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冷心人
作者:晨鱼羞花      更新:2021-05-20 08:08      字数:2245
  :(),
  俞非晚看着他闻言,反而些微的愉悦起来了的模样,心里有气发不出。
  她太了解他了,机敏沉稳坚韧忍耐,都是他的特质,唯独冒冒失失的撞人溺水,绝不会是!
  若自己真是第一天认识他,早就被他的满口胡言,加上那张真挚的脸,给蒙混过去了。
  可她,能气他对旁人的冷情利用,却无法真的因此记恨,或者义正言辞的,去揭穿他的坏心思……
  因为她与沈天翌之间,从本质上就是一类人。
  不过是些为了不被人欺,为了好好活着,而主动筹谋的冷心人罢了。
  “他们走了,你也该带我下树了。”
  俞非晚压下心绪,岔开了沈天翌的话头,“我离席太久,再不回去就要被人怀疑了。”
  “好,闭上眼。”
  他话起的同时,俞非晚只觉得一晃,脚下已然重新踏在了青石铺就的路面上。
  俞非晚有些气闷,闷闷不乐的原路返回,走着走着,却忽然想到一处,被动的停了脚步。
  俞非晚压下念头,她提了气脚步轻快的,朝着正院的耳室一路快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间,她必须要快回去了。
  借口拿东西,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这样即使有心人心存怀疑,也不能落实了她的把柄。
  幸亏俞非晚这些时日,在府里偷偷的勤加练习,加上功底傍身,这才脚程能够快过寻常的那些侍卫们。
  等俞非晚赶回水亭时,她甚至不喘气来心不跳,只是雪白的面上,浮起了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红晕罢了。
  “非晚!你总算回来了。”
  柳如仪坐在原位,为了等她回来,一直没有离开过。
  见她神色如常的取回了衣裳,跟着松了口气,给俞非晚让出一块地方坐下。
  “你幸亏赶在公主换完衣之前,先一步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啊,你一走了,那个徐婵婵,就一直暗暗的朝咱们这边看,也不知道她安得什么坏心眼,又想要打探咱们的消息,给咱们使绊子吗?”
  她气嘟嘟的,显然对徐婵婵的不满积压了许久。
  “你说公主殿下去换衣了?”
  俞非晚看她点头,不禁微怔。
  她刚才去耳室取沈天翌的外袍,是以是从正院过来的,若是公主真的回去换了衣裳,她没有道理会遇不上,瞧不见。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换衣不过是章安公主的一个借口,她其实并没有回去正院!
  只是不知,公主煞费苦心的离席,是在这段时间里,去做了什么……
  柳如仪看她暗自思索的样子,以为她走神了,气鼓鼓的抱怨道:“非晚你啊,这叫做抓不住重点,公主更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呀!”
  “嘘!”
  俞非晚眉心微蹙,若是章安公主真的暗中有事要做,还必须选在这个时辰,瞒着她们所有人,那柳如仪的这话,可就不能提,亦是不能被旁人给听去了的。
  柳如仪不明就里,可她不是喜欢埋怨的性子,看俞非晚认真,就自顾自的将这一茬给撂下了。
  她低头看了看,俞非晚手中方正的小包袱,好奇的用手戳了戳。
  “你就是落了这么个东西啊,你说是小首饰,我还以为真是首饰呢。不过也对,你若是自己的衣裳好好的,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换了公主殿下的衣裳穿,贴身衣物是该小心收好的。”柳如仪深以为然的叮嘱她。
  俞非晚心知她是误会了,以为自己说谎去拿首饰,实则是觉得不好流露出,她在公主府里,损坏了贴身衣裳的原因。
  实则她那条被俞彩儿,给踩坏了的衣裙,早就在俞心雨姐妹被赶走时,由冯嬷嬷取出,交给了她们这次随行的,侯在府外的仆妇,给顺带着捎回了丞相府里。
  但看她担心自己,俞非晚也乐得将错就错,就赶紧做出听话的样子答应着。
  她将沈天翌的外袍刚收好,远处虎视眈眈的徐婵婵,就径自朝着她们的位置走了过来。
  “俞小姐真是好生随意,在公主府里做客,也敢拿出在家里时霸王的样子,想离席多久就离席多久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俞非晚,正好瞧见她纤长雪白的脖颈,心下冷笑的暗道,这种美则美矣的颈子,却也是最容易折了的。
  “不劳你费心。”
  俞非晚却连看她,都懒得看,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真是没礼貌,你们丞相府里果然都是这等粗人!”
  徐婵婵几时被人无视过,气得直头晕,但毕竟年纪小,还没长成前世里大了后,炉火纯青的骂人功力,只能干涩的骂道:“真是个蛮夷,未开化的!”
  “你怎么能骂人呢!”柳如仪一听,拍案而起。
  “我没骂人,我只是就事论事。”徐婵婵冷哼一声,故意挑衅的看她。
  俞非晚将柳如仪一把护在身后,她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双眸里盛满的尽数是趾高气昂。
  “我卖尚书大人一份面子,怎的还惯坏了徐小姐,给了你天大的胆子不成,惹得你目无王法,竟敢当众侮辱朝廷要员了?”
  “谁侮辱朝廷要员了?我不过是说你没教养……”
  徐婵婵被她的眼神,激的立刻起了火,愤愤的嚷到一半,她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一点点的微弱了下去,最后不说话了。
  总算觉悟了?
  俞非晚不屑的摇了摇头,心道自己刚才可真是倒退了。
  居然跟个半大年纪的蠢丫头片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当众计较起这些来。
  可见她心里,对丞相府仍然是恨得。
  她恨,却又不容许旁人,来污蔑性的将整个丞相府混为一谈。
  其他人的死活她不在乎,就算阖府上下都遭了难,她甚至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可绝不能有人,敢来试图攀诬娘亲的家!
  “左丞相乃朝野重臣,丞相府乃御赐之匾,你却空口白牙,大言不惭的称其为蛮夷未开化之地,是何居心!还是说你对所有的官员都是这副态度,你家中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俞非晚断喝。
  “说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