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出租车司机
作者:岳小妞      更新:2021-06-04 22:02      字数:16373
  在李卫民夫妇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李清流和路非儿终于回去了。 路非儿还是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原来的单位,一来是因为这是惯例,路非儿在实习期间的表现很好,没有拒收的道理。二来,路非儿现在的靠山硬的很。没有人敢做手脚。
  回到了自己的小家,路非儿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藏钱,没有办法啊!她是穷人,没有见过什么钱,李清流呢?就是更是那种不管钱的人,不过他心里是有数的,路非儿可是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奸诈,趁着他去卫生间,路非儿拿着他们的工资卡、存单,还有他们的贵重物品,四处的找地方藏,藏了半天,才终于成功了,擦了擦汗,路非儿心里感叹啊!有一个聪明的老公也是很麻烦的。
  本来路非儿要请局里的人吃饭的,顺便公布一下他们结婚的消息,什么领导啊!同事啊!都得通知啊!不过就在此时,李清流突然接到了命令,走了。
  临出门之前,路非儿就差抱着李清流的腿了,不住的说这说那,嘱咐个不停,
  "喂,你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嗯,知道,你也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不吃方便面的。"李清流马上就要走了,可是他绝对有好多的话要说,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路非儿说这话有点没底气。
  "对了,我说媳妇儿,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叫我队长,或者是喂。"李清流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路非儿都成了自己正式的老婆了,相处的时候,还是那么别扭?
  "那你说叫什么?"路非儿想到称呼的问题就生气,
  "叫老公呗,现在不是很流行这么叫吗?"
  "老公?你认为别人叫过的称呼,我还会叫吗?你不是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吗?"李清流看路非儿的脸色很不好,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路非儿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呢?使劲儿的一想,才想起来上次被路非儿找到的过去的情书。真是万分后悔啊!自己要是动作再快一点,一定不会被她看到的,李清流可是知道自己老婆的,平时很开朗的一个人,可是有时候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会来,换句话说,这样的女人一旦狠心起来,就绝对不会回头找你。
  "那就叫别的,叫队长多过分啊!"李清流板起脸,这个时候如果嬉皮笑脸,一定会让路非儿更生气的。
  "那叫啥?亲爱的?麻!清流?不好,瞧你爸妈给你起的名字,好像别人都是俗人一样,不叫!"路非儿心里不断的回想着别人是怎么叫自己丈夫的,
  "不说了,我得走了。"李清流看了看表,他真的该走了。
  "那我到底该叫啥啊?"路非儿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李清流使劲儿的抱住她,给了她**的一吻,
  "你妈是咋叫你爸的啊?咱们就这么叫。"李清流一边说,一边往出走,路非儿被吻的有点晕头转向的,一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和我妈学?你···你说真的啊?"路非儿追到门口,
  "对,就这么定了。 "李清流转眼已经下了两层了。
  过了没几天,路非儿就给李清流打电话了,路非儿打了好几次了,晚上的这次他终于开机了。
  "媳妇儿,啥事儿啊?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出大事儿了。我忘了我把咱家的存折放哪里了!"
  电话的那头保持了沉默,估计是在仰天长叹,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无奈的声音,"在衣柜的上面,去找吧!"
  "是吗?,好,你等我一下。"路非儿赶紧找来了椅子踩了上去,果然发现了,这真的不能怪她,当时她藏的时候,换了好几个地方,以至于她都忘了最后放到哪里了?她就说吧,李清流这厮一定知道她放到哪里了。
  "找到了吗?"李清流说话的声音中还饱含着笑意,
  "找到了。你说,你是不是偷拿零花钱了?"路非儿一副要算账的样子,
  "你这个女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可是我帮你找到了。现在又来算账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试探我啊?"李清流这次真的笑了,其实他觉得他这个小妻子,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夫妻的真正的相处之道,因为别人家应该如何,他们也要如何,不过看非儿乐在其中的样子,他也非常乐意配合。
  "那你说,你是不是偷看我藏了?你太奸诈了。"路非儿想到这里,心里一乐,丫的可算抓到你的把柄了。
  "不要往了,我是干啥的?对了,我要忙了,最近不能打电话了,有事就写信吧!"
  ",那好吧!注意身体啊!还有,吃饭的时候不要太着急,你吃饭总是象抢饭一样,你的胃本来就不好,吃的快就更不好,还有,不要总是用冷水洗头,对身体也不好,知道吗?···"路非儿感觉现在的心情很差,她好舍不得,把要说的赶紧说,她感觉李清流马上就要去忙了,马上就要挂上电话了,可是她还有好多的话要说,越说越着急,越说越语无伦次,其实她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好,我知道了,你也要听话,记得要收拾房间,知道吗?"李清流知道自己的老婆很讨厌让别人到自己的家里来,所以现在他们都是自己打算卫生,可是路非儿不太喜欢收拾房间,不是不爱干净,只是她如果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她可以无视所有的一切。
  "那我挂了。"路非儿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早点睡。"
  挂上电话,路非儿的眼泪就留了下来,她知道李清流也一定很想自己,可是不想她伤心,不想她更加的思念自己,所以什么都不说,所以什么都不表现出来。路非儿知道,如果自己和他哭,这是在动摇军心,这只是让她在远方更加的痛苦。所以什么都不说。只是,爱是需要诉说的,说了可以一解相思,不说,因为太爱了。
  早上的时候,路非儿起的有点晚了,家里有车,但是路非儿不想因为结婚改变自己的生活,她更喜欢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急匆匆的打了车上班。
  那是一个老司机,五十多岁了,有点胖,听说路非儿是到警局上班的,也很乐意与她攀谈。
  车里常常传来对讲机的声音,
  "你要是觉得吵,我就关掉。"老司机很和蔼,
  "呵呵,没有关系的。听他们说话,感觉你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好啊!"路非儿很喜欢他们这样的情谊,感动中。
  "那是啊!都是一些老哥们儿,成立了一个车友会,各个出租车公司的都有。彼此相互有个照应。"老师傅到是不谦虚,
  "你们的工作很辛苦吧?你是开白班的司机吗?"路非儿知道,出租车司机分白班和夜班,
  "我这个星期开夜班的,九点就交车了。"老司机看上去确实有点疲累,
  "夜班客人多吗?"
  "当然了,遇到是事也有趣,经常就碰到喝多的醉鬼。上次我就遇到一个,我在路边等活儿,过来一个推着车子的男人,我看他喝多了,让他上车走了,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后边也跟着一台出租车,那人给了我车钱就要走,可是后边的司机出来了,说啥也不让他走,非得要车钱,那醉鬼大吵大嚷的,问,'为啥不让我走?我又没有坐你的车,凭啥给你车钱?"老司机一边说,一边笑,
  "对啊!又没有坐他的车,就算开始要坐的话,最后不是没坐吗?难道是抢生意吗?"路非儿也很奇怪,那个司机是不是太霸道了?
  "哈哈···那个司机说了,'你是没有坐我的车,可是你的自行车坐我的车了,你的自行车还在我的后备箱里放着呢!我这刚上车,他就跑到你的车上去了,我在后边使劲儿的喊,他也不管,我摁喇叭,你们也没有听见。'"
  "哈哈···笑死我了。这个人也太荒唐了吧。"路非儿没有想到是这样呢!
  "这还不算是最荒唐的呢!这心大意的人有的是啊!我开车这么久了,经常碰到这样的人,买东西了,结果把东西落到了车上,送孩子上学,结果把书包落到了车上,我有一个兄弟,也就是我们车友会的,最离谱了,有一次拉着一个女人带着小孩,下车的时候,我那兄弟也没有注意,就开走了,开出去十分多钟了,突然听见后座有动静,把我那兄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孩子,还没有满周岁呢!我那兄弟也是当了爹的,看见有人竟然把孩子落到了车上,又是急又是气啊!回去找吧!可是到哪里找啊?最后没有办法了,把孩子送到交通台去了。"
  "交通台?"路非儿太震惊了,还有这样的妈妈?
  "对啊!工作人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还一个劲儿的问我兄弟,是不是拐卖小孩儿的啊?我那兄弟脾气虽然大,可是心最软了,最看不得没有责任感的父母了,这事可把他气坏了,把那工作人员好顿的吼,告诉他,就是那个没长心的妈妈,把孩子丢了,赶紧给广播一下,那个妈妈一定会去出租车上找的。"因为只有在交通台,是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能听的见的。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路非儿也听说过,有些妈妈因为产后抑郁,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还有一次,上来一个小姑娘,手里还捧着蛋糕,说要到江边去,我就拉着她去了,可是我发现这个姑娘这一路上就是哭啊哭啊!我问她,你怎么了?她就说,给男朋友过生日去了,可是她男朋友非得要和她分手,我这也不拉活儿了,就坐在车上陪她聊天,一直劝了两个小时,才把她送回家去。"
  "您可真是善良啊!真是难得的好人。"
  "呵呵,换了是谁也不能看着她寻思不是?"老师傅到是很朴实,可是路非儿还是觉得很感动,看到自己座位前老司机的营运证,上面是他的照片,他叫蒋华。
  路非儿在一次见到蒋华,没有想到见到的却是他的尸体。有人报案,在郊区,一辆出租车冲下的山坡,车上的警报一直响个不停,出租车冲出了路基,已经完全变形,警察和救援人员一起到了现场,为时已晚,蒋华的尸体位置向下,趴在了驾驶员和乘客的座位之间,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事故,但是法医到达现场之后,发现了几处明显的利器造成的刺伤伤口,也就说明了,在出租车撞毁之前,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极有可能,出租车撞毁是因为暴力犯罪所致。或者说是凶手在杀死了蒋华之后,制造了这起事故。现场的人员赶紧通知了法医和技术人员。
  路非儿到达了现场,她惊讶的发现,死者竟然是几天前载过自己的蒋华,她对这个善良的司机印象太深刻了。
  "你认识他?"崔丰问她,因为她看见路非儿傻愣愣的,半天没有开始工作,
  "是啊!非儿,你在干什么呢?"迟波也过来了,明显的看出了了她的反常,
  "记得前几天我和你们说的那几个笑话吗?他就是给我讲这些事的老司机,那个为了一个要寻死的女孩儿,不去挣钱的老司机。"路非儿觉得心里闷闷的,这是第一次,她认识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毫无声息的尸体,眼看着蒋华的尸体被抬出了出租车,路非儿定了一下心神,眼下没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更有意义。
  衣服如果被经常清洗后,其表面纤维末梢会明显变,因为这个原因,案发现场找到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的衣物纤维,对破案就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因为随着身体的每次移动,细小的衣物纤维都被留在了车内。
  如果纤维是来自凶手或者受害人,那么他们所处的位置,身体角度、动作范围,以及打斗行迹都可以据纤维的分布情况被一一复原并重现,但是这是一件非常非常细致的工作,其琐碎程度,不亚于做世界上最难的拼图。
  蒋华不但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也一定是一个很讲义气的朋友,他被害的消息传出之后,路非儿看见了来认尸的家人,悲痛欲绝的妻子,还有两个痛哭失声的孩子,还有许多他的朋友开着出租车,围在外边,无声的给家属支持。每天都有许多人打电话,来问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有的时候,路非儿打车,也可以听见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在谈论。
  云松他们的压力很大,因为被害人的财务不见了,他们初步估计,这应该是一起抢劫杀人案。刑警队里又忙不可开交了。在全市进行大范围的排查。每天都有许多的线索进来,云松周建他们就负责排查这些,焦急的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
  又坐出租车
  从现场回来,局里马上召开案情分析会。 距离报案时间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可见局里的重视。路非儿和迟波参加了会议,这次蒋华的案子在技术方面主要由他们两个负责,案情分析会由主抓案件的王副局长负责。周建首先做了报告,
  "我们做了初步的调查,被害人蒋华,他的家庭和睦,夫妻关系也很好,蒋华为人和善宽厚,平时无论是谁,只要需要帮助,他都破位热心,因此在邻里之间和出租车司机间的威望很高。没有和任何人闹过纠纷或者发生不愉快。"周建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云松咳了一声,开始他的报告,
  "我们在经过对土坡的广泛搜索,在距离案发现场五百米的地方,找到一把12厘米长的折叠刀,白梅已经最过了对比,确认是杀害蒋华的那把刀。因为案发现场的人烟稀少,凶手逃跑的痕迹没有遭到破坏。从痕迹可以看出,凶手是首先徒步行走。然后,从附近偷了一辆小型摩托车。架势着偷来的车继续逃跑。最后,他把摩托车隐藏在树林里。将沾满血迹的衣服也丢在了那里。"
  王副局长看了一下众人,只说了一句,"找到嫌疑人了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有丝毫的线索。会议结束了,所有人都被训的灰头土脸。云松站在路非儿和迟波的面前,严肃的看着他们,说了一句,
  "你们是关键,一定要多多的搜集证据。局长的意思你们也看出来了,他的压力也很大。"
  "放心。"
  迟波的话向来不多,但是他的简单一句话,就如同给了云松承诺。
  接连几天,都没有一点的进展,路非儿和迟波都非常的郁闷。今天又工作的很晚,已经是九点多了,迟波说什么也不让路非儿在这里熬着了。让她先回家,本来迟波要送她的,可是路非儿说可以打车回家。到家了会给他打电话的。迟波这才放人。
  路非儿站在警局的门口,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了,车上红色的牌子立着,说明里面没有人。出租车在路非儿的面前嘎吱一下子停下,下了路非儿一跳。路非儿上了车,她这次还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了地址,车就开了。
  "你是警察?"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司机,瞄了路非儿一眼,
  "嗯,是警察。"路非儿看他的样子,一定是一个老司机了,看人还是很准的,
  "加班了?"
  "对。"路非儿的心情不好,连日来因为案子,她忙得焦头烂额。
  "蒋华的案子?"出租车司机有回过头看了路非儿一眼,路非儿没有回答他,戒备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和这个案子有什么牵连吗?见路非儿没有回答他,司机也不恼,
  "我没有见过蒋华大哥,可是在台子里经常说话,我们没有见过,可是彼此都熟悉了。"
  "你们的人还真的很多。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路非儿说这话有点不客气了,因为她觉得这个司机怪怪的,心里也开始防备了起来。
  "呵呵,都是讨生活的人,哪里有那个闲心?我们聚在一起,不过是一帮没有依靠的哥们儿弟兄,相互照应罢了。"那人没有因为路非儿的话,而争锋相对,
  "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你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开车,这也算是好工作了,也不累,遇到坏人,那也是少之又少。"路非儿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也不管是不是引得对方不高兴,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每天警局里的同事都被领导骂,被人电话催,他们技术科的人更是如此,都等着破案呢!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这行,从早到晚,不停的开车,神高度集中,凡是开了几年车的人,哪个腰没毛病?常在马路上走,被警察管,遇到一些醉鬼什么的乘客,就更别说了。要是倒霉,出了交通意外,那就更不用说了,你说这开私家车的,或者是公家车的,哪个不是比我们有本事?被欺负那是经常的事,我们这些人要是不抱团儿,那就更不好过了。"这个人说的倒是实话,路非儿仔细的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对讲机里传来了问路的声音,一个司机在打听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还加了一句,让大家照应。路非儿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你们也是有风险的。"
  "就是啊!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安全呢!"
  "可是你们不是有报警系统吗?"路非儿想到一点,在方向盘的下方,有一个按钮,一般来说,只要按下了那个按钮,公司就会知道的。对讲也可以和公司联系。
  "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有时候管用,有的时候就不管用了。你本没有那时间。"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你们警察赶紧破案吧!不然我们上路都不安心。"这个司机说话算是很和蔼了,其实路非儿知道自己态度不是很好,心里也觉得非常的愧疚。马上到家了,路非儿正准备要掏钱,突然出租车上的对讲机想了。
  "和一路,附近有没有在合一路的?2588有情况,他的车报警了,赶紧过去看看,有附近的车赶紧去看。"路非儿停下了动作,也惊讶的看着司机师傅,
  "这是总台,一定是2588的车报警了,2588是二子的车。"那个司机顾不得和路非儿要车费了,起车就要走,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离这里有多远?"路非儿赶紧问到道,她也非常的着急,这可是人命关天,
  "十分钟左右。"车飞奔出去,车灯打着双闪,过路的车如果看到的话,很明显的就可以知道,这车主一定有非常紧急的事,对讲机里陆续的传来了其他司机的声音,有问具体地址的,有报告自己位置的,也有两辆车,说是到了附近,可是没有看见人的。
  车速非常的快,路非儿也可以看见许多的出租车和他们是一个方向的。这样的情景真的很让人感动。路非儿趁机打电话给云松,原来他也知道了情况,正在往这里赶。
  "那里,2588,过去了,它刚刚开过去了。"路非儿一晃看见了那辆车,
  "好。"司机师傅一边答应着,一边一个大转弯,路非儿赶紧拉着车门,不然真的要撞到头了。路上的车越聚越多,直到车被堵住了,在也开不动了。前面都是出租车,还有几辆警车。路非儿赶紧下车,走到最中间,
  "妈的,这个家伙还想跑,我的车往里一别,他就傻了···"
  "我一听到消息,把人卸了就来了,开了快一百五十迈了。一路狂飙···"
  "人没事吧?"路非儿穿过人群,重要看见了熟人,是云松,他们几个队里的人一起赶过来了,还有附近执勤的民警,
  "司机没事,歹徒也抓到了。"云松指着身后道,路非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两个民警正压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儿,看他的年纪不大,暂时还看不清容貌。
  路非儿也就跟在回警局了,她现在有事要做了。在民警的疏通下,几十台出租车终于一点一点的开走了,一些正在赶过来的车也不通知回去了。
  逃跑的出租车上没有指纹,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云松、周建他们带着人去了这个嫌疑人的家里,带回来一堆的衣服,路非儿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检验。
  这个嫌疑人叫田放,二十二岁,无业,父母是普通的工人,出外打工两年了。没有什么朋友。路非儿在审讯室又看见他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他长得很好看,甚至有点象女孩子,皮肤很白,也很瘦,这样的人会是杀人犯吗?看见路非儿进来了,周建开口道,
  "在蒋华被害的车上,我们发现的衣物纤维,也就是后来找到的那件血衣,有人见你穿过,你怎么解释?"
  "我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抢劫,真的,你们要相信我,那衣服一定不是我的,真的···"
  他哭的很惨,涕泪横流,惊慌失措的眼神,还有不住的在哀求着,路非儿真的觉得混乱了,难道真的不是他,看他怯懦的样子,完全和杀人犯联系不到一起,此时他甚至在浑身发抖。路非儿看不下去了,还是靠证据说话吧!
  等路非儿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好在已经在单位吃过了,回到家里,开始收拾厨房,几天没有回来,好多东西都坏了,有的已经长毛了。路非儿把不要的东西直接倒进了马桶里,但是不幸发生了。堵住了。路非儿按了一下冲水,可是马桶都快满了,这是路非儿遇到的最大的危机了。话说通厕所是男人的活儿,这点他很坚持。可是李清流不在家,男人不在家,就只能坚强了。找出来工具。费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有解决。
  "哇···"
  又吐了,这下子就更麻烦了。一时间,路非儿觉得自己好无助,她好想李清流,好想他。李清流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容忍他,应该让他转业,如果他不同意,就离婚,每得商量,真的做一个刑警也好啊!总比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见不到要好得多啊!最近路非儿真的觉得好累,她觉得压力好大,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现在自己过的好孤单,好凄惨···
  "唔···李清流,你这个大混蛋,你都不管你还有一个媳妇儿哪!唔···"路非儿一边哭,一边骂,越哭越想他,越想就越是哭了。
  突然电话响了,路非儿动作迅速的冲过去拿出电话,哇,真的是他。袖子一抹,啥事儿么有,
  "你咋才来电话?"
  "忙,你怎么了?哭了?"李清流一下子就听见了电话的另一头不对劲儿,
  "胡说,我是那人吗?我就是鼻子有点不通气,好像是感冒了。"路非儿撒着谎,非常的自然,没有丝毫的考虑,谎话就出口了。因为在那一瞬间,路非儿想到的是,不能让他分心,这是动摇军心,他的工作是容不得分心的。那会让他失误,甚至可能出现危险,用妈妈于艳华的话来说,'家有贤妻,不贪横事。'意思就是说,如果妻子贤惠,丈夫就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电话的一端,好半天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李清流才说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修马桶呢!厉害吧!"路非儿看着马桶,眉头又皱了起来,
  "厉害,不过你还是找物业吧!"李清流说道,
  "可是天晚了,真的。"路非儿不想这么晚了麻烦人家,
  "那就明天吧!不过我很好奇,你忘里面倒什么了?"李清流有点好奇,他家的马桶质量很好,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就是你样的鱼,死了,我就把他们倒进马桶了。后来我又到进去坏掉的剩菜,就发现堵住了。"路非儿说道,
  "你是说我养的鱼?"李清流惊讶的说道,他的宝贝啊!怎么就死了呢?
  "是啊!死了。"路非儿不喜欢在屋里养鱼,因为天的时候,有腥味儿。
  "啊···败家媳妇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他们煮了?"李清流心疼他的热带观赏鱼啊!
  "绝对没有,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呢!它们就死了。我不吃死鱼的。"它们死的很安详,
  "···"
  "喂!死鬼?老不死的?"路非儿听见对方没有动静,只能试探的叫着,
  "你···你说什么?"李清流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小樱桃会这么叫他,
  "死鬼,老不死的。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吗?和我爸妈叫的一样?我妈就是这么叫我爸的!"路非儿当初可是问过他的,
  "你就气我吧!没有别的选择吗?"李清流咬牙道,
  "有,他爹!"
  "唉!我会好好的想想的,难道没有别的选择吗?"李清流好纠结,
  "呵呵···"这样气他,路非儿觉得好开心。最后还不忘叮嘱一番,让李清流好好的工作,好好的训练,早就忘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让人家转业,否则就离婚呢!
  这样说了没有几句,电话还是挂了,路非儿觉得心里好像也舒服了不少。
  "娘的,我就不信我搞不定!"挽起袖子,嘴里塞个毛巾,路非儿又开始和马桶奋战,早就忘了上一刻还在哀怨,还在痛哭呢!拿出了问题不解决,坚决不睡觉的好品质,开始了奋战。
  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哀怨过后,日子还得过,深爱的人还是爱,因为爱,因为爱着的这个人,自己经历什么,过怎样的生活,承受怎样的折磨、痛苦,都甘之如饴。
  错误的直觉
  第二天,讨论会上,几个老烟枪又开始吞云吐雾了,钱明很不高兴,一到这个时候,她就显得有点烦闷,方敏凑到路非儿的身边说道,
  "你说钱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呢?"
  "不知道,反正剩不下。 "路非儿说话也不留情面,方敏听了偷偷的捂住嘴笑,
  "好了,严肃点,说正事了。你们看这个小子说的是真话吗?"周建很严肃的瞪了她们一眼,
  "应该不是,现有的证据已经证明的车里的纤维是他衣服上的。这件衣服,他穿过,我们也有证人。"迟波分析道,路非儿有点摇摆不定了,总觉得这样的一个怯懦的年轻人,会杀人劫财吗?
  "会不会是别人穿了他的衣服?"方敏也这样问道,
  "女人哪!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了,直觉告诉我,那种可能微乎其微。"周建直接打击他,云松他们也是一边倒的趋势,完全不相信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证据也不能说话了。
  女人们除了钱明之外,都觉得这个田放不会是杀人犯的。俗话说的好,相由心生嘛!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周建和云松他们带着他去案发现场,站在那辆满是血迹,面目全非的出租车跟前,并且沿着凶手逃跑的路线让他巡视一番,又把带着血迹的刀和衣服放到他的面前。想以此给他施加巨大的心里压力。促使他坦白,但是,事与愿违,他依然不认罪。
  方敏、白梅和路非儿就更觉得他们的推断是正确的。
  路非儿其实还在闹心一件事,就是他家的鱼,是的,非常的不幸,竟然还有一条小小的幸存者,这让路非儿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但是,如果捞出来,直接冲进马桶?好像太不人道了。没错,不能那样,想到这里,路非儿眼睛一亮,那就来个物竟天择吧!
  "哈哈···这可不能怪我啊!"
  路非儿把水箱的水放出去大半儿,然后不顾工作后的劳累,大老远的坐车出去买乌,没错,就是乌,哈哈。在水箱里堆起一堆石头,然后就把乌放到里面了。这只乌,足足有一斤重。
  第三天,路非儿刚一上班,就听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田放招供了。路非儿急匆匆的冲进办公室,
  "招了?"
  "对!招了,一边哭,一边说,说的好像他有多不得意似的,他说是过失杀人,不是谋杀!"迟波回答了路非儿的问题,路非儿听了这话,又看看其他人,他们都一脸的沉重。
  "怎么让他招的?"路非儿在设想着会不会是收到什么外界影响···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钱明突然从背后窜了出来,吓了路非儿一跳,
  "怎么了?"路非儿回头问她,钱明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也不敢造次,才呐呐的说道,
  "要想证明到底是过失杀人,还是谋杀,就看你们的了。所以,现在开始。加班!"钱明说完就走了,方敏拍了拍迟波和路非儿的肩膀,安慰他们。
  田放这个这个家伙已经招供,说明就是他干的。 云松从李清流那里学来的心理战取得了卓著的成效。这个家伙重要全线崩溃了。
  迟波拿着报告,对急得就差揪头发的路非儿念叨,"据田放那家伙说,他原计划是在路上行凶,因为是初次犯案,上车之后,他内心胆怯,一路上始终不敢出手,直到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才装着胆子威逼司机拿出钱来。一开始他只是想抢劫蒋华,拿到一些钱,拿刀也只是威胁,并不是想杀害蒋华。但是当时蒋华毫不畏惧,非但不乖乖的拿钱出来,反而一把抓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脱身,所以,田放才使用了刀子胡乱的刺了几下,以求脱身。没想到酿成了悲剧。"
  "这样吗?"路非儿嘴里念叨着,如果这个田放是凶手,那么说明,他是一个很狡诈和善于伪装的家伙,现在他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么他现在说的话,也未必是真话。路非儿和迟波心里都非常清楚,他的证词,还有他们现在所做的检验,有多么的重要。这可能成为判案的关键因素。
  "对,我说天真的女人,收起你同情心吧!你觉得他是无辜的,没准他现在正在为我们没有办法收拾他,而沾沾自喜呢!"崔丰就喜欢打击她。
  "如果他真的在说谎,那也实在是可恨了!"
  过失杀人罪和谋杀罪在量刑上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过失杀人罪,是指由于过失致人死亡的行为。谋杀罪,是这行为人预知会引起他人死亡而故意造成他人或者严重伤害的故意杀人罪。两者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直接关系这个人是不是还值得改造。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田放就会被控过失杀人,而不是谋杀。如果他又是在说假话,那么就会产生量刑过轻的问题,凶手得不到惩罚,死者的家属也得不到心里的慰藉,最重要的是,法律被恶意的践踏了。
  警察局的仓库里,迟波和路非儿两个大半夜的在这个满是血迹的车了,跪倒爬起,开始工作,他们两个已经工作了六个小时了,
  "坐下歇一歇吧!"迟波带着手套,坐到一边,拍一拍一边,让路非儿也靠过来歇一会儿,
  "我的腰啊!"路非儿一边叫着,一边扑通一声坐了下来,
  "呵呵···"
  "你笑什么?"路非儿很惊讶,迟波竟然会笑她,他很少笑的,
  "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那么胆小,想一个小刺猬,也许是因为被宁卫东吓到了吧?"迟波看了路非儿一眼,
  "那时候,我是有点不快乐。觉得很沉闷。"路非儿笑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多久,竟然好像过了几十年一样,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为什么还干这个?你结婚了吧?我看李队长家庭很好,你为啥还来挣这个辛苦钱?"迟波说的有点艰涩,路非儿也不隐瞒,除了方敏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呢!
  "结婚了,等他回来,我们再请大家。他家好不好和我们没啥关系。我喜欢这个工作,非常喜欢,找出真相,是我的动力,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充电了一样。"路非儿说的有点不清楚,可是迟波是理解的,
  "你的责任感,你的执拗劲儿却是适合干这个。我一直都觉得,你是那种一旦喜欢上什么,就会不顾一切的人。"
  "呵呵···"路非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迟波,觉得他的话不太好接,也只能干笑了,
  "其实就你傻?"迟波笑着看向路非儿,
  "我怎么傻了?"路非儿可不高兴了,她自认为活的挺聪明的,
  "你来局里,许多人都对你有好感,呵呵,也包括我和崔丰。"迟波自嘲的笑了笑,看路非儿傻掉的样子,更是无奈,
  "我不知道。"路非儿真的很惊讶,不过现在迟波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应该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大家私下里都知道,也就只有你没看出来,整天就想着怎么解决宁卫东了,我们还没来的及采取行动,没有想到被李队长在背后一声不响的就下手了。"迟波说道这里,好像很惋惜的摇了摇头,路非儿笑着推了他一把。不过迟波接下来又正色道,
  "他们的任务很危险,隶属于部队,许多任务都是不能说的,也不能经常回家,你要做好准备。你要是搞叛变,我可不支持。"迟波说的好象是自己马上就要叛变一样,路非儿立马飞过去一拳,
  "去你的,我才不会呢!"
  这样可以敞开心扉的聊天,真的感觉很好,也许在一刻,迟波才真正的放下了,这样美好的人儿,也只有象李清流那样英雄中的英雄,男人中的男人才配拥有,他从心底里祝福。
  两个人继续工作,一直到深夜,路非儿才回到家里,赶紧睡觉,明天还要继续呢!
  路非儿和迟波,在出租车的顶棚和方向盘以及司机痛处不会触及的角落里,都发现了蒋华身上衣物的纤维。在车内,还发现了田放的那件血衣上纤维,除了在方向盘和顶棚之外,也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乘客通常不会坐到的位置上。得到了这些结论,周建、云松赶紧和迟波他们来到车上,做案发模拟。
  云松比较高壮一些,和蒋华的身材差不多,而崔丰比较瘦,他来模拟田放的动作,
  "如果我是要下车,然后你来拦住我,那么我们···"崔丰一边拿着笔,一边和云松慢动作的笔画着,
  "不对,这里没有纤维。"路非儿摇头,两个人再来,还是不能得到哪些纤维留在方向盘和顶棚的模拟。
  "那么你来刺我。"云松告诉崔丰,然后,一切就合情合理多了。云松和崔丰下了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周建也可以得到最后的结论了,
  "也就是说,凶手拔出刀子,刺向受害者才对。"
  "没错,凶手一定要在车内移动身体才能向司机行刺,他斜侧过身体靠向受害人时,"云松一边说,一边和崔丰验证,"他的身体侧向左边,也就是这样,对,他的手臂才能碰到驾驶室的顶棚和方向盘。"
  云松的分析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回到局里,他们又马不停蹄的找到白梅,她那里的工作也很顺利,"一个刀口的角度如果非常陡峭,这就说明袭击者距离受害者的距离非常近。并且到是自上而下的刺入身体的。如果刀口扁平,那就说明受害者正站在凶手的一侧。你们来看。"白梅掀开白布,将伤口只给大家看。
  果然是白梅说的那样,蒋华的口有好多处伤口,这都说明了凶手是怎样对待他的,路非儿这是又一次见到蒋华的尸体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鼻子很酸很酸,
  "这几个是小角度的陡峭伤口,在位于上腹部的一处创口,也就是这里,直接刺进了受害者的心脏,造成了心脏穿透伤,这导致他很快进入休克。也就是致命死因。"
  "非儿,你认识他?"白梅看路非儿呆呆的看这死者,觉得有点奇怪,
  "也就是说,是蓄意的谋杀!"路非儿喃喃的说道,大家都看出了路非儿不同,在所有人眼里,她还是一个小丫头,
  "你真的认识他?"方敏也紧张起来,
  "我坐过他的车,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路非儿感觉他的笑容好像还在自己的眼前,
  "走吧!"还没等路非儿说完,崔丰就一把拦住路非儿的肩膀,把她拥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路非儿还是有的魂不守舍的样子,崔丰、迟波和方敏,偷偷的聚在门口,商量着怎么办才好,
  "让他回家吧!"崔丰觉得路非儿现在不适合工作,
  "不行,回家还不更得胡思乱想了?"方敏不同意,
  "要不,方姐,你和领导请假吧!你们去逛街。"迟波觉得心理问题比较重要,他们可以揽下工作,这比路非儿在心里记着一辈子强多了。
  "让她工作去,给他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科长黄占军出现在大家的身后,
  "科长。"三个人太关注了,都没有发现后边还站了一个人。看来他也都听见了。
  "遇到这样的问题,逃避是没有用的。让她继续工作。如果这点小坎都过不去,那她也不适合当警察了。"黄占军说完,就背着手进办公室了。
  "他说的对,逃避不是办法。"迟波比较冷静,方敏和崔丰也没有别的意见,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等迟波先走了,崔丰凑到方敏的跟前,低声的说道,"我才发现他有点领导的样子了。"
  "呵呵,你小子!"方敏踹他一脚。
  今天不用加班了,路非儿回到家里,屋里很黑,看看她的乌,这只乌真是没有用,到现在还没有解决掉那条鱼。路非儿突然觉得有点孤单,换好的睡衣,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还是不行,没有人气儿,又打开了电视,可是还是觉得不够,房子里还是静的可怕。
  "对啊!他每次回来,很少看电视的。总是坐到电脑那里。"路非儿嘴里念叨着,然后打开了电脑,又急匆匆的给他泡一杯咖啡。就好像他在家一样。可是还是不对,觉得好着急,心里好空。走到房间,打开了衣柜,那里有李清流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翻着,想着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时候的样子。把衬衫拿下来,抱在怀里,仔细的闻一闻,
  "我洗这么干净干嘛?都没有他的味道了。"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这个混蛋,人家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我很难过,你知道吗?我很想你,你知道吗?就真的这么忙吗?有上厕所的时间,也可以给我打一个电话啊!哇···你都不想我,一点都不想,唔···"
  越想越难过,心里爱着,爱的都有点怨了。把他的衣服使劲儿抱紧,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是在他的怀里一样。
  "你还要抱着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