同学当拉拉队,接着参加小姨学生的数学竞赛……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连假日都不放过学生搞那么多活动?更不知道我不过是老师的家属干嘛也要被迫参加?而且全程到场每一项都不落。
  等到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时,我步出竞赛场地感觉逐渐到来的黑暗,身体里升起丝丝难掩的兴奋,我果然遗传老爸黑色因子比较多,我喜欢黑、习惯黑。
  一路小跑着任晚风吹起白色百褶裙卷起波浪般的摆动,我轻快的坐上回家的车,虽然不敢催促小姨丈快点发动,但我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雀跃——我就要得到解放了!
  饭桌上大姨又旧话重提,在外公的怂恿下,我终于不得不答应下个周末到刘琛的餐厅跟那个又帅又有才华的物理老师罗嘉见面。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我接起来:“喂,您好。”
  “是我。”那头传来高哲冷凝的声音。
  我神色不变:“哲哥。”
  “我在外面,你快点出来。”
  “好,哲哥再见。”我有礼貌的说完,阖上手机。
  外婆问:“是你大堂哥吗?”
  “对,哲哥来接我,他担心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温婉的说。
  外公点点头:“他这样做得对,现在外面太乱。”
  小姨丈说:“没想到他挺有心的,对咱们七七真好。”
  “其他几个堂哥也一样,我是他们惟一的妹妹嘛。”我笑得像个倍受宠爱的小公主,冲着围坐在一起的家人炫耀着,长辈们欣慰,小孩子们羡慕不已。
  “既然他说要来,你赶快准备一下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大姨连忙吩咐刘琛把给老爸带的补汤药材打包好。
  我提着大包小包告别了外公一家,缓缓的走出胡同,一感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我忙不迭的加快速度三步并作一步的跑到马路边,看到对面一个穿着黑衣身材昂藏俊伟的男人正倚靠着我的跑车。
  灯号一转我过了街,高哲说:“钥匙。”
  我把车钥匙抛给他,然后绕到另一边等他一打开门,我也跟着利落的滑坐进去,他微微斜了我一眼,我不语把手上的东西往后座一甩,无视他的存在径自开始换装,他一踩油门车子像子弹一样s了出去。
  粉色小外套换成了黑色紧身毛衣,百褶裙换成了黑皮裙,束起长发绾成髻,有夜视功能的墨镜往鼻梁上一架,我抽出面纸抹掉唇彩,问:“出了什么事?”
  在红门彼此的分工很细,理财的不会干涉行政,人事的不会干涉安保,但并不代表大家各自为阵、互不相关——火车出轨没交警什么事。有时候红门里临时发生什么状况轮到谁当值谁就要出来管理,像我每个月月底离开的这两天,均由高家兄弟和红门几个管事的轮流接手我的工作,所以当高哲来电我便知道有麻烦了。
  “总裁失踪了。”他瞄到我拿出手枪别到大腿上的枪袋里,撇了撇嘴。
  我拉下裙子顺手把一把匕首c进靴子,坐直身道:“他去了夜总会?”
  “跟女人没关系,从周五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联系不到总裁人。”
  晏子雷会因为把马子突然闹失踪,不过通常不会超过半天,如果是周五的话那么已经两天了,我蹙起眉:“他人最后在哪里?”
  “这段时间夜总会里不太平,我陪他去巡场子,在丽华皇宫刚好有人惹事,总裁让我去处理一下,等我回来他就不见了。”高哲在红灯处停下车,“兄弟们到处在找,屈叔和狗爷都已经知道了,大发雷霆嚷着要撂人。”
  哎,又是那两个爱子若狂的老头儿,但凡遇到晏子雷有点什么不妥,他们绝对第一时间跳出来,谁让晏子雷是红门老大仅剩的龙种?这“种”老在播是没错,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成功培育出一个后代来红门认祖归宗,万一出什么岔子,红门岂不要后继无人!?
  “丽华皇宫?那总裁最后见到的人是谁?”
  高哲转头看着我说:“房凯。”
  我扯了扯嘴角,有好戏了。
  时针指着4点的方向,我按下一串数字听到大门几不可闻的震动了一下,手搭到门把上轻轻一旋拉开了一条缝,我不急着进去,掏出小巧的剪刀分别在门的上头和下面剪断了两根跟头发丝一样的细线,然后闪身没入门内。
  无声无息的走在黑暗的走廊上,不敢大意的避开极有可能藏有监视器的位置,花了十几分钟悄悄摸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小心翼翼的给手枪装上消音器,然后从容的指向一个躺在一张大床上的男人的脑袋。
  那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他立刻把手指比到唇上,我挑高一边眉退了半步,但枪仍旧指着他,只见他动作轻柔的推开怀里的小女人,受到打扰的女人咕噜着含糊不清的话语翻身又沉沉睡去,他僵着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女人浅浅的打呼声,他才像松了口气般转过身,一脸铁青的瞪着我,然后率先往外走去。
  我看了看手里的枪往腰后一别,耸耸肩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4章 闹失踪
  站在书房里的大窗前,一听到门在身后阖上的声响,男人立刻爆发隐忍已久的怒气,火大的扭过头,狭长的冰眸仿似冻得死人般紧瞅着我不放,打牙根底挤出一句:“你tmd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悠闲的坐到沙发里:“这个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房老大。”
  闻言他烦躁的耙梳一把睡乱的头发,c腰杵在原地,看来他终于想起是怎么回事儿了,须臾他忿忿难平的道:“我早猜到你会找上门来,晏子雷那死家伙总爱找我麻烦!”
  “我以为这是他表现手足情深的一种,呃……独特方式。”我调侃道,毫不介意面对着一个在道上人人闻风丧胆、心狠手辣到会在自己家里放了十几公斤tnt爆炸物的魔鬼,且这个魔鬼现在显然还在气头上,我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马上轻而易举的把我啃得尸骨无存。
  房凯低低的骂了一大串内容精彩的三字经,然后瞠目问道:“你把我设的系统怎么了?”
  “没怎么,不过破解了密码、放了点病毒、关停了金属探测器顺便剪掉了几个引爆装置而已。”
  “tmd!我花了二十几万刚弄好的!”他双眼着火暴跳如雷,脖子上凸起一条条青筋,正打算冲过来,却瞥见不知何时被我拿在手上黑黝黝的枪,成功阻止了他想替自己心血结晶复仇的行动。
  我提醒他:“这些你大可以要求我们总裁赔偿。”
  听了我的话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了点,没好气的说:“他死不了,你担心什么!?”
  “我没有担心,我要的是一个明白,免得大家说我们高家护主不周,搞得我还剩半条命的老爸颜面无光。”我抛了一颗口香糖到嘴里,一边嚼一边等他的答案。
  房凯靠坐到书桌边沿,叠起长腿,叹了一口气:“晏子雷想查出来是谁在场子里卖‘小丸子’嫁祸给红门。”
  我支着下颌:“然后?”
  “还有什么然后?!他向我买情报,我卖给他,银货两讫就这么简单。”
  “反正我人都来了,房老大何必有所隐瞒呢?”我挑眉。
  “你找到他,他也不见得愿意跟你回去。”
  “这就是咱们红门内部的事情了。”
  房凯冷冽的睨我:“我会寄账单给你的。”
  “收件人麻烦房老大最好填写我们总裁的名字。”
  “高七七,哪天不想在晏子雷手下干了,来跟我吧。”
  “如果我是你我会三思而后行。”
  他再看了我一眼,低头在桌上的便签上飞快的写了几行字,撕下来递给我,我接过去,他突然间问:“你喜欢晏子雷?”
  我当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没那么倒霉吧?”
  “倒霉的岂不是换成晏子雷了?”他高深莫测的说。
  听不懂他的意思,我直接越过他打开阳台的落地窗,抽出绳子绑到栏杆上,扣好钩子翻身跃出,他怪叫:“干嘛不从正门走?”
  “我不想触到什么不该触到的小玩意儿,吵到尊夫人睡觉事小,明天躺到我老爸隔壁事大。”说完我一鼓作气滑了下去。
  房凯走出来,伸手撑着阳台玩味的低喃:“精明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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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幽深冗长的廊道,一盏盏高悬的白炽灯泡散发出微弱昏黄的光,照得地面一截明一截暗,“哒哒哒哒……”高跟鞋踏出清脆的声音,两旁铁幕重重,一些鬼祟的人影在黑暗处露出不怀好意的诡笑,表情是猥亵得令人作呕的,偶然吹响一两个讥屑的口哨。
  我跟着前面那个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走起路来哗啦哗啦的矮胖狱警,他打开不知道第n道门,等我从他身边越过浑浊的眼睛里滑过一抹调戏的暧昧神采,我选择无视等他关上门。
  “嘿,长腿美人儿来看谁啊?过来陪哥哥玩会儿好不好?”一个缺了颗门牙的男子,双手穿过铁栏向我勾了勾食指。
  “呵呵……”我发现不仅关在牢房里的人笑了,连那个狱警也笑了,还笑得挺大声。
  我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这些蠢货!
  终于到了廊道的尽头,胖狱警推开一扇门说:“等一下。”
  这是一间除了一面墙外其他三面像是铁笼子一样围起来的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两边各摆着一张看起来同样不是很坚固的椅子,我不假辞色的说:“谢谢。”
  他显然为我的冷静感到意外,对着肩头的对讲机说了句什么,没多久铁笼子的另一边有了动静,我举目望去,看到晏子雷正被人推进来,他也望着我一脸吊儿郎当的懒笑,抬高手让人把手铐解开,他不疾不徐的踱过来一p股坐到椅子上,像没有骨头似的立刻瘫到桌面上,庞大的身躯占去了三分之二的面积。
  “我想我有权跟我的当事人单独谈话。”我头也不回的说。
  胖狱警斜睨着我,顿了两秒冲他的同事比了比手势,离去前说:“你只有三十分钟。”
  “谢谢。”我示意他可以走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和晏子雷,我拖开椅子考虑了一会儿才坐下,他把下巴搁在桌子上一直看着我,说:“你动作真快。”
  “超过七十二小时了。”我顶顶黑框眼睛,撇唇道。
  他打鼻孔里喷了喷气:“我不会给你加薪。”
  “意料中事。”我打开随身带来的手提箱,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机放到桌上推到他手边:“方便联络,屈叔和狗爷再听不到证明你还活着的声音,他们大概晚上就会放火烧了我爸住的医院。”
  他愉悦的发出低沉沙哑极赋磁性的笑声,把玩着改装成录音机模样的手机:“你找过阿凯了?”
  “嗯。”
  “而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出卖了我?”
  “这不是他的错,因为没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枪口下可以同时保住自己和妻子的性命。”我简单的解释。
  接着他又笑起来,这次有精神多了,他坐直身子盯着我:“我想你是天底下第一个敢把他从他老婆的床上叫起来的人。”
  “我深感荣幸。”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正色道:“为什么进来?”
  普通人短短两天想混出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