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者:凌阡陌      更新:2021-05-14 11:18      字数:5959
  "你想找她,那就跟我来吧。"安泉说完,开了门走了出去。严澈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走到大楼底层的停车场,安泉非常绅士的开了他那辆劳斯莱斯的车门,"请上车。"
  严澈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不情不愿的钻进车里。只不过,他自己开了后座的车门,并没有坐安泉为他制定的位置——驾驶座旁侧的座位。
  安泉的车开的不是很快,错!是相当慢,对于严澈来说,这样的速度简直是龟速。"开快点儿。"他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安泉看着后视镜里他烦躁不安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果然,那个女孩才是他的弱点。"不急,水当当现在应该正玩得开心。"
  他这话,潜台词太重,而且容易让人想歪。严澈就想歪了。"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不、不,我怎么会伤害她呢?我正打算追求她,我知道你是她的哥哥,怎么样,对我这个妹婿还满意吧?"安泉一边说话,一边观察严澈的反应,果真,他面色铁青,漂亮的脸已经有些狰狞,但是,他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严澈彻底被他惹恼了,他不顾安泉正在开车,拳头握紧,毫无征兆的冲安泉那张恶心的脸挥去,正中安泉的脸颊。
  安泉吃了痛,摇头晃脑了几下,那车也在马路上打滑,险些撞到马路上的车辆。安泉眼冒金星,脚上紧急踩了刹车,吱……车停稳了。
  安泉气恼的转过头,"你不要命了?"他厚道。可随即,严澈的拳头又挥了过来,这回他已经有所准备,头一歪,严澈的拳头打偏了。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的女人!你休想打她的注意!"严澈吼道。盛怒的他已经完全失了理智,他忘了他就在车里,而安泉正在开车。
  "是吗?可是,我听说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当你是陌生人一样。"安泉出言挑衅,简直是继续挑战严澈的耐力。严澈果真是年轻气盛,又加上对水当当过分在乎,所以,安泉的三言两语,便挑的他完全试了理智。
  他一脚踢开车车门,迅速的钻了出来。拉开安泉驾驶座的门,揪着安泉的领子,把他从驾驶座里拖了出来。下一秒拳头已经挥了过去。
  安泉,严澈两个人都是跆拳道黑带高手,这要打起来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分出胜负。两人在马路上你来我往,你打我躲,或者干脆不躲,打得不亦乐乎。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了。
  安泉气喘吁吁,在严澈挥了他一个拳头之后,他喊了卡。"听,你是想把警察引过来么?你还想不想见水当当了?"安泉毕竟是长了严澈两岁,考虑事情难免会多想一些层面。围观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堵塞了交通,怕是再下去,便会把警察惹来。
  严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挂了彩,安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冷冷瞪了安泉一眼,率先钻进车里。
  车子启动,只是这回,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安泉强忍着眼角的痛楚,勉强睁眼看后视镜里严澈的表情,那美丽的脸上挂了不少彩,但是他依然一脸骄傲,神情淡漠,就好像刚刚抓狂的人不是他。
  安泉感叹,这就是严澈,他可以一会儿抓狂的像个疯子,会儿又高雅的像个王子。他让她为之疯狂。
  严澈倚在车窗上,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他的心里烦躁不已。他无法想象他的当当现在怎么样了,因为安泉的行事作风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而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配合,就是坐在车里等。如果,安泉伤害了当当,那么,他要他家破人亡!
  ……
  水当当睁眼的时候,发现她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漆黑一片。她摸索着下了床,慢慢的挪动着脚步,黑暗中,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处比较光亮的一片……窗户?她朝那窗户靠近,果真摸到了窗帘一样的东西,她用力一拉,阳光马上钻进了屋里,耀了她的眼。
  一刹那的刺眼让她不适应,挣扎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由于阳光的侵入,房间整个明亮了起来,她这才看清这间房间的摆设,这个房间,陌生的让她惊慌。
  她到底在哪里?记忆开始倒带,她记得她和雪雪出了医院的门,门口刚好停了一辆车,车里钻出几个黑衣黑裤带着墨镜意思黑社会的人,一下子把她和雪雪拉进车里。她开始拼命的尖叫,知道后颈吃了一记闷痛,她就失去了意识了。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到底睡了多久?这里又是哪里?是谁把她绑来的?雪雪呢?雪雪在哪里?她试图去开房间的门,可是,房门被锁死了。她望向窗外,远远地望过去蔚蓝一片,她是在海边?
  她开始拼命的捶打着房门,"喂!有人在吗?开门,快点儿开门!"水当当绝对不是图案若、只会哭哭啼啼的女生,她用力的捶打这房门,打到手都痛了,房门之外还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往后退了几步,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抬腿,踢!木质的房门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巍然不动。她有些气恼,搬起房间内的椅子,用力的朝房门砸去,然后,人往后闪了几米远。那椅子撞到房门,反弹了一下,巨响加闷响过后,椅子坏掉了,那房门还是一点儿被破坏的迹象都没有。
  水当当颓然的坐在地毯上,感叹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个门都坚固的跟铜墙铁壁一样?似乎一声刹车声想起,她惊喜的跑到窗边,窗下的院子里果真停了一辆银色的轿车。然后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水当当瞪大了眼。
  把她绑架到这里来是严澈的于兴节目么?
  ……
  车一停,严澈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身影迅速的冲进海边别墅里。别墅内,五个黑衣保镖占城一排,见到随后进来的安泉,非常整齐的想安泉鞠了一躬:"安总。"
  安泉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去了。五个报表齐刷刷的朝外面走去,然后像几尊大佛一样,负手站在门口。安泉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姿势懒散的坐在沙发上。
  他身上的某些部位还隐隐有些痛,都是拜严澈所赐。所以,他见到沙发,便迫不及待的靠了上去。
  "人呢?她在哪里?"严澈等着他那双漂亮如星辰的眼睛,盯着安泉,他的拳头又不自觉的握紧了。瞧着安泉的姿态,他似乎已经忘了,他是带他来找水当当的。
  这时候,楼上传来死命的敲门声,伴随着水当当的嘶吼:"喂!严澈,你给我开门!喂!开门"嘭!嘭!嘭!水当当拼命的捶着门,这声音听得严澈心都疼了。他往楼上冲了上去,找到了那件拼命作响的房门。
  "当当,退后。"他说,声音严肃不容拒绝。
  水当当反射性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只听一声巨响,她一惊,往后弹跳了一下,那门应声倒地。水当当瞪大眼,这门也是看人做们的?为什么她踢得时候就倒不了,严澈一踢就倒了?
  她瞪着严澈,非常生气,他绑到海边来是要干嘛?现在这处英雄救美,然后,再来个海边度假?很好玩吗?
  "雪雪呢?"来不及发脾气,严澈已经冲了进来,将她抱紧怀里。她搞不清楚状况了……"喂!唔……"才开口,便被他攫住了红唇。
  他用力、努力的吻着她,她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以后,他一定要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绝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水当当用力的推他,她已经受不了他的吻了,每次都吻得急,吻得特别饥渴,会让她以为他几百年没接过吻,可是,他们不久前才刚刚圈圈叉叉过。
  "严澈!"当他终于放开她,她有些懊恼的看着他。他们明明才认识两天!两天而已啊!他可不可以不要每次吻她都吻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她,不是他的谁!
  严澈拉着水当当下楼,水当当这才看清安泉的脸,陌生而又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她有想不起来他是谁。安泉勾唇,看着手牵手的两个人,他心里抽疼了一下。他该恨自己不是女人,还是该怨严澈为什么偏偏是个男人。
  安泉嘴角的笑意刺了水当当的眼,她觉得这个笑容特别恶心。她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她站在马路边上,不小心发了个呆,然后,这个男人走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记,她当时就恶心的吐了,就算那时候她发现那个男人其实长得很帅,很好看,但是,她依然觉得被陌生人那样亲,真的很恶心。
  一个月前,安泉得到消息,严澈不久就要回国。所以,他心情好,刚好看到水当当,就忍不住逗了他一下。她的反应时直接蹲在地上,呕吐,这倒是让他觉得新鲜。但凡被他亲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被他的魅力折服,像水当当那样,蹲在地上死命呕吐的女人,还真是第一个。
  安泉当时并没有想到,水当当忘了严澈,同时也忘了他。他只是一味她厌恶他,如此而已。
  "喂!是你这个变态!是你把我绑来的?"水当当指着安泉的鼻子,骂他。她想,她误会严澈了。
  水当当的反应让安泉明白了,她忘了他,忘了一年前,他们见过面,他还跟她说了几句让她终身难忘的话,不过,现在看来,她已经全都忘了。
  "小澈,难得来一趟,不如,留下来吃顿饭?"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只是严澈的眉眼,他叫他小澈,他记得,几年前,他一直是这么叫他的。
  严澈嘴角抽搐了几下,心中早已经燃起来熊熊的怒火,既然安泉要和他斗,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会让安氏集团在安泉的手里,画上句话的。
  他没有说话,拉着水当当就要往大门外走去,但是水当当哪里愿意就这么被他拖着走,她抓着沙发的靠背,不肯走。"等下,我还不知道雪雪在哪里啊!"如果雪雪还在这里,那她怎么可以扔下她一个人走掉?
  "留下来吃完饭,我就把她放了。"安泉,擅长抓住别人的弱点,然后加以利用。现在,他知道严澈不想留下,也得留下了。
  ……
  吃饭就吃饭,她水当当怕他不成!现在,围着饭桌而坐的三人,面色各异,各怀心事。
  安泉往严澈的碗里夹了块红烧排骨,轻声问:"怎么?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严澈的嘴角一阵抽搐,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从刚刚被他牵著手,到现在他都没有放手的水当当被他捏疼了。脸上一丝痛苦闪过,严澈有所察觉,立刻松了手。
  水当当的受获得自由了,立马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也许那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不饿,但是她是真的饿啊!桌上的菜有红烧排骨,糖醋鱼,青椒炒肉丝,水煮菠菜……总之,非常的和她的胃口。
  但是她不能一个人享受独食,于是,就算嘴里还咬着一根肉丝,她还是看着安泉问道:"那个……怎么称呼?"
  安泉没看她,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严澈身上,直接吐了两个字出来:"安泉。"
  安全?水当当瞪眼,这个名字…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他,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安全。她已经见识过了,其实,他是个变态。现在,他一直盯着严澈那张妖孽的脸看,分明就是更加的变态。等一下,她忽然狐疑的望向严澈,他们两个人不是有一腿吧?
  严澈瞪了水当当一眼,表示:你那是什么眼神。水当当赶紧转回头,冲向安泉问道:"安全,你好,请问一下,你现在可以把雪雪放了吗?"她的视线砰往楼上瞄去,竖起耳朵,希望能够听到楼上有什么砰砰啪啪的声音,类似砸门的声音。但是,她失望了,楼上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不在这里,她早就被送回去了。"安泉凉凉的道。
  水当当喷饭,她上当了?可恶!她突然间放下筷子,"我吃饱了,我要走了。"说完,人已经站了起来。
  严澈从一开始就冷眼与安全(此处貌似应该为安泉)对视,并没有碰过桌上的一筷一碗,这会当当要走了,他更是求之不得,抬手间,已然握住了当当的手。
  水当当朝他点了点头,表示他还算讲义气,与她共进退。所以,她反而主动牵着他走了。
  "三年前,水当当流产,是颜亦寒送她去医院的。"安泉抬头,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而这一句,立刻留住了严澈的身影,更让水当当火冒三丈的冲了回来。"我流产?我怎么会流产,你胡说八道什么?"
  严澈沉着脸,那个三年前的男孩就是颜亦寒吗?颜亦寒,石油大亨颜之默的孙子,现在在美国哈佛大学的商学院留学。严澈毕业的时候,颜亦寒刚入学。
  他有些心痛的问:"那个孩子,是他的吗?"
  流产?孩子?根本就没有的事!"颜亦寒只是我高中的同学,你说的流产,孩子的事,根本就没有。"在水当当的记忆里,孩子的确不存在。只要是让她心痛的记忆,都不复存在。
  水当当的否认直接让严澈读成狡辩了,他几近疯狂的摇晃着水当当的身体:"我再问一遍,那个孩子是他的吗?"他脸上狰狞,声大如雷,一向胆子不小的水当当竟然被他吓到了,眼角泛着泪光。
  她挣开了严澈,拉开门跑了出去,严澈后脚便跟了上去。严澈的追逐让水当当更加害怕,她盲目的往前跑,直到脚下传来湿意,她才惊觉,她跑进海里了?海水淹到她的脚踝了,她心里更慌了,因为,她怕水。
  "当当…"严澈的声音传来。
  水当当抬头,看到离她不远处的严澈,她慌张无措了起来:"你不要过来。"泪水已经滑落她的脸颊了…她这是牵头挡道的,后有追兵。她真后悔,刚刚跑的时候没注意,忘记了她是在海边。
  严澈想起了苏橙的话,"当当她忘了你了,你不要逼她,她总会想起你的。"而现在,他好像真的在逼她了。
  "当当乖,快回来。"他轻声轻语的哄着她,他不想逼她,看见当当脸上的泪水,他的心都痛了。他错了,他不该失了理智,不该冲她吼,不该那么凶的对她。
  水当当倒是想回去啊,只是,严澈刚刚的表现完全像另一个人一样,他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好像她和她有深仇大恨一样,她不敢回去,她怕他生气起来会…会打她!对,何止是打她,她怀疑他会吃了她。
  可是现在,海浪一点一点的打在她的小腿上,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了,她真的怕水。学校里的游泳课她都不敢去上,因为,她怕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怕水,可是,只要是看到一堆的水将她包围,她就很害怕。
  严澈看出水当当的异样,慢慢的移动脚步想要朝她靠近,但是水当当的观察力特别敏锐,她看见他朝她走近,忙何止(应该是喝止)他:"你别过来,你,啊~"一声惊叫,水当当的身体便倒在了海水里。一阵强浪袭来,她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严澈的视线里了。
  原来,这会正是涨潮时分,夕阳照在翻滚的海浪上,海面上一片橙红…
  "当当~"
  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通过海浪传向远方,在海面上久久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