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弟!葛悬轻!”
涟颖怒气冲冲得来到葛悬轻的厢房,见他上了禁制,以为他又跟从前似的,拿人命开玩笑,任由别人急得救命,而他却躲在禁制内偷闲。
涟颖气极了,挥动灵力劈开禁制,一把推开门,力道极重。门撞上墙壁,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门被撞开那一瞬,葛悬轻刚从浴桶中站起,正伸手拿衣物。里边缭绕的水雾都被震飞了,没有一丝遮挡。他浑身赤裸,湿漉漉的长发铺满后背,面容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望着涟颖,水滴沿着他腰侧的人鱼线往下滑,滑到胯间的巨物……
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沐浴,涟颖僵在了原地……像被迎面一桶冷水泼到了熊熊大火的怒气上,刺啦响地冒着浓烟。澎湃的怒火被卡在了半道,不上不下的。她脚下呲溜顺滑一转,以速度极快地退出去,将门砰—地又大力关上了。“你!你!你在干什么?!”
力气之大更甚劈开门,看来对师姐冲击挺大的,即便师姐快速退了出去,葛悬轻依旧看清了她红透的耳珠。他压抑笑,偷笑,坏笑。反正目的达到了。
“沐浴。”
涟颖一听,火气又蹿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你沐什么浴!还下着禁制!”
给人下了毒,丝毫无惧无悔,竟还不急不躁的沐浴!
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声,清润的声线带着些许委屈,“就是因为沐浴我才下了禁制,我也不知师姐竟会暴力劈开禁制,直接撞门而入呀。被看光的可是我。”
“我……”被这一打岔,涟颖生起的熊熊怒火,再次被盖头一桶水,还是四师弟的沐浴水,从头浇到脚,给浇灭了。
葛悬轻入门时很是瘦小,那时候的葛悬轻除了年幼,没有道德认知,生活还不能自理。那时候莫说给葛悬轻洗澡喂饭,涟颖还能扯开他的裤子抽他的小屁股。
故而,在师尊那么多弟子中,涟颖与葛悬轻两人是相处最多,最亲近的。一来年岁差不多,二来,葛悬轻是涟颖照顾的。
葛悬轻与涟颖而言,是师弟,是弟弟,甚至算得上半个儿子。
“你……你穿好衣服,我有话与你说!”
“哦。”
“哦?”
“那,谨遵师姐命令。”
涟颖……
葛悬轻做事总是慢条斯理,磨磨蹭蹭地,等待他穿衣的这段时间,涟颖被晾在门外,有火发不出,急得来来回回踱步。
怒火与士气相似,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表里不一的四师弟暗地惹出祸事不少,总是能将人气得火气七上八下的,涟颖也是累了,莫说怒火,连火星都没了。
“你整理好了没?”
听出师姐怒气的衰竭,葛悬轻才整理好衣物,嘴角轻挑,心情愉悦,“进。”
涟颖急匆匆跨门进来,只见葛悬轻依靠在长榻之上,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衣襟倒是整齐,只是掩盖不住的闲逸风情。
葛悬轻长指一展,将床榻上一本淡青封面的书招来,翻看起来,懒懒抬眸,“师姐怎会突然过来我这,是与冯诀师兄热切得太热了,来我这无人的荒凉处凉快凉快么?”
四师弟一旦说冯诀师兄,不是阴阳怪气,便是夹枪带棒,也不知冯诀师兄如何招他惹他了。
下毒之事,涟颖没有证据,只能先看他是何态度。“天乾宗弟子中毒了。”
“谁中毒了?”
涟颖忍着气,“你知道的。”
“我在沐浴呢,我怎会知道。”葛悬轻耸肩摊手。
哈!还真是贼不知贼偷了东西!涟颖差点都给气笑了。四师弟手段诡谲,做事从来不留把柄,他若是不认,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人命关天,涟颖也不想和他打哑谜了,她警觉看向门外,见无人,将门一锁。她这番动作好似偷情,又是独处,让葛悬轻心猿意马起来。
然而下一秒,金丹后期的威压倏然直逼而来。哪还有心思心猿意马,威压对于堪堪练气的葛悬轻宛如千钧之重,碾压着他的身骨,威慑着他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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