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一起痛吧
  这是楚姜第一次来大哥的住处。
  他在进门后就不停打量着，地方不算大，不过300平方的复式公寓而已，没法跟楚家大宅比。不过三个人住加一个张嫂也是绰绰有余了，至少他们在外面住住的很舒心吧?
  大哥在结婚后就搬出来住，其实也是为了露露好的吧?露露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跟他父母好好的相处，何况他们的结合还有着那么多外在的因素。
  也许大哥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关心她的!可是，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哪怕后面对她再怎么好，也磨灭不了他曾经狠心地拆散他们的事实。一开始就走错的路永远也走不到终点的不是吗?所以不管怎么样，这次他一定要带着露露一起面对大哥，了了这段孽缘!他要跟她重新开始，他要实现多年前的愿望，给她一个幸福而完美的家庭。
  "二少爷，您请坐。先喝杯茶吧!少奶奶马上下来。"张嫂对楚家的二少爷还是有很好感的，毕竟以前在楚家大宅工作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大声责骂过他们这些人。他跟少奶奶的那一段过去她是略有所闻的，但是也只能怪他们有缘无分吧!
  大少爷自从出了事故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就不知道二少爷今天上门有什么事了?
  "张嫂，不用客气!你忙吧，我一个人等就好。"楚姜微微一笑道。
  "那我先下去忙了!二少爷有事叫我!"张嫂退了下去。
  不到十分钟，凝露跟儿子手拉着手下楼来。
  "楚姜，你怎么来了?"凝露与儿子一同坐在楚姜对面的沙发上，手里一直盯着手里的游戏机，"楚致修，叫叔叔好!"凝露捏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这家伙好像对楚姜总是怀着一股怨气一样，都不知道他们何时结下的!
  "叔叔好!"逼于无奈，楚致修连眼都没抬低哝一声后继续摆弄他的游戏机。虽然已经见过几次楚姜，可是记恨的小朋友还是不能忘怀上一次有人撞了他让他俊美的小脸蛋差点破相，第二被小朋友笑了。他楚致修一向恶霸惯了，竟然有人敢取笑他，可想而已他小小的脑袋有多记恨那个罪魁祸首。
  "对不起!"凝露看着那个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小朋友又爱又恨："楚致修，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人打招呼要看对方的脸。老师在学校都没有教过你吗?"
  "叔叔好!"这次终于抬起了头。
  "没关系!"楚姜看着他们母子那怎么也插不进去的亲呢，心中一片冰凉。他们的路该怎么走呢!大哥会放手吗?露露呢?还有一个怎么抹不掉事实，那就是那一直对他都没有好感的小朋友。如果他们将来在一起，那又该承受着多少未知的变数呢?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要试试。
  "楚姜，你来有什么事吗?"凝露抬起看着一直盯着她不放的楚姜。他灼热的目光让她害怕了!
  "大哥今天出院了，他没有回家吗?"楚姜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出了他今天来的目的。他知道大哥住在哪里却明知故问。大哥明明已经出院却不回家住，那代表着什么呢?而露露如果知道大哥这样做又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你说他出院了?"凝露本来是抚着儿子头发的手僵了下来。楚姜说他出院了?那他为什么回来?又住到哪里去了?那她这些天来的担心又算什么呢?不知名的怨气瞬间在胸口陌生地荡开。
  "妈妈，我昨晚就知道了!"楚致修小朋友撇嘴不屑道。昨晚他有跟爸爸视频呢，不过爸爸说他暂时不会回家，也没有如往常往问起妈妈，他以为妈妈也知道了呢!
  "为什么?"心中那股重重的失落再次袭上心头。他住院的时候不让她去看，出院了不回家也不跟她说一声?他到底把她放在哪个位置?
  "妈妈，你很难过吗?要不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楚致修跳下妈妈的膝盖，昨晚爸爸有跟他说过他住在哪里。
  "露露，我们一起去找大哥。我有话要跟他说!"楚姜惊讶地看着楚致修，原来大哥什么都跟自己儿子说却没有跟露露说一声，那是不是说明他只是爱他儿子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变顺利很多。
  "太过分了!他真的太过分了!我要去找他!"埋怨忽然变成了动力，凝露一个用力起身。她一定要去当着他的面问个清楚，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妈妈，我跟你一起去。"楚致修小朋友兴奋的表情看戏的成分居多啊!他从来没有看到爸爸妈妈吵过架，不知道谁会赢?不过如果他知道这次去爸爸妈妈竟然会因此分开的时候，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吧?
  "露露，小朋友可能不适合在现场听大人的谈话。"楚姜也起身淡淡看着那个一脸跃跃欲试的小朋友。
  "宝贝，你在家等妈妈回来好吗?妈妈有些事情要跟爸爸谈!"楚姜说得没错，不能在孩子面前谈那么深刻的问题。
  "妈妈，可是我想跟去怎么办?"楚致修还是不想放弃。特别是那个叔叔也想阻止他跟妈妈一直去。
  "妈妈说不可以!张嫂，我出去一下，你看着楚致修!"凝露第一次这么严重地跟儿子说话。
  "妈妈，我不去也可以见到爸爸的!我跟他视频去!"被无情拒绝的小朋友小小的自尊心受伤了，"蹬蹬"跑上楼去了。
  哼，他才不稀罕呢!
  "他一向是这样的吗?"看着那个飞奔而去的小身子，楚姜蹙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我们走吧!"对于她的宝贝儿子，凝露不想多说!也许他是霸道无礼了一点，但绝对是个很可爱的小朋友。也许在父母心中，自己家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最好的吧?至少凝露从来不认为自家儿子有什么不好，只是有点狂妄而已，那是他有一个足以让他狂妄的老爸。
  **
  中午的阳光很刺眼，也让这一片人类最后的安息之地变得不再阴冷可怕。
  "楚先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老张今天上白班，没想到竟然又凑碰到了好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来过的楚孟。
  "老张。"楚孟蹲在地上没有抬头，定定看着墓碑上那个一脸浅笑的女子，那个他应该称之妈妈的女子。
  你怎么可能笑得那么开心?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们莫名其妙的关系搞得要发疯了。你怎么还可以笑得那么轻松呢?嗯?
  这些天，他一直记着萧静月在临死前那一翻话，她说他母亲知道。可是，他要怎么向一个已经往生那么多年的人去要真相，他在地上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追不到阎王那里啊!可是，他还是来了，他想，萧静月那一番话会不会还有其它的含义。
  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让我知道最终的真相呢?修长的手指头摩挲着那张小小的照片。
  "最近，有人来过吗?"锐利的眼神看到了墓碑后面的那一条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三十多年的风雨洗礼的白色痕迹。
  "嗯，我想一下。"老张也蹲下来，好像听有个白班的同事说过这么一件事，几年前有个中年妇女来祭拜的时候竟然趁工作人员没有留意自己撬开了死者的骨灰盒，不会就是这个吧?墓园每年都会有一些墓地需要修护的，他也以为这个痕迹是他们这里的工作从员修复的也就没有留意。那这里会不会就是那年他们说的有祭拜者私自动土的墓地?老张疑惑着向楚孟说起了这件事。
  "老张，去拿把可以撬开这几块砖头的东西给我。"听了老张的一翻话，楚孟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吩咐老张去拿工具。
  "楚先生，这……"老张戴着草帽的头开始冒汗了。不会吧，上一次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他们已经被通告批评了。虽然楚先生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但这样做实现是不符合墓园的管理规定啊!而且，这对死者来说也是不敬的!
  "老张，别罗嗦。出了什么事我负责。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楚孟有点不耐烦了，他现在只想快点证实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如果阿姨没有骗他的话，他想他要的答案一定在这里面!
  "楚先生……"老张还在犹豫着!
  "我叫你去就去!我说过不会让你出事的!老张，我是那种随便就给出承诺的男人吗?"楚孟不知道自己的话什么时候也叫人这么的不相信了。
  "好吧!"男人的气场太强大，连老张这个近60岁的老头都不由自主地听他的命令。
  挖掘的工具很快拿来了，楚孟却拒绝老张的帮忙，自己动手一点点的撬开那层泥浆。每一撬一下，他的心就震一下。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丝丝的紧张了，是的，紧张。虽然早已有那个心理准备去面对那个答案，可是此刻的他竟然会紧张起来。
  重重的敲击声不断回荡在烈日当空的墓园下，因为天气热，也因为用力，楚孟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健硕的背肌随着手上的动作上下起伏着。
  "老张，去帮我打点水来。"紧固的砖头已经被他撬松，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把老张支开罢了。他不想让外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老张知道他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没说什么就走下去了。
  终于到了揭开最后谜底的时候了吗?妈，对不起了!你到底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青色的砖头拿开，那个黑色雕花的小盒子就在眼前。楚孟伸出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恨自己的犹豫，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犹豫什么呢?他不是早就看透了吗?带着点细碎泥浆的大手终于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打开。
  就是它了!就是它了!这一刻楚孟不得不为萧静月的细密心思而鼓掌!如果在最后时刻她没有说出来，那他的身世就会隐瞒一辈子了吧?
  他在乎吗?是的，其实他是在乎的!他在乎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在乎他辛苦努力这么多年却发现其实自己什么也不是!不是楚云天的儿子，跟楚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所做的一切在别人眼里都是一场笑话!
  一场没有观众的笑话啊!他要报复谁?楚云天吗?楚姜吗?他凭什么报复?人家这么多年对你比亲生儿子还好，他却做出了让大家两败俱伤的事情。现在他要以什么样的身分回去呢?回去面对他理所当然认为是他妻子的女人。
  凝儿，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巴不得离我离得远远的?是不是?
  阿姨，我最没有料到的，这桩事情的主导人竟然是你?我曾经是相信过你的!
  女人的爱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可以让人上天堂，也可以在下一秒让人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是不是注定我们都是得不到幸福的人呢?我亲爱的妈妈!
  "楚先生，水来了!"冒着炎炎的烈日，老张提着一桶水上来。看来楚先生已经拿到了他想的东西，现在的人真的是太奇怪了，让一个都已经死去那么多年的人还不得安眠。这个女子生前到底有着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吗?为什么楚先生会紧紧在握着一个小小的密封袋不说话，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凝重还有悲伤。是悲伤没错的吧?嗯，可是楚先生脸上怎么会有这种神情呢?老张提着水不敢多问半句。
  "老张，我走了!剩下的事情你帮我处理吧!"直到老张站在了差不多5分钟后，楚孟才站起来，连丢在一边的外套都没有拿就往山下走。
  "楚先生，你的外套!"老张想追下去，可是面前这一堆烂摊子得马上收拾好啊!无奈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高大身影，老张蹲下身子，把骨灰盒放好，把砖头码平。对不住了，您安息吧!估计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
  有没有人下午不到3点的时间就开始喝酒的?还是一个人喝闷酒?有，我们情场失利的楚大总裁就是一个。
  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从墓园回来后楚孟给把自己丢进了平时很少会用到浴缸里，开了满满的一缸凉水，可是怎么泡也无法解除心中那股难受至极的感觉!
  妈的!双手紧握成拳一个用力打在水面上，宽大的浴室里顿时水花四溅。他站起来，都说美人出浴最为诱人，可是事实上，美男也绝不逊色，何止不逊色，更是难得一见啊!嗯，是没人有机会看到眼前这一幕：浑身结实的肌肉因为刚刚沐浴而闪光着诱人的光芒，每一块都是是上帝的杰作，那灯光下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是不是如看到的那般诱人，湿润的发丝柔顺漆黑，衬得他眉目清朗，俊美无双。
  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白色浴袍，也不管身上的水珠有没有干透就那样套了上去。此时他需要的是麻痹，清醒着太难受!
  他不是酗酒之人，他的工作需要他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那个清醒的头脑干嘛?他连自己的女人也快要失去了吧?
  凝儿!闭上眼狠狠地把整杯火辣辣的酒灌进了肚子里，可是越喝那张脸就越清晰，那天她在楚姜怀里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
  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的啊!是他为了一已之私而强求了她。他知道他不会有好下场的，现在报应不就是来的了吗?来的可真快啊!凝儿，我多想牵着你的手不放，可是你的心早已经给了别人!我牵住你又有何用?明明知道没用，可是我还是想着你!
  整整5、6瓶的烈酒很整齐的一字排开，漂亮的水晶杯倾倒在桌沿，未饮尽的金黄色酒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地板上，满室的酒香。
  他静静地趴在桌面上，意识却是那么清楚。想忘也忘不了!想醉也醉不过去!她的脸，她的笑，她的恼，她的气，她在他身下辗转娇喘……她的一切一切像是种在他身体里的蛊毒，只要一发作就会痛得蚀心蚀骨，他要怎么才能戒得掉?
  室内的电话在这个时候不屈不挠的地响了起来，谁有通天的本事知道他在这里呢?不可能是阿寺，如果是他根本不用打电话，这是他家的产业他宋大少只要拿卡轻轻一刷就可以自动进来了。也不可能是阿政，阿政不是那么多事的人，知道他心情不好他不会来打扰他。那会是谁呢?会是她吗?凝儿，会是你来找我吗?
  他好久不见她了，其实是真的想死人家了吧?可是却还要折磨自己不许见她!呵呵，见了又如何呢?
  不管了，让它响个够吧!他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事也不想管!最好醉死算了!
  他以为他不理电话就会自动停，可是那刺耳的响声却一声响着，不屈不挠!
  妈的!存心找他麻烦是不是?阿寺家的酒店怎么这么烦人啊!哪有一直在骚扰着贵宾房的客人的?
  "什么事?"他是喝了不少酒，可是意识清醒得很，脚步也没有一点蹒跚地走过去接起那个该死的电话!那森冷的口气让对方的前台小姐全身都冷了起来。她怎么那么倒霉啊?
  "楚先生，楼下有一位自称是你太太的官小姐还有另一位楚先生说要找你有事，可以让他们上去吗?"不敢再有半点的迟疑，前台小姐一口气把话说完。如果不这样的话，她想她会没有勇气说下去的。上面的楚先生不好惹，可是面前的这个楚先生一样不好惹，他竟然威胁她她如果打不通电话的话明天她就不用来上班了!
  福利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她怎么舍得?何况那个看起来斯文有礼的男人说出的话不像是骗她呢!只能怪她太不走运了，碰到了专门来砸场子的。
  "让他们上来吧!"足足对着电话沉默了快一分钟后，楚孟才慢慢地说出这句话!
  他还没有要去找他们，他们已经找上来了!就那么迫不及待吗?官凝露!电话被重重地甩了下去!
  拉开门，那一对怎么看怎么像是壁人的男女刺痛楚孟的心。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说的便是楚姜这样的男子吧?哪怕是在商场厮杀多年，却改变不了他谦和的本性。而那个让他痛心至极的女人，依然是那样的温柔婉约仿佛不经世事的美好。
  "什么事?"略带疲累的语气，楚孟把手抵在了门框上，并没有想让他们进来的意思。这算什么呢?原来真的是他太强求了，明知不可得，却要强摘……
  "大哥，让我们进去。我有话跟你说!"楚姜看着只套了一件宽大浴袍的大哥，头发似乎是刚洗过不久的蓬松，口气里有着明显的酒味。在他的心目中楚孟一直都那么的高高在上，从来不会失去理性，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的狼狈……是为了什么?
  "你的脚好了吗?"凝露没有看他的脸，她怕看到他的不欢迎与拒绝。视线所到之处只触及他裸露在外面的小腿，那毛毛的腿肚上有着一条长长的伤痕，是上次碰到的伤吧?她记得以前他身上是没有任何的伤痕的。
  凝露的脸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看来，你像是要来关心我的样子?"已经不管是不是还有第三者在现场，楚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拉过凝露，锁在怀里。浓烈的酒气在她周身荡开。
  "你先放开我好吗?"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如此的亲呢，而且还是在楚姜的面前，凝露红着脸想推开他，他却分毫未动。
  "大哥，你放开她!我想我们真的需要谈一谈。"一抹痛楚在楚姜脸上浮现，大哥一定要当着他的面这样吗?他快要沉不住气了!
  "谈?我想我们夫妻间是还有些事情要谈。至于你要跟我谈什么，等我先把我们的问题处理好再说吧!"楚孟单手把凝露抱起来，就像抱个孩子一样，一手在楚姜来不及反应时把门重重锁上了。楚姜想跟他谈?那得看他高不高兴!而现在他正好气恼极了!
  "大哥，开门!"楚姜想不到大哥会这样，当着他的面把露露强抱进去，他眼里闪烁的是什么他会看不出来?大哥，你竟当着我的面这样?
  "放开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凝露挥舞着小手不停地催打着他坚硬的后背。他真的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当着楚姜的面这样抱她进来，有眼晴的人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而她现在被他紧紧地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又不敢大声喊出来。因为门板外面不断传来摧打的声音，一定是楚姜在敲门啊。虽说五星酒店总统套房的门拥有着极佳的隔音效果，但是毕竟他们之间也只是隔着一扇小小的门，真的什么大的动作外面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到?
  "你都可以把男人带到我面前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不能这样对你吗?"往日温柔的口气早已不复存在，此时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她初初认识的楚孟，说话那么的冷酷无情。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一些莫名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凝露心理委屈至极，恼怒至极，第一次她勇敢的抬起脸面对他。此时他眼里的讽刺让她陷入一片陌生之中，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张小嘴，可真利啊!还不承认吗?你敢否定你刚才不是跟个男人一起来的吗?你敢否定那个男人不是你的旧情人?你敢否定你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吗?你告诉我啊，官凝露!说啊!"愤怒的男人一把钳住她的小下巴，修长的大腿紧紧地压着他不让她动半分。
  "你就那么没有信心吗?"他狂乱的眼神让凝露心酸。楚姜是陪着她一起走过那么多年的初恋情人，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了?可是，他们都已经结婚那么多年，她跟楚姜中怎么也走不回去了。难道做普通的朋友也不行吗?何况他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哪怕不是亲兄弟，难道就一点情感都没有了?他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他才满意?
  "是!"他回答得干脆利落，"那你来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凝露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狂乱的吻已经重重的袭上了她的嘴!
  她说什么?她说不知道?爱不爱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想告诉他而已吧?明明已经答案还要去问，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他怎么学不会死心呢?
  这个吻来得粗鲁而直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成份存在，楚孟真的被她彻底惹恼了，不知道是要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薄唇在她柔软的嘴唇上重重地吸吮，反覆辗磨，他的吻力道很重，吻得让他们的牙齿相撞，他想要顶开她的嘴唇探进去，可是那个倔强的小女人就是紧紧地闭着，不肯放松。
  好，既然不想享受，那就不要享受好了。
  手臂略一用力，一把将她抱起来，手腕轻轻用力让她环住他的腰，整个娇小的身子完全脱离地面地被他压在门上。
  "唔……"他的吻太过蛮横，让她来不及去思考，也暂时忘记了门外还有另一个男人也许还在等。
  终于，他满足了，放开她又痛又麻的舌头，一把扯开她小洋装的领口，然后整张脸埋了进去。
  "啊，楚孟，你这个混蛋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气得用力地拍着他肩膀，他却故意用力地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印记，让她痛呼出声。这一记痛让她意识到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天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当着楚姜的面这样的羞辱吗?他还可以更过分一点没有关系!
  紧闭着眼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这个男人存心不让她好过!
  "痛吗?"他抬头望着她，黝黑的眼眸里流转着恶魔般的光芒，冷冷地一笑，让她心颤。
  她皱起的小脸上那一颗颗往下落的泪珠让他想放轻手下的动作，可是她紧闭的眼晴却让他怒火更炽!就那么不想看他吗?
  "官凝露，睁大眼晴看着我啊!看看是谁在占有你啊?不敢看吗?如果外面的楚姜还在的话，一定可以听到你享受的叫声，看我怎么占有你的啊?也让你心心不念的旧情人看看他的公主在男人的身下是多么的银荡!"
  精瘦的腰部稍稍用力，将她顶起来，手掌探入她被卷高至腰部的裙内，用力地扯下她的小裤裤，没有任何ai抚的动作，两根手指粗鲁地动了起来。
  "不要这样，好痛!"她的脸蛋变得苍白，嘴唇咬得死死的，他完全没有顾虑到她尚未动情，动作来得又深又猛，而且没有给她任何适应的时间就动起来。
  心，还是痛了，看见她难受，本来怒火遮眼的他，也跟着心疼起来，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到底是要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啊?
  "楚孟，你就只会这样对我?我恨死你了!"疼痛加委屈，让凝露口气变得冷硬起来，他竟然这样对她，以前再怎么生气发火他也不会这样?可是今天她根本什么也没有惹到他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是不是在他的心目中她不过是个发泄的对象而已?身体好痛，心也好痛!
  "你每次除了强迫我你还会什么?我就是忘不了楚姜又怎么样，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
  她的话，像惊雷一样直直劈入他的脑中，心还能更痛吗?
  "就那么喜欢?可是现在占有你的人是我!"没有前戏，没有怜惜，他重重地拉开她，粗鲁的撞进去。
  "你就是个恶魔!我恨你!恨死你了……"凝露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出声。初次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今天再次体验到了!
  "我是恶魔，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恶魔。"毫不怜惜地把她分得更开，也不管她是不是哭得要喘不过气，挺动着有力的腰，往上狠狠地戳刺着她。要痛就一起痛吧!既然无法安生，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这么多年，他在她心目中竟然就是个只会强迫她的恶魔而已!意识飘远了，他痛，他要她跟着也痛!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去顾虑到她娇弱的身体是否受得了他如此强悍的力道，只想着去伤害她。只有这样，他的痛似乎才会好受一点!
  凝儿，凝儿!我在你心中竟然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