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畸形缪妄的混乱域土,头绪断线,无法推演,犹如一片被割倒的草地,你欢欣雀跃,因为收获到一把绝望的小麦。
[铃铛]
我还在思索他的话,江猷沉却起身去对面的隔柜里拿出一个礼盒。
黑色纸包装,丝纹烫金镌着一朵玫瑰和英文字母。
他拆开包装,里面一堆纤小的巧克力色小玫瑰,像泡泡,簇拥中间的两枚戒指。
我好奇地接过,在他漂浮着些许期待的目光里,拿起了一朵深色如同烧焦的玫瑰打量。
他好像笑了一下,似乎是无可奈何我的注意点。
“喜欢?”
“嗯。”
他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取出戒指,大手握着我的手指把它套在无名指。他专注的神情让我想起来,以前偷跑到他的实验室,他低头实验的样子。
“为什么要换新的?”
“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那只婚戒沾了血。”他用眼神示意我为他戴上新戒指,看我帮他戴戒指,又轻轻抓住我的手,惬意地摩挲着皮肤的轻微起伏和戒指的光滑。
看我不说,他笑了下,“你很喜欢?”
我绕尤其是地点点头。
他抓着我的手,往自己脸颊摩挲,特别满意的样子。
“白茵,我很开心。”
他直接唤我的名字……对,我的名字。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有多理智和冷漠?但好像我只要表现得多爱他一些,哪怕一句话,他就可以开心的像有个孩子。
像大脑扯到某条神经,我尝试着起身,用了点力,把头靠到他面前。
当江猷沉愣神地看我凑过来,又继续弯上眼,享受我主动又有点机械的亲吻。
然后试着碰了下嘴唇,他的嘴唇的起伏压下去……有点儿干。
忽然,江猷沉的手机响了一声,应该是信息,这时候发消息提醒的可能只有徐特助。这是他办公的间隙,不应该休息这么长时间。
他回过神,又揪着不让我逃。
用力地亲了我一下,嘴角啜着笑意。直到抱着我亲得喘不过气,才放开。
我看着他迈着长腿离开病房,然后尴尬地捂住脸,热得不像我的脸。
我午睡醒来时,被窝里暖和极了。
我喝了几口温白开,蒸汽飘荡在透明的杯壁里,很快地散尽。
醒觉之后,我翻找着一旁立柜的书。因为昨天医生说我学习机能没受太大影响,我开心的不行。
而且再过半个月,小腿的石膏就能拆,不能翻译,我选择画画、看书来动脑子。
江猷沉这次帮我拿来的书,是我当时忙于翻译叶美的一本诗集和其他方便系统了解而摞在书桌上的。
手上这本t·s·艾略特的《荒原》是事故前的我看得最后一本诗集,翻找里面的阅读时有感而发的批注,可能对我的记忆有帮助。
书的黄铜书签被夹在在约叁分之一的位置,这本诗集普遍运用戏剧或神话体的隐喻,带有中世纪宗教色彩,虽然韵律处理的极为完美。
但诗人映射西方现代文明坠落的典故,因为带着个人色彩的解读,让诗集通体都偏向晦涩。部分诗篇有我的笔记,密密麻麻的横格纸,我当时估计是想重新翻一下。
这本是日常阅读用,和我现在进行的翻译工作不太沾边。
我试图从这本诗集里窥探我当时的心境,但马上放弃了。
而且我的习惯如此:就算是闲暇阅读的笔记,也不会留一些和当时个人心境有关的批注。我觉得以个人心情且非专业的想法强行解读作家意图,仿佛是在是侮辱文学。
无法从文字里获悉,我想到了江猷沉这次带来的那一沓相片。
燕何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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