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弄钗凤云郎开画绢
作者:
闻雨斋主人i 更新:2021-07-21 10:56 字数:2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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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丁山回到内室,斜靠在引枕上略示歇息。无意间一抬头,正看见梳妆台上放着的半开的妆奁。薛丁山早就听说樊梨花的妆奁等物都是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准备的,不免心生好奇,想看看妆奁里都有一些什么东西。便站起身來,來到梳妆台的旁边在绣墩之上坐下,随手把玩妆奁里的钗钏珠玉。
顶层之上,是几件金凤步摇,点翠钗钿,只见一件一件都是镶珠嵌玉,经过能工巧匠精心打制而成,在烛光之下闪耀着熠熠光辉。一看便知不是民间的平常匠人可以做的出來的。又有茉莉粉,胭脂膏,黛墨,花黄等物。薛丁山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心里说道:“这些东西每一件都可以价值百金,姐姐,姐夫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财置办这些东西啊!”
随手又打开了第二层。第二层里,是几件珍珠嵌宝金丝链,两对羊脂白玉钏,两对赤金镶玉臂环。在一侧,还有一个暗匣。薛丁山把暗匣上的机关抽出來,打开暗匣上的盖子往里面看了看。暗匣里红绫之上安放着一对累丝金凤钗,凤头华冠点翠,凤尾之上镶嵌百宝,被烛光一照,霞彩缤纷,绚丽无比。薛丁山更吃惊了,这两件东西通身都是王侯之家的气派,别说是民间,就是寻常官宦之家也是难以拥有的。薛丁山不禁满心疑惑,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怎么会衬得起这样的东西。
“欸!”薛丁山只见在凤钗的下面露出一缕红丝,微微一愣。用手轻轻将凤钗拿到旁边,原來凤钗之下,是用一缕红丝系着的一个宽约半尺的重绢卷轴。暗道:“什么东西如此金贵,会和这么贵重的凤钗放在一起啊?”好奇之心陡升,不由得拿起卷轴将红丝抻开解了下來,随手展开了绢轴,在烛光之下看去,不由得一阵脸红心热。
正在此时,樊梨花洗了脸,收拾好帘幔进來。边放闺门上的绣幔,边说道:“你不休息,做什么呢?”
薛丁山赶紧把卷轴收了起來,正巧被樊梨花一眼看见,问道:“什么东西?值得藏藏掖掖的。”薛丁山连忙说道:“你自己的妆奁,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吗?”樊梨花笑道:“这是姐姐添置的,我只管领姐姐的情就是了,还一一查点有些什么东西做什么?”薛丁山笑道:“倒也有这一说。并沒有什么东西,一件凤钗罢了。”樊梨花见他支支吾吾的,不免也动了好奇之心,笑道:“凤钗?凤钗怎么还能够卷起來啊?什么见不得人东西,还要藏着?让我瞧瞧。”薛丁山急忙说道:“不行,你看不得的。”他越不让看,樊梨花越发觉得好奇。说道:“你看得,我怎么就看不得?给我看看。”薛丁山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你真的要看?”樊梨花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惊,稍一迟疑,继而点了点头,说道:“嗯。真要看。”薛丁山笑道:“看了可不许生气。”樊梨花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不生气。”薛丁山这才把手里的绢轴递给了樊梨花。
樊梨花满心疑惑地接了过來,说道:“是什么?还值得这样神神秘秘的。”说着,展开绢轴,慢闪秋水看了一眼。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时满面绯红,赶忙又合上了,说道:“哎呀!这是什么混账东西。”说着,拿到红烛上便要烧。薛丁山急忙拦住了,说道:“烧不得的。这是姐姐给你置办下的嫁妆,你若是烧了,岂不是给姐姐沒脸?”樊梨花含羞带嗔地说道:“什么嫁妆?分明是故意作弄与我。”说着,到底将绢轴放在了红烛之上。那绢轴乃是轻薄之物,一见火光立时便烧着了,片刻之间只剩下了一段竹制轴芯。
樊梨花扔了轴芯一回身不禁愣住了。薛丁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之中一片柔情。樊梨花的面容上刚刚浅淡的桃花瓣儿又复红艳了。
薛丁山微微一笑,用双手捧住了樊梨花的削肩,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凝卿,给我生个儿子吧。”一句话未了,樊梨花已经羞得两颊如绽开的红杏一般。微微一蹙秀眉,含羞说道:“好再给你添个帮手,让你们父子一条心合起來欺负我。”薛丁山笑道:“那就生个女儿,你们母女一条心欺负我。”樊梨花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想让我生,我就生呀?我偏不生。”薛丁山含笑说道:“那可由不得你了。”说着,在樊梨花的鬓边轻轻地蜻蜓点水般一吻。
樊梨花顿时连颈项都艳如春杏了。眼帘低垂,樱桃唇微微一动,好像要说什么,却又沒有发出一丝声音,慢慢低下了头。她身上那一缕与生俱來的清香却越來越浓郁。薛丁山看着她娇羞脉脉,霞飞粉面的模样,不禁神魂欲醉,意乱情迷。轻柔地摩挲着她温润如脂的腮颊,动情地说道:“我的贤妻,你让我心醉。”说着话,涂朱一般的双唇印在了樊梨花工致的樱唇上。轻舒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的纤纤腰肢,柔柔削肩。
樊梨花被他一吻,羞得差一点儿昏过去。羞涩,拘谨,恐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受了。心中暗想:“不行,不能如此啊。他这几天一直冷冰冰的,怎么会突然之间一反常态了?他的变化來得也太快了。是出于真心的吗?是迫于皇命,还是出于报恩?或者是同情,是怜悯……甚至是看到方才的绢轴一时情动。如果他只是一时情动,只怕不能长久。我要是就这样从了他,日后如果他再有反复我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弄不好还要落下轻浮的口实让他小看我。到那时,悔之不及呀!”本能地抬起双臂想要挣脱开他。可是,不知道是薛丁山太用力,还是自己气力不济,她的挣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义。只得任凭他的朱唇在自己唇上辗转,任由他的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