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拆穿
作者:莫洛盼      更新:2021-08-27 08:11      字数:4454
  若豫虽然未曾涉过情爱,但是看着公子这折腾来折腾去的爱情,也对爱情产生疲惫,明明在别人口中美好的恋情,在公子这里变得异常艰难。
  若豫说:“不知道公子你的爱情为什么这么麻烦又难。”
  润泽自己也苦笑,说:“这我自己也无法得知了,可能赏月阁的男人只能爱一个人,所以,才这样艰难。但如果我没有把润雨送给双宸,一切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艰难。”
  若豫说:“公子也是没有想到润雨小姐那么快就喜欢上了双宸。”
  润泽说:“之前双宸来的时候,我觉得姐姐是不喜欢他那个样子的,可是一切都是那么难料,唉,都是命中注定的,逃也逃不开啊。”
  若豫说:“公子,您要不要去看看润雨小姐,她还在练武。”
  润泽说:“你还是去屋顶吧,在这边一直惹我生气。”
  若豫说:“好,我不在这里说实话,惹公子生气了。”
  等到若豫走后,润泽就忍不住要去看看润雨。
  润泽躲在门后看着润雨,果然还是他的姐姐,挥着一招一式的样子和当初别无二样,还是那样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那样清冷凉薄的样子,中了蛊的润雨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突然,润泽感到脖子一凉,他意识到是赏月剑的寒意。
  “夏公子,你为何在此!”润雨将赏月剑架在润泽的脖子上。
  润泽第一次感到姐姐对自己说话如此陌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夏满衿的身份,说:“真是唐突姑娘了,我真的是路过,不是存心在此看姑娘练剑的。”
  润雨把剑收了回去,说:“赏月剑虽然没有碰到你,但你居然丝毫没有惧色,夏公子,还是很有胆色啊。”
  润泽失笑,说:“都是江湖儿女,刀光剑影的,打小见的,有什么好怕的,润雨姑娘说话言重了吧。”
  润雨说:“也是,都是江湖儿女,什么刀啊,剑的没见过,只不过,我曾经败过红月,她可是灵楼第一杀手,都尚且有惧色,你为何没有。”
  润泽说:“姑娘话说的奇怪,每个人都有怕与不怕的东西,就算灵楼是江湖第一,那也不是谁都无力抗衡它呀,只不过能够抗衡它的门派还没有出来而已。”
  润雨说:“说的在理,那依你之见,如今的江湖谁能够抗衡灵楼。”
  润泽说:“谁也不能,只能灵楼自己覆灭。”
  润雨问:“那灵楼又该如何覆灭呢?”
  润泽说:“它当初是如何发家的,就注定就要如何走下坡路。”
  润雨说:“说的很在理,却没用。如今,是需要有真正齐心协力的门派一起对抗灵楼,让它覆灭,才是最好的选择。”
  润泽说:“这太难了。”
  润雨问:“难在哪里?”
  润泽说:“难在人心难以齐,或者说,根本无法齐,各个门派怀有鬼胎,说是一起讨伐灵楼,可是半途自相残杀的太多了,还没有打灵楼,自己就先没了。”
  润雨说:“这些我考虑到过,但是当真正憎恨灵楼的门派聚在一起后,只会成功。”
  润泽说:“可是很难,同样恨灵楼入骨的门派很难找。”
  润雨说:“只要有一个,只要有一个,就可以了。”
  润泽说:“就算是一个也难到天际。”
  润雨说:“只要相信,就一定能找到。”
  润泽叹了一口气,轻声嘀咕:“你还是这样。”
  偏巧润雨就是听到了,润雨问:“我还是怎样,你见过我吗,换一种问法,你认识我,不,也不对,实话跟你说吧,我失去过记忆,你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里出现过吧。”
  润泽没有想到自己悄悄嘀咕的一句话,引发了润雨这么多的提问,而后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见过你。”
  就是润泽那刹那的无措,直觉告诉润雨,润泽在撒谎,润雨有些急了,说:“江牧根本不肯告诉我,所以是不是江牧让你不要告诉我,夏公子,我很确定,你认识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认识我,因为从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是那种很熟悉很熟悉的看着我。”
  润泽发现现在好像必须要说些什么,或者说编些什么,润雨已经确信自己和她有过交集,润泽只能脑子开始光速运转,想着怎么圆谎,润泽故作不好告知,侧过身去。
  润雨以为是什么很难说出口的事情,问:“怎么了,很为难吗?”
  润泽说:“你还记得我说我找妻子吗?”
  润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说:“记得,你说她在我这里消失的,难道,不会吧,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润泽说:“是你,你的确是我的妻子。”
  润雨虽然之前有点咄咄逼人的样子,但是听到这样的话,瞬间后悔了自己的咄咄逼人,说:“怎么可能!”
  润泽说:“我知道这些有点难以置信,但是请听我细细道来,我原本真的有一位很恩爱的妻子,后来身患顽疾,我四处寻医,根本无法治愈,而我的母亲又是极其势利的人,看到我的妻子不行了,就逼我娶妾,而我不肯,那时候你刚好被我妻子捡到,你为了报恩,所以就假装嫁与我,让我母亲安心,我和你只是名义上的,没有感情的。”
  润雨听到这里,倒是觉得能够理解,说:“真的是这样吗?”
  润泽点点头,说:“只可惜,我的妻子未能长命,还是死去了,你又是因为我妻子的恩情才留在我身边,所以我夫人死去以后,你就打算离开了。”
  润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和我撒谎,说你是来这里找人。”
  润泽说:“对啊,找你的。”
  润雨说:“你不会是唬我的吧。”
  润泽说:“我怎敢唬你。”
  润雨说:“你怕我吗,怎么用怎敢的字眼。”
  润泽说:“怕倒不是,只不过曾经和你以礼相待,不曾和你有过交谈。”
  润雨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润泽觉得既然要润雨信服,自己就要信服自己所说,润泽开始完全相信自己就是夏满衿,也就完全进入了夏满衿的状态。
  润雨问:“那我那一年都在你的府中吗?”
  夏满衿说:“是的,你一直陪着我和我的夫人。”
  润雨说:“但我依旧不能就这样相信你,你说一些能够让我相信的事情吧。”
  润泽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离开地宫的吗?”
  润雨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你都知道吗?”
  润泽为了让润雨完全相信,所以只能说些实话,说:“我夫人捡到你以后,你和我夫人谈心,于是,你就告诉了我夫人一些你的过往,你告诉我们你为了逃出地宫而杀了双宸。”
  润雨一惊,说:“什么!?我杀了双宸,怎么可能呢!”
  润雨显然陷入深深的不可置信的氛围里。
  润泽说:“我没有说谎,是你亲口跟我和我的夫人说的,你手上的赏月剑就是证明。”
  润雨说:“那细节,告诉我细节。”
  润泽说:“你没有告诉我们全部,只是说你自己一时迷了心志,一心想要离开地宫,可是双宸执意不让,所以你就一时没有忍住杀了双宸。”
  润雨知道双宸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赏月阁的,其实这些日子里,润雨也一直在思考自己是怎么离开地宫的,怎么说呢,润泽今日所说和润雨自己揣测的别无二样。
  润雨说:“我其实想过我是如何离开地宫的,必然是有一场生死决斗,既然我活着,那么也就说明双宸死了,只是我就算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也不至于杀了双宸啊,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润泽说:“这就要问当时的你了,确切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你因为信任我的夫人,才告诉我的夫人这些,我也就只知道这些。”
  润雨说:“我只问你,我为什么失去记忆了。”
  润泽说:“我夫人死后,你就要离开,而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润雨说:“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润泽说:“当然是找你。”
  润雨说:“为什么要找我,你夫人死后,我不就和你没有瓜葛,为何还要找我。”
  润泽解释道:“还是我的母亲的缘故,她老人家毕竟认为你是我的妾室,所以想要见你。”
  润雨冷笑,说:“夏公子,绕了一圈,你撒谎的功力真是不行啊,越编越离谱。”
  润泽听到润雨这样说,有些慌了神,毕竟曾经自己的姐姐的确一眼就看破自己心中所想。
  润泽说:“不知道我说的哪一个,让润雨姑娘如此不相信。”
  润雨说:“也就你来的时候,你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往后半分可信都没有。你说我被你夫人捡到,然后我就假装嫁给你,我了解我自己,那时候的我还是怀着多双宸的恨意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同意别人成婚的请求,即便是假的,也不可能。”
  润泽说:“所以,从那开始你就开始怀疑了。”
  润雨说:“谈不上怀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相信。夏满衿,我问你,我到底是如何和你相识,我又是如何失忆的。”
  润泽闪躲这些问题,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又为什么觉得我是知道的。”
  润雨说:“你是知道的,因为我看到你,心就会很痛,很明显,我们有过什么,在我失去的记忆里。”
  润泽有一些微微震惊,因为润雨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了。
  润雨说:“是吧,润泽。”
  润泽眼睛微微闭上,无奈的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润雨说:“那我问你,你想要瞒过谁,怕是连清澜都瞒不过,还要瞒过我吗?”
  润泽说:“是啊,姐姐向来都能猜透我的用意。”
  润雨说:“我也没有那么聪明,才开始也没有对你产生怀疑,只不过清澜话中有话,让我颇为在意,而后你的身形又是极像润泽,所以,也就确定了,刚好,我一直觉得我失去的记忆与你有关,想要从你这里套话,没想到套出一番谎话,毫无意义的话,润泽,告诉我,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准确的来说,我们发生了什么。”
  润泽第一次被润雨这样问,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说:“我们能发生什么,姐姐,你在说什么。”
  润雨说:“润泽,对不起,一直没有察觉到你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后来,我想了很多,其实,你挺明显的,只是我不曾发现而已,因为你做了很多,我一直在想你做那些的理由,我想不到,真正的理由,直到我假设了一种可能,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就是你喜欢我,但,对不起,我无法喜欢你,我已经是双宸的妻子了,就算和他恢复不到从前,我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更何况是我的弟弟。”
  润泽还未说出口的爱恋,被润雨的一番话噎的说不出话。
  这算是被明确拒绝了吧。
  没有什么时刻会比此刻更糟了,润泽不仅被拆穿了,而且也被润雨明确拒绝了。
  润泽内心苦涩,可除了苦涩,他已经说不话了。
  润雨接着说:“润泽,不要去喜欢我,是没有结果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润泽冷笑,说:“为什么不可能,有什么客观条件阻止着我们。”
  润雨说:“没有客观条件,而是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是我的原因。”
  润泽说:“也对,你不爱我,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润雨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然后让你不要再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以前,我不明白双叶为什么那么恨我,现在,全解释通了,其实,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你和双叶一定会是神仙眷侣。”
  润泽说:“怎么,我不该喜欢你吗?”
  润雨说:“对,不该,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到今天的地步。”
  润泽苦笑,绝望的说:“所以,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润雨说:“不是你的错,只是你的感情不应该落在我的身上。”
  润泽第一次歇斯底里,有些沙哑,有些难过的说:“可是,怎么办啊,我的感情只能落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