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8-19 09:54      字数:13046
  再说,虽然生儿育女是女人的事,但如果没有男人,只有女人也生不出孩子来。说起来,男人的体力应该大于女人的,只是整日被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缺少锻炼的缘故,又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以为柔弱纤细文静为美,可我就看不惯男人整天哭哭啼啼,做小鸟依人之状。”
  看着听得发呆的任芳菲,笑了笑,说:“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过,一想到自己要娶那样的男人,还真是不寒而栗呢!”
  任芳菲只听得神思恍惚,头脑发晕,澜儿的这番言论如果被那些卫道士听见,只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陆风澜接着说:“就象当初芳菲曾为了一个鬼玩意吓得魂飞魄散,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你想想,你只不过做了个春梦,便吓得要死,可见那个什么守贞痣纯属伪劣产品,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任芳菲见说到自己,脸通红,却也心知澜儿说得很对,如果不是遇到澜儿,自己没了守贞痣,那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又有何脸面说自己想女人在梦中做下那种羞人的事来?
  陆风澜看着远处,说:“如果想帮他们,就要把这害人的习俗给解决掉,只是要从哪里开始做起呢?”
  “澜儿,”任芳菲看着她,叫道。
  陆风澜扭头看了看他,任芳菲神情紧张,担忧的说:“澜儿的用心是好的,如果把这种束缚给解决掉,那天下的男子都会得到解脱,再也不用担惊害怕,可以堂堂正正地抬头做人,不用受苦,可是这礼法是祖上传承下来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怎能说扔便扔掉?我怕澜儿会被群起而攻之,那时犯了众怒,只怕皇上也不容你。”
  陆风澜叹了口气,可不是,就拿二十世纪来说,建国多少年了,封建礼教的余毒也没见清除干净,一些地方依然存在着重男轻女的思想,用女儿为儿子换亲,为了要儿子,一个接一个的生,那个春晚小品,《超生游击队》便是当时社会上的真实写照,道出了一些人不生儿子不罢休的态度。
  “芳菲,你帮我想一想,男子平日里有什么机会可以走出家门而不被人说三道四的?”陆风澜问道。
  任芳菲说:“男子平日里很少有出门的机会,除非在节日里可以走出家门,还要跟在家人身边,或者去做衣服,买些饰物,水粉之类的,这倒不会被禁止。”
  陆风澜想象着,一群男人围着柜台叽叽喳喳摆弄着烟脂水粉的模样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任芳菲奇怪地看着她,问:“澜儿为什么发笑?”
  陆风澜笑得直不腰,好半天才揉着肚子,强撑着问:“芳菲有没有去过那些地方?”
  任芳菲点点头,说:“自然去过。”
  陆风澜又哈哈笑了起来,任芳菲被笑得有些着恼,问:“澜儿认为很好笑吗?”
  陆风澜摇着手,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直笑得在马上坐不稳滚落地上,任芳菲气她,也不理她,看着她坐在地上又是笑又是“哎哟”。
  好不容易止住笑,陆风澜用手拍打着脸颊,让酸痛的肌r松驰一下,也不起来,歇了半天,才笑吟吟地说:“以后芳菲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了,我们开一家男子会所如何?”
  任芳菲下了马也跟着坐在她身边问:“什么叫男子会所?”
  陆风澜说:“就是专为男子开的店,里面有吃有喝也有玩,还要教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简单运动,慢慢教导些不同于时下灌输的一些理念,逐渐改变他们对自身的看法,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一个附属品。”
  任芳菲震惊地看着她,好半天才问:“澜儿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想法?”
  陆风澜没说话,低头想了想,说:“这样不好吗?”
  任芳菲没点头,也没摇头,说道:“只怕没有人愿意让家里的男子上那里去。”
  陆风澜笑道:“这是当然,但如果只是吃喝玩乐的场所,我想不会有人不愿去的,那些想法也不可能一天就能实现,得慢慢来,如果上来便这样告诉他们,不要说他们家里人不愿去,就是他们自己也有可能不敢去。”
  任芳菲想了想,又说:“还是不成。”
  陆风澜问:“为什么?”
  任芳菲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微微发笑。
  陆风澜恍然,笑道:“那是,如果知道是我开的店,只怕一个客人也不会上门来。”
  任芳菲闷声笑了起来。
  陆风澜也不恼,想了想,才说:“要不另外找人出这个头,我把这一切的运作都写下来,让其他人来做,这样不就行了?”
  任芳菲问:“找谁呢?”
  陆风澜眼前出现了那个傲气的姬无双来,他既有经营头脑,又有胆子,眼光也独到,找他合作想来不错。便把心里的想法跟任芳菲说了。
  任芳菲想了想,点点头,说:“姬公子倒真是个人物呢,澜儿可想好了?真要这么做?”
  陆风澜轻叹道:“总是要为那些被我伤害了的男子做些什么来,如果有可能,也要在朝堂上为这里的男子争取些好处,也不枉我……”也不枉我借尸还魂多活一世。
  任芳菲没问她以下的话,以为她在内疚。
  陆风澜自言自语道:“就不知道大皇姐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如果她同意的话,那就好说了。”
  第二十七章 虚情假意
  女皇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李雪,王洁跪在地上不敢动,只有陈风眼中含泪满怀期盼地望着她。
  女皇真是头痛了,她没想到蓝儿竟然会这样闯进陈家公然把陈青莲抢走,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无法责备她,如此一来反倒弄巧成拙了。
  停下脚步,对着陈风说:“青莲那孩子乖巧,我想蓝儿不会为难他,这点你大可放心,回头我让凤鸣说说她,会让你们见他的。至于——”
  看了看李雪,王洁两人,叹了口气,说:“李玉,夜晚城门关闭,他们二个男人家也出不了城,三更半夜的走不出多远,想是就近躲在什么地方,加紧派人寻访;书亭——书亭这孩子果真一心想要出家还是以此来要挟,不愿再嫁蓝儿?”
  王洁哽咽道:“这孩子铁了心要出家,头发都让他给绞了,自从离开王府回到家后,也一直把自己闭锁后院,每日里只差侍童出院子办些事,臣问了侍童,书亭竟是早有出家的念想,每日里看的书也都是经书,就连吃的也只吃些素食。”
  女皇问:“蓝儿说了给他三天时间考虑?”
  王洁泣道:“正是!”
  女皇道:“这三天你好好劝劝他,如果真是不愿再嫁蓝儿,倒也不用出家,在家里好好休养吧!”
  王洁大喜,连连叩头:“谢皇上恩典!”
  女皇微叹:“唉,都是朕的错,该问问孩子们的意思才对!”
  三人急忙叩头:“是臣等无能,错少管教之故。”
  女皇挥挥手,三人只得跪叩退出了御书房。
  女皇陷入了深思。
  虽然现在李玉已经在王府,但陆风澜仍然要把戏做足,带着任芳菲来到李府,开口便要带走李公子。
  李雪尚未回来,李家大小姐李婷出面招呼她,陆风澜说:“李妇人,本郡主今天来是遵从李大人之命前来接李玉公子回王府的,有劳妇人请李公子移驾跟我回王府。”
  李婷陪着笑脸,说:“哪敢让郡主亲自来接他,只是小弟如今身体不适,怕怠慢了郡主,还是等他身子好些小人亲自把他送到王府伺候郡主。”
  陆风澜笑道:“不妨,本郡主也曾得名师指点,对看病虽不说再行,但一般的小病小难的倒也不在话下,李公子身体有恙本郡主于情于理都要看上一眼,怎能不见上一面就走呢?”
  李婷的汗淌了下来,吱唔着:“这……这……可是……”
  陆风澜接着说:“本郡主听李大人说起,这李公子是因为夙蓝而病,既是因我而起,夙蓝更应该见上一见,说不定李公子见了本郡主心情愉快,病情一下子转好也是有的。”
  李婷张嘴结舌地不知如何开口说话,陆风澜催促她:“妇人,快请带路吧。”说着便起了身。
  李婷急得一个劲地擦汗,却一动也不动。
  陆风澜心中好笑,故意问:“妇人怎么了?身子也不舒服吗?要不要本郡主给瞧上一瞧?”
  李婷忙挤出笑脸说:“没,没有,小人不敢劳动郡主大驾,小人很好,只是今天太热了,小人穿得有点多,呵呵呵……”
  陆风澜问:“快到中秋了,怎么还会如此,我一向怕热,今天怎么倒没觉着热?”
  “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倒把李婷吓了一跳,忙问:“郡主怎么了?”
  陆风澜紧张地说:“妇人定是气虚体弱之故,所以才会在如此凉爽的日子里汗流不止,还是让夙蓝给看一下吧!”
  李婷哭笑不得,只有不停地连说:“不敢,不敢!”
  陆风澜沉下脸来,不悦地说:“妇人,夙蓝就不明白了!”
  李婷吃了一吓,忙问:“郡主何事不明白?”
  陆风澜板着脸说:“既然李大人说李公子因了夙蓝而卧病,怎么如今夙蓝来接公子,妇人倒推三阻四起来,连面也不让见上一见,是何道理?”
  李婷见她发火,不禁白了脸,汗流得更多。
  正自无措,忽听侍从来报:“大人回府!”不由得喜出望外,急忙说:“郡主稍候,还是请母亲来对郡主说明吧!”施了一礼,急急忙忙向外跑。
  陆风澜对着任芳菲眨了眨眼,任芳菲嘴角含笑不语。
  李雪一进家门,便看到女儿急惊风似地跑出来,喝道:“慌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哪里象个大家小姐!”
  李婷顾不得其他,只连声说道:“母亲大事不好,郡主来接人了,如今正在客厅里等着,说非要见小弟一面。”
  李雪一呆,不觉得住了脚步,问:“郡主来多久了?”
  李婷道:“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李雪问:“你是怎么跟郡主说的?”
  李婷说:“我只说小弟有病不能见人,可郡主说她懂些医术,要进去探病,我正着急不知该怎么打发,幸好母亲此时回来。”
  李雪躇踌片刻,打定了注意,便斥责女儿:“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如此慌乱,快随我去见郡主。”
  李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乖乖地跟着母亲回到客厅。
  陆风澜正等得不耐烦,站起身来便要走,却看到李雪母女进到客厅,便皮笑r不笑地说:“李大人可算是回来了,夙蓝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人呢!”
  李雪面不红心不跳,行了礼后便说:“下官不知郡主到访有失远迎,请郡主恕罪。”
  陆风澜道:“李大人,这些个虚礼还是免了吧,夙蓝如今依约前来接李公子,不想你们家大小姐推三阻四地不让夙蓝接人,竟连面也不让见一下,李大人,请解释一下,是何道理?”
  李雪叹了口气,说:“郡主,您误会了,不是不让郡主见小儿一面,而是小儿如今病重,昨天已经确诊是为肺痨,为了避免过人,下官已经把小儿隔离。下官怕下人们知道了乱传乱说的,因此严命相关人等不得透露出去,所以小女才不敢对郡主言明。倒是下官的不是了。”
  陆风澜强忍着笑意,故作惊讶地说:“啊,如此说来李公子竟重病至此?”
  李雪沉痛地点点头,面露哀伤,说:“是啊,难得郡主亲自前来接小儿回去,这是何等礼遇,可小儿竟……唉!看来还是小儿福薄,只能辜负了郡主的一番美意。”
  陆风澜也跟着哀叹一声,说:“唉,都是夙蓝的不是,如果当初不把公子送回来,就没有这种事了,怎么说都是夙蓝的错,夙蓝更应该见上一面,向李公子当面致歉,这样夙蓝心里也好过一些。”
  李雪忙道:“郡主乃千金之躯,小儿的病势十分凶险,早上听说已经咳血,如何敢让郡主身临险地?下官刚才出去便是寻访看有没有好的偏方来医治,”
  陆风澜问:“那大人有没有找到?”
  李雪以手捂面,好一会才道:“唉,只怕小儿与郡主无缘了。”
  陆风澜差点笑喷了,这个李雪真是个极品演员,如果不是知道李玉在安靖王府里,只怕她也要信以为真了,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再捉弄李雪,只摇头叹息着说:“唉,这是怎么说的,本想在夙蓝成亲前把这些公子的事都安排好,这样等主夫进了门也好有个说话的人。不想,王公子要出家,而李公子也病危,只有陈公子回去了,可他还年幼,不知道能不能讨得主夫的欢喜,这可怎么好啊?夙蓝答应了人家,等主夫进了门再不会纳其他公子让他伤心,之前的倒也罢了,之后是再无可能的。
  这样吧,李大人,”陆风澜诚恳地对李雪说:“还是让夙蓝把公子接到王府养病吧,不然,以后公子痊愈了夙蓝再想接公子王府,只怕主夫不答应啊!”
  李雪忙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小儿的病十分凶险,王府家眷众多,下官怎敢让小儿去危害王府一众贵人?郡主只管放心,如果小儿不能在郡主大婚前好起来,只能怪他命苦,以后断不会再与郡主有所牵扯!”
  陆风澜正是要她这话,因此,说道:“大人说的也在理,想我父亲因了夙蓝之故,身体十分虚弱,如果再染上……唉,如此一来只有对不起李公子了。”
  李雪忙说:“不是郡主之过,实乃小儿无福消受郡主的垂爱!”
  陆风澜故意面露悲伤,说:“既然这样,只好请李大人给夙蓝写个字据,这样夙蓝也好跟皇上有个交待,免得皇上与众臣以为是夙蓝薄性,实乃是夙蓝不得已而为之啊!”
  李雪为难道:“这,这字据嘛,倒是……”
  陆风澜打断她,坚决地说:“这字据是一定要写的,否则夙蓝难以向家人交待。”
  李雪只好吩咐准备笔墨,提笔写道:“李氏小字玉,因身患恶疾不能伺俸妻主及长辈,今自愿脱离安靖王府,以后各凭婚娶互不相扰,空口无凭,特立此据。立字人:李雪”
  写罢交给陆风澜,陆风澜接过认真看了看,也在后面签上金夙蓝三个字。把字据收好,暗中长出一口气,终于解决一头大麻烦。却面露悲凄,说:“只可惜李公子……唉……”
  不再说下去。
  李雪也故作伤心状,陆风澜强忍着笑,起身告辞:“夙蓝心中难过,不能多留,告辞了。”
  李雪巴不得她赶紧走人,也不留她,说:“唉,下官也很难过,郡主走好!”
  两人假惺惺地客套一番,陆风澜与任芳菲离开了李府。
  第二十八章 惊 骇
  当任芳菲把字据交与李玉时,李玉双手拿着字据百感交集,喃喃地说:“这么说,我自由了?”
  任芳菲点点头,说:“是啊,这是你母亲亲手写下的字据,上面有郡主与你母亲的签名,你拿着这个便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李玉眼中含泪,冲着任芳菲跪倒在地,颤抖着说:“多谢陆公子大恩大德,李玉得以解脱束缚,全仰仗公子之力,李玉无以为报,请受我三拜!”连着磕了三个头。
  任芳菲扶起他,叹道:“李公子不必如此,郡主知道你不想见她,所以就托我替她向李公子说声抱歉,以前她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你们,累你们吃苦受罪,是她的不是,公子如果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和郡主一定会尽力满足公子的。”
  李玉摇摇头,说:“还说这些做什么?事已至此,就是再多的补偿又能怎样?是能还回我的清白,还是能让心里的y影消失无踪?”
  任芳菲黯然,李玉笑了笑,说:“算了,如今我能得以脱离家门,也得益于郡主,以前的一切就此一笔勾消,李玉还没恭喜公子与郡主,听说是十五那天的日子?”
  任芳菲很是钦佩他的豁达与大度,点点头,李玉笑道:“难得陆公子竟能让郡主把满腔的爱恋都付与公子,真为公子可喜,也为郡主找到真爱可贺。”
  任芳菲很喜欢他的性情,感慨地说:“李公子真乃大度雅量,能不计前嫌还祝福我们,很令人钦佩。”
  李玉笑着摇头,说:“这都是被出来的,不大度,不雅量,不自己给自己开心,只怕我早就疯了。”
  正说着,只听门外陈青莲的声音喊着:“李玉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李玉收好字据,应了声:“莲弟,请进。”
  陈青莲从外面进来,见任芳菲也在,忙施了一礼,说:“见过主夫哥哥,青莲不知道主夫哥哥也在,失礼了。”
  任芳菲笑道:“莲弟不要客气,快过来坐。”
  陈青莲对他心有好感,便依言走到他身边坐下,问:“李玉哥哥,昨天来为何不喊醒弟弟?”
  李玉笑道:“昨晚到时,已经太晚,怕扰你睡不安稳,便没喊你。”
  陈青莲眼圈有点发红,想说什么,却碍着任芳菲也在便没说。
  任芳菲看着他们,笑道:“我今天来,还有一事跟你们商量。”
  两人齐齐望着他,任芳菲说:“你们与王书亭公子关系可好?”
  李玉道:“王书亭?王公子?”
  任芳菲点点头,说:“是他。”
  李玉说:“书亭不爱说话,当初在一处时,他也是少言寡语的,他怎么了?”
  任芳菲叹了一声,说:“王公子如今留在天禅寺内一心要出家,郡主让他再考虑三天,三天后,如果他仍然决心出家便依了他。”
  陈青莲“啊”了一声,说:“书亭哥哥要出家?”
  任芳菲点点头,说:“郡主是想着这三天里让人去劝劝他,打消这个主意,如果愿意,便跟你们一同送往我师傅那里,换个地
  方,说不定心情便要好些。”
  陈青莲喜道:“那好啊,人多了好啊,就不会寂寞了!”
  李玉低头想了想,摇摇头,说:“恐怕王公子是铁了心要出家吧!”
  任芳菲问:“为何这样肯定?”
  李玉说:“早些时候便听说王公子才情相貌皆是上等,为人极是心高气傲,当初被抢来时,也是极力反抗不从郡主,可不知郡主使了什么法子,竟让他从此以后再不反抗,但人自那时起也消沉起来,不喜与人相处,每每只一个人孤单单的,话也很少,问上十句,能答三句便是不错了。”
  任芳菲低着头,想了想,说:“这样吧,今晚我带李公子上天禅寺见王公子一面,李公子把此中情形跟王公子说说,如果他肯改变主意更好,如果仍然不肯,那也只好任他出家了。”
  李玉点头,说:“好吧,如果他能答应,路上我们也好多个伴。”
  陈青莲一旁怯怯地问:“主夫哥哥,我可以见见父亲跟姐姐吗?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任芳菲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行,如果走漏了风声,只怕这一切的安排便化作了泡影。”
  陈青莲眼圈发红,不敢再说。
  任芳菲心有不忍,便说:“你可以给他们留封信,等找个机会交给你父亲或你姐姐,免得他们担心。”
  陈青莲大喜,起身离坐,拜谢道:“谢谢主夫哥哥,我这就去写信。”
  说着顾不得失礼急急地跑走了。
  陆风澜被女皇宣进宫了,御书房里,女皇头痛地问她:“蓝儿,听说你闯进陈大人府里把陈公子强行带走了?”
  陆风澜无辜地望着女皇,说:“皇上,怎么能说是蓝儿强行带走呢?蓝儿说过会给众人一个交待便上陈府里去探视陈公子,正遇到陈公子想不开要上吊自缢,蓝儿出手救下他,可陈大人却疾言厉色,说如果陈公子不能回到王府也没活着的必要,陈公子毕竟曾跟着蓝儿,于情于理蓝儿都要护着他的周全,一气之下,便把陈公子带回了王府,既然陈大人没有母子之情,蓝儿也不想再让陈公子与陈府有任何瓜葛,以后陈公子是生是死便是蓝儿的事了。”
  女皇看着她,叹了一声,说:“蓝儿,话虽如此,不过,天下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陈公子已经失了清白,回到家也是生不如死,他一个官家子弟,还有何颜面再去嫁人?你让他年纪轻轻的就要独守空房又于心何忍?”
  看她一脸的不情愿,又说:“陈大人是一时之气,你也不必当真,既然接了回去,便要好好对人家,青莲这孩子我知道,很是乖巧惹人疼爱的,你以后可不要欺负他!”
  陆风澜点头,说:“皇上教训的是,蓝儿会好好待陈公子的。不过,皇上,蓝儿也有一事请求。”
  女皇见她听话,很高兴,便问:“蓝儿有什么事?”
  陆风澜叩了一个头,才说:“蓝儿请求皇上答应蓝儿,把三位公子接回王府后,便不能再与家人有来往。”
  女皇一窒,问:“这又为了何故?”
  陆风澜气愤道:“几位大人当着众臣的面给蓝儿难堪,虽然是蓝儿的不是,但总是让蓝儿丢了脸面,如果不让蓝儿出了这口气,皇上让蓝儿以后还有何面目立在金凤大殿之上?”
  女皇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说:“蓝儿,她们也算是你的长辈,又是你错在先,如何要如此不近人情?母子父子天性,你不让他们见面,又于心何忍?”
  陆风澜说:“蓝儿又不是一直不让他们见面,只不过二三年内是不会让他们见的,过得了几年后,待蓝儿气消了,挣足了脸面,自然会让他们一家团聚。
  皇上,您就答应蓝儿可好?想蓝儿可从来没受过如此委屈呢!”
  陆风澜故作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女皇,一脸的期盼,象个顽劣的孩子受了打击渴望报仇的模样。
  女皇是气不得笑不得,上前点着她的额头叹道:“都要成亲了,还是这般顽劣的模样。”
  陆风澜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说:“对了,皇上,蓝儿去李大人家接李公子,可李大人说李公子生了恶疾,不好再回王府,蓝儿问李大人要了个字据,非是蓝儿不接纳李公子,而是李大人不让。”
  女皇说:“这事,朕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便作罢。”
  看着陆风澜又问:“蓝儿,朕还听说王公子要出家,你许他三天的时间考虑?”
  陆风澜点头:“是啊,皇上,蓝儿去王府接王公子,却得知王公子竟然要出家,蓝儿赶去劝他,可他铁了心不肯回头,蓝儿便许了他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真的想出家,蓝儿便依了他。”
  女皇摇摇头,说:“如果他只是为了不愿回到你身边而使的手段,你也不要为难他,放了他自家安顿吧!”
  陆风澜故作惊讶道:“使手段不愿回蓝儿身边?怎么可能?王大人言之凿凿地在金凤殿上说几位公子为了蓝儿卧病,既然如此,怎么会不愿再回到蓝儿身边?”
  女皇只好说道:“或许是王大人理解错了王公子的意思,蓝儿不要再紧抓不放了。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蓝儿就算是给朕一个面子如何?”
  陆风澜诚慌诚恐地叩头道:“蓝儿不敢,既然皇上如此说,蓝儿便不再去打扰王公子。”
  女皇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说:“蓝儿,你长大了,心眼也多了。”
  陆风澜吓了一跳,不由白了脸,颤声问:“皇上,蓝儿做错了什么?让皇上如此以为?”
  女皇摇摇头,说:“你没做错,下去吧。”疲倦地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陆风澜只好退了出去,出了御书房,只觉身上凉飕飕的,原来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走在出宫的路上,仔细想着跟女皇之间的谈话,竟有种感觉,这女皇竟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似的,这样看来,这三位大人一齐参奏自己八成跟女皇有关。可她为什么非要自己的身边多出来那么多人呢?难道……
  陆风澜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
  第二十九章 花好月圆
  安靖王府为了郡主大婚忙得热火朝天,凤都的大小官员没有不上赶子送来贺礼恭喜的。
  而当事人金夙蓝却总不露面,传言她恶习不改,竟然又开始抢人,虽说她抢的是以前出府的夫侍,却给了大家一个信息,那就是以后各家公子还是少露面为妙,有郡主的地方,稍有姿色的公子们还是有多快跑多快吧,如果不想被抢的话。
  对于这些传言,不是没传到陆风澜耳中,只是她不予理睬,躲在府里内院与任芳菲商讨对策。
  任芳菲带李玉暗中找了王书亭,劝他离开,可是王书亭是当真铁了心要出家,死活不愿离开,也不愿回家。怕时间久了被人发现,最后任芳菲只好带着李玉离开。
  听了任芳菲的话,陆风澜也无可奈何,只有叹息的份。
  任芳菲迟疑地问:“澜儿当初是如何对待王公子的,竟让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完全没有了傲气与生气?竟如行尸走r般,一点的情绪也不显露,只有在听到澜儿的名字时,才稍有反应。”
  陆风澜闻言,不禁头大,叫苦道:“你也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记忆,如何想得起来是怎样对他的?”
  任芳菲想着王书亭闻听到郡主时的反应,那是种惧怕,痛恨,羞耻难言的表情,目中闪出痛苦绝望的光,坚决地摇头,说:“书亭情愿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也不愿再跟郡主有任何牵扯,两位请回吧,请替书亭带句话,王书亭此生此世难忘郡主的大恩大德,此生难以为报,只盼来世生为女儿之身再把这一丝一毫的羞辱全数奉还。”
  那刻骨的忿恨竟连他也为之心寒。
  任芳菲把这话说给陆风澜听,陆风澜也呆了,半晌没言语。
  好久才犹豫地问:“你认为怎样的羞辱才能让人如此痛恨与刻骨地仇恨?”
  任芳菲想了想,说:“很难说,不过以我想来,如果想要打击折服一个傲气的人,不外乎是把他的自尊与傲气踩在脚下,把他自傲的本钱消逝怠尽。”
  陆风澜听了对金夙蓝又有了一个认识,她不仅有对沈若水柔情的一面,也有对待其他人y狠毒辣的一面,可自己就是想不透,她究竟是怎样打击王书亭的,能让他下定决心不再跟她有丝毫的牵扯与联系?
  叹了一口气,对任芳菲说:“我真的想不到!”
  任芳菲也叹了一声,说:“唉,王公子真是可惜了。”
  沉默半晌,陆风澜把跟女皇之间的对话告诉了任芳菲,问:“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皇上刻意安排的?”
  任芳菲面色凝重,深思良久,才苦笑道:“澜儿竟能让女皇如此忧心,可见澜儿真的很不一般。”
  陆风澜苦着脸,说:“我只说皇家人难有真心,可没想到自己一个混世魔头也能让人如此提防;费尽心思要在我身边按c人员。”
  任芳菲不语,陆风澜接着说:“这几位公子,怕的怕,恨的恨,解脱的解脱,倒不用费什么神了,就怕以后还会有什么新花样来,唉,真是头痛啊。”
  说着很没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真累,比做几个大手术还要累人,工作只是身体累,而这却是心累,劳神。
  任芳菲轻轻笑出了声,陆风澜直起身来,嗔道:“你倒幸灾乐祸,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上前便去挠他,却被他闪身躲过。
  陆风澜不由意兴阑珊,说:“我倒忘了你会功夫,累死我也捉不到你。”重又趴回桌上,长吁短叹。
  任芳菲走回她身边,笑着还没说话,却被她一把搂住,笑道:“总算抓到你了!”
  任芳菲可以躲开的,不过想让她开心便没动,听她如此说,也笑道:“澜儿好本事,真是让你抓住了呢。”
  陆风澜搂着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动的声音,不由得安下心来,轻声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这样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害怕了。”
  任芳菲抚着她的秀发,心底被涌上来的柔情充溢得满满的,安慰道:“澜儿不用怕,再怎么说,安靖王府也是皇朝里举重若轻的人家,如果不被设防倒难以令人置信了,我想母亲这点也很清楚,当初会赞同几位大人的意见,让你把几位公子接回来,不光只是为了那几位公子,还会有这种考虑吧!”
  陆风澜皱着眉头,说:“可母亲知道我不让他们带任何人来府上的啊。”
  任芳菲笑着说:“你已经这样做了出来,母亲还要怎么说你?难道让你再去问人家要人不成?”
  陆风澜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如此一来,双方挑明了,倒真是不妥。
  又想起一事,对任芳菲说:“我想托秦大侠把陈公子与李公子送去师傅那里,你看如何?”
  任芳菲点点头,说:“嗯,秦大侠是个稳妥之人,托给她断不会出什么乱子。”
  陆风澜笑道:“好象秦大侠遇到我们以后便是麻烦不断啊!”
  任芳菲想了想,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只怕师娘也会如是想吧!”
  陆风澜拉他坐下,自己坐到他怀里吃吃地笑道:“谁让她们都打你的主意呢?自己找上门来怪不得谁。”
  任芳菲脸一红,嗔道:“胡说什么?什么叫都打我的主意?”
  陆风澜亲了他一口,笑道:“一个是喜欢你,一个是想收你做徒弟,目的虽不相同,结果却是一样的。哼,谁打我们家芳菲的主意,便要承担起后果来。”
  任芳菲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中闷声发笑,半晌才说:“澜儿真不愧人称混世魔头,谁惹了你都要付出代价。”
  陆风澜把他的脸捧在手中,笑嘻嘻地看着他,说:“可不是,亲爱如你,惹了我,不是也把自己赔给了我吗?”
  任芳菲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轻声道:“我真高兴当初惹上了你,所以我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声说:“这里,曾经空虚、荒芜、徘徨、不知所措,以为一生便要困守在深宫高墙之内,与众多的男子争相乞盼着同一个女人的垂怜,那时我心里是多么不甘,却没有勇气挣脱开。
  直到遇上了你,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便开始装的满满的,时时闪动着你的身影,这双令我着迷的眼睛,那么深那么沉,象深渊让我掉了下去不能自拔。
  澜儿,澜儿,你知道吗?当你还没见到过我时,我便深深爱上了你,确切地说,爱上了你的眼睛,爱上了你眼中的忧郁,爱上了你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你。”
  陆风澜眼中涌上了泪意,她痴痴地看着任芳菲,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是那么深爱着自己,他爱上的是真实的自己,而不是金夙蓝的皮相,是隐藏在皮相之下的自己——陆风澜。
  转眼间,八月十五已经到了。
  这一天,陆风澜被家人簇拥着香汤沐浴,穿上香熏的锦衣华服,头戴百花凤冠,面上薄施粉黛。依着礼仪本要上浓妆的,可是陆风澜一见要把脸面涂成一个面具说什么也不干,只好依着她自己的意思由她自己来妆扮。
  陆风澜自来到这个异世,还从未精心妆扮过,如今是自己成为新娘的大喜之日,不由便上了心,拿出前世化妆的技能,精心描绘着今世的容颜。虽然这个时代的化妆品过于简陋,不及前世万一,却在她细心的搭配下依然让她本就绝世的容颜更加令人窒息。
  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过身来,看着屋内霎时陷入沉静的人们,展颜一笑,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不觉都闭上了眼,好一会才惊叹连连。
  孙玉芝上前一步拉着她叫道:“我的天啊,这是郡主吗?会不会是从天上下来的仙人啊?”
  陆风澜拍下她的手,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仙人,凡人一个。”
  赵淑华也两眼发光,摇头叹息:“可惜可惜,这样一个美人竟然是个女子,唉,真可惜了!”
  陆风澜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怪道:“大嫂,收起你那另人作呕的感慨吧,当心我告诉兄长,罚你一个月不进门。”
  屋中人哄然大笑,赵淑华为人风流,惹了不少风流帐,金素娴气得回了王府,赵淑华千恳万求才随她回去,却罚她半个月没进门,成为凤都一大笑柄。
  此时听陆风澜如此一说,也不禁胀红了面皮,自嘲地笑道:“你们懂什么?他这是体贴我,让我好好休养休养。”
  陆风澜眼瞅着她,微微一叹,说:“大嫂,请你以后一定要对兄长好一些,他是真心爱你的,你那些个花花草草的,还是不要再惹了,否则等他伤透了心,你就悔之晚矣!”
  赵淑华有些讪讪的,尴尬地笑道:“蓝妹说的是,嫂子以后一定改。”
  杨敏笑道:“看来新郎已经把郡主的全部心思都吸引住了,能让郡主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他的功劳最大啊!”
  众人哄笑,赵淑华笑道:“杨妹妹可是说对了,自从蓝妹回来后,对陆公子是言听计从,为了他还把皇上的指婚也都给推了呢,说只娶他一人,让皇上气了好一阵子。”
  孙玉芝叫道:“啊,那呆会可要见见新郎,倒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我们的郡主改变成这样,好手段啊!”
  陆风澜笑道:“见是肯定让众位姐姐们见的,不过小妹还请姐姐们不要为难他才是。”
  众人笑道:“快看快看,郡主心疼了,还没成亲就已经开始心疼夫郎,只怕郡主以后也是个怕夫郎的主啊!”
  陆风澜被笑也不恼,说道:“小妹可是告诉过姐姐们了,如果不听,到时吃了苦头,莫怪小妹没有提醒姐姐们。”
  孙玉芝道:“怎么,难道新郎还会发怒打人不成?”
  陆风澜淡笑不语,正在笑闹,司仪喊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前去迎接新郎。”
  众人忙把陆风澜的大婚的新衣穿好,簇拥着她出了门。
  依着规矩,新娘必须要领着迎亲队伍绕凤都主要干道走上一圈,意思是向众人宣布某家娶亲,某家嫁子了。
  披红挂彩的陆风澜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在街上,看着身边围观的人群,不禁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她一个二十世纪的游魂,竟会在这里娶亲生子呢?
  前世的林林总总象放电影似的,竟一一在眼前闪过,无忧无虑的求学时代,恋爱时的甜蜜温情,与家人决裂时的痛苦,遭到背叛时的那一天塌地陷般地玄晕……
  耳听着鼓乐阵阵,人声喧哗,恍然觉得那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而已,这里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归宿。
  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轿子,轿门紧闭,隔着一张帘子,而帘子后面是自己今生的唯一,那个为了自己抛家别舍,放弃天下男子梦寐以求最尊贵身份的男子,他如今就坐在帘子后面,从今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唯一,是他医好了自己,是他填补了自己内心的空虚,是他给了自己爱的勇气,是他让自己又有了幸福的感觉。
  坐直身子,嘴角含着笑意,今天是她娶他的日子,从今往后有他陪伴着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王朝生存下去,有了他相伴,天是蓝的,风是柔的,就连空气也都含着丝丝甜意。
  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躲在楼上偷偷观看的姬无双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看,明知道自己会心碎还是忍不住躲在这里观看。
  那人从楼下路过时,他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笑意,那种心满意足,甜蜜温柔的表情象根毒刺狠狠扎在了他的心上。
  她回过身看着身后的轿子,脸带微笑,引得围观的人们哄然大笑,而她竟视而不见,只用那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轿门,好象透过轿帘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新人。
  姬无双痛苦地倒在桌前,抓起酒壶昂头一阵狠喝,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想他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