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澈也是神色严肃地说道:
“都说背后那人权力逼人。这样的人,在我们知道这件事背后还有隐情以后,定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更别说让我们平安护送什么证人进皇城了!”
夏云祁点点头:“更何况,能精心安排这一系列的事情,还能不被别人察觉,更是能插手刑司的事情,为的就是什么长生不老。所谓的什么长生,向来都是帝。”
“云祁!”
夏甜甜蹙起眉头,如今石洞里还有凤卫军的人在,里面还有没有那人的心腹,他们谁都不知情。
眼下实在不是谈话的最好时机,尤其这话还是出自孩子们的口中,这就更危险了!
况且,石洞中,除了方才出手的那个黑衣人以外,究竟还有没有人在暗处隐匿。
又或者,这个石洞,有没有她们不知情的,可以听见外头动静的暗室,她们皆无从得知。
“黄师父,此事既然已经完结,还劳烦您,将孩子们先送去夏园一趟,可行?”
唐言澈扯着夏甜甜的衣袖,“娘,我不走,我想看一下,凤一哥哥她们究竟是如何办案的!”
夏云祁也想开口,但是想起刚刚自己差点儿说出,会害到他们自身安危的话语,他低下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夏甜甜赞同道:“你和云祁都是大孩子了,的确可以跟着学习,增长一下自己的见识。”
“不过,高府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你们俩,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两男孩神采奕奕地对视,眼睛里都露出开心的亮光。
唐言霏嘟起小嘴:“娘,我也要。”
夏甜甜扭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阿园,你也跟着孩子们先回夏园吧!”
“大嫂,我可以保护阿园的!”凤一才不想离了这个与小媳妇相处的好机会。
“是吗?”夏甜甜伸出食指,朝着他身后戳了戳。
“咝!”凤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夫人,他受伤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捉弄他?”阿园连忙查看凤一的伤势。
夏甜甜托着腮,佯作伤心的模样:
“都说女生外向,果然如此,往前还粘着她家夫人跟前忙后的阿园,如今有了心上人,都学会凶她家夫人了!好伤心啊!”
凤一一听更是开心了。那薄唇咧着,开心得,都下不来。
夏甜甜白了他那副得意的模样一眼:“若不是这些凤卫军听令于你,你以为我不想给你和阿园多相处,培养感情?”
谈话间,夏甜甜突然从凤卫军三个字中,联想到什么:“糟了!”
本是在查看大锅中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誉云,被她这声,脚下一滑,差点就摔进锅里,来个亲身验证。
幸好一旁的高瑜将他拉住。
“夏姑娘,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差点就将我摔进这锅里了。也不知道那恶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要是进去了,那就真的是糟了!”
夏甜甜没有心思听他玩笑似的抱怨,看向凤一道:
“快,赶紧让你的兄弟们到高府查探,一定要赶在他们毁掉证据以前,将他们的罪证拿到!”
“还有高皓,他一定知道整件事的全过程。高甫失手,高瑜不受宠,高皓身为这世间唯一的知情者,一定会被那幕后之人下毒手的!”
“这石洞有我们,你们赶紧回高府!”
“是!”凤一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的,连忙收起与媳妇嬉皮笑脸的模样,朝着凤卫军下令,带着他们,亲自往高府的方向赶去。
哐当!
原本悬挂着凤卫军的地方,唐言霏本想着看一下陶罐里装的是什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才回家。
可没曾想,陶罐盖子从她手中滑落在地,里面的东西,让她满脸惊吓。
黄蛮凑近一看,眉心紧皱,连忙用手捂着小徒弟的双眼。
身后的那群孩子还想要看一眼,霏霏发现了什么东西时,皆被黄蛮拦下。
“别看,回家!”
经过夏甜甜时,唐言霏脸上的惊恐还未消散。滚烫的眼泪顺着黄蛮的手心落下。
“霏霏怎么了?没事吧?”
黄蛮神色并不好看,方才那一幕,让他心里也为之震撼。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什么锻炼长生不老的丹药。更奇葩的,他也是有所耳闻,可是,这样恶心残忍的手段,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亲眼查看。
“能做这样的事情,背后之人我们心知肚明。这样的人,不配为天!你们,一定要为那些无辜逝去的亡魂,查清真相!”
“跟唐南说一声,无论多艰辛,此事若没有个结果,天理难容!”
夏甜甜颔首,可,这与唐言霏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自个儿去瞧瞧就知道了!她只是受到惊吓,有陶老头儿在,小霏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黄蛮带着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离开了石洞。
砰!誉云一拳砸在石壁上,“这群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东西,这事,是人干的吗?”
夏甜甜的身后,阿园捂着嘴,惊恐又怜惜地看着那被打开,并散发着浓郁恶臭的陶罐。
“夫人,你快来看看,这。”
第256章 陶罐~孩童~悲
“呕——”
夏甜甜凑前低头,待看清,那股子由心而发的恶心感冲向喉咙。
“这群王八蛋,就这样让他们轻易地死去,真的是便宜他们了!”
高瑜心中叹息:原来,这个所谓的父亲,这些年来,并不是对他们不喜爱。他本就是那阴狠狡诈的人。他的心,从来都是狠毒。
两个男孩从未想过,原来天朝失踪的这些孩童,竟然被如此非人的残忍虐待。
两人双拳紧攥,眼里皆是愤恨和决心。
唐南回来时,看到的是洞中剩下的几人低头看着陶罐,或愤愤,或怜惜的模样。
“怎么了?”
他走近,陶罐很小,在普通人家的厨房里,都是用来盛放小量黄酒做菜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陶罐,竟然塞进了一个孩童。
陶罐口中,孩童害怕疼痛的神情还能看得清楚。陶罐小心打碎后,手手脚脚都能清晰看清。
是活生生地硬塞进去的。
只是原本稚嫩的皮肤,已经被罐中浸泡着他们的何物所侵蚀腐烂。
每一个陶罐,就预示着一个孩童逝去的弱小生命。
石洞中,上百的陶罐摆放着,让洞中的人心情无比的沉重。
“黑衣人,抓到了吗?”
唐南点头:“可惜,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先服毒自杀了!”
高瑜眼露担忧:“这样的话,这件事,不就没办法解决?即使我们拿着这些陶罐,即使我们说出今日之事,没有罪证,背后的人很有可能还会下手!”
“更有可能从我们手中截下他们,继续作为所谓的长生不老丹药的材料!他们都只是一些孩子啊!”
或许都是在高甫手中受过伤害,高瑜看见这一个个陶罐,心中分外能感同身受。
那些在高府的日子,他又何尝不像是被人强行按在小小的一方天地,痛苦又无助呢!
夏甜甜抚上他肩膀,她知道,高瑜是一个正直阳光的温润公子,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些日子里,定然是饱受折磨的。
她安慰着高瑜焦躁的心:“誉生已殁,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能够制成长生不老丹药的人。若是真有,早已大乱了!”
“况且,依照我们所得知的情况来看,高甫应该是这里头比较重要的一环了。若是想要换人,想要换一个足以替代高甫的人,又谈何容易呢!”
高瑜抬眸,尽管内心还是认为此事一日不解决,这些孩子就一日难消冤屈。可,夏甜甜的安慰,最起码令他不安的心,得以平静些许。
誉云:“凤卫军皆去搜索高甫的罪证,那这些个陶罐,我们该如何?”
“誉兄弟,得辛苦你跑一趟,让县令带着官兵过来此处!”
他掏出令牌,递交给誉云:“这件事,估计他们也不敢轻易地参与。若是无法劝服,就将此物展露。有人扛着他们自会过来的!”
夏甜甜按下誉云想要接过令牌的手:“让县令参与在此事中会不会不好?这样,不就等同于将这事交给皇上?”
“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就是他?”
“若是他再一次用高皓行刑的那一套移花接木的障眼法,那这些孩童,不也还是无法回家?”
唐南抓着令牌的手紧了紧。
他怎么没想过就是那人,他心中也是确认,除了他,真的没有比之更有权力去计划如此周全和缜密的计划的人了!
唐南低嘲,人心,果然都是贪心的。
抢走本就不属于他的皇位就算了,还想以那么多人命,去做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
难道,权势真的这般重要吗?重要得,连人性道德都丧失沉沦。
这还是唐南第一次对天朝皇位萌生出抗拒的想法。
夏甜甜:“权势本没有错,错的只是人心罢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唐南还是将手中令牌递给了誉云:“你且辛苦跑一趟,我一定,不会让这些孩子回不了家的!”
誉云消失在黑夜的同时,唐南手中的信号弹发出。
他若有所思,回望着夏甜甜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与祖父从一开始就怀疑整件事的幕后,有司徒哲的参与。”
“即使没有确认,但这件事幕后的人权势很高是我们毋庸置疑的事情。”
“所以我们早已商谈好了,若是高甫真的与孩童失踪一事有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幕后的人有继续这件事的可能!”
夏甜甜自是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他们将会用怎样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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